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侦探社》王佳书玲

145、第144章

　　方云诗将两人送至楼下，问顾严，“小宝从明天开始不来上学了吗？”
　　“对。”
　　“只有一个月就放寒假了，我能问什么原因吗？”
　　“单纯想让孩子多放点假，我妻子这段时间在家也有人看着。”
　　方云诗扯扯嘴角，真的很少碰见顾严这类家长，对小孩的学习并不是十分看重，孩子想玩就让他玩。
　　而且幼儿园不是小学，管理没有那么严格，既然家长愿意，她作为老师也无话可说。
　　“方老师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方云诗挽留。
　　顾严和路明阳纷纷转向她，等她开口。
　　“你们觉得黎加有作案嫌疑吗？”方云诗斟酌着问。
　　路明阳非常懂的如何官方回答，“只是请黎先生协助回答几个问题。”
　　“你觉得他可疑吗？”未等路明阳说完，顾严却反过来问方云诗。
　　“当然没有。”方云诗回答的音量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降低音量补充说，“只是看到你们来有些紧张，他是个很善良的人，跟那些命案绝对扯不上任何关系。”
　　“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只要他没做过，您就不用担心。”路明阳说，手肘隐秘的碰了顾严一下。
　　“宁海大学女尸案出现后，你有发觉方男友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方云诗被顾严这么一问，沉默了两秒钟，像是在真的认真的思考，“没有，很正常。”
　　“那之前呢？”顾严又问。
　　“也没有。”方云诗手插入大衣口袋，怕顾严不相信，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没有。”
　　顾严笑了，“没有就好，听说方老师前段时间跟男友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小宝说的，他很喜欢方老师，对您的一举一动都很关注。”
　　方云诗身体绷直，做出了一个貌似防御的姿态，她本以为顾严会问两人为何吵架。
　　结果听到他说，“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车上，路明阳开车，顾严虽然解除了绷带，但是左手臂仍然不太灵活。
　　“你刚才什么意思？”
　　“你应该问方云诗是什么意思？她想打探案情。”顾严靠在座位上，目视前方，仔细看能知道他眼中并无焦距。
　　“可你也问了，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她可能感知到黎加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黎加觉得这种不对劲与命案没有关系。所以她显得十分犹疑。
　　“黎加那小子有问题”路明阳说，“我们刚开始问知道宁海大学女大学生失踪案吗？他说有听人说过，但不知具体情况，我们又问他认不认识萧慕慕的时候，他说不认识。”
　　“如果有人突然问一个人我认不认识，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是谁？”
　　“对，我们并没有说失踪人员和后山发现的女尸叫萧慕慕。”路明阳说，“他这种反应不正常。”
　　“派人对龙教授夫妇和黎加进行24小时的监视吧。”
　　“哎，人手严重不够啊。”路明阳吐苦水。
　　“王局不是让分局帮忙了吗？”
　　“你知道工作量有多大吗？排查一年前那段时间所有进出宁海大学的人员，现在还要加上这二百多人，还要人手监视重点人员，王局下死命令了，半个月之内要结果。”
　　涉及到蓝魂那就是重大案件，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侦破，这次王局是一定要把蓝魂化学真正的幕后制造者揪出来的。
　　“刑侦一队也被要求来帮忙了。”
　　顾严鼻中哼出一丝愉悦的笑声，“老任还没被气死吗？”
　　本就因为雷威社贩毒案对二队立下那么大功劳不满，导致路明阳在连续几个月处理些小案件，闲得快要长蘑菇了，所以在空闲时间帮着顾严查萧慕慕失踪案，结果这一查又查出个大案来。
　　当天就听说任飞元在自己办公室骂了半个小时娘。
　　想到这个，路明阳放声大笑，“哎呀，我真觉得我今年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我三十年的运气都用在这一年了吧。不对，应该是你走运，明明你接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委托案件，不深究还好，一往里深究都是大案啊。路明阳说着又将自己前面那套说法否认掉，不对，还是我运气好，你一个体制外的，有大案也跟你没关系啊，升职加薪都轮不到你，哥们儿，谢了啊。”
　　“先破了些案再谈运气吧。”顾严冷冷的说，破不了案，就只能算霉运了。
　　“我倒觉得运气好，这案子一定能破。”
　　“青龙那边怎么样了？”
　　“哎，你还别不信，我运气真的不错，青龙那边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他招供了？”
