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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冰封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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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吹拂,牧草摇曳……看似像沉睡雄狮的燕北高原上,此时,正进行着,一场角逐。卧耳而听,是野马狂奔的声音。
“驾!驾!”,“驾!站住!……”两队人马。策马追赶的是一大群人马,势力庞大,而策马于前、与其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的仅是一个人,白色的衣服把整个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但这并妨碍此人身体的灵活。
只见后面的追兵向其射来无数冷箭,可就凭被射人的一己之力,便神奇般地躲过了。“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这样狂奔着,马儿们就像脱疆的野马一样,马蹄一寸寸敲着高原上的每一粒尘土。
“驾!!吁……”高音拉长,手腕使力,一拉一拽,生生将狂跑的马儿在一秒之间拉住了。马儿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力,也不免前蹄抬高,“嘶!”的一声半身仰起,瞬间人马立起,稳下蹄子又往前蹭了几下。
没看错,是悬崖,悬崖之下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还有莫名的寒气袭人。
“哈哈,跑啊!怎么不跑了?!”一名身披银光铠甲的男人用他高傲蔑视一切的口吻说着,见对方只是用头纱包裹严实之下的那双凌厉双眼瞧着他,一个嗤鼻说道:“我劝你最好乖乖与我们回去,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如实招来,大可以放你一条命,若表现不错还可以封官加爵,以后会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哈哈!怎么样?”
那个男人依旧坐在马上,见说了半天对方依旧用不屑的目光盯着他们,男人怒意生起,跳下马,从剑鞘中抽出一把长三尺的银剑,这剑峰透着寒光,如果不是用来杀人的,那是极好的!
此时,对方也跳下了马,只是没有任何武器,双脚分开,右脚向后,双手作了太极功之样。准备就绪,前手四指弯曲,向上勾了勾。
“喏,将军,又是一个向你挑战的……”跟随他身后的一名士兵突然说道,话未完,突然“啪”的一声迎面来了一记脑门光。
“蠢货,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会是我们将军的对手吗?”另一名士兵说道。男人听后冷冷笑了一句:“呵,自不量力。既然来找死,那就满足你!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快……”显然那些人想将对方活捉住。
那个男人一说完,马上举剑向前方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对方一个侧身闪,再伸臂,一手抓住他的肩头,双脚一个斜划就转变方向,另一只手同时伸出,一个手掌发力,顿时击中男人的胸口,啪!把他打得大口吐血。然而那个男人依旧很敏捷,双方缠斗中也顺势扯下对方的头纱。一个撕扯,白色纱巾随风飘走。此时出现在这群人面前的人竟让他们震惊!
“呵,原来是个女的呀!兄弟们,把她捉好好犒劳各位呀!”
“哈哈!”又一阵笑声响起。她的发丝迎着风不断吹起,雪白的脖颈处有一道鲜红的抓痕。
“哎,我说你长得也不错呀!快点放下无畏的抵抗,跟随我们,以后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样?”她望着那群畜生像许久未进食的恶狼一般向她靠迈。“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当听到这句话时,她的目光中竟射出一道寒光,嘴角抽搐了一下,双手紧握拳。
“那我宁愿去死!”
“什么?!”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这群人顿时震惊了,待反应过来,只见她迅速转头后移,悬崖离她仅几步之遥,面对前方,身体后倾,迅速下坠。
“快!不要让……”,“噗!”那名男人突然间从被她的话震惊,后反应过来,再后来要阻止时,双膝跪地,吐出鲜红的血液,一瞬间全身僵硬,慢慢倒地,不再呼吸,只留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死了……只因他中了那女人的一掌,还正中心脏部位。
一时间,群龙无首,犯人逃了,将军死了,彻底让那些刚还带着嘲笑口吻的士兵不知如何是好。
跳下悬崖的那名女子,就是楚乔。下坠的速度无比得快,她紧闭双眼,也抵不住耳边呼呼而作的风声。她知道,万丈深渊下等待她的是一种死亡,而究竟是如何死的,就是她所以不知的了。
慢慢地、慢慢地,一点点靠近深渊底下,寒意瞬间袭来。万丈深渊之下意想不到的是竟有一条河流,河面还在结冰。
楚乔就像一个重物,从高处坠落,重重砸下,砸破厚厚的冰层。“咔嚓!”“噗通!”伴随一阵响声,楚乔坠入了冰河,而冰河之下一片刺骨无比的寒冷。她坠落到冰河的最底下,麻木的寒冷充斥着。渐渐的,全身肌肤被一层坚硬的东西牢牢固定住。
没错,她被冰冻住了……在她看不到的后背的肌肤上慢慢地显现出一朵艳丽彼岸花的图案!楚乔在冰冷刺骨的水下犹如暗夜中鬼魅,花开彼岸天,生死也不过尔尔。
楚乔知道无论如何挣扎也是徒劳,她也不想挣扎,如今的样子也挺好的。干净的冰水彻底洗净双眼,头脑中不再是战斗、杀戮、战争、暗杀、追逐……如此,她也可平静地度过自己一生的生命。
可是,那个世界呢?在那里她还要完成她的理想,去保护她的信仰,……此念头一出,又被她的理智砍杀。
“楚乔,那个世界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何来牵挂?所谓想念,只不过是还牵挂着一个人——燕洵”。
算了,她已被冰封住,她要慢慢慢地沉睡过去了,等到春涌之时,河水上涨,她这一块巨大的浮冰将被河水携带,之后被冲到某块地方的河滩上,接着遇人拾起,又或者,解冻后自生自灭。
“阿楚!”她会不会听错,一个巨大哄亮的声音如雷声般响起,在这个黑暗无比、寒冷得瞬间被冻成冰块的冰河之下,还会有人来找她?这个卑微渺小的生命……难道是?
“信仰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每个日日夜夜脑海中不断浮现起的画面,是她与他经历过生死,不再是朋友一词如此简单!她与他也有过儿女情长念头,但那都是黑夜中突然现出的一点亮光,终究会被遮盖过去。他说过,此生他可以负任何人,唯独阿楚!
谁可以想到,那个男人,来找她了。
但是命运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一个深渊之下并不一定都隐藏着死亡,也许,会是另一段生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