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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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代驾，禾铮索性把车扔在酒吧，拦了出租车坐上去。司机师傅是健谈的，听他报了地址，“小伙子这是回家？哎呦那地段的房子现在可贵！”
“不是。去找一个……朋友。”
江绵曾就“朋友”这个称呼问题和他进行过一番讨论，说是讨论，多半是她在胡搅蛮缠。那时候他们委实还算不上朋友，禾铮总称呼她“同学”。
在连续一周从禾铮身边“刷脸”后，江同学终于耐不住性子，拦住他问：“我们难道不算朋友吗？为什么总叫我‘同学’？” 这个问题把禾铮问住了，“这学校里的学生都算是你的同学，我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她咧嘴笑。十月的天，明明时不时有凉凉的风送过来，禾铮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刚想回答，她却又突然低下头缴着手指，一副委屈的样子“怎么也算是不怎么熟的朋友吧……”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叫‘同学’的话，不就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了。”
眼前的女生低着头，头发软软的，迎着光有点发黄，他刚好看清她头顶的璇儿，绕着的她的头发转进他的眼底。禾铮把已经到嘴边的回答又咽了回去，然后笑了。不知道她是哪来的歪理，“不熟的还能算朋友吗？”
“啊？算的算的！比同学熟悉，那就是不熟的朋友嘛！四舍五入就是朋友啊！”
禾铮突然就不想反驳，“好！那就算朋友。”
禾铮身边不乏热情的小女生，他从来都懒得应对。这种事不能有回应，你一句话到对方那可能就是一整个故事。可现在面对江绵，突然就想给她点期待。
江绵望着禾铮含笑的眼睛出神。
……
很久没有来过这里，可禾铮还是一眼就找到了江绵家的窗户。屋子里还黑着，看是还没回来，禾铮站在路灯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来这干什么？！”。
江绵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不想吃医院的晚餐，中午吃的那点汉堡早就消化干净了。肚子空嘴巴也空，江绵摸出电子烟，刚亮起红灯就看到了远处路灯下站着的人。禾铮也看到了她，走近皱眉把她手里的电子烟拿下来，“这么厉害，都会抽烟了。” 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少年，捏着她的脸说“这么厉害，都会撒谎了。” 一样的语气，少了份亲昵。
江绵眨了眨眼睛顺便找回呼吸，“你怎么在这？”
“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 禾铮把玩着她的电子烟。
江绵想着“什么听说，明明今天中午就见到了，还装不认识来着。” 越想越气，侧身绕过他跑了。
禾铮没有追上去，直到看到她家的窗户亮起灯才发现手里还捏着她的电子烟，放进口袋里也转身走了。
心跳不能平静，江绵打开灯靠着墙坐在地上，想这些年的事，关于自己，关于他。越想越慌，想抽烟才想起来被禾铮夺走了。“讨厌！一见面就抢我东西！”
江父打电话过来，问她到家了吗，工作有什么打算。她不想被安排，敷衍几句说是已经找到工作了。这才起身打开冰箱把前夜剩下的饭菜拿出来，一起倒进锅里，又拆了包火锅底料扔进去，咬着筷子发呆。
年轻时候的躁动不安随着他纷至沓来，他主动来找她，这意味着什么？还爱她吗？或者谈不上爱，只有还有点感觉？又或者只是出于往日的情分？唉……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自以为培养起来的那点自持冷静通通没用，一碰到他还是手足无措。江绵盯着面前红彤彤的一锅……厨艺也没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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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铮没有再出现，江绵也没空出多少时间去想他。
刚回国，总不能混日子。好在这些年也没闲着，不少杂志都刊登过她的照片，江绵投出的简历都有了回应，全心投入到面试中，竟也没有再胡思乱想。
“还是老本行？”丁一一问她，“当摄影师太累了，来我小酒吧一起当小老板吧。”
