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禁》浮生洛墨

7、盛宠优渥

　　“小主，皇上心疼您，已经传了轿撵在养心殿外面候着了，送小主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雨儿笑着说道。
　　“皇上体恤，也不必说出来，免得惹出祸端。”
　　“小主谨慎，是奴婢说嘴了。”
　　“无妨，以后注意点就是了，时候还早，咱们就走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这轿撵可是皇上的一番心意，小主不做岂不是拒了皇上？”雨儿劝道。
　　我低头略一思忖，你说的倒也有道理，那就坐轿撵去吧。说着扶着雨儿出了养心殿门，抬着轿撵的宫人们走的极快，不消一会儿便到了景仁宫门口，刚下轿撵却见瑞嫔携玉贵人缓步走过来。
　　我忙上前给瑞嫔娘娘请安，又与玉贵人行了个平礼。
　　“听说昨晚儿是赫舍里贵人侍寝，想必贵人很受皇上喜爱，今日请安都是养心殿的轿撵抬过来。”瑞嫔说道。
　　“娘娘言重了。”我低头说道。
　　“我不过打趣罢了，贵人别吃心，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好啦，快进去吧，别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我跟在瑞嫔和玉贵人后面进了景仁宫。
　　进去之时，人还未全到齐，我便先向皇后行了侍寝次日该行的嫔妃大礼。
　　“好了，快起来吧，侍了寝，行了礼就是正经儿的嫔妃了，该好好的侍奉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嗣。”
　　“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好了，快起来坐吧。”
　　“谢皇后娘娘。”由雨儿扶着我坐下。
　　众人坐着闲谈俩句，便见颜妃娘娘携李贵人走进来，颜妃今日梳着大俩把头，发鬓上以彩羽为花，玉环为叶，身着粉色宫袍，上绣连枝月季团纹，粉色衬的颜妃更加娇艳欲滴，颜妃与皇上年纪相当，今年已经三十有余，可身材相貌保养的极佳，今日穿着粉色宫袍，远远望着若说是双十年华怕是也有人信，听闻颜妃出身江南商贾家，前朝无人，仅凭皇上的宠爱便做到妃位，可见皇上对她很是钟情。再看颜妃身后着雪蓝色便服的李贵人，面容清秀亮丽，但是比起颜妃却逊色太多，放在宫中不过平平之姿，怪不得宫中人总说皇上宠极了颜妃，姿色平平的族妹也封了贵人，还许了住在一宫。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颜妃和李贵人上前行礼道。
　　“起来吧，赐坐。”
　　二人谢恩后落座，颜妃便道：“姐妹们总是这样勤谨，来的这么早，倒显得咱们姐妹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诚心了。”
　　“每日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咱们宫嫔必要做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迟的。这冬日虽然冷，但也不能耽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啊。”玉贵人谄媚的接话道。
　　颜妃面色稍有不豫，却未说话，只见李贵人开口道：“贵人说的是，玉贵人如今怀着龙胎，也能如此勤谨，真是咱们的表率，想必即便是到了临盆之际，皇后娘娘要免了玉贵人的晨昏定省，贵人也是不肯的，必要日日到皇后娘娘面前尽心才好。”
　　“你、、、”玉贵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玉贵人怀着身孕还如此勤勉，合该赞许，只是真的到了月份，不光是本宫要免了晨昏定省，皇上也是不肯叫你随意走动的，一切自然以皇嗣为重。”
　　“是。”玉贵人得意的笑着答应着。
　　李贵人不服气的斜睨了玉贵人一眼，不再作声。
　　“本宫只盼着各位妹妹勤谨侍奉皇上，诞育皇嗣，为皇家开枝散叶才好。”
　　“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众人应声。
　　“说起来，赫舍里贵人一定很得圣心，今早儿都是养心殿的轿撵送到景仁宫的呢。”瑞嫔笑着道。
　　“哦，是嘛？玉贵人怀着皇嗣都要走着来，赫舍里贵人却被养心殿的轿撵抬来，可见这皇嗣还是不比宠爱啊。”李贵人抓住机会奚落道。
　　“李贵人若是有福气怀上皇嗣，再在这巧舌如簧吧。”玉贵人反唇相讥。
　　“好了，争风吃醋，成什么体统，都给本宫住口。”皇后喝到。
　　“是。”众人见皇后发怒，便低头应声，都不再说话。
　　皇后心情不佳，也无人再敢说话，片刻过去，皇后便道乏了，留下了玉贵人，叫我们散了。众人便应声告退。”我心中暗自庆幸，李贵人与玉贵人的口舌之争，倒叫我免于解释了，没被他人为难。想着便加快脚步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赫舍里贵人怎么走的这样快？咱们姐妹还想与你说说话呢。”李贵人在我背后喊道。
