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雾都阴影（一）：阴云密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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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澳大利亚回来没几天，朔夜再次被科姆伊叫到了司令室。而与科姆伊一起等在那里的，还有整装待发的优。
“这一次的任务地点并不远，就在伦敦，”科姆伊斟酌了一下词句，慢慢说道，“虽然不像是圣洁引起的，也不像恶魔干的……但是现在整个伦敦都闹得沸沸扬扬，对教团的工作也有一定的影响，希望你们能顺利解决这件凶案……这是任务的相关资料。”
看了看优无动于衷的样子，朔夜知道他在自己来以前就已经了解过了。顺手接过科姆伊递来的文件夹收好，然后朝他点点头，就与优一前一后出去了。
“又有任务？”
同样从外面回来的罗非看着朔夜手里的文件夹，皱了皱眉。这才刚刚回来就让她……
“嗯，”朔夜点点头，又指了指身旁的优，“我们两个一起。”
罗非不易察觉地瞪了优一眼，再次转向朔夜的时候已经满脸堆笑了：“远不远？”
“就在伦敦啊，来回只要一天。”
伦敦……罗非想了想，脸色一变：“不会就是最近闹得很凶的那个案子吧？！”
“好像就是的……”
“这种事让警察去处理就行了，好好的驱魔师跑去客串侦探，科姆伊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了罗非的抱怨，朔夜不满地嘟长了嘴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五岁了！”
十五岁……听到这个数字，罗非有些恍惚。之前朔夜接了一个任务去澳大利亚，路程遥远，一去就是大半年，走之前是十四岁零几个月，现在回来，已经十五岁了……可是好笑的是，明明像是昨天还在庆祝朔夜十四岁的生日呢。
“……算了，”罗非回过神来，暗骂自己胡思乱想，“这次同行的探索队员还是我，”然后转向优，“神田君，请多指教。”
说到“神田”时，罗非刻意加重了语气，提醒对方不要因为朔夜叫他“优”就得意忘形，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出了罗非的弦外之音，优冷哼了一声，率先朝升降梯走去，朔夜和罗非跟在后面。一行三人出了教团，直接乘上马车，前往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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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无聊地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罗非，又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假寐的优，朔夜突然想起三人里面只有自己还不清楚任务的具体情况。于是找出文件夹，打开翻了翻。
开膛手杰克，于本年8月7日到12月16日间，于伦敦东区的白教堂一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将她们的尸体肢解并摘去许多器官。由于凶手的具体身份不明，所以用开膛手杰克作为其代称。
仅仅看了这一段，朔夜就合上了文件夹。
“怎么了？”罗非问道，“不适应吗？”
朔夜摇摇头：“只是觉得手法太残忍了，而且……”
专门挑妓女下手……杀害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卖身的女人，真是让人无法容忍。
三年前路经天青楼时所见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朔夜暗暗握紧了放在膝上的双手。
到达伦敦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三人直接来到伦敦警察厅说明了身份与来意，在众多警察质疑与困惑的注视下兵分三路，朔夜去档案室查阅命案相关卷宗，优去现场了解案发时的情况，罗非去停尸房核对法医尸检报告。
看完了以自己的权限能拿到的所有卷宗，内容与科姆伊给自己的资料大同小异，朔夜想了想，拉过一个路过的巡警问清了停尸房的位置，去那里找罗非。
“难道梵蒂冈开始雇佣童工了？”
“可能是带着小孩上班的单亲爸爸吧……”
听着这些压低了声音刻意不让自己听到的，带着纯粹好奇的议论，朔夜几次按下了扔暗器的冲动。
第一，现年十五岁的自己是未成年人，童工这个说法并没有错；
第二，她并不想反驳……罗非像是自己爸爸的说法；
第三，她很想看看优得知这些说法时脸上会是表情，毕竟两人都是十五岁的未成年人……
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到了停尸房门口。
“那个……你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为她带路的小巡警轻声说道，“……被杀害的人，看了晚上会做恶梦的……”
“不用担心。”朔夜淡淡地说道，同时推开门走进去。
听到有人进来，罗非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朔夜，慌忙之下想用白布单将尸体重新盖上，无奈朔夜眼力超好，早就看清了他正在查看的女尸。
“脸部被殴打形成瘀伤，部分门牙脱落，颈部还被割了两刀……但最残忍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被拖出来，□□也被利刃严重戳刺……这是第二起命案的被害人吗？下手真狠啊。”
由此可以确定，这些命案绝对与恶魔无关，因为被恶魔杀死的人连尸体都不会留下，至于圣洁那就更不可能了。她自己也说过，圣洁不会夺人性命，就算有适合者想利用圣洁的能力杀人作恶，也会早早被降咎。换言之，这一回是真的要玩侦探游戏了，而且只能赢不能输。要不然给教团还有背后的梵蒂冈抹了黑，回去就等着被鲁贝利耶拎着耳朵训吧。
想想那个可能出现的画面，朔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还是继续工作吧。
“朔夜，你看。”罗非将自己整理过一遍的尸检报告拿给小巫女看，“每个被害人都被取走了一部分内脏器官……特别是后面几起案件的被害人，都被取走了子宫。而且每具尸体上的刀口都很平整，手法相当熟练，估计凶手具备丰富的解剖学或医学知识，对人体结构也十分熟悉。”
心脏，肾脏，肺以及支气管，肝脏，胃，胆囊，膀胱，脾脏，肠子……朔夜微微蹙眉，难道是……？
“你也发现了吧，”罗非的手指一一点过那些内脏器官的名字，“补上血液循环系统，肌肉骨骼和头颅，基本上可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总不会是想造个人出来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朔夜在心里补充道。而且12月16日，这个日期似乎是……
