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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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似乎在没完没了的持续着，天文数字的难民和士兵死于战乱的枪口下。
德国的军事力量到了战争的后期开始日益衰薄，美英集团军在其西线实施了对德的进攻，苏联也在东线对其进行包围。而对于这一切，德国军队的防御已经顶不住此种程度的猛攻，纳粹的政权开始摇摇欲坠。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患夸大狂的希特勒仍然不承认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他坚持留在柏林不肯撤离。被这位纳粹头目深深毒害的德国军人们，即使临近了末日也要“无限忠诚”的捍卫这个城市，在他们眼里，柏林已经成为了“全民族坚决斗争的象征”，这些士兵要为此而战。
集中到城里的第9集团军残部、警卫分队、人民冲锋队、纳粹党积极分子、“希特勒青年团”团员，被埃德蒙分配到各个地段，他知道最可怕的一次交战要开始了。苏联军队倒并不急于行动，他们用极其猛烈的狂风射支援自己的进攻。
这场交战双方，一方罪孽过于深重，而另一方则过于嗜杀。十字军式的狂热实在是过于强烈。4月30日，当城市西部的郊区仍在进行战斗时，艾尔弗雷德已经带兵由东面打到市中心的空军部大楼和温特登临登大街，埃德蒙在这里做为后的拼搏，即使他已经知道以文克、施泰纳和布赛所部解围的最后希望已经破灭。而当天下午，消息传来：希特勒自杀了。
还有什么意义？
埃德蒙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溃，从战争伊始到现在，那么多那么多人在他面前死去，这违背他所有善良的一面，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他一直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但现在，那个一直声称这场战争是为德国人民进行的那个人，那个说过一切后果由他一人负责的那个人，却丢下这群笨蛋，轻信他谎言的笨蛋们独自解脱了。
埃德蒙已经找不到理由继续为那个死人而再次牺牲这些士兵，他下令停火。两只队伍的首领又一次面对面的站着。
“我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埃德蒙自嘲地苦笑。面前的这个人，这么久不见，他依然还是那个样子，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滑过大脑，他曾经产生过怀疑：自己和这个人，真的是敌人吗？而今天的这一切，证明了他是怎样的天真。
“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将埃德蒙紧紧拥在怀里的想法让此刻的艾尔弗雷德有些发疯。这场战争已经将他心里的这个人折磨的不成样子。埃德蒙平静的表情让他但到一种强烈的不安，他根本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战犯，如果让他去坐牢，自己愿意配他待在那里直到变成尸骸；哪怕是死……只要在他身边，怎样都无所谓。
“这不可能，”埃德蒙扬起微笑，“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它让我的双手沾满了不亚于死神的鲜血。我不会原谅自己，但是我要保留最后的尊严给自己，绝不可以让别的国家毁了这些我仅有的东西。很抱歉曾经带给你麻烦，也很抱歉……我永远都是一个德国人。”他抬手在太阳穴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他做了什么？他在做什么？“快去找医生，快呀!”我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声音，埃德蒙，你这个笨蛋。你要我怎样。到底要我怎样？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到底为了什么？难道那些自尊，比我更重要吗？为了那些没有价值的东西，你居然狠心留下我一个人。埃德蒙.雷蒙，假如你不醒过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到死神那里将你抢回来，再亲手杀了你……你听到吗？听到吗？】
手术做了6个小时，除了将埃德蒙脑中的子弹取出来，他的身上由于战争所造成的伤口也逐一进行了治理。所幸的是，那枚子弹被成功的取了出来，但仍有些许碎片没有办法清除，它们压迫着埃德蒙的某根神经，对于今后他是否能够正常生活仍需要等待埃德蒙醒后再观察。
一直到手术后的第四天，埃德蒙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的心率脉搏一切正常。用医生的话说，埃德蒙由于对自己的过去太过于自责，潜意识里不想让自己清醒。
【哼，你关起了你自己。太残酷了，埃德蒙，你的残酷有些过分了，关起自己就可以把任何事情解决了吗？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封闭自己，那些死去的人也无法再复生。难道，你就因为自责，就忍心把我抛在一边？你这个样子，一切都无法结束。到底，你要躲避到什么时候？】
黑暗，四周一片黑暗。埃德蒙就这样跑着，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身处何方。