　　闻声我便心生烦躁，脚下却不得不停，转身笑着请安：“给颜妃娘娘请安。”又与李贵人行了平礼。“嫔妾走的急，还望娘娘恕罪。”
　　“恕不恕罪这是什么话，不过想找妹妹说说话罢了。”颜妃柔声说着，拉着我的手出了宫门，却见养心殿的轿撵侯于景仁宫门前，“原来是轿撵等着妹妹呢，是我不识趣儿了，妹妹快上轿子回宫去吧。”
　　我恐惹来更多风波，怎敢上这轿撵，只得轻声道：“这轿撵许是早上送来还未走，嫔妾正想着走回延禧宫呢。”
　　“原来妹妹也爱走路，本宫也时常爱在这宫道上走一走，能平心静气，只是如今是冬日，有些寒冷。”
　　“说起来我倒更喜欢冬天，虽然寒风凛冽，但是白雪皑皑，倒别有一番风景，若是夏天的骄阳晒着我可是半步都不想出宫门呢。”想不到颜妃盛宠，但是说起话来却温柔的很，我也放松的警惕，与她笑着说起话来，不知不觉间到了永寿宫门口，我便屈膝道：“娘娘的永寿宫到了。”
　　“与妹妹说话很是投机，没在意便到了，倒是叫妹妹走远走到我永寿宫中了，再回延禧宫就更远了些。”颜妃略带歉意的说。
　　“多走走路也不打紧的。”我笑着回道。
　　正欲告退，李贵人却迎上来：“贵人方才说喜欢多走走路，那可否请贵人帮个小忙？颜妃姐姐素来信佛，每日必要送佛经去宝华殿焚烧，如今天寒，姐姐一到冬天身子便不太好，贵人既然爱走路，不知可否每日帮姐姐去宝华殿尽心？”
　　“这、、、”我转头看向颜妃，颜妃似乎也是意料之外，略停了停便道：“不知贵人可否愿意，若是不愿意也无妨的。”
　　“颜妃娘娘所托，嫔妾岂有推辞之理，嫔妾日日派人来咸福宫去就是。”
　　“这礼佛最看重的便是诚心，必得亲自来取，再送去才好，不知贵人可愿意？”李贵人不依不饶的说道。
　　“嫔妾一定不负所托，只是不知嫔妾每日什么时辰来取佛经？”
　　“这个无妨，贵人什么时候空闲便什么时候来取，只别忘了要亲自步行送去才好。就从明日开始吧。”李贵人越发得意的说道。
　　“是，嫔妾明日一定来取，那嫔妾先行告退了。”说完行礼颌首离开了。
　　一路无言，由雨儿扶着回到了延禧宫，身上早已困乏不已，赶忙回到寝殿休息，雨儿在一旁服侍我更衣，一边道：“小主真要日日亲自去去了佛经再送去吗？咱们延禧宫离宝华殿这么远呢，还要去咸福宫取佛经，这路程可远呢。”
　　“我何尝不知道远，可是颜妃娘娘发话了，我哪里敢拒绝，我不过一个小小贵人而已。”
　　“其实颜妃娘娘都没说什么，倒是那李贵人一会一个主意。”
　　“其实我瞧着颜妃娘娘说话做事都很是温柔，长的又美丽，难怪皇上一直宠爱，李贵人倒真是有些尖酸。算了，不说了，我真是有些乏了，我睡一会，午膳我也不想用了，记得别喊我了。”
　　“小主睡归睡，午膳还是要用的，不然饿坏了。”
　　“没事的，就今日而已。”
　　“那好吧。”雨儿答应着悄悄带上门出去了。
　　许是真的累极了，躺在床上闭上眼我便睡着了，睡着睡着感觉有人在用什么东西挠我的鼻子，美梦中被打扰，我心觉烦躁，便道：“雨儿，我还没睡好呢。”未睡醒的又有些急躁的声音倒有些像是撒娇，可扰我美梦之人却不停手，依旧不停的挠我，我一时气急，便抓住那人的手，睁开双眼说道：“好你个雨儿，叫你不让我睡，看我、、话未说完，却被那人轻抓住手腕，道：看你怎么样？”“皇、、皇上、、”未曾想过是皇上在我床边，我忙要下床去请安，却被皇上拦住。
　　“免礼吧，我可害怕贵人一言不合不知拿我怎么样呢。”
　　“皇上～，臣妾方才又不知是您。”害怕皇上怪罪，我只得娇嗔道。
　　皇上轻拥住我，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道：“想不到刚睡醒的你，倒还真有些小脾气呢。”
　　“臣妾这只小猫可不是时时都温顺的，皇上可会嫌弃臣妾不够温柔贤惠？”
　　皇上笑着放开我：这后宫中啊，宫嫔大多温柔贤淑，端庄自持，偏你整日娇笑玩乐，还发发小脾气，朕倒真觉得不同。”
　　“可是皇上哪日若不宠着我，便觉得臣妾失礼越矩了。”
　　“朕知道你也只是在朕面前这样而已，今早不是还说给皇后请安，不敢迟到嘛。好了，快起来吧，方才朕进来的时候听宫人说，你午膳都没用，就睡下了。你瞧，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顺着皇上指的方向瞧去，夕阳已经落在了窗边，透过窗纸照进来，景色极美，竟叫我又忆起了从前。我往前挪了挪，抱住皇上：“皇上，这景色这么好，皇上就抱我一会，就一会。”
　　“好，都依你。”皇上宠溺的回抱住我。我却在皇上的怀中忆起另外一个男子，几滴泪珠在眼眶中打了几转，又努力的转了回去。
　　这一晚，皇上在延禧宫用了晚膳，依旧是翻了我的牌子。一番云雨之后，皇上便睡着了，许是白日睡得太多，我虽觉得身子有些酸疼，却睡不着了。我侧头看向皇上，皇上今年三十有余，正当壮年，身躯凛凛，五官硬朗，难怪惹得后宫宫嫔争风吃醋。再一看，皇上与王爷是兄弟，仪表相貌真有许多相似之处，只可惜，相貌再相像，身份却有天壤之别。罢了，多想无益，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自承宠以来，皇上对我很是宠爱。内务府再不敢克扣份例，摆件、缎子、珠宝更是流水一样的送进延禧宫。皇上时常翻我的牌子，或是来陪我或是召我去养心殿用膳、侍奉笔墨。我一时间倒是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