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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家书 ...

  •   谢珩嘴角勾出了抹笑:“怕是要有刺激的事可玩儿了。”
      谢婉姈偷偷白了他一眼,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爹爹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感兴趣。
      月丹看了眼谢珩,眼珠一转,说:“姈儿带娘亲去瞧瞧你说的那个谁。”
      许是一路奔劳,伤口恶化。那个谁发起了高烧,蜷缩着身子,手攥着脖子上戴着的狼牙,开始乱呓语,说的是赤勒语,约莫听清只言片语,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说了几句,白眼珠一翻,没气儿了。
      好在他尚存一脉,月丹及时施针逼他吐出了一口淤血,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又捡回了一条命。
      可他气血羸弱,虚火上浮,随时都可能死掉。话说人都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可眼下他可死不得。
      谢婉姈心下一横,拿出两粒百草凝露丸,想了想放回了一粒。
      一脸肉疼的塞他嘴里,这药千金难求,可难得着呢。若毒老头晓得她用在一个连名字都不晓得的人身上,能气的蹦三尺高骂她败家子。
      银宝一直守着他,见状用头蹭着谢婉姈,嘴里呜呜的,神色带着少有的担忧。
      “他死不了”
      吃了百草凝露丸,他若是敢死了,她非鞭尸不可。
      谢婉姈拍了一下银宝的头:“银宝,你是不是被美色所惑,看上他了。是不是想丢下我,和他私奔。”
      “呜”银宝神情看上去有点儿委屈,又用头蹭了蹭谢婉姈,乖乖的待在了她的身边。
      日暮黄昏,马场四周的红柳晕着朦胧的紫绯色,夕阳的余晖像新娘的红盖头,轻缓的盖在远处覆雪的山头。
      谢珩夹了块肉,直接喂给谢婉姈。侧目瞅着皱着眉,有点心不在焉的月丹。
      嬉笑着说:“阿月,为夫烧的菜尚可,你用不着表现的如此难以下咽吧。瞧瞧姈儿吃的多香。”
      谢婉姈费力的嚼着嘴里的饭菜,翻了个白眼,差点儿噎着了。
      “这可是为夫,亲手逮的,亲手宰的,亲手洗的,亲手剁的,亲手做的,还有亲手喂的,赏个脸尝尝。”
      说着夹了块肉递到月丹嘴边,桃花眼眨了眨,月丹不好意思的娇羞的嗔了他一眼,虚虚推了推。
      谢婉姈识趣的说:“娘亲,你想多了,除了好吃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月丹轻笑了一下,人说君子远庖厨,许是侯爷没有君子的自觉吧。
      他在朝堂上是指点江山的权贵,回到家却仅是个爱妻宠女的寻常男子,他的手提笔安天下,亦会为家人洗手做汤羹。
      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夫君,夫复何求。
      “阿月,原也是想让为夫喂你吧。”谢珩打趣的又夹菜喂到月丹嘴边。月丹笑着斜了他一眼,一脸甜蜜。
      “你别瞎想了,翻不了天,多多想想你夫君,他可是个有能耐的男人,有他在,就算天塌了他也能给你顶着。”
      月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心里的一团烦思也消了大半。
      谢珩生的极俊雅,浅浅笑着,漫天霞光似乎皆盛在了他左眼角的朱砂痣里。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满目柔和。哪怕看惯了,月丹还是移不开眼去。
      “哎!”谢婉姈叹了口气,对天翻了个白眼,自个儿似乎有点儿多余。
      月丹回过神来,问:“煜儿呢?”
      “……啊?”谢珩僵直的转头看谢婉姈。
      “可能……煜儿爱洗澡,似乎应该还泡在澡盆里吧。”
      “煜儿爱洗澡?”月丹像听了多么好笑的事:“煜儿幼年时让你玩出了毛病,怕极了水,最不肯泡澡。你又对煜儿做了什么?”
      “为夫……见煜儿睡觉老踢被子,怕他着凉,索性把他……腿……给分筋错骨了……”谢珩越说越没底气,人影一晃,闪远远的说:“为夫立马去给他接上。”
      皓月临空,不知名的虫儿叫着。
      马场又来了个熟人。
      定国府的管事王福。
      一身风尘,见到谢珩跟老妈子寻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似得,差点儿哭了。
      他大致说了一下府中的情况,给了谢珩三封家书。
      月丹睡前不放心又去瞧了瞧那个谁,回来时谢珩披着头发,借着烛火看信。
      灯下看人,凭舔几分姿色。
      他紧抿着嘴唇,左眼角的朱砂痣红的几乎灼眼,看来侯爷动怒了。
      “出了什么事?”