“没事，这行熟悉，做惯了不觉累。这几年天南海北过来的，这不算什么。” 江绵翻着笔记本，盘算着下午再面试几家基本就能定下来了。“你想吃什么快点，我下午还得跑两家呢！”
丁一一点了两份当日套餐，问她“不走了？”
江绵突然想起禾铮站在路灯下看她的样子，“嗯！不走了！”
江绵最后选择了一家知名的科研杂志，暗暗想着和禾铮的距离又近了些。部门经理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也姓江，
见到江绵握着她的手激动“本家啊本家！看到人事部送来的简历我就高兴，咱俩这是一家子啊！以后叫我江哥或者跟他们一样叫我老江也行。”
江绵看着他岌岌可危的发际线，实在不忍驳了他的热情，笑着直点头。老江简单向她介绍了办公间里的其他成员，又指着两张空桌子让她自己挑一个。
办公间不大，加上老江一共六个人，江绵是第七个，四男三女倒也算是平衡。叫曾小凡的女孩子冲江绵直招手，示意江绵去她旁边坐。靠窗的位置，
再见禾铮是一周后了，江绵去研究院拍照。她记得禾铮就是在研究院工作，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所，但是接到任务的时候，还是隐约有预感会遇到他。
禾铮再见到江绵时有些意外。时隔一周，她背着双肩包，脖子上挂着相机，宽松的T恤和紧身牛仔裤，怎么看都是以前的模样……他最熟悉的模样。早从许茗楠那儿听说她在杂志社工作，只是怎么跑他这儿采风了？
大学时也见过禾铮穿“工作服”，那时候觉得白色的衣服单调，如今倒是多了些“制服诱惑”的味道。江绵还记恨禾铮在快餐店的行为，索性也装作不认识他，侧着身想闪过去。禾铮哪里会吃这种哑巴亏，长臂一伸就把她拦住了，“怎么来这了？工作？”。江绵给他一个白眼，拿起工作牌在他眼前晃，就是不和他说话。禾铮失笑，“我还有工作，中午一起吃饭”。松开她就走了。
江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江绵性子懒散，上课也常“摸鱼”，到最后跑化学系的次数比去自己专业课答到的次数都要多。禾铮是传统意义上的优等生，常跟着老师做实验。江绵进不了实验室，禾铮又不忍心让她等，“我还有实验，中午食堂见。” 江绵对此也没有抱怨，总是屁颠屁颠的提前跑去食堂，买好他爱吃的，坐在窗边等他。
“我这边工作差不多了，你拍的怎么样了？”同事问江绵。
“差不多了。”
“那咱回吧？”
“嗯，好！”
……
那时他属于她，至少说名义上属于她。现在呢，要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他面对面的交谈，甚至连多看几眼都会觉得心慌。不是当年那样的悸动不安，而是明知无法比肩还念念不忘的慌张。
实验结束同事张罗着一起去吃饭，禾铮婉拒后连忙去找江绵。打开手机才想起来还没有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又打给许茗楠。
听到电话里嘟嘟声的时候禾铮竟然有些紧张。放在口袋里的左手不自觉又握成拳。尽管已经偶遇了两次，这却是三年来的第一通电话……
江绵看到来电显示时有些不知所措，禾铮没有换过手机号，江绵自然也从未舍得删除他的联系方式。但是这个电话要不要接，江绵不知道。
江绵骨子里有一股别扭劲儿，当年他们不清不楚的分手，如今突然回来，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原因。是因为想他吗？也不对，明明一直没忘。但是就当下而言，江绵想见禾铮，又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想不清，说不明，等哪天绕出这些弯，大概才能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
江绵在禾铮第三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按下了接听键。“你在哪？”没有寒暄。江绵疑惑禾铮是怎么做到如此“不客气”的和她交谈。
“车上。快到公司了。”
“……不是说好一起吃午饭的吗？”
“没啊……没说好。是你自己说的，我没答应……” 江绵越说越没底气，最后的话音都变成了哼唧声。
禾铮沉默，又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闹别扭？”
“没……我到公司了，挂了！”三个字，说的江绵从脸颊一直红到耳尖，只能匆忙挂了电话。
一直到办公室，江绵还没能从刚刚那通电话的氛围里回过神。老江见她面红耳赤、精神恍惚，以为她是累了，心想“小姑娘果然坐做不了这种扛着设备满世界跑的活儿。”急忙让她去休息。
江绵倒真是一副累到不行的样子，午饭也不吃了，趴在办公桌上出神……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