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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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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醒的很快,重生后的她伤口可以自动愈合,所以这点痛楚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皱了皱,短暂的几秒钟过后,她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她本来是陪着徐音的,想到这,舒白看了一圈四周,但为什么徐音没有出现在这里。
这里像是一间打断的隔间,墙壁上灰突突的,隐约可见凝固干涸的棕黑色血迹,角落里很干净,只是空气中有难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皱眉。
舒白一动,便听到铁链子扯动的哗啦声。
她这才注意自己的脚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上了铁的脚铐,身上的知觉渐渐苏醒过来,这脚铐冰凉刺骨。
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墙壁旁边,她这才看清楚上面歪歪扭扭的血迹,是在写着各种各样的话。
因为是其他国家的语言,她也认不出是什么意思。
但总归,这里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就是。
铁链的扯动声很响,很快就引来了脚步声。
不紧不慢地停了下来,舒白抬眸去看。
这间房间很小,顶棚上亮着一盏灯,环境压抑到了极点,门也是铁门,没有丝毫的光亮透进来。
接着,钥匙的声音响了起来。
舒白半蹲下身体,手指紧握成拳,她是比较担心一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门被打开,邓枞走了进来。
他身上干净利落,穿着全黑色的衣服,胸口上别着一枚鎏金烫染的徽章,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要抓到你,真是不容易呢。”他声音比之前更加的柔和,眉眼都捎带着几分风情,看起来像是情人在呢喃。
舒白倒是也没畏惧,只是微微挑眉:“看来你是不会让我活着从这里出去的。”
用的陈述句,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邓枞很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他微微侧着头,站起来看着半蹲的舒白,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你知道吗?”
“我真是很厌烦你这种态度,竟然没有恐慌?”
“你为什么没有恐惧,你应该要恐惧的。”
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眼睛越瞪越大,直接过来扯住了舒白的领口,棉布的领口被撕扯开了很小的一块。
但还是露出了她包裹严实的锁骨。
白皙漂亮的锁骨,线条看起来简直美的不像话。
舒白注意到邓枞的眼神微微下移的几分,于是她很警惕地盯着他,假如他动作再有一丝不尊敬的意味,她的拳头可能就要招呼在他身体上最疼痛难忍的部位。
“放心。”邓枞松开了紧抓着她领口的手:“你大概不清楚,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一顿,他补充道:“准确的说,是我对女人根本没什么兴趣,我不会在这样的方面折磨你。”
舒白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显然对他此刻佯装出来的绅士表示嗤之以鼻。
邓枞笑的不自然:“但,其他方面的折磨,或多或少你就要遭受一些的。”
都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
舒白想,但其实面临这样的困境时候,寒意和恐惧真的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她知道邓枞不可能是顾念惜的人,因为以顾念惜的身份和地位,是请不到这样的团队来为她做事的。
恍惚中,舒白突然想起来,好像在前世的时候,曾经在顾念惜那里看到过一封拒绝信,信封上的标志和此刻邓枞胸前的徽章是一模一样的,难怪当时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总觉得是那么眼熟。
后来因为信封上面的这个徽章好看,被舒月爱不释手地拿着把玩了好几天。
看见舒白默不作声的,邓枞就愈发的狂躁。
“哭,哭给我看。”他捏着舒白的下巴说道,因为用力过猛,她的下巴很快就被他捏出一圈青紫。
舒白低垂下眼眸,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很好。”邓枞冷笑着:“你,很好。”
“和你在一起的朋友还记得吗?”他说。
这次舒白终于抬头看他:“她人在哪?”
