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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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转又起飞，落地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国内的凌晨。江绵拖着行李箱，远远就看到一张巨幅海报：欢迎海外华侨江小绵回国！！！
丁一一抓着一边，另一边站着半遮脸的许茗楠。江绵立刻压低棒球帽，低头想要绕过去。
“站住！就是你，戴帽子的那个！快站住！” 这一声吼吸引了机场大半人的目光，以为是便衣刑警在抓通缉要犯，大家纷纷往后撤。
江绵发愣的瞬间，丁一一已经一个熊抱扑过来，“亲爱的，我好想你！”于是观众们静止了，江绵服气了……
“哎！你住哪儿啊？住我那儿去吧！好多话想和你说呢！”丁一一接过江绵的箱子，转手交给身后的许茗楠。
“住你那儿？你现在方便？” 江绵从丁一一和许茗楠之间来回打量，“我还是住学校旁边那套房子，回来前我妈已经帮我整理好了。”
“有……有什么不方便的。” 丁一一难得的脸红，“他不住我那儿。”
“直接送你回家？”许茗楠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又帮她们打开后车门。江绵点头应了声，算是结束了刚刚的话题。
许茗楠长他们一岁，高中、大学都和禾铮同班。过去四个人常一起出入，大家都默认他们是两对。江绵和禾铮兜转不易，丁一一和许茗楠也终不是一帆风顺的。好在这么多年，俩人还能并肩站在一起，江绵看着也欣慰了几分。
“铮子生日，晚上在小一的酒吧，去吗？”许茗楠问江绵，“为这个回来的？”
江绵摇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还要去看外婆。”
丁一一在后视镜里对许茗楠猛眨眼，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房子是江绵大学时妈妈给她买下的，就在学校隔着一条街的地方。江母心疼她每周末都要来回挤地铁回家，索性就在学校附近买了这间房子。
丁一一和许茗楠已经走了，江绵打量着这间屋子。米灰色的沙发和窗帘，茶几上铺着淘来的碎花桌布，沙发上面还歪着她的海绵宝宝。他曾嫌弃她把家装饰的小家子气，可还是抱着她在沙发上窝了一个又一个的周末。置物架上还摆着两人在景德镇买来的生肖摆件，吧台上有他攒下的啤酒瓶子，说是酒插空着不好看。江绵站在门口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江母已经把房间整理干净，在桌上给她留了便条，说是要去医院照顾外婆就不等她了，冰箱里有做好的饭菜自己热着吃。江绵实在没有胃口，扔下行李，扎进枕头就这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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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绵曾在脑海中反复描绘过和禾铮重逢的场景，就算没有“我的黑发你的肩”这种名场面，也不该是这样的狼狈的。
“管好你家孩子！看我这一身可乐，孩子小，家长也不懂事吗？这人来人往的，不知道看好自家孩子啊！” 江绵牵着莫小承，机械的点头答“是！”。小孩子不懂，把妇人的指责全都屏蔽在外，拉着江绵的手一心想去买冰淇淋。江绵边道歉边顾着莫小承，生怕他再惹出什么麻烦。
“不好意思，让一下”。清冷的声音和记忆里的重合打断了一隅的喧闹，江绵定在原地。身边的人擦肩而过没分给她半点眼神，低头问身边的女人“吃点什么？”
江绵被莫小承拉着向前走，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禾铮。他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头发剪短了，肩膀好像变宽了些。以前很少见他穿西装，她总是闹他：“你也穿穿西装给我看嘛，总是一种风格，我会审美疲劳的！” 可是心里明白，怎么会疲劳，明明怎样都看不够。
