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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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阿莱莉亚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她依旧能出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完成自己的角色。
显然，自己的那番话起了作用。黑魔王认可他的努力，赞赏他的忠诚，同时也告诉他不用再去劝说自己的学生真正加入食死徒的队伍。
阿莱莉亚找到了一个巧妙的平衡点，即便连他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总之，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一切也都十分顺利。
斯内普回到两个月前他匆匆逃离的学校，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格兰芬多的黄金三人组全都失去了踪影，他们不可能再回到学校。将近一半的学生都没有回来，那些名单中几乎全都是麻瓜学生，其他回来的学生里也多半出于胁迫。黑魔王希望霍格沃兹正常运作下去，只是他把这里当作了食死徒的训练营，而自己则受命监督这所学校。
又是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只是他的压力来自于另一方。
他答应了邓布利多会竭尽全力的保护霍格沃兹的学生，保护他们尽可能的免于食死徒的伤害。
即便这个时候整个学校的人都想要他的命。
他成为了霍格沃兹历史上最年轻的校长，也成为了这所学校最不受欢迎的校长。
相比之下，就连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都可以称之为人见人爱的圣诞老人。
就算是邓布利多死了，他依旧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
“时候到了么？”将近一年的挣扎，终于等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么？
“西弗勒斯。”校长座椅后面的邓布利多安然坐在他的画像中，审视着面前的黑发男子。“是时候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心神不宁。从他给哈利·波特送去格兰芬多的宝剑，到最近听说哈利·波特大闹古灵阁。事情越来越紧迫，虽然邓布利多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但他能猜出些端倪。
哈利·波特掌握着能打败黑魔王钥匙。
所以，当他得知波特出现在霍格莫德时，他就知道时候到了。
斯内普最后一次凝视画像中的老人，不易察觉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哈利·波特回到了霍格沃兹，这预示着最后的决战即将打响。斯内普竭尽全力的与他周旋，思量着如何将最后的秘密告诉他，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邓布利多嘱咐过，必须要到最后的时刻告知他一切，还不到时候。
所以他逃开了，在“懦夫”的咒骂声中，在学生的欢呼声中，他完成了自己能为这所学校能够做到的一切。
黑魔王的大军已经将学校团团围住，空气中到处充斥着黑魔王的声音，那种令人压抑、令人颤抖的声音。他需要找个地方，等待战争打响，等待最后的时机。
他选择了打人柳。
他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莉莉时的情景，那时也是在一棵柳树下，少女清爽悦耳的笑声传入耳畔。他忘不了自己一年级时，带着她来到这里，告诉她这个秘密的地点。
结果却是鸠占鹊巢，波特那一群傻瓜为了狼人卢平占据了他精心准备的约会之地。
在那一连串的记忆中，却混杂了一个突兀的片段，他想起了另一个女孩儿。他想起了她是如何看透他的秘密，就在四年前，就在这个地方。
斯内普转过身，看了眼身后夜幕下的霍格沃兹，学校依旧灯火通明。突然，天空发生了变化，魔法聚集在学校的上空，然后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落下一层厚重的保护网。他举起魔杖。
“终极防护。”
“固若金汤。”
“抵挡敌方。”
魔杖一段的银色魔法直奔校园防护网的一角，与其他的防护魔法融为一体，最终一起消于无形。
他是霍格沃兹的老师，从始至终，没有什么能改变着一点。
而就在此时他的背后闪耀起光芒，他惊得转过身，直视那道光芒。
“莉莉。”斯内普怔住了。
银色的雌鹿踱步走到他面前，微微昂着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周围安静、祥和，很难想像不远处就有一场大战即将打响。他伸出手，那只鹿却猛然跑开。
