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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 ...

  •   巴赛木看着扎克利,用眼睛示意着朝楼上直翻眼皮。
      扎克利没明白过来,两个人无声地打了半天哑谜,最后扎克利受不了:“你要说就说,做这种表情干什么?”
      巴赛木被解了封口令,赶紧说道,“殿下,你不上楼去看看他吗?”
      “我干嘛要上楼看他,也许他正伤心地哭着呢,这个时候去看他,多尴尬?”他摸着自己今天新长出来的胡茬,摇摇头说:“看来女王不喜欢他的玫瑰。”
      “殿下,你这样是不对的,尼古拉斯王子只是有点难过,我想还不至于躲在被子里哭,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扎克利斜视着他,“跳过废话,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需要安慰。”
      扎克利瞪了他一眼,然后抬头看看天花板,犹豫了三秒钟以后,他决定不打桌球了,去安慰安慰他伤心的朋友,只希望他现在不是躲在被子里哭泣。到了楼上的时候,他刚准备敲门,因为发现门没关上,于是直接推门进去,结果尼古拉斯正在里面脱衣服,他脱光了上身正准备脱裤子,扭头看看发现是扎克利走进来了,这也没阻止他继续手里的事情。
      “看来女王不喜欢你挑选的玫瑰。”他苦笑。
      扎克利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尼古拉斯只穿了*的屁股,早上的时候他刚刚看见他这幅样子,没想到晚上又看了一遍,他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和看见*姑娘的紧张又是不一样的,在阿拉伯你没什么机会看到*的姑娘,除非是那种不正经的场合,那种姑娘他又不喜欢,所以在他有限的经验里,多半是在画报和网络上看爱看的东西。而男人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以欣赏的目光去看男人,就像现在这样,尼古拉斯垂头丧气地脱下一身湿衣服,准备进浴室冲个澡,他站在身后看他,领口的地方因为在波斯湾的时候被太阳暴晒过一阵子而显出一些粉红的小雀斑,光洁的脊背下面腰线比女性更有力量更柔韧,还有凹陷下去的曲线,再下面是那个圆润富有弹性的屁股。扎克利甚至想,如果拍一下,或者捏一把,手感应该不错。
      这样想的时候他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难道真的是哪里不对劲,不然为什么活到这把年纪,当他弟弟的孩子都已经快上学,自己却没有折腾出一个孩子来。他对女性的要求太高了,必须*结合,否则就——不行。那么尼古拉斯呢?
      他猛然摇摇头,觉得自己必须切断这种想法,尤其当他发达县这个想法值得一试的时候,就更觉得可怕了。
      尼古拉斯会揍扁他的。他想。
      他一晃神的功夫,尼古拉斯已经拿了干净的睡袍走进浴室了。
      扎克利拿了一本儿童读书,坐在床沿上翻看着,他发现这本书大概适合小学生阅读,语言幼稚,思维可笑,虽然充满着童趣,反正吸引不了他的兴趣。当他数完页数的时候,尼古拉斯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
      扎克利“嘿嘿”地笑,“有没有在冲淋浴的时候哭?”
      尼古拉斯停了停擦头发的动作,想了想,“应该没有。怎么,你很希望我哭?”
      “厚厚,我不相信。到底发生什么了,看你简直一如丧家之犬。”
      尼古拉斯把毛巾甩在椅背上,走过来坐到另一边的床沿,然后脚一缩抬腿上床,“我也不清楚怎么了,我离开的时候原本指望情况会好转,我们慢慢会接受一些事情,想通一些事情,尤其你说你们没有在恋爱,这更加给了我信心。结果今天我看到她的时候,过去那种感觉已经不在了,甚至我只是吻她,都让她感到不自在。或许我们很难在一起了,至少正常地做一对夫妻,是不可能了。”
      “因为那个遗传病的事情?”
      “我们一有亲密举动,她就想到她会生下一个病孩子。”
      “的确很扫兴。”
      尼古拉斯靠在床头,用手盖着自己的脸,“该怎么办?我现在理解到你的痛苦了,虽然是不一样的痛苦。你不想碰你的妻子,而我想碰却不能碰。”
      “关于你们的约定,我也听说了一些,你真的准备等到她年满三十的时候?”
      “你让我现在去爱另一个姑娘,我也做不到。”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一直吊着她,你认为三十岁以前她能有机会再收获一次爱情吗?她今年几岁?”
