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Massassi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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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倒是风雅，自己呆在这享受下午茶，却指使孩子们出去跑东跑西的做些危险工作。”尾崎红叶今天头发挽的有些松散，但这无损于她的美貌，反倒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自从上次森鸥外在首领室遇袭之后她就干脆把她能插手的事情都在她手底过了一遍，大到首领室保镖名单，小到他午餐晚餐原料的采购，甚至这段时间的下午茶都是红叶亲自送来的，森鸥外觉着她大概只是找了个理由每天来查看一遍他还活着没有。
她把森鸥外指名要的草莓蛋糕轻巧的放在茶几桌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刚刚我看到太宰又被你派出去了”
“... 我也不是什么黑心老板啊，红叶君。”森鸥外用银制的勺子挖下了上面的草莓“难得太宰君有朋友，我送了他两张音乐剧门票，年轻人应该会喜欢听。”
他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要坐下一起吃吗这还有一把勺子。”
“不了，对于女性来讲奶油可是发胖的天敌。”但是艳丽的和服女性还是坐下了，拄着头看着森鸥外快速又不失优雅的吃掉了一半，“有这么好吃吗”
“有的噢，甜食可是幸福感的来源，”森鸥外回答"人类没有脑内啡和强啡肽是活不下去的。”
红叶观察了他一会，随即转移了视线开始四处打量。她注意到了唱片机的失踪,平时那个笨重的机器会摆在办公桌的左前方,和花瓶架并列，”您的唱片机”
“在窗帘后面，”森鸥外以为红叶想要听点什么，抬起勺子指了一下“刚才顺手就推到那里了，你去CD架上选一张放点什么吧。”
得是什么操作能顺手把那么笨重机器推到窗帘后面...但是她没有问，顺从的走到架子边上挑选唱片。
尾崎红叶的手指划过那些黑胶唱片，有些是森鸥外已经买回来放了好几年的——但是除了封面的标签有点打卷之外一点划痕都没有，能看出来森鸥外他对它们非常珍视。
她随便抽了张塞进了唱片机，唱针随即慢慢的转了起来---不愧是森鸥外高价从海外淘来的古董货，音质果然不一般。
她闭上眼睛听了一会儿，才问到“昨天的歌剧怎么样”
“还不错，”森鸥外放下了勺子，把剩下的蛋糕稍稍推远了一点“多谢红叶君为我挑选的袖扣，它们和莫扎特的音乐相得益彰。”
“那看来是不太愉快了。”
“...红叶君倒是敏锐。”
黑手党的首领从上衣口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嘴，眼睛低垂，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的确很不愉快。”
“那您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呢只要您下令."红叶把手探进了自己的和服袖子里,森鸥外知道她一定是握住了那把折刀——
“所以红叶君才是武斗派的翘楚啊..."
“即使是您，这么说我也会生气的。
女性的声音又懒了下来，她慢慢走到森鸥外旁边的那把椅子坐了下来，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那种色彩斑斓的蛇类——漂亮，但是也非常致命。
“为什么呢森首领。”
“那对交涉并没有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恰得其反... "森鸥外给红叶倒了一杯香草茶，茶是他自己亲手泡的，他看着红叶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才继续说"最好的威胁就是不采取行动,一旦采取行动却没有达到对方心底的预设线，人们就不会再忌惮你了。”
“...听起来真是复杂又辛苦的心理战。”
“并没有哦，红叶君。我在你心里可是个会无情支使孩子们做危险工作，自己却缩在这里喝茶打发时间的无良老板而已。”
艳丽的女性掩唇笑了笑“您说笑了。”
“说起来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森鸥外在他的办公桌上翻了翻，找到两张机票“这几天你带着中也去欧洲办点事吧，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最好，正好带上中也君见见世面。”
红叶却没有接过来，她径直的跟森鸥外对视“您又要支走我去做什么？”愤怒让她声音反倒平静了下来，她注视着那双在昏暗室内也依然漂亮的偏红色眼睛“不止一次了！您每次支走我一定会发生.....”
“冷静一下，红叶君。”他不容置疑的把那两张机票又递了递“我不过是不想触动异能特务科那条敏感的神经而已，让你带中也去避避风头。最近的清洗都有他的参与吧——把茶杯先放下。”
红叶才发现自己几乎要把那个可怜的茶杯柄捏断了，她松开手，手心里还有一道深深的印迹。
森鸥外轻柔的把机票塞进她那只手里“放松...过往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春天都没法复原，红叶君，你明白，即使最强烈坚韧的记忆，最后也不过是转瞬即逝，人都是在改变的，我发誓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他摊了摊手“你最近有点紧张过度。”
“或许有一点吧，”红叶攥紧了那两张机票“...既然是首领下令，那也没办法。请您务必不要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死掉，我不想回来看见一个乌七八糟的港口Mafia。”
“那是当然，保证自己和大多数人的续存，也是身为首领必须要做到的。”
“请您一定要用绝对的理智和清醒的头脑，站在未来的制高点去否定当下没有意义的事。”
“那也正是我一直在做的。”
森鸥外为她拉开了首领室的大门“去吧，会有人接洽你们的。”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四个小时。”
*
“就是这么一回事，”种田长官最后选择和福泽谕吉边走边说，“事实上我们没有什么选择余地，要么承认他们的合法性和港口Mafia合作，要么就彻底歼灭他们。而显而易见大部分异能特务科的官员都认为合作更便利，因为开战不仅没有必要还容易引起民愤。”
“而你不这么觉着。”
“是的。”
“为什么？”福泽谕吉一时间没有想通，他这么发问。
“有一条谚语，你听过吧，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种田解释给他听“事实上我们有足够的鸡蛋，但是港口Mafia根本没有给我们提供足够的篮子——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把所有其他的篮子打碎了。”
“这是很危险的，从各方面来讲都是”种田在十字路口站住了，他看见了来接他的车辆，于是加快了语速“我是不愿意只跟港口Mafia一家合作的，对于政府来讲，这不利于谈判和制衡，但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
“我只能延长他们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时间。”
福泽谕吉把他送到车前，目送他上了车“我明白了。”
车窗被降下去，种田的光头探了出来，在这种天气里简直闪闪发光“需要我捎你一程吗？”
“不用了，”福泽谕吉摇了摇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那回见。”
“回见。”
种田乘坐的那辆车开的飞快，很快就在福泽谕吉的视线里变成一个暗色的小点，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Massassie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