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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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最让人难受，昨天晚上喝的有多带劲，江绵现在就有多后悔。抱着马桶干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感觉有一个气球卡在胸腔，上不来下不去。镜子里的自己眼肿的像核桃，小脸蜡黄，江绵难得的捏着自己的脸心疼了自己三秒钟，才钻进厨房。妈妈已经去医院了，桌子上有煮好的粥，温在砂锅里，江绵伸手摸了摸还是热的。冰箱里有冰块，江绵装在食品袋里，一边敷眼睛一边解决了早餐。
周一的例行会议，江绵整场昏昏沉沉，看着老江的嘴一张一合说的起劲，却又什么都听不清。散会后老江单独把她叫到办公室，例行“关照”。
“小江最近状态不太好啊，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感情不顺利？”
江绵抬头看了眼他锃亮的额头，心想“你猜的真不错，身体不舒服，感情也不顺利。”但这话江绵不敢说，只能连连摇头说：“就是刚从国外回来，不太适应，没休息好，就快调整过来了。”
“那就好。刚刚会议上我也说了，眼下我们有两个主要工作，一是要继续去研究院搜急素材，准备下一期杂志的出刊。另一个就是要去外省进行场景捕捉，主要针对可回收研究这方面，拍摄的作品用于下个月的摄影大赛。你对这两个工作有什么想法？”
江绵当然知道老江这话说的客气，实则是想看她能不能踏实找准自己的定位。江绵还摸不准老江的脾气，微笑着说：“这俩活我都能干，我听从组织安排。”这回答虽然和稀泥，可毕竟稳妥。这两个工作江绵都有把握能做好，只是研究院……江绵暂时不想再去了。
“好，那你先出去吧。注意休息。”
江绵刚坐下，曾小凡就凑了过来，“怎么怎么？老江找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问我对两个工作有什么想法。我哪能有什么想法啊，让我干啥我干啥。”
“哎！你就是实在。刚刚散会我看到徐婉婉单独找老江了，准是不想出差跑外地。谁不知道那活儿累啊。”
徐婉婉是办公间的另一个女生。江绵和曾小凡同年，徐婉婉年长她们两岁。但是人如其名，偏爱“初恋粉色系”，依仗是办公间入职最早的女生，人也娇贵的很。
果然午饭前老江就安排好了任务，江绵和另外一位男同事跑外地，徐婉婉因为家庭原因不方便出差，就留在本市负责研究院方面的工作。这样的安排江绵并不吃惊，曾经更艰苦的环境也去过，这点儿工作量还不至于让她超负荷。况且暂时避免和禾铮见面，也是她所希望的。倒是曾小凡为江绵鸣不平，整顿午饭都吃的气呼呼。江绵安抚说要给她带好吃的回来，她才笑了出来。
出差的事江绵只告诉了妈妈和丁一一，被丁一一大骂一顿：“你丫刚回来几天啊！怎么又出去！不是说不走了吗！”
“哎呦我的姐姐，这是公差公差！公司安排的，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给我带特产回来。”
“好！给你提一笼生煎回来，保准个个流油~”
“快走吧你！”
梦里的禾铮站在树下张开手让她跳下来。接着又转到大雨天，两个人躲在公家站牌下笑的开心。最后是昏暗暗的路灯下，两个人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她哭着对禾铮说：“你本来就看不上我！”…… 江面睁开眼的时候火车正要出隧道，刺眼的光线从窗户的一角开始射进来，转而刺满双眼。
江绵抬起身子坐直，才看到身上盖着一件麻灰色男士外套。身边的男人也看到江绵动作，笑着说：“你醒了。看你上车就在睡，难怪老江说你最近倒时差休息不好，让我多照顾你。”
江绵也笑，把衣服对折递给他，“是啊。在外风餐露宿的，回来要尽快适应祖国母亲温暖的怀抱啊！”
同事姓方，方辰。江绵脸盲，记不住人名，在此之前，江绵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办公室的同事”甚至连人家姓什么都没记住。还是出发前，曾小凡一边犯花痴，一边给他普及了方辰的“详细”资料：“方辰可是咱公司的“司草！” 出了名的帅啊！”
“什么四嫂？”江绵修着图，接上曾小凡的话音。
“是“司草”！什么四嫂，还四哥呢！长得帅，性格优，家里条件也不差。怎么样，是不是黄金单身汉！”曾小凡一副王婆卖瓜的语气，终于让江绵忍不住抬起了头。
“所以……人家和你的关系是？我怎么觉得你比夸自己的男朋友都起劲儿！”
“人家和我能有什么关系，我对我男朋友可是很忠贞的！我这不是给你科普一下么。徐婉婉觊觎方辰的美色已经很久了，可惜人家不理她。”曾小凡一副狗仔的样子，说的津津有味儿。
江绵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果然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八卦啊。处处都是戏~”
曾小凡也忍不住笑，“这次和帅哥一起出差，你可要把持住啊！”
“阿弥陀佛，老衲遁入空门已久，早已不问红尘。”江绵俨然灭绝师太的样子，把曾小凡逗得乐不可支。