      “二十四。”
      “哇哦,还有六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都在等待中!她是个女王,我不以为女王陛下找丈夫是件容易的事,青春易逝,容颜易老,她现在还在做梦的年纪,等她过了三十,思想上性格上各方面都会成熟不少,她也会习惯单身生活,身为女王,虽然吉诺威亚不是个大国家,总也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她考虑着去解决。你说她会不会像那个著名的伊丽莎白女王那样,终身不婚?当她回首往事,不知道会不会感慨这段罗曼史?当然,你应该不会终身不婚吧,到她三十岁的时候,你们还会结婚吗?还是觉得彼此做朋友的好?或者即使结婚,原来那种热情,那种美妙的感觉,还存在吗?”扎克利说到这里,换了一种戏谑的口吻,“恐怕你们还是各自结婚的好,如果她准备单身一辈子,那么恭喜你,这样你将来的孩子还是有继承权,王位终于是你们家的。”
      尼古拉斯气得用拳头敲了扎克利的肩膀,“是谁对王位不屑一顾,跑出来只为了喘口气?”
      扎克利把双手背在脑后,跟着靠在床头,和尼古拉斯保持并排而卧的姿势,他心里觉得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让人有点心猿意马,只是尼古拉斯忙着伤心,估计不会想到这上面去。对扎克利来说,这是新奇而有趣的感受,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反正他也不会对尼古拉斯怎么样,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嗯,这样很好。
      “时代不一样了。”扎克利说道,“现代人不会为了一个形同虚设的王位跟父兄争个你死我活,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不好吗?”
      “嗯,是很好,我们可以由着我们的心,去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所以我也不会觉得和一个女王结婚有什么不妥的,我真的很爱她。我舅舅是个老古板,他不同意我和米娅结婚,他觉得我当不成国王已经够让人失望了,如果我做女王身后的男人,那是家族的耻辱。我都准备好了怎么劝服舅舅,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它甚至不是和分手变心之类的相关,如果我们其中一方身患绝症,也无法将我们分开,偏偏……是上帝不让我们在一起吗?”
      “或许是真主不让你们在一起。”
      尼古拉斯笑了笑,那笑容就一点点。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对别人都没说过,你也不要说出去。”
      “什么?”
      “每次我伤心的时候,都会躲起来哭,是真的哭。”
      尼古拉斯憋着笑,看着他,“你会吧?”
      “米娅私奔那会儿,我就是躲在厕所里哭,结果被FBI当成恐怖分子给抓起来了。”他把枕头抱住,用牙齿咬着一个角,作出哭泣的样子来。
      尼古拉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
      尼古拉斯和扎克利躺在床上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他张开眼睛,猛然看到马布瑞子爵站在床头,正一脸扭曲地瞪着床上的两个人。他看看床头柜,上面正有一盒保*套,拿起这个玩意,他立刻就崩溃了。
      “尼古拉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举着那盒子,激动得全身发抖,“我还以为这只是坊间传闻,是无聊的八卦,不入流的小道消息!上帝啊,你让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双亲交代?啊,威廉,我们的孩子怎么会……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女巫给家族下了毒咒!当我以为情况不能再糟的时候,总有更大的打击等在后头!”
      扎克利也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和床上的尼古拉斯对看了一眼,“你舅舅怎么了?”
      “我想他误会了。”
      马布瑞子爵掀开被单,发现扎克利光溜溜,啊,不是,应该说是毛茸茸的两条腿,他凄厉地嚎叫,“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异教徒,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他口不择言,连拖带拽地把扎克利拉下床,然后挥舞拳头,“滚,滚出我们家,滚!我还出于好心让你住在这里,我果然是引狼入室,这下尼古拉斯成了众人的笑柄,我们家成了举国皆知的妖魔洞穴。”
      扎克利无力还手,只能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脸,边防卫边撤退。他光着两条腿退到楼梯口,巴赛木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跑出来,一边护着王子一边劝说马布瑞子爵,“时代进步了,子爵您不应该这么古板。英国女王都签署了同-性-恋合法化文件,您应该给年轻人多一些理解和支持。”
      “理解和支持?!”马布瑞子爵一口气没上来,从客厅墙上抽出一把宝剑,那是尼古拉斯一世曾经的佩剑,他挥舞着剑乱砍一气。保镖们见事不妙也赶紧一拥而上,当然他们还不敢对马布瑞子爵来硬的,倒不是念在这里是子爵的家,而是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杀伤力有限。扎克利在保镖们的掩护下抱头逃离,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巴赛木赶紧给他找来一条长裤穿上。
      “我的裤子什么时候脱的?”他问道。
      “清早的时候我进过房间,我看你睡得很不舒服,我就……”巴赛木讨好地笑着。
      与此同时,尼古拉斯捡起了舅舅摔在地上的粉红色盒子,当他看清那是什么以后,简直要晕过去。
      女管家走了进来,道:“你没事吧,亲爱的?”
