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昱在侦探社》炸鸡执行人

39、衔尾蛇06

　　“别说笑了！”敦虎化了四肢，脸上泪痕未干却眼神坚定，“我的答案是拒绝。”
　　“真遗憾，”与话语不符，男人脸上裂开兴奋的笑容，十指尖弹出做成袖珍小剑模样的刀刃，那不是人类的肉掌，是装了武器的机械手，“哼哼，我最喜欢在刨开人类身体的同时欣赏他们脸上苦闷的表情了，等下拜托你们不要叫的太大声，”男人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过指刃，“因为我是不会停下的！”
　　一眨眼，眼前就失去了男人的踪影。
　　“砰！”
　　劲风吹动敦的额发，他下盘使力，顶住男人袭击过来的手臂，男人窃笑着加力，敦的脚掌下断断续续传来木头断裂的脆声。
　　敦咬牙，重心移到腿部，大喝一声，双臂肌肉鼓起，把男人掀飞，然后踩着脚下变成碎末的木板紧追其舍，右掌握拳袭向男人的下颌。男人握住敦的拳头，反而从其中借力在空中变换了位置，另一只手的指刃叉向敦的眼珠。
　　敦脸颊冷汗低落，险险低头避过，同时也被人薅住手腕狠狠砸落在地。
　　“咳咳，”敦被地上飞扬的尘土呛的咳嗽。
　　男人不放过此时的空隙，五把指刃并刀，插向没有防备的敦的腹部。
　　“停下！”
　　同类型异能者，异能力也许会有减弱的可能性，我不敢托大，当即省去长句子，用最简洁的语言下达指令，男人如我所愿身形停了一瞬。敦抓住机会，狠狠砸出一拳，让男人翻滚着撞到一侧的墙壁上，墙皮受到震击掉了他一头一脸。
　　“咳咳咳咳，”男人拍打着脸前的粉尘站起来，绿豆蝇一样的眼失去了伪装的和蔼，“原来你也是精神系的异能者吗，我到不知道横滨原来有这么多的异能者，又是能自我修复的怪物，又是少见的奇珍精神系……”
　　“嘿嘿嘿嘿嘿嘿，”男人捂住脸，“今天还真是大丰收！”
　　“大丰收啊！”
　　男人狂笑着冲我狂奔过来，牙齿森白，眼神狂癫。
　　“博士一定会夸奖我的！”
　　“停下停下停下停下！”现在就是比拼精神力的时候了，我握紧手中的匕首，大脑一片空白，视线追不上对方的身影就放弃去看，只要知道终点在哪里就行。
　　“给我停下啊混蛋！”绿色的异能力能量场狂暴的扭动卷起地上碎屑，木渣打在脸上生痛，看到了，男人停止在空中，扑过来的身影，毫不犹豫的送出手中匕首，用全身力气撞向那个男人，锋利的刀刃插入胸口，不够，搅动碎肉，还不够，以防万一，我推着匕首平滑过男人胸膛，拔出来，喉管也来一刀，不管是心脏在右边还是左边，不管会不会有假死的技巧，这个男人都不会有机会再次从地上站起来了。
　　“龙昱！龙昱！”脸被大力拍打，敦解除虎化的手虚晃在脸前。
　　“清醒点龙昱！”
　　我双手握着匕首呆立在原地，脸上湿漉漉的。我以为是我哭了，但用手背蹭下来后才发现原来是从那个男人喉咙里喷出来的血。
　　“呕。”
　　敦给我拍着背，我在离尸体最远的角落里吐的昏天黑地。
　　“你救了我们，”敦安慰的不停摸着我的头，“不要苛责自己，那种情况下你做的很好，谢谢你，你救了我，也救了自己。”
　　我擦擦嘴边的残液，视线刻意避开室内正中央的尸体，现在看到那个人我就想吐，还是不看为妙。
　　“走吧，敦。”
　　侦查还没结束，太宰先生也不见踪影，我们刚刚经历的只是起点，还有整栋楼等着我们去搜查。
　　“你没事了吗？”敦担心的问我。
　　“还撑得住，”只是尸体而已，我深呼吸一口气，如果说杀人就要背负十字架的话，那我最初背负的十字架上刻的名字一定是我自己，人怎么能怕自己呢。
　　“走吧，委托要紧。”

　　二楼除了一些生活痕迹在没别的东西，我趴在二楼的窗口往外看，周围很安静，也没有住宅区，除了一些同样见不得光的人会经过，这里简直就是藏匿销赃的绝佳场所，离那片无人管辖的镭钵街也很近，不如说位置刚好贴在镭钵街的边缘。
　　实验室应该就在这附近，楼上没线索的话，我走下楼梯，一般建筑或多忽少的应该都有地下室，而我们所在的医院，当年为了隔壁传染病尸体，是把停尸间连同焚尸炉修在地下的，长长的烟筒从外面看就像个旗帜一样明显。
　　地下室入口。
　　地下室入口。
　　有了。
　　我从破旧腐朽的地毯破损边缘看到一点锈迹，木地板是不会生锈的，同理地下室入口也不会封闭，这应该是后来有人在上面装的伪装，还特地盖了地毯掩盖。
　　敦帮忙跟我一起把金属盖子抬开，这应该是只能从内部打开，还需要输入正确的电子锁密码，但是敦虎化后力量远超一般人，暴力拆除比再出去找个黑客来快的多了。
　　我们沿着石梯走下去，经过一段漆黑的通道，用同样的方法再次破除了一道电子门后，雪白的灯光照亮了视野，眼前的，是一个现代化的，充斥着冰冷金属质感的白色空间。
　　显示器上快速刷过我们看不懂的图案和数据，但其中经常出现的一个符号，咬住自己尾巴的黑蛇，明确的告知我们找对了地方。白色的资料夹大次次的摊开在桌上，我抽出来翻看，是人物档案。
　　B-34
　　男性
　　26岁
　　异能力是变虎，身体无异常现象
　　死亡时间是xxxx年x月xx日
　　心脏如坠冰河，我示意敦过来看这份档案。然后我又在收纳箱里翻到更多的文件，标着B的档案夹只有薄薄几张，与它身下成打的C级档案夹形成鲜明对比。
　　B-13
　　女性
　　19岁
　　异能力植入正常，观察计划启动
　　观察计划失败
　　死亡能力是xxxx年x月x日
　　B-17
　　男性
　　16岁
　　异能力植入正常，观察计划启动
　　无排斥反应，正常空间系异能者
　　实验成功
　　试验品目前被囚禁在监狱中
　　虽然没有名字，但是档案上照片毫无疑问是成田美智子和染井俊介。我想起他们的失踪时间，失踪归来后觉醒的异能力。
　　“他是想人为开发异能者吗，那植入的异能力从哪里来的？”
　　“龙昱，看这个，”敦举起一本标题写着剥夺计划的档案指给我看。里面记录的是实验员抓捕来一些无依无靠的弱小异能者，从他们身上剥离异能力的实验记录，同样的血腥残忍，以试验体死亡为结局。
　　我放下档案看向对面虚掩的门，就在那后面吗，指尖轻轻放上去，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在那后面，是远超我想象的画面。
　　“这是什么……”我停止了呼吸，也许连心脏也停止了跳动。我呻吟着扶住墙壁，这真的是现实世界吗，我所见的真的是事实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世界也太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