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娘》七月下雨天

7、裁缝奶奶的古老歌谣

　　囡囡对新汉服自然也是十分期待的，在爱美和上学之间选择，当然是美丽的汉服更有吸引力啦。
　　安贺和往常一样坐着小火车去上学去，囡囡则和爷爷到王裁缝家里做新衣服。爷爷给囡囡选择了最好的料子，用了好多个钱。当然，爷爷也没忘记在衣服上给花栗鼠欢欢缝上一个布口袋，它可是囡囡密不可分的玩伴。
　　囡囡穿上新的曲裙，戴上爷爷事先给准备的步摇，花栗鼠欢欢灵巧的钻进为它准备的小袋子，她们在镜子前面转个圈，她一天的时间里身高又长了很多，现在已经快要和爷爷一边高了，头发也从披肩长到了及腰长。
　　“安老汉呐，这个是你的什么人呐！多标志的姑娘！”裁缝奶奶问爷爷。
　　汉服的衬托下，玲珑的身材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的模样，爷爷知道，囡囡已经长大了，她真的是山鬼，因为她的面貌和心中的她一模一样。
　　爷爷自然不会告诉她说这就是囡囡“哎呀，这是安贺远房的表姐，城里来的，这不地官节了嘛，是来我们这凑热闹哒！”
　　裁缝奶奶笑眯眯的摸着囡囡粗大的麻花辫：“是喽，是喽，你看着大麻花辫，就和你未婚妻的一模一样，可不是你们家人嘛！”
　　爷爷知道裁缝奶奶时而明白时而糊涂，她指的自然是已经离去的自己的前任妻子，但看着美丽的囡囡，还有和她七分相似的面容，爷爷真的不想戳破，也不愿意说破。所以他没有回答，而是笑眯眯的吧嗒吧嗒抽着烟。
　　正说着，安贺过来了，他已经穿好了一身黑色的曲裙，头上盘着发髻，虽然身材仍然单薄，但已然已经是一个少年郎的模样。
　　安贺一进门，囡囡还是和往常一样，风一样扑进哥哥的怀中，但此刻的囡囡可不是之前的小女孩，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安贺虽然在同龄的孩子中身材比较壮硕，还是被囡囡撞了个趔趄。
　　囡囡又长大了，这就是安贺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则是伸手向囡囡的身后摸去，仔细摸来囡囡的尾巴又长了两节，现在已经有大约手臂长了。
　　环保的动作，把花栗鼠赶出了温暖的口袋小窝，它顺着安贺的手爬上囡囡的后背和肩头，站在那不满的冲着安贺叫着。
　　囡囡感受哥哥的手，从自己的臀部摸上自己的尾巴，哥哥的手是那么热，尾巴上带来的触感是那么奇怪。
　　奇怪的触感让她有些站立不稳，就那样软趴趴的倒在哥哥身上。如今囡囡的重量已经和成年人无异，安贺一个半大的孩子，自然再撑不住她的重量。
　　安贺“哎呦”一声，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摔倒在地面上，安贺看到囡囡的脸蛋红的好像要滴血。
　　她感觉脑海一片澄明，一个叫做封印的东西被冲破。
　　安贺被囡囡压的有点喘不过气，在囡囡身下扭动，他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尴尬的变化，这变化促他赶快做些什么，比如说含住囡囡那诱人的唇。
　　但安贺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说到底他们还只是孩子，青春期的懵懂是世间最美丽的花朵，而这朵花正含苞待放着。或许有一天会花熟蒂落，或许有一天囡囡会了解到这天冲破封印的究竟是什么，但今天，她也只是从孩子长大成了少女。
　　“可以开饭啦！呦，我家的地板有香气么，还不起来了。”裁缝奶奶和爷爷是旧年的好友，早就准备了饭菜款待爷孙三人。她看到一对碧人拥抱着抱在一起，以尴尬的姿势倒在地上，这气氛让她抓到了什么。
　　但爷爷知道，现在可不是时候。
　　“吃饭啦！吃饭啦！”
　　爷爷打破了粉红色的气氛，囡囡赶紧离开安贺的身体，尴尬的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心情，看到爷爷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囡囡长吁了一口气。
　　“爷爷，我来帮你端！”囡囡快步走进厨房，承担起自己从来没有承担的责任。
　　一边走，她还一边回味着刚刚那种触电般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带着自己飞上云霄，美妙非常。我要不要回家再找哥哥试一试呢，好像哥哥也挺舒服的呢，囡囡心里想，脸变得更红啦！
　　围坐在饭桌上吃着饭，囡囡心里仍然放不下刚刚的悸动，她不时的偷眼看哥哥，原来哥哥长的是那么好看呀！
　　裁缝奶奶和爷爷说着话，唱着古老的歌谣，那歌谣透过耳朵，深深扎进囡囡的心里。
　　她是大海的女儿青山的王者，
　　是末世代留在人间的唯一仙子，
　　只要找回荆棘之冠，
　　冲破仙魔的考验，
　　就能够成为天空城的主人，
　　重归神王的怀抱。
　　告别了前世的情人，
　　开启了神王的血脉，
　　只要找到现世的情人，
　　突破魔鬼的封锁和致命的危险，
　　他将奉献自己的生命，
　　帮她入主天空之城。
　　囡囡感觉那歌谣好像在告诉自己什么事情，但那件事情并不是答案，却是新的谜题，而谜题的终点，都指向了村里老人们挂在嘴边的天空城。
　　经历过刚刚的悸动，囡囡真的长大了，她了知道了自己是谁，也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天空城么？我会找到的！囡囡心里想着。
　　但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囡囡仍然很困惑，有些事情真的有必要和爷爷谈一谈。毕竟，那是家人。
　　回到家，安贺回到房间制作地官节庙会需要带的面具，爷爷和囡囡面对而坐，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改变，知道需要交流。
　　爷爷坐在囡囡对面，他知道坐在对面的是囡囡，只是长大了而已，但从她的清澈的眼神中，呈现更多的却是那个五十年前的身影，这让他分外感动，但是，怎么可能呢，已经50年了。
　　爷爷的眼睛湿润了，他伸出枯槁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嘴里喃喃的问：“表妹，是你么？”
　　“爷爷，你怎么了？我是囡囡呀！“
　　好弱一道晴空霹雳，把按老汉带回现实，是啊，她已经走了，走了50年，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孙女，自己从青山中捡回来的孙女呢。
　　但囡囡知道爷爷在怀念什么，属于她传承的记忆闸门，已经打开了。
　　“爷爷，我妈妈已经死了！”囡囡说“她用50年生下了我，回神国去了。”
　　她叫她妈妈，原来她真的是她的孩子，虽然爷爷始终坚信这是事实，囡囡就是自己的女儿，却始终没有肯定的答案。
　　“那，你应该叫我爸爸，对么？”爷爷试探的问。
　　“爷爷，你知道的，我不是任何人的孩子，是大山的孩子！”
　　是啊，虽肌肤相亲，但她始终没有让我突破那一步！她就那样怀孕了，都没告诉他那是谁的孩子，但他仍然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