　　“不是，我们从他的出生地调查到，原来他还有个妹妹，被人贩子拐跑了，越南警方那边对人贩子集团的调查，他妹妹被卖掉中国来了。”
　　顾严想起老邓当时帮忙找青龙下落的时候，青龙出现的好几个地点都是夜总会，红灯区那样的地方。看来青龙自己也有查到关于他妹妹的线索。
　　“那就继续往这个方向查。”
　　“你说的容易，都不知道转了几道手，目前只知道人贩子第一站是在云南，遭到了云南警方的追捕，抓了几个，救了一部分小孩。还有一些被人贩子带走，不知道流浪到哪个地方了。”
　　他们的信息来源正是云南警方逮捕的这个人贩子。
　　路明阳哀嚎，“时间啊，需要时间，追踪他妹妹的下落没那么快有结果。”
　　顾严眉头深锁，路明阳安慰，“哎反正我们现在也有新的线索，希望这些线索能让我们抓住真凶。”
　　“那个拉链头呢？”
　　“稀松平常的款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车内很快又陷入沉默之中。
　　路明阳将顾严送回家后，又赶回警局主导其他工作。
　　刚上楼梯，就听到了侦探社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推开门，岑清，小宝，王旭，任思舟，萧从从还有将军都在，沙发被移开，前方放了一个靶子，王旭手中正拿着飞镖，靶子中间有稀稀拉拉的三个飞镖杵在上面。
　　“爸爸。”小宝欢喜的迎上去，抱住顾严的大腿。
　　“我爸爸来了，我赢定了。”
　　“说好了，不能请外援。”任思舟十分认真的说，不因为小宝是个小朋友就放水，“要有比赛精神对吧？”
　　顾严看向他们身后，发现有两个铁盘，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零钱，其中靠在岑清那边的钱稀稀拉拉两三张。
　　“你们真的是在比赛，而不是赌博？”
　　小宝意识到自己爸爸语气中的冷冽，迅速放开大腿，将盆中的钱通通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哎，怎么把我们的钱也拿走了。”任思舟不同意，抱着小宝要把自己的钱拿回来。
　　岑清重重的咳了一声，王旭立刻放下飞镖，乖巧的站着，萧从从开始收拾靶子，任思舟想到自己被私生饭跟车，还有机场围堵的场面，默默松开了小宝。
　　小宝眨巴眨巴眼睛，个个都被顾严严肃的表情吓到，岑清弱弱的问一句，“你要不要一块玩？”
　　其他三个大人冲她投来一个佩服到五体投地的表情。
　　但岑清知道，顾严并不是那种死板的人，他总会做一些让你意料之外的事情。
　　譬如现在，“赢了多少钱？”
　　“输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小宝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他从小就被顾严训练的，对于扔飞镖这个事情准确度很高，可是他毕竟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力度跟大人相比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任思舟十分擅长这个，每投必中，每次都射中红心，他输了好多钱。
　　“出息。”顾严摸着闷闷不乐的小宝头发。
　　“怎么分组的，还玩不玩？”有人在他面前欺负他家小崽子，这顾严哪里能忍，必须找回场子。
　　“玩啊，但是你不能参与。”任思舟说，本来他跟萧从从一组，王旭，岑清小宝一组。王旭和萧从从都不会玩，迄今为止就上过两次靶，岑清和小宝加起来差不多可以与任思舟抗衡。
　　如果顾严再加入的话，那么两组之间实力差距太大，傻子才会同意呢。
　　“我不参与，远程指导没意见吧？”顾严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说。
　　“行。”任思舟同意了，“先把我的钱还回来。”
　　“还就还。”小宝因为有他爸坐阵，充满了信心，掏出口袋里的钱分别放进两个铁盒子里。
　　“你知道我盒子里多少钱吗？别乱放啊。”王旭扶额觉得丢脸，任思舟竟然跟一个孩子计较。
　　“我当然记得。”小宝脆生生的把刚才所有的比赛复盘，听的任思舟一愣一愣的，最后鼓起掌来。
　　“天才儿童，佩服佩服。”
　　“开始吧。”岑清说，刚才王旭还没扔，从王旭开始。
　　王旭现在横线以外，将顾严望着。
　　“随便扔，记得我带你打枪时说的话吗？有些类似的，脚尖向前，身体直立，双脚靠拢，脚尖与投掷线成直角。脚尖平行或成直角，脚尖面向投掷线，把飞镖放在掌沿上，找出它的重心。用拇指把飞镖滚到四指尖端，再把拇指放到重心后面一点，最后用其余手指抓住它，然后扔出去。”
　　王旭听完后深呼吸一口气。咚，飞镖落在了飞盘的最外围。
　　任思舟轻笑一声，王旭涨红着脸气鼓鼓的，任思舟立刻收敛了笑意。
　　接下来任思舟稳定发挥，岑清在顾严的指导下好了一点。
　　而小宝站的比大人要近一些。
　　“别紧张，我怎么教你的就怎么做，平时不是做的挺好吗？不用害怕，扔吧。”
　　与其说顾严实在指导不如说就是单纯的鼓励，当然也告诉小宝肌肉劳累如何处理，王旭也渐入佳境，岑清准确率提高，慢慢的，小宝铁盒里的钱越来越多。
　　“耶，赢了，爸爸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