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之空待》柯小强

22、暴露

　　“小朋友~”

　　赵一然单手搂着孩子,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挑挑眉,“叫谁小朋友呢”

　　林清言淡淡一笑,歪头看着某人,笑道“你说呢？”

　　孩子看见了林清言笑眯了眼，萌萌的喊道“妈妈~”

　　“你妈妈刚刚叫你小朋友”赵一然抱着孩子的那只手,颠了颠,小孩用小手抱住林赵一然的脖子,奶声奶气的笑道“妈妈只会叫我皓皓,刚刚妈妈叫的是你,小朋友,嘻嘻”

　　赵一然用额头蹭了蹭孩子的额头，皱了皱鼻子，眼里是宠溺,“人小鬼大~,要叫我姐姐”，随后她将孩子放下，看着皓皓小跑到林清言跟前，林清言眉眼带笑，蹲下身子，一脸慈爱的替孩子理了理衣角，没去看站在孩子身后的赵一然，只是出言问道“不是说要走吗？”

　　“好不容易可以怀念一下学生时代的日子，我当然不能错过”

　　“那你……不走了？”

　　虽然林清言的语气随意，但在赵一然耳中听起来却像是有些不舍，再去看看林清言的面容希望发现一丝蛛丝马迹，赵一然苦涩的笑了笑，怕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语气听不出情绪的回答道“今晚的飞机“

　　林清言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倒是皓皓抬起小脑袋，一双大眼睛看着赵一然，奶声奶气的问道“大宝，你要去哪儿？多久回来啊“

　　赵一然蹲下身子，轻柔的捏了捏皓皓的鼻子，“大宝呢要去其他城市工作，可能啊就不回来啦“，林清言身形顿了顿，皓皓嘟起了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的上前抱住了赵一然，略带哭腔”大宝，不要走“，原本只是想逗逗这孩子，却没想到居然被他当真了，赵一然伸手轻轻安抚着怀中的孩子，语气温柔，”皓皓不哭了，好不好~“

　　“那你不要走好不好”

　　“舍不得我啊”

　　皓皓泪眼朦胧，使劲的点头，生怕赵一然看不见似的，赵一然伸出手擦去孩子脸上的泪水，“我也舍不得小宝啊，但是大宝已经答应了别人，难道小宝想让大宝做一个说谎的坏大宝吗？

　　“可是我舍不得大宝，我要是想大宝了怎么办”

　　“只要小宝想我了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真。。。。真的。。。。。的吗”皓皓止住哭泣，几度抽咽，“那我每天都给大宝电话，那大宝是不是就不会忘了我和妈妈？”

　　赵一然愣了愣，看了眼林清言，摸了摸孩子的头，“我怎么会忘呢，皓皓也要答应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要惹妈妈生气，不然到时候就没人护着你了。”

　　“嗯！我等大宝回来之后再惹妈妈生气”

　　童言无忌，赵一然看着孩子无比真诚的保证，不由得笑了笑“对，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惹她生气”，话音刚落，林清言便伸手轻轻拍打了赵一然的后背，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赵一然无辜的耸了耸肩，“我让皓皓听你话有错吗，对吧皓皓”

　　皓皓使劲点鼓着小脑袋，林清言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眼里却是无尽的温柔，故作吃味的说道“是是是，你们一个大宝一个小宝，就我一个人是外人”，赵一然和皓皓面面相觑，林清言抿嘴偷笑，然后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走了”，就往教学楼走去，赵一然看着林清言逐渐走远的身影，勾了勾嘴角，凑在孩子耳边嘀咕了几句，一大一小就跑向了林清言，只见赵一然追上后，便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林清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二大一小喜笑颜开，互相追逐，倒是显得意外和谐，而这样的景象却被前来寻她的叶柳两人尽收眼底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赵一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活久见啊”

　　柳惜音失笑，“人都是多面性的，难道阿昭面对不熟之人也会这般和她牵手吗”说完，举起俩人牵在一起的手，叶昭故意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笑道“我这双手啊只牵过你”，柳惜音显然没有料到叶昭会这样说，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喜悦，便又听见也在叶昭说道“只是今天我倒是真的没想到，在我的记忆里赵一然可是从未开怀大笑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笑的那么开心，几度认为她就是个那么冷淡的人。”

　　“或许。。。。林老师对于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是呀”

　　两人相视一笑。

　　很快就到了中午,叶昭带着柳惜音去了一家上高中时常和朋友去的一家小饭馆,两人随便点了几个菜，吃完后叶昭让柳惜音回教室里午休，可奈何惜音不肯,考虑到惜音下午有比赛，叶昭只好带着惜音到车里休息，到了下午广播里通知赛事,柳惜音临走前抱了抱叶昭,便去检录处等候比赛，而叶昭看了看四周觉得自己好像也无处可去,就去先前早上来时的看台椅上等着比赛开始。

　　“你看什么呢？”

　　“啊”叶昭慌忙的收起手机,抬头看了眼跟前的人,松了口气，随后不满的说道“你走路没声的吗,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赵一然抬头看了看天，一步一步都走上去,“这青天白日的,你又怕什么？莫不是……在看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啊呸”叶昭重新将手机拿出来解开了锁，“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赵一然走到了叶昭的上一层，坐下，凑过去看叶昭的屏幕“那你这是在看什么？”

　　叶昭也不躲闪，正大光明的让赵一然看自己手机上的内容，赵一然眯了眯眼才看清叶昭的屏幕，不由得感叹道“叶昭你有病吧”

　　“我这叫学习做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屏幕上显示的是如何防止早恋以及早恋有哪些危害等等的搜索。