莫小承又晃她的手，奶声奶气的念叨着“冰淇淋”。前面的男女转身，禾铮端着餐盘走过来，江绵这才恍惚的看清他的正面，他还是那么好看。没有刘海了，整副眉眼都展露在外。青涩已经褪去，眼神更笃定了些。江绵以前觉得用“气宇轩昂”这个词来形容年轻人太过老气，如今觉得禾铮把这个词中和的刚刚好。其实这些年，禾铮也没有完全淡出江绵的生活。两人大学时共同朋友多，朋友圈里总能看到些他的身影，但大都是模糊的。不像现在，他就这样现在她的面前，和其他女人谈笑风生。
餐厅太过喧闹，他微探身听清身边女人的话音，两人正在讨论什么，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江绵。江绵窘迫的低下头，被莫小承拉到点餐台，和他们再次擦肩而过。
……
江绵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顾不得收拾行李，吃了点东西就去医院看外婆。到医院的时候，表哥正带着小外甥在陪外婆说话。外婆见她自然是高兴的，可还不等和外婆多说几句，莫小承就缠着她要礼物，没有礼物又吵着要去吃冰淇淋。江绵无计可施又怕吵到外婆，这才带他出来，谁知竟遇到了他。
手机铃声打断思绪，是丁一一发的微信，问她晚上来不来酒吧，说是大学玩的好的都在。江绵没回，又抬头打量不远处的两人。女人留着长卷发，染成了温柔的栗色。米色风衣套着白色连衣裙，一根薯条吃出了米其林的感觉。江绵哼的一声，边回微信边拿起汉堡咬了一大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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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星！想什么呢？！” 许茗楠拿着酒杯碰了一下禾铮的，“过生日你是主角啊，躲在这里做什么？”
禾铮捏着杯子不说话，指尖都变成了青白色。满脑子都是：三年……她回来了……带着一个孩子。
禾铮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江绵，头发长了，软趴趴的贴在耳朵上。小丫头低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在认错。禾铮这才看到她牵着的小孩和站在她对面的女人。“孩子闯祸了，家长在道歉。她有孩子了？！”，像是随着正午的烈日劈下的一道惊雷，禾铮站在马路对面被劈的手脚冰凉。直到同行的师妹走过来拍他，他才勉强提起麻木的双腿向前走去。女生不解，为什么原本打算买咖啡的人却拐进了隔壁的快餐店，只能跟着走进去。
禾铮右手握了又松三次，尽量平静的说出那句“不好意思，让一下。”余光瞥见身边的人僵住，禾铮目不斜视的侧身走过去。身后那道目光太炽热，禾铮难以忽视又怕露出丑态，只能回应着师妹提出的问题，想分散些精力。转过身看到她还站在原地，身边的小男孩正扯着她的手在说些什么，看起来不高兴。禾铮没敢多看一眼，端着餐盘往窗边走去。整顿饭下来，对面的师妹说什么禾铮一句都没听到。玻璃窗上有她的倒影，他看到她先是呆呆的发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又突然看向他们这边。禾铮像是作弊被抓，低下头去拆汉堡的盒子，又忍不住偷偷的瞥向窗户。看她气嘟嘟的咬了一大口汉堡，禾铮突然就笑出了声，惊的对面的师妹抬起头。禾铮突然觉得，快餐也没那么难吃了。
……
“回魂了少爷！” 许茗楠挥手在禾铮眼前晃，“你到底怎么了？”
“江绵回来了？” 禾铮不答反问。
“你……见着人了？” 许茗楠愣了一下，“是啊，凌晨到的，我和小一去接的。本想过完生日，明天告诉你的。”
“她有孩子了？” 禾铮又问。
这下换许茗楠不淡定了，“孩子？！怎么可能！没听说她结婚啊！昨天接人的时候也只有她一个。你哪儿听来的？”
“亲眼见到的。” 禾铮把杯子里的酒喝尽，闭上眼窝在沙发一动不动。
许茗楠撂下一句“你等着”就跑了，不一会儿拉着丁一一跑了过来。“快！你快给铮子说说怎么回事，江绵哪来的孩子？”
“孩子？”丁一一不解，“我们家江绵还是闺中待嫁的黄花大闺女呢，哪来的孩子？！”
禾铮睁开眼站起来，摸着衣服口袋拿出车钥匙，问：“地址。”
“……还是学校旁边那儿。”丁一一叹气，“唉……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医院陪她外婆吧。”
禾铮扭头往外走，听见身后的许茗楠大喊“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