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阴暗面》遥望远

4、大艺术家3

　　很大程度上一个人的疯狂程度与他的知识是有关的，越是见多识广、智慧卓绝的人，越能做出普通人难以想象出的事。

　　很多年后纪凡还是会想起江余逆光站在案发现场缓缓地讲述，周围所有的声音、场景都慢慢褪散，只有江余变得越来越清晰，每一次的心跳都与江余的呼吸缠在一起，在这时江余就是引导他的神，而他就是神座下最虔诚的人。

　　“你知道吗，以前很长一段时间绘画的是受到限制的。这世间色彩万千，可是能呈现在画布上的少之又少。
　　18世纪狄斯巴赫在玩偶然将草木灰与牛血混合后得到了一种颜色鲜艳的蓝色沉淀，一种性能优良的涂料，也就是今天的普鲁士蓝。”

　　“我想我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了。”江余抬起头，眼睛直视着纪凡，熟悉江余的人都知道江余看人的时候会直视对方的眼睛，从你被注视开始，你就知道你会心甘情愿相信他。

　　不知道为什么纪凡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江余，不喜欢江余这样的眼神，不喜欢这时候江余突显出来的所谓的专业性，就连纪凡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生气什么，只是转身吩咐道：“查查平时跟王堂有来往的人，着重文化程度较高，对历史艺术有了解的人。”

　　江余没有拉着纪凡只是转身轻呲了一声。

　　江余接着看现场，木桶里有已经凝结的干涸的褐色液体，经查证是血液，不远处有一个木制十字架旁边地上有麻绳，江余闭上眼睛，这时候十字架上被绑上了人，双脚悬空，头低垂着，就像耶稣受难，远处开的小窗让阳光刚好打在十字架上。

　　江余走近了看，地面上有血滴落下的痕迹，深深浅浅。看到这里，已经很明了了，就是在这个神圣的十字架上“耶稣”被放掉血，装进木桶里，变成制作颜料的材料。

　　这样的话这个地方不应该会会这么脏污不堪，这里原先的主人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对他来说神圣的地方，楼下染上的痕迹看起来比十字架下的要新很多，是不是可以猜想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想不清楚算了，江余走下楼刚好遇上李雅丽像纪凡报道最新消息。

　　“检查结果来看，一楼地上是一层普通动物的血，后面收集到的初步鉴定是人血。”

　　这样就说明我的猜想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一直忠诚的人破坏了这个地方，肯定不是要拆迁了的缘故。

　　警局

　　“老大我知道新开了一家小龙虾店，味道绝了，要不要一起去。”王梁换下衣服问道。

　　纪凡敲着键盘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王梁对此习以为常也就不强求说了个再见就走了。

　　又过了那么一会儿，纪凡终于忙完准备回家，舒展舒展身体瞥见了蜷在角落里的小可怜，警服搭在身上不知道睡了多久，脸上有被压红的印子，纪凡不知道怎么就想逗一逗他。

　　捏住了小可怜的鼻子，在耳边轻轻说着：“小少爷该起床了。”江余像挥蚊子一般挥了挥手，换个方向接着睡。

　　这让纪凡想起了小时候在姑妈家看到的一个小家伙，也是这样怎么叫都不醒，转身接着睡，一天的疲惫被搞得消失无踪。

　　看了看时间，不能再睡下去了，于是不管不管硬把小孩从睡梦中闹醒。

　　江余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那张讨人厌的脸，想也没想就是一拳头捶到那个人的身上。

　　“喂，我不叫你你这就得在这边待一晚上了，没见过这么恩将仇报的啊。”纪凡大声叫嚷着。

　　“我又没让你叫我”江余边说边收拾起了东西，准备回去好好补充能量。

　　后来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的，纪凡就跟着他到了他家门口，江余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咬牙切齿地问着：“要进来坐坐吗？”

　　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人，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还敢来，纪凡假装不好意思地说着：“麻烦你了。”

　　进门后，纪凡忍不住打量起来，真就是个小少爷，好会享受一男的，这时候高价公寓的优势就显现出来，夜景宜人，每个地方摆件都看似不经意却都很巧妙，墙上挂着看起来价值不菲画，桌子上随意摆了几本书。

　　“喝点什么？”人都进来了也没啥好为难的，江余想着自己不要跟他计较。

　　“我都可以。”说完纪凡就打开了电视没有一点身在别人家的拘谨感。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地方被霸占，江余不好说什么压了压心中的火气。不行，压不住走到纪凡面前，你不能坐这，这是我的位置。

　　纪凡抬头，差点没笑出声，忍住笑意一脸严肃地移了个位，江余这才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