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阴暗面》遥望远

3、大艺术家2

　　“谁都知道恶臭的不仅仅是空气。”

　　常春街大多是瓦房，每平方按1.5平方进行产权转让补偿，每个月每平方米有70元的过渡期租金补助，补助一直发到安置房交付日止。黄伟心里计算着，孩子要去上本市重点高中有希望了，多找点关系，多几局酒局，多花点钱总是能进的。

　　至于那个年轻人，谁还管他啊，这年头要想自己活得好就要早点摈弃自己心中那一点同理心，那些居无定所、食不饱腹的人需要钱来生活；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需要钱来打理；那些开着公司的老板也需要钱，没有钱谁愿意跟你合作……这事过后好多问题都能解决了，黄伟放下心渐渐沉入梦境。

　　“据当事人张某描述，常春街18号住宅在被挖掘机推倒部分墙体后，空气中突然有刺鼻的恶臭气味，张某下车走近臭味来源，发现露出的地面上有一层深色的痕迹，屋内散发出强烈的腥臭气味。”

　　江城警局
　　“接到上面命令，王梁准备一下，干活了。”说完纪凡便开始收拾着需要携带的物品。

　　走到门口时，纪凡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后，对王梁说：“你去把新来那小子叫上，都来这么久了，得好好融入我们才行……”

　　王梁一看就知道他老大这是要整人了，人家刚毕业的白白嫩嫩的学生哪能刚来就承受这些，无意间听到了这回任务，怎么说呢，没经验的人去了肯定玩完。想想他老大的性子，王梁觉得还是保命要紧，能怎么样，只能照办啊。不过出发之前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这次出去有点刺激，不过看新人那表情就知道没有放在心上。

　　很快就到了常春街，因为拆迁的原因周围并没有太多的人，见警方来人，正坐在断墙上吸烟的男人连忙起身，扔下手里的烟头，手在工作服上擦了擦，迎上去。

　　“坐，能详细讲讲经过吗？”纪凡说着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去。

　　“我像以前一样开始推房子，哪知刚推倒半面墙那个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我啥味道没闻过啊，但是闻着那个味道我是真的觉得不习惯，然后我就下车打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进去我才看到那简直就像屠杀场啊，就像我老家那个杀猪杀鸡鸭的地方，我害怕有什么问题就没敢动，告诉我妻子她让我报警，我就给警局打电话了。”

　　纪凡转过身去招呼道：“走，过去看看。”

　　18号住宅已经被围了起来，偶尔有几个人向里面望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地方没什么故事，警察出动，这件事能够很久地成为人们饭桌上的谈资。

　　走到警戒线内，纪凡拿出手中的口罩，伸到江余的面前，“小少爷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王梁在后面不情不愿的叫嚷着：“老大，你这不公平啊，不能因为我不白不嫩就不把我当作小仙女啊……”

　　旁边的老陈连忙捂住了王梁的嘴巴，真的太丢人了。想起王梁一直处在局中食物链底端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真的太骚了，这谁挡得住。

　　这么一闹过后，纪凡与江余已经走进去了。

　　“小少爷，你怎么看？”

　　江余没有回答，只是向前面倒下的木桶走去。纪凡倒是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问起身边的人：“这房子的所属查清楚了吗？”

　　“原先这房子挂在一个叫王堂的人名下，半个月前王堂把房子低价卖给了黄伟，后来王堂就像在这个城市蒸发了一样，再无踪迹。”身旁的办案人员拿出小本子说道，“据我所知，那个时间王堂应该已经得到了拆迁消息，应该就是害怕被发现才急于甩掉房子的。”

　　正蹲在地上看血迹的江余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声音很小也就纪凡听到了，低头看了少年一眼，在他看来少年挂在嘴角的那丝轻蔑看起来要多傲娇有多傲娇，就像他家里面的那只英短猫见到他每次忙前忙后从他身边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的神气样，这样想着少年身后仿佛有条尾巴在摇着。

　　“老大，上面有情况。”老陈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句。

　　上了楼，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很震惊，王梁结结巴巴：“我这看到的不是真的吧，真有人这样玩？”这个场景连纪凡都觉得有点棘手，没人注意到站在最后的江余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