斯内普的目光随着那个银鹿望向远处，在打人柳的下面，站着一个人。借着守护神的光芒，他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一抹稍纵即逝的失落。
银鹿消失于无形，一切再次陷入黑暗。
“不认识我了么？”那个人轻声说，向他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疑惑的问道。
阿莱莉亚已经走到他面前，身上披着黑袍，头上的红发已经可以越过肩膀，其中交杂着的灰发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你这么做很危险，会被人发现的。”她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如果被他发现了，就会前功尽弃。”
斯内普看着她，难道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最近很糟糕，不是么？”阿莱莉亚语气空灵，目光也很迷茫，“我的大脑出了些问题，有很多片段充斥在里面，我看不清楚，也摆脱不掉。”
“你怎么在这里？”斯内普稍稍松了口气，再一次问道。
“他早就不再限制我的自由。”阿莱莉亚简单地说，“他甚至还给了我魔杖，只是没有解除我身上的咒语。他要的只是服从，我便如他所愿。”她顿了顿，再次开口，轻如耳语，“他要让我亲眼看着霍格沃兹的毁灭。”说完，她仰起头，一到亮光照在她的脸上。
斯内普转过头，战争已经打响，食死徒的咒语打落在那道防护之上，闪耀出刺眼的光芒。
“开始了。”阿莱莉亚低声喃呢道。
斯内普看着她的侧脸，从十年前的那个对视，到如今这样的凝望，无需言语，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亏欠了她太多，亏欠到他已经无力去偿还。
他已经将这一生送给了莉莉，他已经一无所有。
“我被他放在学校不远的地方，不知该去何处，不知是该逃避还是该战斗。所以我放出了守护神，我都忘记了我会用这样魔法。”她轻笑一声，仍旧望着天空中绚丽的光芒，“很奇怪，不是么？给予我力量的那段记忆，我竟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很快乐，真正的快乐。我的守护神带领我来到了这里，看见了你。”
她低下头，看向他。“我是不是爱过你？”
斯内普发觉自己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自从失去莉莉，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又问道，一脸的困惑，“这两年，我没有一天不恨你，可我却越来越想不通，为何我每次想到你都会被这种感觉所占据。仿佛——我就希望是这样。”她的神情转而变的落寞，“我对自己用了遗忘咒，对么？”
“你会记起来的。”斯内普低声说。
阿莱莉亚低下头，魔杖随之落到地下。
战争已经开始蔓延，霍格沃兹的防护网在一个强大的攻击下消失成碎片。真正的战争，已经打响了。
“你需要躲起来。”斯内普突然说，准备将她带进打人柳的下面。
“不！”阿莱莉亚一口否决，“既然你会保护霍格沃兹，就证明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食死徒。”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你想怎样？”他焦急的问道。“战斗？”
阿莱莉亚却突然抓住自己的右臂，痛苦的皱起眉头。
斯内普扳开她的手，然后将她的右臂拽到面前，撩起黑色的长袖。
“就是因为这个？”
她不语。
斯内普露出一个习惯性的笑容，这么简单的问题，她究竟在困扰什么。他拿起魔杖，围着她的手臂旋转一圈，一条黑布落在了上面。斯内普将黑布一点一点缠上她的手臂，将那个黝黑丑陋的疤痕遮盖在下面。
“你希望我怎么做？”她突然问道。
斯内普轻轻放下她的手臂，俯身捡起地上的魔杖。
“做你自己。”他将魔杖递给她，一次、两次、三次……他都记不清楚这样的动作他做了多少次。“如果你重新拿起它，我只希望你能选对了阵营。”
阿莱莉亚接回魔杖，又是一个一闪而过的片段，快到她根本看不清楚。
“你呢？”她又问。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走。”
阿莱莉亚被他推开，有些困惑。
“离开这里，如果你要战斗，那就到战场上去，挽救几个生命。”他近乎严厉地说，“让所有人都知道，坚持战斗的人中，还有一个斯莱特林。”
远处的天空奔过来一道黑影，像是一团黑雾。
“快走！”斯内普催促说，“事情还没有结束。”
阿莱莉亚最后看了她一眼，当他的浅褐色的眼睛对上那个暗黑色的眸子，她消失不见了。
身后落下一团黑雾，从中走出一个潦倒颓废的男人，一个似乎失去了所有勇气的男人。
“黑魔王在找你。”卢修斯大声说，“他在水晶棚屋等你。”
斯内普转过身看着他，微微蹙起眉头，他要如何告诉波特最后的秘密？
“我知道了。”他用着一成不变的语气回答，再次转身，看向燃起战火的霍格沃兹。
【还有一个斯莱特林在战斗，】他想。
斯内普变成一团黑雾，直奔湖边的水晶棚屋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