      “外面怎么样了?”
      “打起来了。”
      尼古拉斯翻身下床,“我去看看。”
      女管家拉住他的手,“不用管他们,一群蠢蛋,连打架也打不出什么名堂来。”
      “舅舅好像气坏了,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没这个必要。”
      “啊?”
      “他从小把你养大的,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体谅过你,是时候让他转转脑筋了。”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我和扎克利了。”
      “你觉得现在去跟他解释,能解释清楚吗?”
      尼古拉斯颓然倒回床里,“哦,我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你看看这个……”
      女管家哭笑不得,“孩子,我很清楚你的事……但是那位波斯王子,他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想法?”
      “布瑞琴!”
      “对不起,亲爱的。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所有人都爱你,也包括你的几个男同学,和那个教小提琴的家庭教师,我记得他也是男的。”
      “那不是我的错!”
      “长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的错?”女管家笑着看他,“女王也被你迷住了,我的孩子,何况那些凡夫俗子。”
      “说到女王,我想你犯了个错,她并没有被我迷住。”
      “发生什么事了,昨天晚上我正想问你,但是很显然你情绪低落。”
      “米娅和我,恐怕不能结婚了。”
      “为了医生说的那些话?不是说可以解决问题吗?”
      “医学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是……”尼古拉斯的蓝眼睛黯淡起来,“它解决不了米娅的心病,她一直为此事烦恼,连带的已经疏远我了。”
      “可怜的孩子。”女管家抚*乱糟糟的金发,“会好起来的。”
      当尼古拉斯在楼上房间里难过的时候,扎克利一行人已经被子爵扫地出门。西方顾问派特里克向女王打电话求助,当天夜里,扎克利带上管家顾问仆人和保镖一共11个人连同一头黑豹露娜,重新回到了女王为他们准备的国宾馆居住。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扎克利牵着他的黑豹出来散步,隔壁就是皇宫,仆人带着女王的猫胖路易也出来散步。猫是崇尚自由的动物,胖路易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向来都是横着走的,乍一看见露娜,他简直火冒三丈,当场冲过去对着露娜的鼻子挠了一爪子。露娜之前已经和他打过交道,挨过他的爪子,上次她是出于皇室的身份和度量不去计较,但作为爱美的女士,尤其还待字闺中,露娜这次终于忍无可忍,一爪子拍过来就扇晕了养尊处优惯了的胖路易,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胖路易的身体,一口咬住了脑袋。
      仆人惊叫起来,扎克利也是一声呵斥。
      “呸!”地一声,露娜吐出了胖路易的脑袋,然后舔舔爪子,磨磨牙齿,高贵而冷艳。
      胖路易湿淋淋地站在地上,两条腿直打晃。受此惊吓,他连着两日不吃不喝,让扎克利深感不安,他诚挚地向女王道歉,并且专门从法国请来最好的兽医给胖路易作心理治疗。
      在作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后,医生宣布了一条更加不幸的消息,胖路易命不久矣,倒不是他平时不注意控制体重导致心脏病和高血压,而是他的胰腺已经有了癌变迹象。
      女王为胖路易安排了手术,每天花上千欧元维持他的生命并减轻他的痛苦。可现在是金融危机时期,女*刚倡导了勤俭节约活动,回到皇宫却为她的宠物花费巨资续命。一只猫的寿命只有十年多一点,胖路易现在九岁,在经过了一夜的纠结后,女王亲自拔下了胖路易头部的氧气管。她一个人默默地陪着路易,直到他咽气,半闭着湿漉漉的眼睛,呼噜噜的肚子停止起伏。尼古拉斯等在门外,一直为她担忧,他知道米娅多多少少联想到了他们的孩子。
      没有任何的葬礼仪式,当天晚上尼古拉斯带着女王和胖路易的尸体来到了皇家花园不远处的后山山腰,这里风景秀丽视野良好,往南眺望就可以看到蔚蓝的地中海。
      尼古拉斯用铁锹挖了个小而深的土坑,女王抱着胖路易,把它放进坑里摆好姿势。他们一起动手埋葬了它,并在坟墓前种了几颗球水仙的种球。
      回来的路上,米娅一句话也不说。
      “他终究只是一只猫。”尼古拉斯试图劝慰女王,“我觉得你把他当我俩的孩子了。”
      “我知道他是一只猫,我只是借着他的离去演习了一次,我发现失去他已经够让我难过了,如果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发疯的。”
      路灯下,尼古拉斯回头看见她湿漉漉的大眼睛。
      “尼克,我们分手吧,不用等我了。”
      “是不是要等你,是我自己的决定。你现在情绪低落,我相信过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米娅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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