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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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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萦在花园里看书,老韩在车库整理最后的东西。
她远远瞥了一眼,便跟没看见一样继续低眸看书。
老韩似乎并不介意她昨晚的有口无心,恭敬走到她身边,最后一次为她添茶,笑道:“小姐,您不喜欢老韩,大可以直接和夫人说,不必这么捉弄我。我老了,走得也很没有体面。”
她奇怪地看着老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体面,体面是什么?
他心里渴望的体面是日复一日地数落她,还是继续背地里给她讲养女不学乖就要被赶出向家流落街头的这种鬼话?
徐萦觉得老韩的城府不比徐林生浅多少。十足的老东西。徐萦还听说老韩这些年在徐林生身边赚了许多钱,徐林生买的什么股票、基金和房产,他也会跟着风向标积极购买一部分,总之,赚得比亏得多多了。
以徐林生的商业头脑极少几率会赔钱,老韩虽然只是个司机可他始终跟着财运掌舵的高层群体。像老韩这类人,有了钱还要什么体面呢。
谁知老韩竟然笑着告诉徐萦噩耗:“我是老了,可是我的小孙子还很年轻,小孩比我这个老东西警觉,他以后肯定不会离开小姐半步,会时刻保护您的安全。”
徐萦微妙怒目,放下书,抬眸斜睨着他。
老韩和蔼慈祥笑称:“他下午就来接替我的班,先生说以后小姐出门就指派他跟着。”
说完老韩意味深长俯视秋千上的徐萦,并没有不高兴的情绪,还自行离开了。
徐萦心里想,他昨天晚上是故意不解释的。老狐狸的尾巴翘得很高,思虑得远。他想他的儿子、孙子,一茬接一茬一代接一代吸附在向氏,老的走了,新一辈就重新接替自己的岗位,世世代代总之永远不会放弃远离富人的机会。
韩善将计就计居然反军算计了徐萦一把。
徐萦狠狠摔掉石桌上的精致咖啡杯出气,她现在真的太生气,到了午后气都还没有消下去。
直到他的到来。
原本徐萦以为自己会将对韩善的不满全部迁怒到新来的后生身上,可当他斯文面生站在自己面前,恭顺喊她徐小姐的时候。
徐萦对他的偏见从瞥他起就一笔勾销。
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好看。
徐萦很少有自己的爱好,平时对什么都厌厌的,提不起兴致。但有一点,她喜欢长的好看的人。
虽然她年纪小,但她允许美丽的躯壳在她面前放肆。
徐萦问他:“你叫什么?”
“韩初年。”韩初年比徐萦高出许多,半袖下的小臂皮肤是阳光下的小麦色,血管微微凸起扩张年轻力量。
肤色并不白,徐萦微微皱眉嫌弃,总觉得那种颜色的他们会更有张力欺负自己。徐萦神思漫游。
韩初年就呆站在太阳光下,没有徐萦的话他也不擅自多走半步路。太阳将他晒得更不白啦。
徐萦蹙眉,口吻寡淡且犀利:“你爷爷有跟你说过我很不好惹吧。你记住,我的事情不要乱告诉先生和夫人,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韩初年第一天来,徐萦肯定会拿出大小姐的脾气给他立规则。好不容易摆脱掉老韩,竟立刻补充小韩过来。
不过小的应该比老的好对付吧。
关于这点,徐萦心里还是释然的。
在同辈之间,徐萦懒惯装乖,况且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如果小韩跟他爷爷一样在她面前摆架子,在她背后告黑状。徐萦保管他做不长久照样卷铺盖滚蛋离开这里。
谁知道韩初年说:“爷爷没告诉我什么话。徐小姐,先生吩咐我照管你的安全,我以后只听你的话。”
这下,徐萦总不好逼问他爷爷到底有没有给他说自己坏话了。
徐萦倒不是怕被说坏话,是想告诉明白韩初年,你要听从我,否则,你爷爷的昨天就是你的明天。
徐萦站起来对韩初年说:“试试你的技术。”她表情有点清冷,所以确实有点不好惹的样子。
韩初年木讷愕然:“您说什么。”
他是没见过大世面么,还是没见过这样大的花园,装听不懂她在讲什么,竟然没说两句话就在徐萦面前红耳朵,舌头结巴了,面色也窘况。
徐萦不耐烦:“我试试你。”
韩初年身体重心稍稍歪移往后退半步,不自然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滑动,望向徐萦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渲染和躲闪,却又舍不得少看徐萦两眼,复而重新抬眸注视白净乖巧的萦萦。
她的脸比花园里的栀子还要瓷白,特别干净透暇,樱唇红润水泽,胎发茂生,耳发微卷,模样高贵又可爱,全然不像她说话的样子,透着狡黠和凛诈。
徐萦只好指使他:“去拿钥匙。”
“昂。”韩初年如梦初醒,原来是讲这个,他反应过来后仓惶点头,“嗯。您稍等。”
车里空调早已打开,徐萦不觉有点冷。韩初年将毯子递给她盖在她腿上。徐萦正在抹防晒,见他靠过来,就将自己用的那支送给他。韩初年不解地望着徐萦。
徐萦说:“白一点更好看。你多大?”
“二十一,在遂金上大学。先生说我可以利用假期回来为您开车。”韩初年默默接过她手里的防晒霜,好好揣起来。
他的车技不比老韩差多少,总之在他这样小的年纪可以得到徐林生的认可为徐家开车。徐萦心里想,至少他这辈子是有小富的幸运了。
车穿梭在高林耸立的CBD,过了转盘,前面有安保在导路。
韩初年熟练将车稳稳停在预定车位,下车来将太阳伞撑开为徐萦打开车门。
徐萦温柔说:“你在车里等我,不用跟我来。”
“我担心您,先生说过一步不离的。”韩初年紧抿的唇线小有性感,样子忠诚又老练。
徐萦反问:“那你听他的,还是我的?”
韩初年温吞半晌才开口:“您的。”
徐萦鼻腔一哼:“我叫徐萦。叫我名字不好吗。老用尊称。”
韩初年唇线微动。突然觉得挨她那样近有些不合时宜和分寸,就远远撑开身体。懂礼貌的好青年善解人意又顺从徐萦,徐萦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