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和紊乱的心跳……这好像一条很长很长的甬道，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也许，他已经从这头跑到了那头，不知道何时才会终止，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跑到生命尽头，不知道……埃德蒙开始惊慌，有种深深的恐惧从他心底生长出来。
“艾尔？是你吗？”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他，身后……没有人，四周依然一片漆黑，可那什么东西或什么人已经越来越近，他感觉的到。
终于，前面有了一丝光线，那微弱的光亮告诉他希望来临，于是埃德蒙尽全力跑了过去。
……
面前是一扇铁门，锈迹斑斑，好像还有什么图案，不清楚……口口门环，没有回应。可余音还没有结束，门自己开了。
埃德蒙走进去，是一间好大的房间，蓝色光线使这个房间越发显得苍凉。
突然有人敲门，转身，他看见门开了，但没有人。房间的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神台，印着诡异的图案，燃着蓝色的蜡烛。
不对！埃德蒙猛地转身，一些脸色苍白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没有表情……
“还我命来……”这些人犹如僵尸般逼向埃德蒙，露出尖锐的牙齿，流着泛黑的血。
什么？
这些人穿着军服，各个国家的，都是在战争中死于德国军队的某些人。“怎么会？怎么会？”他拉开铁门，冲出房间。什么地方响起了音乐，是低低的大提琴。“不！”埃德蒙惊恐的叫喊着，可不是那片黑暗，而是另一个房间，与刚才那个一模一样，有一些人像僵尸般的像他索命。埃德蒙狂奔着，一次次拉开铁门，一次次找不到出路……随着一记重敲，音乐停了。他停在房间中央，这里没有人……终于安静了。埃德蒙气喘吁吁地的站在那里，汗水抑或是泪水，慢慢浸湿了地毯。“艾尔，你在哪里？”
……
“埃德蒙。”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终于来了，埃德蒙知道，每一次当他恐惧的时候，这个人总会在身边，他一直相信这一点。紧紧的抱着他，对方身上的温暖让埃德蒙慌乱的心开始平静。
艾尔弗雷德的手轻轻地滑过埃德蒙的脸庞，温柔的停在颈间，“终于找到你了。”迷人的弧度出现在唇边。正当埃德蒙的心情开始放松的时候，颈间的手突然用力，将他举到了半空，这让他无法呼吸……好痛苦！
“艾尔……你……做……做什么？”
“我最爱的埃德蒙，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正在去你的性命……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杀死了我那么多战友，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就算我放过你，我的弟兄们也不会同意啊！”语音未落，一群僵尸样的人走了进来，他们围着埃德蒙，撕扯着他的衣服，啃咬着他的身体。艾尔弗雷德冷冷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房间，他将埃德蒙丢给了那群嗜血的恶鬼。
“艾尔……不……艾尔……救我……艾尔弗雷德。”
万籁俱寂的夜。
埃德蒙突然惊醒了，露出恐惧、畏缩的表情。“我还活着吗？”
艾尔弗雷德惊喜的发现昏迷数天的人终于醒了，无法抑制地将他紧拥在怀里。“天啊，埃德蒙……终于醒了……埃德蒙，上帝。”
“艾尔弗雷德，是你吗？”他双手环过艾尔弗雷德的腰际，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那个梦，梦里的那个人在向他索命。“对不起，杀死了那么多人，……对不起。”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还好吗？哪里觉得不适？”他小心的看着埃德蒙。
“嗯……”双手轻抚艾尔弗雷德的脸庞，“我看不见你的脸。”
医生详细地对埃德蒙进行了检查，证明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眼睛的问题主要是因为那些弹壳碎片的缘故。也就是说，埃德蒙的双眼失明了。
但是无论埃德蒙的眼睛怎样，军事法庭对他的审判也不会取消。但是，就在准备开庭的前两天，他消失了，和艾尔弗雷德一起，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包括霍舍姆和伊利诺，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该拿他们怎么办啊？艾尔弗雷德那个家伙，到底把我弟弟拐哪里去了？”伊利诺有些生气，又担心的抱怨着。
霍舍姆站在窗前，外面的天空一片艳蓝。没有战争的腐蚀，连空气都变得可爱起来。“放心吧，威尔士将军一定会照顾好雷蒙将军的。他们一定会很幸福。”
伊利诺微笑的看着他，那些可怕的军事行动已经结束了。是不是可以关心一下自己的问题了。想到这，一丝丝红晕爬上脸颊。
看到那甜蜜的笑容，霍舍姆来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握着伊利诺的双手，“我们也会很幸福，相信我！”声音中充满了温柔的味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与那双眼睛神情的对视，微笑始终挂在嘴边。什么都不必说，她当然相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