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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论花满楼的出场姿势 ...

  •   主持留花满楼在寺中用过斋饭,两人又聊了一阵,花满楼心中还是惴惴难安,心绪不宁,便执意起身告辞。
      夜风徐徐,花满楼站在山门前,目视着下山的山道方向:“师傅,可是点了灯?”

      前方山路上两侧树林里,相隔不远就挂着几个红红的灯笼。灯笼都是手工做的,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虽然简单朴素,却照亮了山林。
      师傅呵呵一笑,走在他身侧:“以前山路无灯,有些施主夜里上山,发生过好几起摔伤的事件。后来山下的几个大施主集资,装了灯笼。每天晚上山下的百姓会自发得轮流来点灯。”

      “哦?”花满楼不解:“夜里师兄们都要诵经上晚课,不是不接待访客吗?”
      一路的灯光盘踞着山路,蜿蜒而下,似一条沉睡的青龙,守护着山头。

      主持道:“众生皆苦。夜再深,还是有睡不着的人。有时他们来了,也不敲门,就在门口台阶上坐着,自个儿发发呆。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几次,后来,咱们夜里就不关山门了。”
      花满楼作了一揖:“师傅慈悲。夜深了,师傅不必送了,我自行下山就好。”

      主持将手里一直拿着的素色油纸伞递过去:“我观天象,今夜怕是有雨,拿着。”
      花满楼道了声谢,伸手接过。其实他素日并不爱打伞,昔日为追铜钱公子的踪迹,还和陆小凤在暴雨中纵马狂奔了两天两夜。人间四季更迭,山花遍野,暴雨也好,烈日也好,他向来坦然受之。
      此时想到陆小凤,他眉心微皱。虽然陆小凤素日洒脱惯了,却也不会无故爽约才是。

      主持拍了拍他的肩头:“七童,你可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心自在,人方自在。”
      花满楼一愣。

      下一瞬,他瞳孔疏忽一睁,一手攥住主持,就像拉了个轻飘飘的风筝,将他拖到自己身后。
      同时,他膝盖微曲,人已燕子浮水般向前划出,手腕灵活的一转,折扇展开,已将前面飞到他面前的东西斩成了两截。

      鲜血飞溅,一条有四尺长的青蛇从七寸处被斩断,身子软趴趴的,从半空中坠下,“啪”的一声摔在了台阶上。
      一身青鳞在灯笼的浅浅红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主持在他身后看了一眼,有些不安:“是竹叶青,我们这怎么会有……”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嗤”的一声响,花满楼的折扇,擦着他耳边三寸飞过,又是一条!

      他猛地回头,那毒蛇掉下去的时候,三角形的眼睛还在怨毒得盯着他,那种眼神,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灵。

      花满楼听着树林间枝叶上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的声音,面色一凛,沉了嗓,人倒不慌,只是拉住主持,护着他往回走。
      他手下不停,折扇屡屡掷出又收回,一路将窜出来的毒蛇从七寸处拦腰斩了,边走边道:“山头终年香火鼎盛,地势崎岖,山体干燥,巨石嶙峋。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有蛇群出没,想必是冲我来的。远处还有许多过来了,我先护送师傅回寺,再来对付它们。”

      主持环顾一圈远处黑压压的山林,再看看挡在身前的年轻人,一身长衣,月白如练,从前得青涩早已尽数褪去了,如今眼角常常带着从容软和的笑意。
      他的肩膀宽阔,不知不觉,已长成一个让朋友很放心,让敌人会害怕的人。

      他淡淡道:“也好。就几步路,我自己回去,你快走吧。”
      “嗯。寺中撒一些雄黄酒,蛇便进不了身。”花满楼不自觉的嘱咐着。他边凝神听着远处的动静,边注视着主持的方向。

      远处群蛇扭动,不知道数量到底有多少,乌泱泱的,汇聚在一起,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碾过来了。

      待主持回了寺中,花满楼转身欲往山下走。
      但是刚抬脚跑出去几步,他就停了下来,回望着山门,觉得有些不对劲。

      陆小凤曾开玩笑得说过一句,这世上能制得住花满楼的人,只怕还没有出生。由此可见,对付花满楼,不是一件随随便便,轻而易举的事情。

      花满楼心中感到奇怪,若是有人要杀他,怎么着,也会绞尽脑汁,好好想一些手段才是。毒蛇虽可怕,却远远不敌人心,就算把蛇山都搬过来,想真的伤到他,怕是也得那蛇能通灵才行。
      坠在扇炳上的香囊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花满楼脚步一顿,不对劲!
      主持不会武功,杀他若留下痕迹,难免多生事端,不如这些毒蛇来的省事——这些蛇是冲着主持来的!

