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之空待》柯小强

9、享受孤独

　　“要不要上去骑骑？”
　　惜音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叶昭，叶昭弯了弯眉眼，轻声喊到“踏雪”
　　只见踏雪退离了惜音半步，侧身，膝腿弯曲，卧在了地上，发出嘶嘶声，仿佛是在发出邀请。
　　叶昭走到惜音跟前，伸出手，眉眼弯弯，惜音浅笑，歪头看了看叶昭，伸出手紧握着面前的那双手。叶昭将惜音抱到马鞍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双手环绕过惜音腰间，拉住缰绳，微微低下头，在惜音耳边低语，“准备好了吗？”，惜音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叶昭伸出手摸了摸踏雪的鬓毛，踏雪站起身来，在马背上的两人视野顿时开阔了不少，二人一马，清风拂过，奔驰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到了晚上，叶昭和柳惜音如期而至的到来，顺利的遇见了篝火晚会，墨黑的夜空中横亘着一道银河，银河下是燃烧着的点点火光，人们围坐在篝火旁，笑着，唱着，闹着，一副和谐美好的画面就这样无形的勾勒出来。热情的人们都来邀请在微弱灯光下畅聊的叶昭和柳惜音。
　　“阿昭，你过去和他们一起吧，不用管我”
　　叶昭倚靠在围栏上，望着不远处的热闹人群，火焰映射在她的眼里，扬了扬唇角，“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热闹”
　　柳惜音低头浅笑，若说叶昭都不喜欢热闹，那这世上怕是没人敢说喜欢了吧，顺着叶昭的视线望去，眼角有些酸涩，笑道“大人得试着去成长”
　　叶昭浅笑轻颦，伸手点了点惜音的额头“小哭包还教训起我来了，不过有件事你也得知道”
　　“嗯？”
　　叶昭蹲下身子，与柳惜音平视，轻柔的捏了捏惜音的鼻尖，“小孩子才做选择”
　　“我才不是小孩子”
　　“你多少岁”
　　柳惜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管自己多少岁叶昭总是比自己大的，转了转眼珠，理直气壮的说道“没比你小多少”
　　叶昭抿嘴偷笑还不忘点点头给予惜音肯定，
　　“你你不准笑！”
　　“我没笑”叶昭眼里含笑，蹲下身子，牵过惜音的手，“走，我带你去享受孤独。”
　　还未等惜音开口，叶昭熟练的抱起了柳惜音，而被突然抱起的人儿下意识的伸手紧紧环上了叶昭的脖子，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对方充满笑意还带了些许宠溺的双眼，她甚至清楚的从里面看见了自己，微低垂着头，抿着薄唇，脸颊两侧上不易让人发觉的粉嫩。
　　“阿昭，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柳惜音坐在一块石头上，疑惑的望着四下无人的一片空地。叶昭拿出背包里的披肩，蹲下身子，盖在了惜音的腿上，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昭顺势在惜音的脚边席地而坐，双肘向后靠在石头上，看了看手表，望着前面一片漆黑，勾了勾嘴角，开始倒数，
　　“5”
　　“4”
　　“3……”叶昭见惜音满眼疑惑的望向自己，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伸出手指了指前方的黑暗，示意惜音看那边
　　“2”
　　“1！”
　　柳惜音顺势望去……，只听见一声响，原本墨黑般的夜，空中绽放出一朵花似的烟火，随着夜空飘下，火树银花，漫天飞舞，散开了的花随后像是银河降落，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一声声声响，一朵朵花，一颗颗星辰的降落，叶昭勾了勾嘴角
　　“平常的烟火看腻了吧”叶昭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叫打铁花，是流传于豫晋地区民间传统的烟火，利用“花”与“发”的谐音，取“打花打花，越打越发”之意，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的，我们迎接的是新的未来。”
　　“阿昭……”
　　叶昭转过身，轻柔的刮了刮惜音的鼻梁，眉目温柔，笑道“等着，我要送你新的未来。”叶昭小跑到不远处，向刚刚帮自己打铁花的师傅道了声谢，接过了打铁花师傅手中的花棒，顺势而上，在挥出花棒的那一瞬间向不远处的惜音喊道“新的未来！”，掉落下来的一颗颗星辰携带着滚烫的温度皆落入了柳惜音的心里……
　　叶昭又重新跑回到柳惜音跟前，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面，一边喘气一边笑道“人老了，体力越来越不好了，哈哈哈”
　　柳惜音眼含泪水，从包里拿出纸，嗔笑着替叶昭拭去额前的汗水，“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叶昭揉了揉鼻尖，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无师自通呗”
　　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柳惜音之前偶然发现叶昭的手臂有被烫伤过的痕迹，当时叶昭含糊不清的说是执行任务时发生的意外，而自己就没再深究，如今这一出，倒是让柳惜音心如明镜了。
　　柳惜音吸了吸鼻子，略带些鼻音，笑道“阿昭，我们快回去吧，这里冻的我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挺怀念以前那个小鼻涕虫的”
