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静谧如斯》居无倦

30、第二十九卷

　　马尔福庄园被设下了层层防备，因为里面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新主人。
　　斯内普大步走进庄园，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见黑魔王，很难说自己一会儿要面对什么。
　　他目不转睛的顶着前面那个像破烂娃娃一样被人扛起的身体，死死盯着她头上的红发，黑红色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所有的想法一并退去。
　　此刻，他是一个食死徒，只对黑魔王忠心。
　　“做得好，西弗勒斯。”黑魔王站起身，看到了他们带来的那个人，“做得非常好。”
　　斯内普微微向前倾身，“我的荣幸，主人。”
　　皮尔斯让扛着阿莱莉亚的男人将她放到黑色的长桌上，这个像蛇一样的男人走到那个躯体面前，苍白的大手落在酒红色的短发上。“我记得她之前的头发很长。”
　　斯内普昂了昂头，悄无声息的为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加上一层防备。
　　“真可惜。”黑魔王似乎没有起疑心，转身走向自己。
　　“我最忠心的仆人，想要什么样的奖励？”他语气沉缓，罕见的透出一丝愉悦。
　　斯内普立刻回答说：“您的认可就是最大的奖励，主人。这是我应做的一切。”他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完美的伪装。
　　贝拉也凑到那个躯体旁边，露出疯狂者特有的笑容。她举起魔杖，但瞬间停在了半空中。
　　“不要把她弄醒了，贝拉。”黑魔王冷声命令道，“她会无杖魔法，而且应用的十分熟练，如果不是因为西弗勒斯是她十分信任的老师，抓住她会很困难。”
　　贝拉立刻退缩回去，“是的，主人。”
　　“西弗勒斯，你了解你的学生么？”他转而再次看向斯内普。
　　“是的，主人。”斯内普在恰当的时机开口说，“我看着阿莱莉亚·卡洛斯长大，对她十分了解。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她虽然有着那种血脉，但她也一直在排斥这种天赋。在许多方面，她不过就是邓布利多的一个傀儡。”他对此毫无隐瞒，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傀儡的主人略有不同。此时屋内走进了一个金发少年，这所庄园的少主人。
　　“德拉科。”黑魔王换了一种较为轻松的语气，“好孩子，过来。”
　　年轻的马尔福畏惧的看着面前的场景，斯内普看得出他有多么努力在下决心，迈出那一步。
　　“认识她么？”黑魔王指向躺在桌面上的女子。
　　德拉科看了一眼，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当然认识了，按照我之前说的，把她带到你安排好的那个房间。”黑魔王命令道，“西弗勒斯，他们都是你的学生，你一定很骄傲。”
　　“身为斯莱特林并成为您的仆从，是我唯一的骄傲。”他僵硬的回答。
　　黑魔王笑出了声，墨绿色的袍子在他周围浮动。“你和他一起去，然后你可以离开了。想好了怎么应付邓布利多的质问了么？”
　　“当然了，主人。”斯内普露出习惯性的讥笑，来附和他的主人，“这并不难。”
　　随后斯内普走到阿莱莉亚旁边，一把抱起这个瘦弱的身体，冷漠的看了眼德拉科。后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惶恐的转身离去，他亦跟着离开。
　　走出马尔福家的大堂，他微微松了口气。德拉科僵硬的走在前面带路，他僵硬的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他门都停下了脚步。
　　德拉科推开一扇门，房间里一眼就能看出马尔福家所特有的奢华。
　　“就是这里。”德拉科冷声说。
　　斯内普瞥向他一眼，他就像他的父亲一样，遇到一点挫折就惶惶不可终日。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母亲，纳西莎比他们父子都更加坚强。相比于前几年，德拉科对他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自从卢修斯被魔法部抓走关进阿兹卡班后，他就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他还抓来了阿莱莉亚，这会令他更加害怕自己，厌恶自己。
　　越是这样，这孩子反而越安全。黑魔王猜疑成性，不能让他察觉到丝毫的异常。
　　斯内普一声不吭的将她放在房间里柔软奢华的床上，最后看了眼她熟睡时的面孔，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安详宁静的她。
　　转身走过德拉科身边，他匆忙而去。

