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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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华是个傲气的人，李长祺问他跟项天成的关系怎么样的时候，他毫不掩饰他们俩关系的恶劣，“不如何。”
“你跟他有什么冲突吗？”楼忘插了嘴。
杨华还是那副态度，“道不同，不相为谋。大人若是怀疑我，大可不必，我昨天在西街书店里待了一整天，来来往往的客人还有掌柜都能给我作证。”
楼忘语气不变：“你在书店干嘛？”
杨华没有一丝遮掩，直接回答：“我家境贫寒，但是写得一手好字，所以常去书店誊抄一些书籍赚钱。”
楼忘没有问下去了，杨华的话只要去书店一证实就知道真伪，他没必要说谎话。
李长祺拱手谢过杨华，三人向外走去。
楼忘开口：“派人去书店问询，让探子看紧杨华。”
李长祺好奇问：“楼大人怀疑杨华撒谎吗？”
“不是。”楼忘简单回复，“杨华对项天成心存厌恶，这个人的嫌疑很大。”
“不是说昨天他在书店吗？”李长祺有点糊涂。
常怡一直安静地跟着他们，这时才开口：“他可以买|凶|杀|人|啊。”
“是啊！”李长祺眼神一亮，“杨华讨厌项天成，又跟他有利益冲突，周围的人应该都知道，如果他|买|凶|杀|人，自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我们第一个怀疑的是他，第一个排除名单的人也是他！”
他越说越兴奋：“杨华指示凶手，谋杀项天成，自己摆脱了怀疑，就是为了拿到国子监的举荐机会！”
“现在线索太少，说什么都是空谈。”楼忘打断李长祺。
常怡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李长祺就信了。在她看来，杨华毫不掩饰自己的出身的行为说明，如果他的心高气傲是真的，那么谋杀竞争对手也不是他会干的事情。不过，谁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演出来的？就像楼忘说的，线索太少，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那楼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李长祺问。
楼忘看了常怡一眼，“去轻歌楼。”
“去，去青楼？”李长祺惊了，他凑近楼忘小声说道，“楼大人，公主还在呢！你说什么啊？！”
常怡挑眉，这么近的距离她当然听得见李长祺在说什么，但她不开口，想看看楼忘的反应。
楼忘语气平平：“项天成经常去那里听曲子，他去看的都是同一个人。”
李长祺这才松一口气，他扬起笑脸，“那公主你先让车夫送你回去吧，我们去一趟。”
常怡说：“我也去。”
楼忘点头：“好。”
两人扔下还在原地消化这个消息的李长祺，一同走了。
等李长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没影了，他只好叹气，跟上去。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
轻歌楼在上京很有名气，这里的姑娘都能弹曲作唱，精通乐理，而且这里的人大多是清倌，很多文人雅士也喜欢来这。
李长祺当然来过轻歌楼，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会跟楼忘还有常怡公主一起来！跟楼忘一起来就算了，跟公主一起来，传到他爹的耳朵里，他爹会不会把他拎去跟皇上谢罪啊？
李长祺在心里不停地碎碎念，爹，你儿子是无辜的，我也不想的！
相比于李长祺的魂不守舍，楼忘和常怡都很淡定。楼忘关心的只有等会要见的人可能会带来的线索，常怡倒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大方地打量周围，从路过的人到这里的装潢，她都一一看过去。
有些姑娘虽然奇怪，但是看常怡态度坦坦荡荡，气度非凡，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眼神往她身上一扫，她身上衣服的料子很高级，非富即贵，姑娘们也就收回目光做自己的事。以往也有喜好音律的贵女来这听过曲的，只是这位姑娘眼生，于是大家都多看她几眼。
找人喊了他们要找的凝霜姑娘，小二见有女客在场，就把他们领到一个靠街的阁楼，四面开阔，能看到楼下的街景，又够高，不至于因为外面的声音打扰听曲。
凝霜不一会就来了，她身穿一袭水蓝长裙，走动之间水波摇摇，纤腰素素，笑容满面却不谄媚，极有眼力，行完礼便看向常怡：“姑娘喜欢什么乐器？我派人去取。”
