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Urika

12、第 12 章

　　门铃响了，窦灏刚想去开门，被严霄按住：“我去，一定是师傅来了。”

　　果然，窦灏坐在卧室床边，就听见严霄和师傅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师傅进来，看见是位年轻人坐在轮椅上不由愣了一下，随后被严霄引着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还不时听到严霄和师傅嘱咐着：“加固牢一点，材料过关吧。”之类的话，窦灏心里十分暖，别看严霄有时大大咧咧，可是有些事他还是心细如发。看着两人在卫生间忙活的背影，窦灏推着轮椅出了卧室，去阳台收了袜子，再从鞋架上拿了一双休闲鞋，在客厅换着。

　　窦灏将轮椅停在沙发边，把双腿抬到沙发上，拎着裤腿将一条腿弯曲起来，下垂的脚软软的搭着，窦灏艰难的弯下身，将袜子卷好后，套在脚上，然后再拎着鞋子一点点将脚穿进去。一只脚终于穿好后，正准备穿另一只，师傅和严霄从屋内走了出来，师傅看了一眼正在穿袜子的窦灏，严霄敏感地赶紧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说道：“那师傅，谢谢你了，以后要是再有什么问题我就找你了！”

　　师傅点点头：“行！没问题，我还需要严总多照顾呢！”

　　严霄笑了笑将师傅送到门口时，他小声说：“师傅，今天的事什么也别和公司里人说，谢谢您！”说完还将一张百元钞递到了师傅手中，师傅拿着钱，自然笑开了花：“小严总放心，不过我以为是个老人，没想到是个年轻人。我不说！走了！”

　　严霄笑着看他离去，然后关上门，赶紧返回窦灏身边。

　　“豆豆，我帮你穿啊！”严霄刚刚就见窦灏艰难地在穿着鞋袜，就想赶紧送走师傅。坐到沙发上，窦灏已经穿好了一只脚，严霄二话不说，将窦灏的另一条腿搬到了自己腿上垫着。然后拿了干净的袜子帮他仔细地穿着。

　　窦灏被严霄这突然的动作带的往下滑了一下，赶紧双手撑着轮椅扶手将身体往上移了移：“小小，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严霄不解的抬头看他：“什么癖好？”

　　“是不是对我这样的特别有感觉？”窦灏尽量说的委婉。

　　“啊？什么啊？没听懂？”严霄依旧一脸问号的看着窦灏。

　　窦灏眨了眨眼，想想算了，再往下问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于是说：“没什么，你赶紧吧，我看小小都要饿晕了。”

　　严霄愣了一下，才反应窦灏是在说小柴犬，立刻开口：“哎！就说给我改个名字嘛，害我以为我刚刚没吃饭呢！”

　　窦灏白了他一眼：“刚刚吃成那样，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饭？”

　　终于帮窦灏穿好了鞋袜，严霄正要帮他将腿放好，这才发现，窦灏的鞋底雪白一片，严霄微蹙了下眉，是的，豆豆不用走路，鞋底当然是干净的。

　　这一点点表情，也被窦灏收尽眼底，他将自己的双腿摆正，扶好，然后从桌上拿了手机，找到了小小，将它抱起来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往玄关走，严霄赶紧起身，跟在窦灏身后：“豆豆别抛下我！”说着跟在了窦灏身后。

　　窦灏将小小放在了鞋柜上，正要移坐到外用的轮椅里，严霄上前将他抱起放在了轮椅中：“都说了，有我在，就依赖我一下。”窦灏将腿摆正，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束缚带将自己双膝并拢并要绑在一起，严霄夺过他手中的带子，半跪在他面前，帮他做着。

　　“我没有什么癖好，只是恰好我喜欢的豆豆是个小神仙，不用走路需要我照顾而已。”严霄低着头一边绑着带子，一边说。

　　窦灏看着严霄头顶的发旋，吸了吸鼻子：“我的确是神仙，下凡历劫的。你看，你现在不就在拜我么。”

　　严霄抬起头，笑着看着他：“说你胖你还喘了，小心胖了我不喜欢你！”

　　窦灏见他已经绑好，立刻将门打开：“那出门，不送。”

　　“就不，我赖在这了！”严霄说着身体往前一靠，趴在窦灏的怀里，双手圈住了他的腰。窦灏使劲掰开严霄的手：“放开我！”

　　“不行，就不要！你怎么老是拒绝我！”

　　“汪汪”这时小小在鞋柜上来来回回跳着叫着，严霄扭头见了立刻道：“别叫！”

　　窦灏赶紧伸手将它抱下来搂怀里：“干嘛吼它！”

　　严霄站起身，揉着小小的头：“你看看你！多受宠！”

　　严霄见窦灏要抱着小小不方便滑轮椅，于是推着窦灏出了门，两人进了电梯，电梯内空间有限，没法让窦灏调转轮椅方向，于是只好让他面对着镜子，严霄则站在他身后。

　　严霄看了看低头抚摸小小的窦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镜子照了一张，窦灏听到相机快门的声音，从镜子里看着他问：“照什么？”

　　严霄嘿嘿一笑：“一家三口。”

　　“……你*是*狗，别带上我。”

　　“那就主*人*和*狗。”

　　“……弱*智。”

　　“豆豆你又骂我。”

　　“骂错了吗？”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开了门，严霄一边推着窦灏，一边在他身后说：“豆豆啊，劝你对我好一点，不要整天怼我，不然……”

　　“不然怎么？”

　　“不然我就把小小抱走！”

　　窦灏立刻举着小小就要往后抛，严霄赶紧道：“哎。好好好，你狠。”

　　“敢用小小威胁我了！”窦灏将小小抱回，他哪舍得真的扔，爱还来不及呢。

　　来到车边，严霄问窦灏：“还是坐后排吗？”

　　窦灏点点头，严霄将车门拉开，先将小小从窦灏身上抱起放进座位，再一手托着窦灏的腰背，一手穿过他腿弯将他抱进车里，然后很熟练地收好了轮椅。回到驾驶位，发动着汽车说：“去给狗儿子买口粮咯。”

　　窦灏看着严霄开心的样子，嘴唇微微翘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多久没笑了，将小小搂过抱在怀里，说：“小小，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个人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