      主持想必是也猜到了,不想让他涉险,才会让他先走。

      他反身就往寺中飞奔,两步越上院墙,轻巧的几个踏步,落在东厢房的屋顶上。
      院中到处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不是那种夜深微凉的静,是那种没有半点人气,死一般的寂静。

      花满楼心头一凉,面色越发严肃。他细细听去,听到开元院中传来两声极微弱的“嘶嘶”的声音。
      多年面对危险的本能驱使着,他人还未动,手中的折扇已掷出。
      这瞬间,轻飘飘的扇子仿佛铁铸的一般,裹挟着森森之气,向前斩出。

      主持旁边围了一圈长蛇,红的白的青的,每条都弯曲着,吐着蛇信子,呈一个攻击的姿势。院子里的灯不知何时全灭了,那些鳞片被薄薄的月光笼罩着,乍一看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它们的三角形眼睛里青光弥漫,眼睛一睁一闭,打量着主持的目光,就像猎人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主持低头闭眼,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这声佛号像是个信号,也像个刺激。那些蛇齐齐弓身,向前扑来。

      也是在这瞬间,那折扇像一柄巨斧,将他们全都斩了个干净。

      折扇转的太快,像个密不透风的圆盘,又像个踏水而过的短凫,除了短促的破空之声,没有传来别的半点声响,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落回了花满楼的掌心。

      主持袈裟上溅了斑驳的血迹,但他面色却冷静下来,平和了不少,似是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也像是有些吓到了。
      他望着花满楼,似是祖父看着自己的孩子:“七童来啦。”

      花满楼点头:“是我大意了,让师傅受惊了。”
      主持摇了摇头,劫后余生,此刻方有些后怕。他眉心蹙起,望着地上七零八落的蛇身:“金环蛇,银环蛇,尖吻蝮蛇,还有两条不知来处。这些蛇都不是我们这里的,不知是哪位施主煞费苦心,花这么多心思对付我?”

      花满楼耳朵动了动,一把将主持拉在身后:“小心,它们来了。”
      方才从山林深处有异动开始,花满楼便一直在留神。

      可是,直到此刻那东西真的到了眼前,花满楼仰头“望”去,这才震惊得反应过来,原来那不是蛇群。
      眼前的,郝然是一条黑色巨蟒!

      它绕着院落外墙将蛇身盘踞了整整两圈,沉沉的像个小山一样,蛇头高高昂起,比院中的菩提树还要高上许多,此刻俯视着花满楼和主持,就像俯视着两只蝼蚁。
      它黄铜般的眼睛左右转转,冷冷的打量他们半晌,最后带着好奇的眼神,定格在了花满楼的身上。

      深山,古刹,巨蟒。

      花满楼微微一笑:“师傅,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巨蟒!我还是头一次见,可真是奇了!”
      主持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摩挲着念珠,不可置信的情绪也平复下来,道:“古籍中曾有记载,黔北烟瘴之地,环境艰险,容易滋养凶残又奇特的物种。这种巨蟒,倒也是有的。只是江南鱼米之乡,土地富饶肥沃,是养不出这种怪物来的。”
      花满楼点头:“谨受教。”

      主持被他逗笑了:“七童莫拿我打趣。论博闻强识,饱读诗书,放眼天下,有几个人敢和你相提并论。”
      花满楼摇了摇扇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那巨蟒见它二人居然聊起了天,浑不把它放在眼里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下一瞬间,它那巨大的铁桶一样的蛇头已经如枪一般,对着下面二人刺了过来。它庞大笨重的身子,跟着蛇头灵活的扫进来,瞬间便将院子里的香炉鼎扫飞了出去。
      花满楼站着没动,微微蹙眉,淡淡道了句:“真是太不敬了!”

