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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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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硬是不想要见那沧隐,只是自己握政大权在那庶民手上这让他不得不被牵制。
“真是该死!”穿着华装的男人咒骂,想起沧隐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来也到奇怪,他不是爱记住别人的家伙,倒是沧隐,让他在脑海怎也忘不掉,当然其中大半的原因来自那把困兽的压迫。
嬴政走到鲤鱼池边,那两人就在鲤鱼池旁的亭子中。亭子上的是红色,不是艳红,是清淡让人留恋的那种。这色自然不是嬴政所选。
“皇上。”看见嬴政走来,李斯立马恭敬作揖,从那凳椅上起身。沧隐依旧是狂放不羁在那凳上坐着,提着酒壶看着嬴政,眼里是有些醉意的迷茫,仿佛下个要把看重的东西全部夺来的猖狂。
嬴政自是不想要理睬沧隐,毕竟这人会让他越来越气,他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于是嬴政拜拜手,示意李斯先行退下,然后坐在沧隐边上,提起桌上另一酒壶斟上一杯,一饮而尽。
“皇帝看来还真是好酒量啊,再来一杯?”一边说,沧隐一边又往那酒杯中斟满酒。
嬴政却早已不耐烦,看着杯中好酒觉得反是作呕,“还是道道正事,朕的物品什么时候可以归还于朕?”
沧隐笑笑,然后拂袖再饮三杯,更是醉上了脸,面容红透。
“不就是个江山吗?我才不稀罕,倒是我想要的不知嬴政小弟能否赐予我啊?”沧隐站起来,身子因为醉酒而摇摇晃晃,惹来嬴政嫌弃的目光。
嬴政依然是对于沧隐给他的称呼十分不满。他本就是比起沧隐来说的长者,“小弟”一词对他来说是极度的不尊重。再来他又是这江山之主,自然容不得别人对他如此放肆。
可嬴政此时不得不忍气吞声,他斜眼看看有些醉了的沧隐,故作镇定,“你想要什么?”
沧隐更加狂笑,“我想要……什么?”在方技家的眼中权利和地位他们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对于能文能武能医的他们从来就是触手可及。只是他们不屑于和这世俗争抢罢了。而显然,将最有可能继承方技家大当家位置的沧隐更是对这些不屑一顾。
他看着眼前那个皇帝的镇定却又看见嬴政握着酒杯的手隐隐发抖,沧隐真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样的他一目了然,那眼前时常会作践人命的皇帝如今也有着心慌的时候,不免是几分可爱。
想到此处,沧隐一把将嬴政拽起,柔软的双唇覆盖上了对方的唇部。这样的吻来的突然而又平稳,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
被惊到的嬴政将那酒杯直接滑落在地,器皿和地面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
“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沧隐放开了嬴政的双唇,有些留恋地舔舔那残留于自身的嬴政的味道,“我要你。”
这话语有些调戏的意味,更是吓着嬴政了。虽说秦王本就是少年轻狂之士,却不料眼前之人更是口不择言。
“我要你。”
这句话嬴政不知道几次想要忘记,可是那诱惑的声音仿佛是蛊魅发出的一般,让人不禁一次又一次想起。就算嬴政刻意忘记,那个声音还是挥之不去。
如果可以忘记,或许嬴朕就不会难过那么久。他身上的束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唯独沧隐和他带来的,却是让他的理智在深渊无尽堕落着,看不见尽头。
那天,沧隐很爽气地将玉玺归还给了嬴政,那是他真的不在乎。这江山如此冰冷,怎可受得了?他觉得那嬴政真不是凡人,也许天子的意思就是能够承受这种寒冬苦难的人吧。
他告诉嬴政,如果想通了就来方技找他。
天子之位对于嬴政是什么?嬴政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战争再一次爆发了起来。
他平定天下本来就是依杖着暴力的手段,他早就想过那些不服的失败者会一次一次向自己挑战。只是嬴政没有想到,这次挑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嬴政早知道赵姬和那太监私通,只是没想到那太监竟是那个“父亲”派来的眼线,根本不是什么太监。作为如今的太后,赵姬竟为自己怀上了弟弟,怀上了那种死几次都不够的孽种。
但是“父亲”势力过大,母亲一心想要辅佐那个肚子里的妖孽登上王位,嬴政根本奈何不了。
李斯说,他们需要一个神来相助。
作为法家要才,李斯竟说出那般迷和鬼神之言。只是时局如此,也没了太多别的法子。
但是嬴政经过这一番提点,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模样。他想起了那个和他不过是两面之缘的顽劣小鬼,他……也许就是他们所需要的那个神明。想到这里,嬴政再也是无法在冷静,立刻要出城去,上那断肠山林。
这次李斯也是跟去了,他虽然对于沧隐的第一印象差劲至极,可是说起神,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也是沧隐。
断肠山依旧是那样神秘,嬴政的脚步却是那样坚定。他踏入了那片方技乐土,想起了第一次在山林间的偶遇。
他在那里寻找着,寻找着方技大宅在哪里?可是……山林,仿佛是走不尽的地狱,无论如何他们都寻找不到方技家真正的位置。
果然,方技家真的只剩下那些山脚村庄中的传说了吗?那当初看见的沧隐……又算什么?
“你们这要是再走下去,可是会再也出不去的。”长发的男子面带笑容,手中的折扇轻轻晃动,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人为之不寒而栗。
“你是?”嬴政和李斯停下脚步,本来李斯才是打算上去询问的人,却被嬴政用手拦在了身后。
“我?”飘逸的长发仿佛灵性一般在风中舞动,“子燥是也。”孟寒暄眯起双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不善的警备,只留下给人过目难忘的美丽。
“子燥?”
