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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清醒梦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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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件事在困扰我,”穿职业套装的女性轻蹙着眉头,长发没有束起直接挽在耳后,她讲话的对象则是侦探社的与谢野医生。
与谢野医生除开治愈系异能力者的身份之外,是位正儿八经研博出身的优秀医生,平常也时常去参加一些汇集了全国各地优秀医生的交流学会,并不限止于外科内科。
大抵优秀的人之间会有引力产生,有气场不合无法相处的存在,也有一见投缘相见恨晚的情况,与谢野医生和这位大贯妙子医生就属于后者。
大贯妙子职属于横滨最优秀的口腔医院,是在顶尖医疗机构里就职的一流医生。
这位一流的大贯妙子医生素来在患者当中评价很好,也有不少有钱的患者指名要她来负责自己牙齿的长期保健。这次她提到的困扰她的事情就跟她的一个长期患者有关系。
鉴于医患协议,医生不能透露患者信息,所以在大贯妙子的叙述中,这位先生的姓名就以A来替代。
“A先生第一次来医院做检查是在一年前,他挂诊的负责医生就是我……当时他脸肿的很厉害就先去放射科拍了片,检查显示他是因为智齿发炎,只要拔掉智齿以后就不会复发了。”
“但当时A先生的反应就有点怪,语气也听起来很沮丧,‘只是智齿的问题吗’,他当时好像很失望的这么问我。当时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个患者蛮奇怪的,”大贯妙子攥紧双手握在一起,“但是自那以后A先生就常常出现在我工作的场所,频率大概是一周一次,拔牙的手术一向是我的同事负责的,在别的楼层,但每次复诊A先生都会绕路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在他恢复好了之后,他就正大光明的指名要我给他做长期的牙齿保健……”
“真是个缠人的男人,”与谢野医生不爽的咂舌,“怎么样,要我出手帮你教训一顿让他留下毕生的阴影吗,”
与谢野医生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眼睛兴奋的瞪大,唇边浮出的笑容简直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没什么区别。
“……问题不是这个,如果只是缠人的患者我作为医生也遇到过不少,医院也有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应对措施,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大贯妙子苦笑道,“我下班之后会一个人小酌几杯再回家,在这期间接到过A先生的电话,他要求我马上离开正在喝酒的店去外面,因为他的口气很严厉,所以我下意识照做了……照做之后、之后五分钟,就发生了地震,局部地区房屋塌毁,而我刚刚喝酒的店正处于地震源的范围内,房屋倒塌,店主和客人都伤了伤,还有一位不幸被横梁砸中脑袋的亡者。”
“然后第二次,我回家途中要穿过一个公园,那里没有灯晚上很黑,但是我走习惯了所以也不怕,那天我刚走到门口,A先生突然出现说要请我喝酒硬是把我拖走,然后让我做出租车回家,第二天新闻播报说有杀人犯流窜到这片区域,有单独一人夜行的女性被杀,发现遗体的位置恰巧是昨夜我差点要走的公园。”
“然后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上班途中突然有不认识的女性拿着剪刀冲过来,嘴里还大喊着去死吧,我当时吓得呆住,然后A先生突然出现把袭击我的女性制服送到警察局,做笔录的警察说犯人是精神障碍患者并不是冲我来的……”
“但实在是太巧合了,地震那次大概是真的巧合,但是后面两件事怎么想都不对劲,A先生每次都出现的很准时,就好像他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虽然就结果而言是他三番两次的救了我,但万一他跟那些人是同伙呢,万一他们是什么奇怪的团体……这种时候我能想到的可以求助的人只有晶子了,”大贯妙子握住与谢野医生的手,“我记得晶子说过在一家侦探社就职,就擅自跑过来了,能帮帮我吗?”
“居然让您这样如同百合花一样的女性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个男人实在不可饶恕,”一直躲在沙发后偷听的太宰先生探出身,一手抚胸,做出歌剧男主角一样的动作,声音也夸张的像戏剧表演一样,“这个委托就交给我们吧,顺便问一下,委托完成的时候能请您和我一起殉情吗?”
“诶?”
大概是突然出现的发言太有冲击力,大贯妙子以手掩口,惊讶的注视着美男子深情告白的面容,双颊浮现娇俏的粉晕。
“殉情有点……不过喝个咖啡还是可以的。”
“别对客人说这么失礼的话!”
国木田先生一个肘击把太宰先生捶下地,“别在意这家伙说的话,客人的委托我们当然都会尽可能的接下,您刚才说不方便透露患者信息这一点我们理解,所以我们会派出我们这边的调查员假装成病人去您工作的场所,当调查对象出现的时候可以请您配合一下吗?”
“这个我没有问题,”大贯妙子眼角流露出轻松笑意,“实际上明天就是A先生惯例的检查日。”
只是做前期的调查工作,这点小事你们能行的吧。国木田先生这么说着示意我们跟着委托人离开。据大贯妙子的叙述来看,A先生有很大可能性是个跟踪狂,既然接下了委托,就要方方面面考虑委托人的人身安全,绝不能等到委托人实质被伤害之后再采取行动。
大贯妙子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工作场所的附近订了房间,敦作为护卫跟在她身边。我和谷崎提前去横滨口腔医院踩点,侦查这栋建筑的各个出口和上下通道,多亏了谷崎的异能力「细雪」——在我们身上投射幻影,医院的工作人员和监视器里都看不到我们的影像,只要不撞到人,这栋建筑就是完完全全对我们敞开了心扉,所到之处畅通无阻,就算我们站在医生背后也不会被发现,借此机会我们还探听到不少小道消息,来源均来自医生护士们的闲聊。
就比如:有位年轻有为的银行家疑似对三层的大贯医生有意思,三番两次带着礼物来找她,有时是花,有时是点心……我和谷崎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这位银行家恐怕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了。他的名字是……
“我倒是觉得大贯医生这次是走了桃花运,一把年纪还单身,没想到正好被上衫先生一见钟情,她还挑三拣四,也不看看自己脸上的皱纹,”嗑瓜子的小护士不屑道。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长得漂亮又是海归女博士,单身是因为人家眼光高,”正摘下头上蓝色无菌帽的男医生辩解道。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装什么呀,谁不知道你喜欢三层的大贯妙子,但人家半点正眼也不愿意看你,”小护士说。
“别胡扯了,我有老婆的,”男医生摔了手套。
“哼,那也没见你少来找我……”小护士一撅嘴,没怎么用力就把医生推倒在检查台上。
“你别这样,会来人的,”男医生不安的瞅着大开的诊室门。
“早过了下班点了,现在这栋大楼里就我们两个你怕什么,”小护士一把扯下护士帽,骄横的坐过去。
医生假装挣扎几下半推半就了。我和谷崎面面相觑尴尬的站在窗边,通往门口的来路被他们两人堵住了大半,要想离开势必要正面接触那正在激烈运动的两位,比起这样,不如……
“吱吱吱!”
“啊有老鼠!”
“它爬到我的脚上了!快赶走它!”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躲在女人身后!”
“男人怕老鼠有什么不可以!”
……
几只毛茸茸的小可爱突然出现解决了我们的困境。
我和谷崎趁机从一下子松快起来的过道离开逃回大贯妙子租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