      话音刚落,那蛇头扑到了他的面门。
      就在这时,花满楼突然翻身。
      蛇头从他肩头扫过,他一跃到了上方,整个人化身重剑,“啪”的一掌,重重击在了蛇头上,直接打的那蛇头脑浆迸出,脑袋都歪了半截。

      他本是用剑用惯了的,讲究的就是个飘逸灵动。但今天若有江湖人士在场,就会发现,原来花家七少,徒手搏杀,也是不遑多让的。
      但是,那蛇却没死。
      它应是怒极又恨极,吐着蛇信子,张开血盆大口,风卷残云般反扑上来,身子如旋风过境,将花满楼卷在了里面。

      主持站在小院一角,边念佛号边紧张的注视着这一幕,却只见那蛇身越卷越紧,那狰狞的蛇头俯视着下方,然而始终不见花满楼的人影出来。

      不知花满楼在里面做了什么,只见那蛇疯了一般,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四周接连不断得传来轰隆隆的巨响,竟是这巨蟒将院中高大的菩提树连着树根撞飞了出去,顷刻间将那坚固的院墙砸出个大洞。

      天空中飞沙走石,主持连连往后退,只见那树干和蛇身交叠缠绕着,就像是整个树都变成了巨蟒的一部分。
      他再眨眨眼,想看的更清楚些。
      然而,这时,那蛇连着蛇身里卷住的花满楼,突然凭空消失了。
      徒留了残垣断壁,满地狼藉。
      主持目瞪口呆。

      而同一时间,剧组里这一幕戏终于在拍了七八次,梁钰亲自上场手把手指导后落下了帷幕。
      眼见着他们转场到药材铺去拍下一场,谭淼有些站不动了,左右转了转,找来了两个小板凳,和段天歌一人一个在一侧坐下,奇道:“别看导演人高马大的,一副□□大佬不好惹的样子。没想到,他方才教小白演个风流的纨绔子弟,还挺像模像样的嘛。”
      段天歌想了想,道:“他本来就是纨绔子弟。不是让你好好做功课吗?你到底有没有看过他的访谈!他第一次拍电影,就把娱乐圈各种大腕全集齐了,花了少收也有一两个亿吧……那是什么钱,他的零花钱好嘛。”

      谭淼“哇”的一声,震惊中含着意外,意外中还有佩服:“段总您真是深藏不露,老板就是老板哈,日理万机,还抽空去看各个导演的访谈。不过,他自己说那是他的零花钱?”
      段天歌“嗯”了一声,对她的马屁视若无睹,坦然受之。方才站久了腿有点麻,此刻坐着,她翘着二郎腿,闲闲换了个姿势。

      微信滴滴滴响个不停,她边十指翻飞,飞快的打字,边和谭淼闲聊:“当然是他自己说的。人家还说了,这辈子不知贫穷为何物。”
      谭淼叹口气:“难怪他不要我做他的主演。可能因为我和他实在不是一路人。我可太知道贫穷为何物了。”
      段天歌:“哦。”

      谭淼:“.…..”
      半晌,她吸了口气,凉凉道:“段天歌,你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讨……”

      段天歌“嗯?”了一声,不打字了,转头静静看着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又乖巧又懂事。
      谭淼嘿嘿一笑:“段总,您真的是很讨人喜欢。”
      段天歌深以为然,点头:“嗯。眼光不错。”
      谭淼:“......”

      空气一时静寂。
      只是安静了不过两秒,谭淼又絮絮叨叨开始说:“诶,当时他那个电影我看了,奇幻美学,其实还挺好看的。可惜那时候大家不爱看这样的电影,觉得非主流,把他嘲笑的那一顿狠啊。你说是不是因为那次,所以他拍电影再也不用明星?”

      段天歌还没回答,两人却听头顶一人道:“倒也不是,只是第一次花钱太狠,把零花钱用光了。”
      段天歌闻声将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她先是看到一双运动鞋,运动裤,不用再往上看,也知道是谁了。
      她豁得起身,动作很块,人却稳当。

      待站起身,她真真切切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因为两人身形实在相差过大。梁钰长得端正,皮肤偏黑,一双眼睛更黑,深的看不清情绪。
      梁钰很客气:“段总,谭小姐,你们好。”

      虽然刚刚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住了,段天歌面上却是毫无愧色,出奇的镇静,十分的问心无愧。她伸出手:“梁导,幸会。”
      梁钰看一眼她的手,十根葱白似的手指,又细又长。

      他咧牙一笑,没握,却拍了拍她的头:“幸会幸会。”
      一旁的谭淼颇有些惊惧。

      段天歌第一反应不是恼怒,因为他拍自己头的动作,两分亲昵,两分顽皮,还有六分,像是拍皮球拍习惯了。
      段天歌心想,我的气场就这么不强吗?还是我的脑袋长得像个球?