“是的,正是在下。但不知阁下来这断肠山林有何贵干?普通人来可是会迷失山中的。”孟寒暄提醒到,“这里是片有意识的山林。”
“啊……我……”嬴政刚想说出此行的目的,就听见远处跑来的少年那熟悉的声音。
“啊!神医!我找到白灵芝了。”少年越是接近越是让嬴政看得清楚。
孟寒暄看到少年的手中持着那珍贵的白灵芝,露出了欣慰的模样,“能找到白灵芝,看来当家的很快就会让满现继承方技了吧。”
继承方技,这仿佛对于别人来说天方夜谭的事情对于沧隐却是触手可得地接近。
跑来的沧隐看见嬴政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原本那张在神医面前才会出现的孩童般天真的脸庞一时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不过那个笑容只是一瞬间,毕竟沧隐在孟寒暄的心里依旧是需要保持一个稚嫩的模样。这个笑容孟寒暄没有看见,李斯也没有看见,只有嬴政那一瞬间抓到了那个笑容,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来了啊,要去方技大宅坐坐吗?”沧隐邀请到。
孟寒暄听到沧隐这样的邀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沧隐在这个家里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听他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情。眼前那个年纪和沧隐相仿的男孩,对于沧隐究竟是什么?
孟寒暄带着疑惑,仔细打量了一下嬴政。这男孩眉宇间的那份傲气竟颇有帝王的风范。
孟寒暄也是个聪明人,立刻识出眼前的男孩究竟是谁。可是方技家对于秦统治本就是不满,何况现如今时局还未固定,怎又可让他方技一代神医畏了这一个出头鸟?
只是孟寒暄默了声,思考着究竟是何时沧隐搭上这样一个不可侵犯的幼龙的?
孟寒暄思来想去,倒是回忆起前些时候沧隐似乎出过断肠山林。究竟是为了何事,沧隐没说自己也懒得多心,就这样过去了。现在想来,沧隐要问何时结识的嬴政,也只剩下那个时候了。
嬴政听到沧隐这般邀请,丝毫没有感激之意。他知道这哪是沧隐诚心邀请自己去那方技大宅,只是有心愚弄而已。
他连忙摆手,“不了,我只是来此处见见沧隐兄弟,为上次的照顾好好感激感激。不知沧隐兄弟上次所说是否为真?小弟可以给你你所想之物,是否可以帮小弟办一件事?”
沧隐听着嬴政这般谦虚,还真是想要发笑,只是碍于神医在旁,只能往心里面咽下去。
“你可想好,我要的可是有辱江山之事。不过难怪,你长得是副美人骨子,可比你所求江山温暖多了啊。”沧隐的话让嬴政不悦,只是时局当下也容不得他回嘴。他需要一个可以帮助他的神明,他必须做到忍耐。
孟寒暄先是听不下去了,“满现,时候不早了,我们差不多是该回去了。”
沧隐看看孟寒暄,自知先生是听了自己轻浮的语言而有些不悦,倒是既然嬴政亲自登门,很快自己也就和方技多没纠葛,虽对不起子燥先生的恩情,但还是不得不割舍。
沧隐少有地拒绝了孟寒暄的提议,“神医,我看这两人来了断肠山林就困于其中,不妨让弟子满现送他们出去。”
沧隐将手上的白灵芝交付到孟寒暄的手中,不经意握紧腰间困兽。孟寒暄是察觉了沧隐的不寻常,他看着和嬴政离去的沧隐,想要拦下,却怎也做不到。
孟寒暄有一种感觉,今次放走了沧隐,他便再也不会回来。
事实也是这样,沧隐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水墨城中。
时隔一年,本都寻不到方技大宅的嬴政竟是令人率兵想要灭绝方技,大家心里不说,却都知道这一定是沧隐干的好事。
只是所有人都好奇,都是要继承方技宏伟大业的少年,嬴政究竟是开出了怎样的条件才能引得沧隐如此无情无义。
其实嬴政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沧隐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走向自己的麾下?
嬴政醒来的时候,金卉躺在他的身边,他宠溺地理了理金卉的长发,心中竟是有种释然。
可是这种释然太过于空虚,嬴政发现他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怎的也想不起来。就这样忘了,也许这一身的耻辱也会随之淡去的吧。
“该死!慕容尔亦……”正在询问星运的慕容伍斋暴躁地一起身,脸上竟是露出不快的神情。这个掌握了命运的女人也会被人玩弄于掌心?要是被李斯看见现在这一幕肯定少不了几分嘲讽。
周能言和孟神医还依旧僵持在地底城,北宽北广说什么也不肯让步。这样的僵局在孟神医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现在自己也要插一手,那事必要和面前的北广动手。
对于北宽,孟神医有着十足的把握获胜,可是北广虽和北宽是亲兄弟,可是北广的深不可测让孟神医不敢轻易断言胜负。
而且,孟寒暄听到了“少爷”两个字,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真的听错了?
孟寒暄再次打量北广,北广的手上虽然握着宝剑,可是腰间却插着一组东方棍。
孟寒暄这就有些许纳闷了,这北广是何时习得棍术的?这一疑问,孟寒暄自是没有放在脸上。
北宽和能言打得是难解难分,稍一不小心一方便会败下阵来。若是能言在此受伤,可谓是得不偿失之事。
就在孟寒暄苦恼万分之时,远处从方技地底城出现了两个人影,这让孟寒暄一阵惊讶却又仿佛看到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