“但是问题在这里，为什么取走了那么多子宫？”罗非喃喃自语着。
朔夜摇摇头：“我也没想到原因……先去找优吧。”
虽然不情愿，但是罗非还是点头了，因为他下一步是这么打算的。
“要是福尔摩斯或者柯南在就好了……”朔夜喃喃自语着。
“福尔摩斯？柯南？”罗非一头雾水，“那是谁？”
“都是传说中的名侦探。”
“……”一个都没听过。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无愧于雾都之名，此刻伦敦街头的肉眼能见度低的可以，大路两侧有路灯照明倒还没什么，而那些背街小巷里，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空气中满是白茫茫的小水滴，久久不散，给夜间出行的人们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发生命案的白教堂附近是著名的移民集散地，远从俄罗斯和东欧来的数万移民定居在此。由于收入微薄，此处早已成为贫穷与犯罪的温床，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冬夜，狭窄肮脏的街头上也流落着无家可归的流氓与拉客的娼妓。
看到朔夜与罗非这一大一小的组合渐渐从雾气中走出，游荡在街上的各类人群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了。年幼的少女容颜清丽宛如冰雕，神态举止中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年长的男人神情坚毅，体格健壮身经百战——典型的大小姐带着护卫出门的架势。很多居心不良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察觉到了那些龌龊肮脏的念头，罗非的视线冷冷扫过，顿时吓得不轨之徒都缩回了暗处。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罗非带着朔夜避开了那些红灯区，从白教堂地区的外围绕到了优所在的案发现场，白教堂附近的屯货区。
“有什么发现吗，优？”浓浓的夜雾中，那颀长的身影却分外地明显。
“现场没有血迹，尸体可能是是被搬到这里来的。”代替优回答朔夜的是与他同行的德瑞森警官，“这些我们都写在报告里了，除此之外再无收获。”
听到这里，优轻轻握了一下腰间的剑柄，把视线移到了别处。看得出来，因为毫无收获的缘故，他现在的心情相当糟糕。
“现在这个方位……”罗非皱起了眉，“是西南方。”
“西南？”德瑞森警官疑惑地拿出地图，“白教堂在伦敦东区。”
“我不是这个意思，”罗非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上勾出了几个地点，都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你们看，发现尸体的位置，单从白教堂这个区来看，其实都是位于白教堂区西南角的。”
“那又怎么样？”与朔夜脸上的顿悟形成了对比，优还是面无表情。
朔夜接过了罗非的话继续说道：“西南方，在东方的风水学中是鬼门的方位，鬼怪进出人间都是借由这个方位的……鬼怪，进入人间……”
“时间上不对。”罗非说道，“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是除夕，现在才十二月份。”
“但是这里是伦敦，不是每个人都那么了解风水学的，”朔夜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有个发现。”
“什么？”被遗忘已久的警官不甘寂寞地问道。
“12月16日，从今天开始，北半球的晚上可以看到人马座。”朔夜看了看不解的德瑞森警官，“希腊神话中，半人马族的卡戎是位技艺精湛的医生，据说曾经凭借自己出神入化的医术从冥王手中救回了已死的猎人的性命……换言之，这些被害人都是凶手送给卡戎的祭品。再结合凶手从尸体上取走了可以拼凑出一个完整女人的脏器，我想其目的是使死者复活……而且还想出这种乱七八糟没有根据的白痴术法，真是胡来。”
“怎么可能？！”警官吓得脸都白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
事实上，这样的疯子世界上还真不少……罗非默默在心里补充道，不然千年伯爵怎么能制造出那么多恶魔来。
用了好一段时间才消化完这个事实，德瑞森警官又有了新的疑问：“那凶手取走那么多子宫是做什么用的？如果要拼出一个完整的女人，一个子宫就够了。”
这个问题朔夜也没有想明白，但是罗非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嘛……”他悄悄看了两个未成年人一眼，确定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才压低了嗓门对警官说道，“因为被害人都是妓女……至少堕过一次胎，子宫多少有些损伤……我想凶手是想找比较完整的才杀了那么多人……”
“即然这样，”德瑞森警官点点头，“那么凶手为什么不找妓女以外的女性下手？”
“因为妓女的流动性大，”罗非的声音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而且她们不会对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起疑，容易下手。这样分析，也可以确定凶手是男性。”
听到这里，德瑞森警官也终于开窍了：“我记得可以看到人马座的时段是从12月16日到冬至，现在还有五天左右……找不到合适的脏器，凶手估计也开始着急了，或许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这样的话，我有个主意，”朔夜清冷的声音插进来了，“按照凶手选择被害人的特点布下陷阱，接着引蛇出洞。抓住了凶手，大家都能好好过圣诞节。”
“是个好主意。”德瑞森警官点点头，“但是谁去当诱饵？引蛇出洞也要个引子吧？”
听到这里，一直没有参与众人讨论的优猛地抬起头，看着朔夜的眼神里有种想揍人的感觉。
与此同时，罗非也明白了朔夜的意图。
“绝对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地咆哮。
开什么玩笑，那种事情怎么可以……？！
此刻的四人并没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监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雾都阴影（一）：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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