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忆明月》月白12138

16、15.痛苦或是甜美

　　醒来时，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我不是被一箭穿心死了吗？这里又是哪？
　　“姑娘，你醒了。”一位如同富家小姐的姑娘在床头照顾着我。
　　“我先前是怎么了？”我有些迷茫，又有些不太能理解当前的情况。
　　“先前姑娘的确是一箭穿心，我们教主不眠不休三日终是盼得姑娘醒了，教主太累了就派瑜儿来照顾你。”她名叫瑜儿，看样子是这冥渊教的侍女，但是为什么我对于她口中教主这个人的记忆如此不真切。
　　“姑娘即是醒了，瑜儿便离开了。”瑜儿起身离开屋子。
　　我正打算起身，抬眼却看到怀钥站在自己身边，我这时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眼底的倦色可见。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轻笑一声，将我的另一只手也抓住拉近她身边，而我竟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无力。
　　“我，你散了我的武功。”原来她之前在救我的同时也散了我的武功。
　　“不过这是必须的，我是为了你好，若不这样恐怕那情蛊也会要了你的性命。”说着她又拿出一枚丹药送至我的嘴边，这恐怕也是毒药吧，但我却没有犹豫，如今的我除了她便是无人可信了。
　　“这是必须的，对不起。”她竟给我道歉，说完这句话她便走了，门被锁上了，我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的窗户，全部都严密的封上了贴了厚厚的黑纸，这究竟是什么！
　　忽然一阵疼痛袭来，身体里就像是有万千只虫子啃食着我。继而又演变成火烧的感觉，身体中的火焰吞没了我的视线，此刻我才发觉走火入魔与此相比简直不算什么。
　　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变成了岩浆烧灼着自己，而肌肉都变成了利刃都在切割着自己，我的身体正屠戮着我的精神，在这黑暗中我似乎只能听到自己在颤抖。
　　但是在这疼痛中我却格外清醒，想要晕过去都不可以，仿佛无处可逃，唯有一死才能摆脱，可是我才刚活过来，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很多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很多的仇未报。
　　当这痛苦的潮水褪去时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是怀钥在一旁照顾着我“很痛吧。”她满眼怜惜，似乎是不忍，我低头看见床上被子上全部都是血痕，想必在那时我的指甲早已被自己搞的惨不忍赌。
　　“没关系的，这点伤。”我想抬起手臂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撩开衣袖，却发现小臂上竟有一块肉生生被撕扯下来，白骨依稀可见，除了这里，其他地方溃烂的地方也很多。
　　怀钥轻抚我的脸颊“别看了，这是必须要走的路。”
　　我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不知为何，我是那么信任怀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对我的救赎。
　　“来，把粥喝完。”她拿起汤勺喂我喝粥，随后又拿出一粒药丸，又是那令我痛苦不堪的药，究竟是为什么，我这时才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一个很深的伤痕，而我旁边毛巾上的血迹和我口中的血液，都是她的。
　　我颤抖着，汗水和泪水都渗透进了我溃烂的皮肤中，在这每一天黑夜中的痛苦，我将过去的一切都审视了一遍，我不再单纯的恨，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如此痛苦。
　　“究竟，为什么。”我非常吃力的发出声音，嗓音沙哑的人不人鬼不鬼，而我现在的样子也可想而知是多么可怕，与之前那些怪物是不是一样，怀钥看着我“吃药，打通经脉，让你完完全全的恢复，并不仅仅需要我的力量。”
　　我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比我初见她时要瘦弱很多，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极了我在痛苦之后的模样，原来，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个，怀钥为了帮我，为了让我活过来也经受了非人的折磨，那我又为何抱怨。
　　她抬手，将那丹药再一次送入了我的口中“最后一枚了。”我吃下，但发现并不像之前那般痛苦，我身上溃烂的肌肤慢慢好了起来，武功也逐渐恢复，而且宛如涅槃重生。
　　原来其实解我身上的情蛊有两味药可取，另一味药斥候会落入幻境，美妙似神仙，但吃过一次后便再也无法离开。
　　这甜美的毒药和痛苦的解药，你会选择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