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来不及的告白》自己如我

10、九

　　九
　　女孩敲门而来，带着羞涩的喜悦，我不由分说，抱住她便亲吻。
　　我变得肆无忌惮，从她朝气活力的身体上得到了身心的慰藉。
　　我们开始了同居生活，在那间狭小阴暗的地下室。
　　我仍每日沉浸在想象中，将那些画面记录下来，她安静的陪着我，除了上课，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日子看似平静的安逸着。
　　我知道我沉浸在我出生的悲剧中变得无法自拔，我只能没日没夜的写作，让脑子永远转动，不愿停下来。
　　我写累了就在她的身上发泄寻求安慰，在熄灯后的自习室，在校园的树林里，在河边的凉亭里，在教学楼的后面，在任何我想要寻求慰藉的时候，她都对我有求必应，她像极了带着温暖柔光的甜食，随时温暖着我那颗死寂的心湖，可是我知道，我这座心湖太过冰冷，是不可能被温暖的。
　　我继续沉浸在我阴晦的内心世界，不愿与任何人提及，却无法躲避，这种感觉可怕且安全。
　　外面忽起了大风，我也忽起了兴致爬上了六楼上的天台，迎着大风张开双臂，硕大的雨点落下，深秋的风雨贯彻了我的身心，我躺在地上，让冰凉的雨滴冲击我身体的每一块肌肤。
　　我忽然想，若是这副躯壳就这样随着这风散去，随着这雨化去也算干净了。
　　不知躺了多久，淋了多久的雨，只记得我被她背起来，听到了她喘着粗气和剧烈的心跳声，她为我换了干净的衣服，我躺在床上，在朦胧的灯光下，看到她为我熬粥，潮湿的长发贴在脸上，样子美极了。
　　她走过来，我对她微笑，她展开了更大的笑容，低头亲吻我的额头，潮湿的长发有冰凉的触感，很舒服。
　　睡到朦朦胧胧时，她躺在我身边，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紧紧的抱着，我睁开眼，看到朦胧月光下的她，她的样子真的美极了。
　　她总是问我穿的衣服好看吗？化的妆好看吗？我总是不理会，可是这一刻我多么想告诉她，她很美，真的很美，她认为自己的好与不好在我的心里都是好的，我脑子里忽然有个念头这样活着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阳光很好的时候，我们躺在床上，我会读一些写的故事给她听，想到一些温柔的情话就透过她的长发将给她听，我记得那段时间我说过很多情话，我想把全世界最甜蜜的情话都将给她听，她总是红着脸笑得很幸福。
　　那是我从未想过我会有过的状态，但是我知道我只是一时兴起，我终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她提议将我写的故事登在往事，那时刚开始兴起在网上写文，我没有反对，这对于我脑海中出现的越来越多的故事是个很好的出口。
　　我买来了电脑，拉了网线，把所剩无几的存款都交给了她。
　　她加上自己的钱成为了我们的生活费。
　　我们开始了很长时间的写作生活。
　　我仍坚持用笔写在本子上，她帮我誊录在电脑上。
　　她问我笔名叫什么。
　　我望着她淡淡开口，
　　“死水微澜。”
　　她点头赞许，
　　“死水~很霸气！”
　　但她不知道，我更侧重的是微澜，是她让我这滩死水微起波澜。
　　她不懂我，我不怪她，她不了解以前的我，我也不怪她！