“和你一样,在隔壁房间,但你这个朋友的承受能力可不如你,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舒白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她干脆坐在了地上,很是从容:“说吧,你想要什么。”
“看一眼这张图。”邓枞扔给了她一张照片。
舒白瞥了一眼,这照片是她在去海岛的时候,被顾念惜找的人暗算。
“我就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体质,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逃生?”邓枞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眯着眼,他说:“这张照片不是我拿到的,而是有人刻意发给我的。”
邓枞笑:“很显然这个人没安什么好心,但是你的确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本我以为你不过是个性格比较冷淡的普通人,解决掉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事情,但我现在来了兴趣,我要拿你做实验。”
说完,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
刀锋尖锐,可见其刀刃上的寒光。
就在说话间,舒白的手臂上就多了一道伤口,但很快,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会愈合并不代表舒白感知不到疼痛,但她一言没发。
邓枞露出来惊喜的表情:“要是把你研究明白,岂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不死之身?”
“你的目的是我,为什么要抓其他人?”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喝水,她唇角微微有些发白,但即便是这样,却也不见容貌有半分的难看,反而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娇弱。
邓枞眯着眼,刀尖轻轻地划过她的下巴,一抬:“你大概不知道这间房子里的动向,有多少人在看吧。”
之前也听别人说起来过,有一些法律无法管辖的灰色地带,会有一种畸形又变态的人聚在一起。
他们出钱打赏,而管理的人员则负责按照打赏金额最高的人指示,以折磨被困在房间里的人。
恐怕之前谢易也曾经遭受过这样的伤害。
这种事情,在上一辈子的时候,舒白从来不愿意去了解,但事实证明,光明之下总是会有些阴暗的角落,长满了令人厌恶作呕的蛆.虫。
舒白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她虽然知道自己逃生出去的几率不会很大,但还是打算试一试。
而且就算她出不去,也要把徐音救出去,毕竟的确是她招惹上这些人的,徐音被抓属实无辜。
和徐音没有很深的交集,舒白也并没有要求自己圣母心爆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是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我跟你谈个条件,你把我的朋友放走,怎么样?”她说道。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
邓枞突然笑的很大声:“你这么聪慧的一个人,应该知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会放走你的朋友吧。”
“你又有什么底气过来跟我谈条件呢?”
舒白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很是平静:“不放走她,你不会在我嘴里得到一句实话。”
“我可以要你的命。”邓枞说。
舒白眉骨微挑:“你可以试试。”
邓枞手揣进了口袋里,他指着舒白的脑袋说:“我不管你身上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如果真的激怒我,你会尝尽苦头,我劝你不要这么做,乖乖配合。”
“会省去不少的麻烦。”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邓枞突然笑出声:“你先好好想一想,或许你是没有见过我们的手段。”
“不急,我们时间长。”他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像是在享受追捕猎物的过程,他临走前看了舒白一眼,就退了出去。
门一关,舒白浑身突然发软,她假装镇定地去和邓枞谈条件,不过就是不想被他发现弱点而已。
四周是紧闭的空间,该怎么逃出去,她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而且邓枞说的手段,想来也不会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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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易疯了一样赶到了机场。
任凭他的朋友怎么劝说他,都雷打不动。
“这件事,你现在还插不了手。”
“他们那些人,就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你非要去碰一碰,最后只能惹得自己一身骚。”
“他们的手段,你是见过的啊!”
四下里没有其他人,空旷的商务候机室里很安静。
谢易揉了揉眉心,看着自己身边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方叔。”
那张照片实在令他震惊,也真的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照片是一个生意上的对手发过来的,当初谢易和舒白曾经一起上过热搜,难免会被有心人留意到。
狭窄密闭的空间,一条铁链拴住了一位还没清醒过来的少女,虽然图片上看起来她还没有遭受到什么伤害,但谢易根本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要一想到,就觉得没有办法呼吸。
“方叔,给对方传的简讯,他们回复了吗?”
被称作方叔的男人不情不愿地说道:“回复了。”
他叹了口气:“谢侄子,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知道照片里的人对你到底有多重要,但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说,我不建议你跟对方交涉。”
谢易闻言,却轻声笑笑:“很重要。”
他黑眸愈加的温柔:“几十年,都换不回一个她。”
所以,很重要。
同样失去她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