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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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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时,三哥正站在门口,见我过来,他戏谑道:“哟,段小姐今日又去了何处快活买醉?竟沾惹了这许多脂粉酒气?”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要径自离去。
三哥忙追过来,叫:“且慢!妹妹哟,今个儿哥哥我可不是专程为膈应你来的,是确有正事!”
我这才停下,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
他给了我一张帖子,说:“喏,这是宫里派的,要求收到帖子的人都去沁兰苑赏花。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名义上是个赏花宴,其实是办给太子殿下的相亲宴。据说,太子殿下也会去的。”
我看了一眼,将请帖丢还给三哥:“都说了我不会嫁他的,而且我也有意中人了,去这相亲宴作甚?这人还阴魂不散甩不脱了?”
三哥忙捂住我的嘴:“哎哟妹妹呀,算我求你的了,能别闹了吗?而且这是太皇太后亲自设的,名言每个人都必须去。”
我撇撇嘴:“就不怕我一个忍不住搅合了相亲宴吗?”
三哥不说话了,只管一直盯着我。
我与他对视了半天,摆手:“得了我知道,大不了离太子远一点嘛,我不会去惹事的。”
……
京城外的古道,展潋一人一骑远远奔来,哪里有半分柔弱多病的样子?
他心中默念:茱晴,我来了。
月前茱晴不知怎么忽然失了踪迹,展潋为此几乎发疯,找了好几天。
当他终于冷静下来想要好好想想时,才发觉了自己书柜中留下了一封信。看完,方才知晓茱晴几次欲言又止瞒下的事情。现在既然知道了茱晴就在京城,他直接丢下了家里独身一人跑来。
由于心急,他纵马一点不慢就跑进了城门。
守城的士兵慌忙要拦,却又被一旁的同伴拉住。
直到视野里再看不到展潋的踪迹了,才放开手。
士兵不解,问同伴说:“京城里边不准纵马,这人竟一路狂奔。万一是贼子入城,该怎么办?”
同伴恨恨地跺了跺脚:“你这么蠢,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知道那人是谁么,就想拦着了?”
士兵疑惑:“谁啊?”
同伴说:“你可看到他腰间悬着的玉佩了?那人是祁家的嫡系,咱们可不敢得罪。”
士兵继续说:“祁家又如何了?哪个祁家?”
说着,忽然想起:“祁家?你是说,那个祁家?”
看似是没头没脑的一番言论,但是他们都清楚了。同伴说:“除了那个,还有哪个?”
两人顿时沉默。
祁家,皇帝老师的家族,而且据说他们祖上与开国皇帝有不菲的交情,这还真得罪不起。
远处,展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这封信,他已不知翻来覆去看了多少遍。
雨成是伺候茱晴的大丫鬟,对于茱晴失踪的事,她定然是知道的。然而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展潋虽气愤,却也没法拿她如何。要知道,雨成背后似乎还有大家族云家的影子。
像云家这番庞然大物,纵然皇帝再尊重老师,再重高祖承诺,也绝不会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对付云家的。
所幸有茱晴留下的书信,不然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了。
茱晴,原来,她就是茱晴。
……
席间,觥筹交错。然而,对于我来说,一切又显得那么无趣。
实在受不了席间的气氛,我索性直接走了出来,想要到池塘边去冷静一下。不料,就是这样,我竟都遇到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人。
太子殿下,顾明扬。
我欲装作不识赶紧离开,然而他显然就是冲着我来的,我才刚一转身,他就说:“怎么,段小姐为何见了本王就走?”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是躲不了了,只能说:“怎么?太子殿下为何会在这里?何不回去席间?”语气极其冷淡。
他反问:“段小姐不也没在席间吗?你如何想,我便如何想。”
我沉默了,良久,说:“殿下,容我问上一句,我们既从未见面,那你又如何会对我一见钟情呢?”
他微笑:“段小姐,你当真确定我们从未见面吗?”
我答:“自然。小女自小被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确然是没什么机会与殿下见面。”
这还用说吗?定然是不能承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