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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逢爹娘 ...

  •   谢婉姈查看了一下男子的伤势,叹了口气,如黑衣蒙面人所说,他差不多快死透了。
      不晓得中的是什么毒,霸道的很,谢婉姈施针护住了他的心脉,喂他吃了粒洗髓丸,
      这可是毒老头压箱底的药,十分可靠,几乎没有解不了的毒。
      银宝呜呜的似乎在担心他,赤瞳巴巴的看着他。
      “他死不了”。谢婉姈费力的把他拖上牛车。
      在银宝的威胁下,牛儿跑的很快,谢婉姈拿着狼头金刀偏头打量着半死不活的男子。
      爹爹也有把狼头金刀,用来砸核桃,削果皮。
      可这刀来头不小,是赤勒汗王所赠以谢当年爹爹助他平定内乱。二人各有一把,金刀为盟,以示赤勒与大周两国永修盟好,不再起烽火。
      见金刀如汗王陛下亲临,在赤勒境内横着走也没人敢阻拦。
      他是什么人,狼头金刀怎么会在他手上,又为什么被追杀?
      落霞城内灯火阑珊,谢婉姈又累又饿,可是没有钱。
      发愁着夜宿何处,想了想,打算自报家门去本地的驿馆,说不定驿丞会看在爹爹的面子上让她白痴白住。
      可还没走到驿馆门口,远远的让两个差人给拦下了,不容她多言,上手哄赶,气人的很。
      “银宝”谢婉姈气呼呼的唤了声,一团黑影扑了过去,一个差人被银宝按在了地上,它垂着猩红的眸子,呲着嘴像是在笑,差人吓得昏死了过去。
      谢婉姈指着另一个抖如筛糠的差人说:“让驿丞来见我。”
      那人瞄着银宝,紧着说好,却半步未挪动。
      “还不快去”谢婉姈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那人吓得腿软,一迈步栽了个跟头,恰巧一人从馆内出来扶住了他。
      “怎么回事?”来人声如洪钟,身姿魁伟,穿着武将甲袍。
      瞄了眼银宝,看向谢婉姈。
      “回禀苏将军,这野丫头硬闯驿馆,吵着要见驿丞大人,被我二人拦下,她便纵使这畜牲行凶伤人。”
      “你……你可是苏定方苏将军。”谢婉姈打量着来人,又走近了几步。
      “大胆,竟敢直呼将军名讳。”谢婉姈轻慢的瞄了说话的差人一眼,指着苏定方腰间的刀说:“苏叔叔,我是姈儿,这刀还是我送你的。”
      苏定方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了,欣喜的不晓得说什么了:“姈儿……你这丫头……可是回来了。”
      苏定方的妹妹是嫁给了谢婉姈的三叔谢洵,不过三叔表里不一,面儿上安分守己,实则花名在外,府上养了一堆女人。
      免不了争风吃醋互相算计,苏氏是大家闺秀,是比不得那堆女人献媚讨喜,成婚不久便受了冷落。
      性子又软懦是个好拿捏的,怀了孕遭了设计,让人扣了顶私通的帽子。
      受尽了屈辱,好在事情查明,还了他清白。吃了这一顿苦,身体羸弱不济,挨不住生产的痛晕厥过去,却被当做死了,马马虎虎装进了棺材。
      说什么一尸两命的女子,阴气太重,要早早抬出去掩埋。
      定国府尚未分家,可月丹是公主又生长在赤勒汗国,行事作风常不合大周礼数,谢珩又纵着她的性子,可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免不了是是非非,是以成婚后搬去了隔着宁国府几条街的广平候府。
      待月丹得信赶来,棺木已抬出了府。仆人忙着冲洗从棺木里落下来的血渍。
      月丹见状便晓得苏氏未死,人死后血很快凝结,怎可能从棺木中流出。忙追了去,在半途拦下棺木。施针扎醒了苏氏,保下了小的,可苏氏仅瞅了一眼儿子还是去了。
      因苏氏先前被诟害与人有染,且这孩子生在棺木里,又病歪歪的,再加上几句耳畔香风,谢洵私自送他去了庙里。
      后来谢珩接他回来,养在了侯府,名唤谢洝,在宁国府孙辈行二。
      苏定方常来侯府看谢安,谢婉姈自也和他亲近。两人寒暄几句,谢婉姈肚子“咕噜咕噜”叫。
      “快去让厨房弄桌饭菜来。”苏定方吩咐一旁走神的差人,谢婉姈欢喜的说:“要肉,大块儿的肉。”
      差人麻溜儿的去办,心中叫苦,他得罪了这小祖宗,这下完了。
      “苏叔叔,还得烦您遣人将这辆牛车送回邹记酒铺,再请个大夫来。”
      “姈儿生病了?”苏定方关切的问。
      谢婉姈摇了摇头,“那个谁……伤的很重,伤口需尽快清洗上药包扎,让大夫用上好的外伤药。”
      苏定方顺着谢婉姈指的方向,隐约看出牛车上躺着一个人。
      “他是何人?”