江绵大梦初醒，心里酸的很，怎么也没看出方辰有多帅。眉眼是比禾铮柔和一些，但是少了一股英气。嘴唇也比禾铮的薄，这样的人多薄情。看身材嘛……太瘦了，还是禾铮精壮些。想着想着更心酸了，怎么绕来绕去想的还是禾铮。
方辰看江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以为她还没睡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江绵这才缓过神，笑着说：“谢谢你的外套。我们快到了吧？”
方辰始终是一副绅士的样子，“是啊，还有一个小站再停一下，就要到了。”接着又起身去餐车给江绵买了饮料，江绵道谢后有又看着窗外发呆。方辰开始对眼前这个姑娘有些好奇，给人的感觉始终都是淡淡的，但是眼神里明明又写满了看不透的心思。话不多，可是工作一项都不落下。
禾铮一副“深闺怨妇”的样子躲在角落里抽烟，许茗楠终于看不下去，拿起一瓶啤酒走过去。“这是干嘛呢，人家不就是出个差。”
禾铮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干你屁事！”
“哎呦哎呦，小一你快来听，有人爆粗口了嘿！”
丁一一看着许茗楠幸灾乐祸的样子，乐呵呵的直笑。又看到旁边的禾铮，刚想开口宽慰，又想到前几天江绵趴在她身上哭的样子，实在气不过，又添了一把火：“还是和一个男同事一起出差的。据说是他们公司有名的帅哥黄金单身汉。”禾铮一口烟憋在嘴里吐不出来，呛得直咳嗽，站起来就要走。
许茗楠又不忍心了，拉住他说：“来日方长，你也要让她喘口气。”
禾铮一声不吭的走了。
知道今天杂志社又要来研究所拍摄，禾铮早早的结束了实验，打听好拍摄位置，就跑去堵江绵了。心想着这顿午饭怎么都要约上。到了那才发现今天来的是另外一位摄影师，打听才知道，江绵去外地出差了。禾铮苦笑，“一起吃个饭怎么这么难。” 禾铮不想逼江绵做什么决定，道理都明白，可就是忍不住想每天都见到她。人跑了三年，好不容易才回来，才见了三面，一转眼又走了。禾铮气闷，又清楚自己当前的身份，凭什么要求人家出门给自己报备。可是清楚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又想起丁一一说的黄金单身汉，就更闷了。
江绵的工作实在不轻松，说是“直击可回收”，其实就是跟拍垃圾的全套处理过程。第一天是跟着垃圾回收车满城的跑，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第二天开始就要在垃圾处理中心跟踪拍摄，江绵有些头疼了。江绵胃口浅，尽管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刺鼻味道折腾的直反胃。还好天气冷，味道扩散慢一些，江绵勉强坚持着。方辰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江绵的不对劲，也明白这工作对女生来说确实太难了，问她：“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这边我先来跟着记录，你明天再补拍？”江绵现在只想尽快完成工作呼吸新鲜空气，哪受得了把工作延长到两天，急忙说没事。结束工作已经是晚上近八点，江绵自然没有吃饭的胃口，和方辰道了晚安就洗澡安窝了。
刚躺床上就接到了丁一一的视频邀请，丁一一看到江绵虚脱的样子大吃一惊。“不是说坐着垃圾车满城跑吗，怎么累成这样？”
“那是昨天啊。今天在垃圾处理中心待了一天，我洗了三遍头发，还是觉得身上都是垃圾味。”江绵闭着眼有气无力，“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事啊，有人找你有事。”丁一一说着就把手机往旁边转。
江绵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屏幕，门铃声就响起来了。江绵起身穿上外套，握着手机去开门，是方辰。
“看你难受的晚饭也没吃，给你买了粥。多少吃一点吧，不然没力气。”
“谢谢。明天换我请你。”江绵接过粥放到桌子上，才想起来视频通话还开着，想问丁一一刚刚说谁找她。
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屏幕那边已经换了人。酒吧灯光暗，禾铮的脸只有三分之一露在光里，江绵看不清他完整的表情，却因为他的眼神乱了心跳。突然就有一种偷情被抓的感觉，她不就是开门拿了一份“外卖”么，这人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我要吃饭了，小一说的是你要找我吗？”
禾铮咳了一声，尽量把声音放的平稳，“嗯，怎么不吃晚饭？身体不舒服吗？太累了？”
“还好。有点不适应。”江绵陷在他温柔的声调里，竟然觉得胸口也舒坦的不少。
“吃点东西早休息吧，自己注意安全。”
“嗯。”江绵突然觉得，和他这样对话也不错，“你也是。早休息。”
丁一一接过手机，给江绵一个“你可以啊！”的眼神，道晚安挂断了。
江绵这一晚睡的极不安稳，睡前喝的粥仿佛在胃里都活了过来。起来吐了两次，凌晨才睡着。
禾铮也是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就出门去了研究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