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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盈 夜缺 ...

  •   一天划为十二时辰,一年划为十二月份、二十四节气,时与月遥遥相对。亥卯之间,恰似秋冬,万物休栖,隐秘、奇妙藏于此间。
      蛰伏着的隐而不发,静默的隐而不现,睡着的是这方天地。笼笼雾气缓步来去,地热散失,月满盈缺,天地未眠。
      早早地,笃定着,参透了旁人。临行了,抓耳挠腮,原是没摸清自己。看小了别人,高估了自己。
      以为那司空见惯了的,便是不足为奇的,不细想不细究。惊喜与机遇倏尔溜走,还不察自己丢失了几何。惹得那露了马脚的蒙混过关,背地嗤笑。近在眼前的视而不见,撞到南墙了,该悟道了,还懊恼气愤地不愿低头,过得是平淡无奇的人生便以为人生本该平淡无奇。
      人生伊始,以为不可知便代表着无限,却不想未来的轨迹早在心怀侥幸中已被勾勒。
      乡间,道路泥泞,露重湿衣。
      没有照明的乡下,朦胧的月色是宵行者的唯一旅伴,皎白的月色和墨黑的夜交融,时间滞懈无止,空间辽阔无尽,哲人向往的清净之地,却是世俗人想要逃离的荒凉居所。
      凌晨四点,鸡还未叫,祖孙俩已起。今天是星期一,孙女要去县里上学,洗漱收拾两刻钟,从家到镇上少需三刻钟,再想赶上镇上到县里的早班车,凌晨四点已是奶奶对小孙女最大的体谅。
      还好半路遇上了同去镇上卖鱼的熟人,摇晃的三轮车捎着她们到了镇上。
      天刚擦亮,街大可昏睡,养家的手艺人却睡不得,卖早点的铺面已拉起了卷门,支起了油伞。油条炸起来,包子皮擀起来,虎虎的炭炉支起来。面点的香味和渐渐明朗的日光慢慢唤醒沉睡的街。
      多亏了捎路的熟人,困倦的赶路人可以在早餐前眯一会,时间还早,叫完早点,擦了擦油腻腻的桌子,有个小人支着脑袋迷瞪起来。
      而蜷缩某座城市一隅的某人却已鲜少品味晨光的芬芳。温暖的阳光和夜晚出租屋前那盏旧路灯对她来说也许并未有什不同。
      生命在怎么样流逝?有什么关系星辰在怎样的变换?又有什么关系,每一天和每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乱糟糟的屋子,昏沉沉的她,老旧的房子却披上了晨光。透过风化开裂的广告布,阳光渐渐照进屋角,尚未席卷完的零食和吃剩的的外卖盒子堆满了矮矮的茶几,按键里掉满各种食物碎屑的电视遥控器,不知何时被踢到毛毯下,只遥遥露出一角。
      这是个不足二十平米,却还方方正正的狭小空间,打开贴满各类广告的出租门后,正对着的是类似监狱囚笼一般的小窗户,窗外巨大的广告牌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可能连洗晒衣物都成困难。
      门一边的墙角是还在昏睡的她,正值春夏交替,她盖着薄薄的一床被子,裹紧了背,紧贴着墙边,虽说是十八岁女生的面庞,左边的脸上却有一道不浅的法令纹,似乎是经常习惯性的向左边撇嘴所得,又好像这本就是她的一部分,完完全全的她。
      对这棟谈不上隔音的出租屋来说,在门边睡觉,显然是没有生活经验的做法。但不知为何,只有枕着那些疲惫归家的脚步声,她才能安然睡去,也许这样的她才不会那么孤独。
      正方的房间,四面墙,门和占一面,窗户占一面,剩下两面是比电脑大不了多少的电视机和勉强收纳衣物的衣橱,靠窗墙顶的两排钩子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在阴暗如地下室一般的房间里晒出的衣服不但缺少阳光的温暖也缺少了它们特有的“芳香”。
      在这样如同囚笼的房子里拥挤着生活的人们的状态,好似如同他们的打着花哨补丁以掩盖贫穷的被子衣服一样永远只有尽量遮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月盈 夜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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