      “我也不晓得,半途捡来的。”
      苏定方也没多问,按谢婉姈说的遣人办妥了。
      一席饭后,谢婉姈得知爹娘原也在落霞城,几日前,半夜监牧使来访,说是不晓得是什么瘟,几天下来军马病倒了大半。
      娘亲集百家医学之众,医术了得,可身份尊贵。若非事态不可收拾,监牧使也不好硬着头皮求娘亲去给马儿瞧病。
      许是吃饭吃的太急了,胃有点儿胀,谢婉姈捂着肚子,手上把玩着狼头金刀,瞅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谁。
      烛火明明灭灭勾画出他深邃的轮廓。
      浓眉如刀,眉骨略高,眼窝较深,鼻梁笔挺,脸色青白的吓人,半点血色都没,一条命去了大半。
      谢婉姈的目光扫过他戴在脖子上的一枚红色狼牙。
      他会是何人?狼头金刀如何会在他手上,又为何遭人追杀?莫非……是赤勒汗国生了什么变故?再想到马瘟,谢婉姈不由冒出了些不好的猜测。
      翌日清早,苏定方遣了马车送谢婉姈去了肃北马场。
      日头偏西方到。
      差役领着她,远远的便听见她爹在训人。
      “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嚷嚷什么,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你是诚心恶心老子是不是,你洗不洗?”
      “不洗”
      “依老子看,你这找打的毛病又犯了。”
      “废什么话,动手……啊~啊~广平候以大欺小、虐待少年……”
      “聒噪!”谢珩点了谢煜的哑穴,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谢煜摊在澡盆内,欲哭无泪,谁家亲爹会狠心的对儿子用分筋错骨手,弄断儿子的腿。
      “小兔崽子,你和别人咋呼可以,给老子咋呼,老子打的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爹爹,爹爹。”
      谢珩闻声,手中的搓澡布砸在谢煜脸上,迎了出来,立马眉开眼笑,“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回来了,有没有听老头的话?”
      “没有,一天一小气,三天一大气,从没间歇。”谢婉姈拍着胸脯有点儿得意。
      “乖,没让爹爹失望。”谢珩捏了捏她的鼻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半年没见,长高了点儿,也瘦了点儿。”
      “谁惹爹爹生气了?老远就听见您在训人。”
      谢婉姈拉着谢珩沾了水的衣袖。
      “你小哥呗,跟着臭和尚没学下多少好,却惯了一身臭毛病。气着爹爹了,姈儿是不是该去给他澡盆里放个毒蝎子,蜈蚣啥的啊。”
      “呵呵”
      谢婉姈为难的干笑着:“爹爹,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爹是亲爹,哥也是亲哥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不如我陪爹爹去吃点好吃的,解解气。”
      “是你饿了吧”谢珩刮了一下谢婉姈的鼻尖,冲屋里说:“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泡仔细了。”
      谢煜摊在澡盆里动不了,也发不出声儿,眼巴巴瞅着又说又笑走远的俩人,再次认定自个儿不是亲生的。
      马瘟不是染病,是中毒。虽控制住了,可还未查明是何人下的毒。娘亲有点儿犯愁。
      再来,前几日得知堂长兄谢泓染了恶疾,药食无医,命在垂危。大伯母愁思过度也卧床不起,定国府里里外外一大推事儿没个人操持,别有用心的人趁机作妖,弄得府上不得安宁。
      几日前母亲带着小弟谢辰先行回了京。
      说来有点儿不对劲,爹娘虽四处游荡,可常与家中书信往来告知行踪。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监牧使告知了一二的,家里并没有来信说起。
      细想来,是有人从中搞鬼,信多半是假的。
      “娘亲,泓哥哥好端端的怎么病的这般凶险?”谢婉姈嘀咕道:“娘亲,泓哥哥还指望着你呢,马瘟也非同小可,含糊不得,这可怎么办。”
      “别担心”谢珩捏了捏谢婉姈的鼻子,“你娘亲飞鸽传书让叶上秋去府上了。在过几日,咱也回去。”
      叶上秋妙手回春,神医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靠的住。
      不过他志在悬壶济世,皇上偏看上了他,威逼利诱欲招他入太医院,他不得不东躲西藏。不晓得娘亲的飞鸽传书是否收得到。
      “姈儿,你带回来的是何人,一条命去了大半,仅吊着口气。”
      谢婉姈拍了一下头:“见到爹娘顾着开心了,反忘了那个谁。”说着拿出了狼头金刀递给了谢珩,并大致说了一下事情。
      谢珩扫了眼金刀,随手又递给了月丹,近日赤勒军调动频频,接连骚扰大周边镇,怕是赤勒汗国内政有变啊。
      他嘴角勾出了抹笑:“怕是要有刺激的事可玩儿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逢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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