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鼠乐宝》斗笠羽扇

15、首鼠两端（1）

　　宰相府内，蒋相刚走进书房就被吓了一跳。司徒子安施礼道：“相爷有礼了。”“你是——司徒子安。好大的胆子！”“也是为相爷所迫，不是吗？——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了阻止相爷助太子谋逆的，还望相爷能悬崖勒马。”
　　子安一言既出，蒋相慌了一下，但毕竟是相爷：“放肆，区区小子竟敢诬陷朝廷命官。”“诬陷？那请相爷解释解释，为何皇帝刚沉迷修仙，相爷就呈上只有一点萌芽却被夸大其词的徐州瘟疫奏折？还借生肖阁之事，违心地进言所谓天命之说，以致皇帝至今潜心修仙，怠慢朝政。相爷三朝元老，深受昭武、孝康皇帝训政且倚重，向来刚正严明、正直不阿，如今却屡履东宫而逢迎皇上，此不怪哉？”“你你......”“虽则，人皆以为相爷之心已司马昭之心矣，然小子斗胆，相爷本意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太子也未必如君所愿，相爷何不再多作考量？”
　　蒋相冷静了下来，有些自嘲：“人皆言，神寿宫少宫主天赋异禀，今日一番讲解，老夫信矣。”“......”“君所言不爽。老夫深受两朝皇帝教诲，此恩非衔环结草不能报也。可惜全毁了，全被我们的皇帝毁了。这个暴君，先皇在世时他就鬻官卖爵，哀太子宽仁孝悌，为他求得活命。可他呢，为了自己，弑父杀兄夺嫂。恨就恨在老夫愚笨，竟听信他言，拥他为皇。要不是哀太子忠臣为了翻案，密保老夫，老夫何以有今日？三代君恩，老夫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老朽更要废了这个暴君，以确保我大秦万世基业！”“相爷......先皇难寻矣。”“......天家——繁茂昌盛，太子可。”“相爷确定？”
　　蒋相突然盯着眼前小子，子安不明但坦然受之。蒋相笑了，笑得诡异：“汝师在担忧什么。”“什么！”“可惜啊，小儿聪慧如你者，古今难寻，却被汝师囚于道观之中。回去告诉汝师，待太子登基，何愁得不到他想要的。”“......”
　　蒋相说着，不想再论，可半天也不见子安有动作：“老夫已给你逃跑的机会了。”“小子有言，来者为劝相爷悬崖勒马。回京至今，未曾回过道宫。”“这......”“相爷，太子......谁为帝，小子无意，所忧者唯秦朝子民，唯小皇子耳。”“你，你何意？！”“昭王遇刺，此物......”子安把一件带有绳索的飞镖呈给了蒋相。蒋相不敢相信：“这是，皇家影卫！！！”
　　“哐啷”，蒋相和子安被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更是惊恐不已，秦暅亦是如此。
　　蒋相是秦暅的太姥爷，向来忠义亲厚，所以他本是来请救兵的，半路上遇到那样的事，他就更加火急火燎地赶来，却不成想......皇家影卫是父皇当年培养来保护他自己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上行下效，废太子（秦暅他三哥）、太子、皇后娘娘，甚至他母妃都暗地里设置了这些影子杀手。可皇贵妃遇刺和废太子欲暗杀父皇后，父皇一怒之下就全面清洗，却又设立直属皇帝的影卫处。两年前父皇开始沉迷修仙，所以影卫处渐渐为大哥，也就是太子所用。所以......
　　秦暅听说过，父皇得位不正，贵妃娘娘和先大伯娘很相似，所以她的儿子大哥和二哥老是被人怀疑身份。可大哥虽性情阴冷，但也没干过什么坏事，为人坦荡磊落，对秦暅这些弟弟们讨厌就是讨厌，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所以秦暅即使知道子安他们想的可能确实是真的，他不愿意相信，更何况还有二哥，他不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