　　叶昭虽是这样说，还是走到惜音跟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并且抱起了她往回走，柳惜音将头靠在叶昭的肩上，浅笑安然。回到了住处，叶昭安顿好柳惜音后简单洗漱了就关了灯躺在了床上，叶昭考虑到柳惜音双腿不便，于是便在一旁安了一张小床，这样既方便也可以照顾好惜音。
　　叶昭侧躺找好了睡姿，对伸手即可触摸到的柳惜音互道了声晚安便准备入梦了，连日的奔波操劳让叶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柳惜音看着熟睡的叶昭，泪水终是止不住，一滴一滴的泪水无声的隐入枕边，为了叶昭，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记得今天下午我没有预约”
　　刚刚才做完一台手术回来的赵一然站在办公室门口，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的某人。
　　“好久不见～”苏洵楚将散落在胸前的秀发往后撩了撩，美目盼兮，“赵～医～生～”
　　赵一然闻言皱了皱眉头，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说道“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了。”
　　“切，五个多月没见你还是一样的不知趣，不对，是三个多月”
　　“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赵一然将白大褂挂在了衣架上，越过苏洵楚，拿上桌上的东西就准备往外走，“或许你应该等五年后再来看看”
　　苏洵楚瞄着赵一然的步伐，适时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赵一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看着胸前的那只手，叹了口气，“你是永远都学不会用语言留人是吗”
　　“对于你，只有这招管用”苏洵楚挑挑眉，双手抱臂靠在了桌前，“你有事？”
　　“是”
　　“那我们一起呗”
　　“嗯？”
　　也不废话，苏洵楚拿上自己的包直径往外走去，赵一然摇了摇头，便也跟了上去。
　　“做律师的脸皮都这么厚吗？”赵一然打开车门，看着已经稳坐在副驾驶上的苏洵楚。
　　“做医生的都这么没有人情味吗？”
　　赵一然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到哪儿？”
　　“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你这是把我的车当观光旅游车吧”
　　“真是聪明”
　　赵一然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开车，而一旁的苏洵楚，侧目看了看赵一然，唇角勾起，语气温柔，“你不一样了”
　　“……”
　　“比起以往更有人情味了”
　　“这是什么比喻”
　　“要是换到几个月前，你怕不是在办公室那会儿就不会跟上来了吧，更别说和我坐同一辆车，斗嘴之类的了”
　　“之前你帮过我忙，我这也是还你的恩情”
　　“还是一样的不会说人话”
　　“……”
　　苏洵楚见平日里能说会道的赵一然一副理亏的模样，勾了勾唇角，手撑着下巴，无声的看着窗外飞跃的风景。
　　“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我还怕你不问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上班”
　　“在你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为什么不做研发，要回到A市做医生？”
　　“换种生活”
　　“嚯，听上去像是拥有一座矿”
　　赵一然目视前方，不语，面对苏洵楚这种爱“挑事”的人，沉默是最好的，而苏洵楚也适当收住了话，毕竟她怕惹赵一然恼怒。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当赵一然停下车时，苏洵楚从车窗外看去，定眼一看，有些愕然的赶紧转过头看向赵一然
　　“这就是你的目的地？”
　　“对”赵一然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微微弯腰看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某人，“你就车里等我吧”
　　苏洵楚仍是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向窗外:阳光幼稚园。苏洵楚坐在车里脑补了各种狗血情节，没过一会儿，只见赵一然眉色温和牵着一个小男孩聊着天，往她的方向走来，这一副情景更是让苏洵楚懵逼，向来眉目间透着冷清的赵一然竟然还有这样温柔的模样！
　　赵一然打开后门，小男孩乖乖的爬了到后座上，对着副驾驶位置上的苏洵楚奶声奶气的喊道“姐姐好”
　　“你好呀，小朋友”
　　“你要去哪儿？”赵一然侧目看着苏洵楚问道。苏洵楚反问道“你要去哪儿？”
　　“送皓皓回家”
　　苏洵楚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样说来那这孩子就不是赵一然的咯，“那你先送他回去，再送我吧。”
　　……………………
　　“赵一然”
　　“嗯？”
　　“你喜欢那人对吧？”苏洵楚侧目盯着赵一然，虽是疑问但语气确是极为肯定，若不是她亲眼看见赵一然将那个孩子送回去时对那人的眼神、语气、神色皆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怕是她永远也不会想到。
　　“你……喜欢你的老师……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你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