　　距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斯内普走在空旷无人的霍格沃兹校园中，脚步声异常响亮。
　　他直奔校长室，无论那个老头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他必须马上见到他。
　　“你着急见我？”邓布利多还穿着天鹅绒睡衣，似乎刚刚睡醒。
　　斯内普走进校长室，开口说：“你今天就打算去接波特？”
　　邓布利多打了个哈欠，然后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早晨醒神用的，非常有效。”他没有直接回答斯内普的问题，“你来找我应该不是想问清楚我今天的行程，如果你非要知道，当然了，我今天去接波特，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去看一场塞米尔队的比赛，对于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来说，这种比赛吸引力太强了。”
　　“我是来告诉你。”他很不情愿地回答说，“阿莱莉亚已经醒了，但我见不不到她。”
　　“情况怎么样？”邓布利多的目光透露出一丝隐忧。
　　“不太清楚，但应该是起作用了，皮尔斯·辛克尼斯告诉我她醒来后兴冲冲的说要杀了我。”他用一种平淡至极的语气说，仿佛他们聊得还是那些无聊的比赛，“不过黑魔王将她使用无杖魔法的能力锁住了，她的魔杖也被放在别处。剩下的就好办了，演好一个俘虏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我才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莱亚的能力。”邓布利多坚定的说，“鲜有人能做出她这样的牺牲，更不要说她还这么年轻。”
　　斯内普冷漠空洞的看着前面，对他的话不置一词。
　　“如果只是作为一个被囚禁俘虏，莱亚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啊，同样都是被关进囚笼，哪个都一样。”斯内普讥讽道。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他的反应，放下还剩半杯的柠檬水的水杯，表情变得严肃。“我从未试图囚禁她，西弗勒斯。我们一直都在努力教她如何正确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引导她协助我们一起帮助哈利。”
　　“当然了！”斯内普点头回应，哈利·波特，什么都与哈利·波特有关。“直至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她已经被抓——”
　　“不要忘记莱亚为什么会落到伏地魔手中。”邓布利多轻声提醒他说，“她是个异常聪明的女孩儿，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看着斯内普，迟疑了一下，再次开口说，“当然，莱亚是你的学生，你看着她长大，这或许会让你有些困惑。”
　　“相信我，校长。”斯内普搬弄起自己的手指，“这点上绝对不可能。”
　　邓布利多却摇头，重新拿起那半杯柠檬水。“在莱亚还很小的时候，我就试图让她看清楚事实。我警告过她，不要对你抱起任何幻想——你自己也清楚，你在她的生活中占了多么重要的地位。如果年轻的莱亚当时能够听我一言，她绝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你是在指责我么，校长？”斯内普语气中带出了几分的怒意。
　　“我是在告诉你事实。”邓布利多反驳说，“她是为了你才甘愿成为阶下之囚的，为了保全你在伏地魔身边的地位。”
　　斯内普却冷冷的抛出一句话。“好像你之前并不赞同似的。”
　　邓布利多转过身，屋内的凤凰轻声鸣叫，锐利的双眼凝视着斯内普。
　　“我曾答应过艾琳会保护好她唯一的女儿。”他的语气突然显现出一丝疲倦，“我甚至考虑过收养她，让她在一个健康的地方成长。可我却没有这么做，就像我没有反对莱亚的选择一样。我亏欠了她太多，但这就是必须有的代价。”
　　“为了什么的代价？”斯内普觉得有些可笑，“最后的胜利么？”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为了纠正错误，为了他们的未来。”他站在校长室后面唯一的舷窗前，凝望整个霍格沃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