凝霜知道，一般有男客女客在场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女客为了作陪男客，第二种就是男客作陪女客。
这位姑娘目不斜视，态度坦荡，另外两位男客看着比她年长，她却坐的是最好的位置，明显是第二种情况。
“让她们下去吧。”常怡扫了眼那些婢女。
凝霜反应过来，对方不是来听曲的，李长祺拿出令牌：“大理寺查案。”
凝霜惊慌了一下，立刻冷静下来，她挥了挥手，婢女们都下去了。
“姑娘请坐，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没有恶意。”李长祺柔声安慰，常怡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人还挺会怜香惜玉的。
仿佛是为了反驳他的话，下一刻，楼忘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你认识项天成吗？”
凝霜神态自然：“项公子？我认识，他经常来听曲子。”
“你们可有男女之情？”
凝霜闻言一笑：“大人说笑了，项公子是国子监学生，凝霜不过是个歌妓，怎么会有关系。”
她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大人，可是项公子出事了？”
常怡突然开口：“他没事，是我看上了他，听闻他有个情人，所以来见识见识。”说完她托腮，冲凝霜笑了起来，带着嘲弄的意味。
李长祺疑惑刚想开口，楼忘一把擒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李长祺虽然不明白公主和楼忘在干嘛，但是他也不蠢，闭上嘴默默看着。
凝霜愣住，常怡又开口：“不过听你说法，是我误会你了，等会我会付你双倍价钱。现在，你弹首平江月吧。”常怡指了指旁边的古琴，把一个任性的大小姐表演得淋漓尽致。
凝霜想开口，常怡已经歪过头研究桌上的茶具了，她只好把话咽回去，走到案前开始弹奏。
一曲终了，常怡鼓了三下掌，面带赞叹，“刚刚领我们来时，小二说了，平江月是凝霜姑娘的拿手曲子，曾得过‘平江月影，轻灵飘逸’的评语。这首曲子谱子不难，难在意境，我看姑娘今日丢了意境，连谱子也没弹对。”
最后一句她用调笑的语气说来，更显讽刺。
凝霜哑口无言，只好低下头去。
常怡又开口：“姑娘这回可要跟我们说实话，你放心，我连项天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楼忘，你来吧。”
李长祺这才明白常怡的用意，她在诈凝霜。
楼忘开口：“你跟项天成是什么关系？为何撒谎？”
“我们……定过情，但是我不是撒谎，因为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凝霜犹豫开口，“他原来有未婚妻了，但是他骗了我。直到我那天出门游玩，撞见他们在一起，我才知道。”
凝霜面露哀伤：“他再来的时候，我质问他，他承认了，我就跟他断绝关系了。”
“他未婚妻是谁？”
“是谁我不知道，之前我去他常去的那家酒楼想尝尝他喜欢的菜色，撞见了他们，原来他每次去那里吃饭，都是去跟他未婚妻相会。”凝霜十指扣紧，语气带着一丝愤怒。
楼忘不为所动，“你昨天在哪？”
“我心情不好，在房中躺着。”
“没有人证？”
“我独处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何况……”凝霜低头，说不下去了，三人眼尖，看到她眼眶微红。
……
三人一齐往外走，李长祺兴奋地看着常怡：“公主，你太厉害了！”
常怡勾起嘴角，口不对心：“不过是雕虫小技。”
对面正好走来一人，宽袍大袖，手拿扇子，风度翩翩。
常怡定睛一看，好心情瞬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她皮笑肉不笑地跟来人打招呼：“这不是皇叔吗？我还以为皇叔终日闲云野鹤，游山玩水，已经忘却世俗红尘了。”
高王爷一甩折扇，勾唇一笑，容色倾城，周围的人不由纷纷转头看他，“常怡啊，难得遇到，皇叔请你听曲，皇叔最喜欢这里的凝霜和冷月两位姑娘，常怡也是爱好音律之人，一定会喜欢的。”
“不必了，皇叔自己好好享受吧。”常怡冷着脸直接越过他走了，楼忘和李长祺也跟上。
出了轻歌楼，李长祺小心开口：“公主为何如此讨厌高王爷？”这位高王爷成年后，常年在外游山玩水，他最有名的就是他男生女相，容貌无双，可惜是个纨绔，不然肯定会被上京贵女们纷纷追捧。
常怡冷笑：“一个大男人，长得比我好看那么多，还不值得讨厌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