　　赵一然憋笑，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叶同志了，革命仍需努力呀”

　　叶昭翻了一个白眼，甩开赵一然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谢谢您嘞”

　　赵一然也不介意，只是脸上一直挂着些许笑意，看着不远处正在检录的柳惜音,而叶昭则是认真的学习监护人之道。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一然拍了拍叶昭的肩膀

　　叶昭抬起头，随着赵一然示意的眼神望去，发现惜音已经在赛道一旁等候了，远远看去，叶昭倒是瞧不出惜音面紧张与否，反倒是和替她加油打气的同学们谈笑风生，远远看着笑靥如花的惜音，叶昭才恍然发现当年那个跟着自己身后，怕生的爱哭鬼真的长大了，只不过站在惜音身侧的那个少年倒是让叶昭觉得格外刺眼，许是因为阳光的缘故？

　　“怎么？”赵一然昵了叶昭一眼，双手抱臂望着那个方向说道“那边有你要抓的犯人？眼神都快冒烟了”

　　叶昭收回目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您老说风凉话真的是一等一的啊”

　　“你干嘛去？比赛要开始了”

　　叶昭头也不回的说道：“自然是去终点等人。”，赵一然撑着下巴，玩味的看着叶昭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倒真是符合了叶这个姓氏呀。”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叶昭本想是随着惜音一起跑完这赛程的，结果发现已经有同学陪着惜音了，又思及是在学校里况且今天除了老师学生还有很多家长，叶昭便还是选择了在赛道的终点等着惜音，1500米算下来就是三圈大半，当柳惜音从她跟前跑过第一圈时，叶昭不自觉的迈开步伐，快要挨近跑道能与惜音并肩时，陪着惜音的同学们隔开了两人，叶昭停下了脚步，惜音回头看了眼叶昭，继续着比赛，当惜音第二次跑过叶昭眼前的赛道时，叶昭发觉惜音的状态不太好，皱起了眉，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担忧终是占满了叶昭整颗的心，隔着一小段的距离，走走停停，就这样跟在惜音身后，当路过某个拐角的跑道时，坐在看台椅上的赵一然对着跟在柳惜音身后的某人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自然收到的回应是一个大大的白眼，当三圈跑完时，叶昭便翻转回到了终点的位置。

　　随着逐渐清晰的身影出现，叶昭张开了怀抱，惜音不留余力的闯进叶昭怀里。体力透支的惜音整个人都是被叶昭扶着才勉强站立着的，她累的不能思考，依着本能无所顾虑的依赖着眼前的人。

　　“不要停下来”叶昭在惜音耳边轻轻说道“我扶着你，慢慢的跟着我走几步”，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恍然间惜音想起她的腿刚复原的那段时间，叶昭也是如此温柔的带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哪怕自己气急败坏，叶昭也不厌其烦，于她而言又该如何不去爱眼前这人，惜音累的没法说话，只能更贴近叶昭，埋在叶昭脖颈处的脑袋蹭了蹭，用细小的动作回应着叶昭，当惜音更贴近叶昭，将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叶昭的脖颈时，叶昭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酥酥痒痒的，心里有些奇样的感觉，也顾不得深究，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的扶着惜音。。。。。。。。

　　“别闷闷不乐，你能跑下来就已经是冠军啦”叶昭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倚在副驾驶上休息某人的脑袋，柳惜音看着窗外，似赌气般的看也不看叶昭，喃喃说道“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

　　“嗯那是为什么？”

　　柳惜音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你今天有看我比赛吗”

　　“你是跑傻了吧，在终点接住你的是谁啊”

　　柳惜音别过头来，一脸哀怨的看着叶昭，“我说的意思是看完我整个比赛’

　　叶昭了然，后面两圈自己都是跟在惜音身后跑，她看不见自己是情理之中的事，见叶昭不说话，柳惜音哼了一声就又将头转过去了，叶昭失笑，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用另一只手戳戳了惜音的肩膀，“真生气啦“

　　“没有”

　　叶昭抿嘴憋笑，故意说道，“那行吧，没生气的话我们就回家啦”

　　“哦”

　　见惜音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叶昭的心底一片柔软，庄重而又语气温柔的喊道“惜音”

　　感受到了叶昭情绪的变化，柳惜音别过头来，有些许疑惑，叶昭粲然一笑，“今天我看完了你整场比赛，不是站在原地看你，是跟在你身后看你，明白了吗，嗯？”

　　听完叶昭的话，柳惜音心里的委屈顷刻间烟消云散，一心只想着叶昭刚刚的一字一句，抿唇笑着，瞧了叶昭一眼，笑语嫣然的说道“那就原谅你”

　　叶昭宠溺的摸了摸惜音的头，“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嗯！”

　　叶昭发动了车子，摇起了惜音那边的车窗，“想好吃什么了吗，我都有些饿了”

　　“唔……，我想吃番茄炒蛋”

　　叶昭缓缓将车开出校门，看了看街道两边是否有车辆，“好，还想吃什么？”

　　“我想想。。。。等等！”

　　叶昭靠边停车，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柳惜音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校服还放在教室里”

　　“你呀~小迷糊”叶昭宠溺的看了眼惜音，拉住了正准备开门的惜音，“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

　　叶昭说完便下车就往教学楼里走去，因为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学校里基本上已经没人了，叶昭便直接从挨着办公室的那边楼梯走上楼去，在路过某一间办公室时停下了脚步，半掩着的门里，只见林清言安静的趴在桌子上休息，而赵一然小心翼翼的替她披了件衣服，随后见她蹲下身子，伸出手将快要碰着时却又将手收了回来，目光是那样的柔情，温柔，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