      谢珩缓和了神色,打趣的笑说:“为夫暖好了被窝,夜里风寒,夫人快入寝吧。”
      眼下是深春了,可西北还余着一抹春寒,尤喜夜里作祟。
      “信中说了什么?”月丹偎在他怀里,拿起了书信,粗粗的看了一下,也皱起了眉。
      “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多事。眼下泓儿身子有恙,大哥凭白又冒出个便宜儿子来,未免凑巧的紧。”
      谢珩抚了一下月丹皱起的眉心:“阿月,待了好几日了,也该动身了,明日顺路到嫣支镇去转转,给你和阿兰买几盒胭脂。”
      “侯爷怎么还有心情买胭脂。”月丹猜不准他这是什么用意。
      谢珩笑笑说:“阿月,可是忘了此行原也是去嫣支镇买胭脂的,半途让马瘟的事儿耽误了。”
      月丹眨了一下眼,没话说了。
      “那个谁情况可还好?”
      月丹说:“脉息平稳,伤势也好转了。多亏了姈儿医治及时也多亏了药尊的奇药。”
      “嗯……阿月,先不说别的,眼下为夫有一要紧事需阿月出力……”谢珩说着手不安分了起来。
      “没正经”月丹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她姿容美艳,一双眼睛生的极美,眼窝略深,藏着万般风情,红唇丰盈诱惑,体态挺拔妖娆。
      眼下娇羞含笑,眼波撩人,媚态百生,谢珩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双唇,俩人交颈而卧。
      一大早儿监牧使愁容满目。
      眼下马瘟治住了,可隐患尚未根除,侯爷一家子又要走,监牧使失了主心骨,心里憋着话儿可又说不得,他可没本事使唤得了谢侯爷。
      只好眼巴巴看着马车叹气。
      王福赶着马车,悠悠缓缓的行着。
      谢煜大咧咧的双手叠在脑后,躺在车顶上,有点风凉的说:“白眼儿狼不中留,当初听我的炖一锅多好,你非要养着,如今爪子硬了,跟人私奔了吧。”
      谢婉姈坐在车顶前叹了口气,没想到,银宝昨儿半夜真和那个谁私奔了,想来这是爹爹娘亲谋划好的。
      可银宝这几年都是形影不离的,她免不了有点担心。
      “煜儿,去给爹爹摘几个野果来。”谢珩指着不远处路边的一树野果。
      谢煜不想见他爹,才拉着妹妹上车顶,一听谢珩还有脸使唤他,火气又上来了。
      “要吃自个儿摘。吃了坏肚子。”
      “坏什么肚子,胡说。果子招你惹你了,你凭白诋毁它不好,快道歉。”
      月丹视线从医书上移开,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没事儿找事儿玩孩子。
      谢煜忍无可忍,猛锤了一下车顶,坐起身恼怒的说:“这树长在人来人往的路旁,若是好果子,早被摘完了。若不是难吃,多半吃了会坏肚子。”
      这臭小子有点儿眼力劲儿了。
      谢珩笑了笑:“难不难吃,坏不坏肚子有何妨,老子仅是想使唤你,又没想着吃。”
      谢煜气的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口气,倒挂在车窗边,问:“承认吧,我是不是你仇人的儿子。我亲爹在哪儿?”
      月丹哭笑不得,缓缓翻过一页书。
      谢煜侧目看她,疑惑的说:“娘,您眼睛曾受过什么伤吧,瞎的这么彻底,不然怎么会看上他。”顿了顿又唏嘘道:“哎!医者难自医也是悲哀啊!”
      自顾自说着,谢煜后背不由窜起一股凉气,回神,见谢珩搓着手对他笑的阴恻恻的。
      马车颠了一下,他缩回了脖子,左右瞅了瞅,说:“嗯,这条路该修了。”
      谢婉姈扶额默数了三个数,接着小哥又挨打了。
      铁打的小哥,打铁的爹啊。
      行至胡杨林,跟了一路的尾巴现身了。
      熟悉的黑衣蒙面,看起来有点儿亲切。围猎似得死盯着他几人。
      “好狗不挡道,给小爷滚一边儿去。别来送死。”谢煜仰着下巴,鼻孔塞着的棉条上还渗着血,正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呢。
      “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谢煜不耐烦的问。
      领头的一个带着黑面具的人,磨砂着手指上的鹰嘴指环套,轻慢的说:“送你一家上黄泉路的人。”
      谢珩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好笑的说:“我很喜欢你……”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许是众目睽睽之下,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说喜欢吧。
      “毕竟”谢珩不紧不慢接着说:“如你这般怀揣着天真想法的人几乎死没了。”
      “哈哈”王福大笑着一掌拍在车辕上跃起,落到黑衣人前面,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还真是变脸跟翻书一样。
      “谢珩,少得意,你中了软筋散,识相的束手就擒,献上人头。”
      “放你娘的臭屁,你当小爷是死的吗?”
      谢煜提着无极棍,跳下,一股强大的内力振的马儿嘶鸣着后退。
      话说他看他爹也不爽,想揍他很久了。可当着他的面扬言要他爹献人头,太不给他面子了。
      黑衣人有点意外,原想着这俩小的无足轻重,没想到谢煜还有点扎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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