　　我们的存款要支付房租,水电费，还有所有的生活用度，渐渐的有坐吃山空的趋势，我们从开始的四菜一汤，到两菜一汤，再到两个人只吃一个菜，最后只能吃泡面，偶尔有几次开荤也是她从父母那里得来的救济。
　　我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这些毫不在乎，她也从来没有过怨言。
　　后来，她白天变得忙碌，谎称学校课业紧张，我知道她是去了舞蹈培训机构做了□□。
　　培训机构在市区，加上来回坐车的时间，她开始了起早贪黑的忙碌，回到家后还要帮我整理誊抄。
　　为了多挣钱，她开始了整天班，甚至耽误了课业，她在用她的方式养活我和我丰富的想象世界。
　　起初，我知道她是学舞蹈的事是从欧阳迪口中得知的。
　　那天晚上，欧阳迪过来，一进门见到了她很是惊讶，
　　“小凡，你怎么~~？”
　　欧阳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她又过来，想来是确定了小凡不在家才进来的。
　　“我不该告诉你我的事的，不该引导你也成为那样的人。”
　　她有些自责。
　　我摇头，
　　“有些人天神就是这样，不会因为别人的引导，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劝阻而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她不是我的同学，那个小凡，她是Z大学跳舞的。那天旅行采风，她是来送朋友的，后来听到我给你打电话之后才决定和我们一起去的，我没有在意，就没有反对，现在想来她是有所企图的。”
　　欧阳迪急于讲出她的担忧。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得摊开双手，环视四周，这间地下室目之所及的贫乏，
　　“图我什么？”
　　“你不知道Z大那些女生~~~”
　　她没有说下去，担忧的望向我，希望我能明白她的潜台词。
　　她忽而低下头，笑了笑，
　　“我不是对Z大的女生有偏见，只是见得多了，难免会多想。”
　　我继续写着东西，表明对她的话兴致不高。
　　她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但她的话的确在我心中埋下了颗猜疑的种子，我承认，我并不是完全不在乎，因为是对她。
　　关于Z大的桃色传闻我不是没有听过，以她的长相身材想来在美女如云的Z大也属上乘，而且她明显是主动接近我，难免欧阳迪会话中有话。
　　第二天，我跟着她后面出门，才发现了她上班挣钱的事，我为我的多疑感到羞愧，并决定再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怀疑。
　　其实出门前我有想过另一种结果，如果真的如欧阳迪所言，我会伤心吗？应该不会吧！
　　她来时我不强求，她走时我也不便阻止。
　　我们继续维持着平静的生活。
　　过年时，她留下钱给我，独自回了老家。
　　小凡离开后的日子里，房间也因为忽变的天气变得更加潮湿阴冷。
　　我整日躺在床上，有些想念她的身体，空乏至极。
　　我去了附近的洗浴中心，在汗蒸房里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或许是我独特的欣赏品味。
　　她在大多数人眼中只是一个行为怪异甚至是个极其木讷的人。
　　发现她时，我正躺着汗蒸，让炙热的温度驱散身体的寒意和脑中的混乱，只想着闭上眼睛完全放空。
　　她在我身旁躺下，四周躺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有，起初我并不在意。
　　她拨弄着长发划过我的手臂，湿湿凉凉的，我睁开眼看她，很漂亮的一张圆脸。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嘟嘟的婴儿肥，像极了稚气未脱的孩童，但她丰满的身材告诉我，她发育得很好。
　　我的目光无法从她的身体上移开。
　　忽然，她睁开眼睛，密长的睫毛上下挥动，呆呆得坐着，目光没有焦点。
　　她开始拉动头发，将掉落的长发一根一根搓成团放在一个小的塑料袋里。
　　这是长发女人的困扰，小凡也是如此，每天头发都会落发，而且，家里似乎到处都是她的头发。
　　她的落发不是很多，却一根根搓地仔细。
　　她搓了很久，我看了很久，她始终不曾注意到我，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点与我很相似。
　　“唉，你多大了？”
　　她离开前，我开口，她看了我一眼，毫不在意的说了句，
　　“19”
　　之后便起身离开，我追上去拉住她去了楼梯间，疯狂地亲吻她，她没有反抗，积极的配合。
　　我沉迷于她丰满的身体里，得到了渴望的快感。

　　小凡回来后，我们继续过着平淡且忙碌的生活。
　　我沉浸写作，她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帮我誊抄。
　　我写累了便在她身上寻求慰藉，可脑中始终挥散不去那次的画面，我对那个童颜□□的女孩产生了无法抑制的眷恋，总想着或许再次遇到，再一次重温，我便会对她的身体产生倦意，从而释怀。
　　果然，事情如我所期待的样子发生了。
　　那天我和小凡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精品店，从橱窗里我看到了她，独自转身走进那家店，直接走到她的身边，她在认真的挑选发夹。
　　看到我时，她抬头对我笑，我拉着她从精品店后门出来，在无人的窄巷里与她相拥亲吻，结果也如我所预想的一样，长时间的期待与幻想终破于现实。
　　我开始对她的身体产生倦怠，这样也好，我本没有打算与她再有瓜葛。
　　她对我似乎也很潇洒，轻易地放我离开，这让我对她的印象终归不错。
　　我说过她是一个极有趣的人。
　　回到家，小凡已经做好饭了，她没有看到我便独自回家了，我没有试探虚实，这不是我的性格。
　　我们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有些不用言明的默契。
　　2012年夏天，我们毕业了，我在网上发的小说反响很好，已经有出版社开始接触，我不愿与人交涉，一切适宜都是由小凡出面，就这样出版了我的第一本书。
　　我知道这全是小凡的功劳，她一直相信我可以成功，这样的发展显然她比我更高兴。
　　她积极地与人见面谈条件，加上开始正式在舞蹈工作时上班，她变得更加忙碌了，身体也越发纤瘦了。
　　她换了工作的地方，与我们住的地方隔几条街，工资待遇和工作条件都不如之前，但因为离家近她多了陪我的时间。
　　我开设了专栏，每天需要更新固定的字数，我开始了正式的作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