      谭淼悻悻伸出手插入他们俩中间,笑的温婉又甜美:“梁导,久仰大名。来的突然,给您添麻烦了。”
      段天歌收回手,人往后退了半步,这才抬起头,面色如常道:“添什么麻烦了。到现在我们俩窝在角落里,啥也没干吧。”

      梁钰“哈哈”一笑,他本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笑起来,倒有种落拓不羁,豪气干云的感觉。

      他力道适当得握了握谭淼的手,很快又礼貌的放开,笑道:“我也久仰谭小姐。去年的烈云传我看了,您古装扮相很美。”
      谭淼弯起唇角,心想,这人倒没有传说中那么难伺候,还知道互相捧场。

      段天歌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个圈子,容不下开不起玩笑的人,更何况只是个拍个头么。她攥起的掌心松开,笑容亲切道:“今天还要拍好几场吗?”
      梁钰摆摆手,道:“不拍了。刚刚试了几个动作,效果不理想。还是等明天好莱坞特效团队到了,讨论了效果再拍。要看我们的动作场面,后期他们能不能给到我们需要的美感。”

      一说起电影,他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手舞足蹈起来,边说边比划着武术动作。
      谭淼这两年拍了不少动作戏和古装戏,待梁钰聊起一个边喝酒边挥剑的动作,她也兴致勃勃的点评了两下,两个人很快就津津有味的聊了起来。

      段天歌听他们聊在兴头上,对梁钰突兀的敌意这才消了不少。
      但她心中还是暗暗纳闷,怎么回事?我最近看起来很不冷酷,很好接近吗?

      见她神情疏离,有些心不在焉,梁钰摸了摸鼻子:“待会剧组聚餐,一起去盱眙吃小龙虾,二位一起来吧?”
      梁钰:“ 不了。”
      谭淼:“好啊。”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话音刚落,互相对视了一眼。

      梁钰却只是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段天歌心想,怎么就说定了?

      她正想着,梁钰已经回头朝人潮中喊了一声:“池子!”
      段天歌听池子不知道在哪里应了一声,随后手里抱着根黑黢黢的狼牙棒,从人堆里钻出来来。
      那狼牙棒有她半个人高,橡胶做的,Q弹Q弹的,乍一看挺凶残,到了近处多看两眼,跟个靠枕似的,挺可爱的。

      池子远远看见段天歌,习惯性就想笑,结果眼角一撇,看见梁钰正瞅着自己,立刻老实了。她低眉顺眼得小碎步过来,声音都低了好几个度:“导演,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梁钰微微皱眉:“你至于怕我怕成这样吗?”
      池子一哆嗦,低着头小声哼哼:“不至于。”

      段天歌噗嗤一声就笑了,扣起食指谈了谈池子的脑门:“至于嘛。”
      梁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晚上大家去吃小龙虾,段总和谭小姐也来,把车啊行程啊地方啊,都去安排一下。”
      池子咬了咬唇,小声道:“好的。”

      段天歌看的失笑,目光在人堆里扫了一眼,见王宗霖正被“陆小凤”拖着,一老一少,念念有词,神情都无比认真,看上去是在对戏。
      再这边一看,见池子站立难安,她摊开掌心:“池子,车钥匙在身上吗?借我一用。”

      池子忙不迭点头,将运动外套里的车钥匙掏出来,几乎是像扔个烫手山芋一样塞给她:“车牌号陕XXXXXX,就停在外面牌坊那。”
      段天歌笑着道了声谢。

      池子抬起眼角看看梁钰,又很快的把目光移开,像是多看他一眼都害怕,倏地收回视线,对着段天歌和谭淼道:“我这就安排,保证你们玩的开开心心的。等我哦。”
      说罢,也不等他们反应,转身拔腿就跑。
      其速度之快,惶惶如惊弓之鸟,急急如漏网之鱼,比刚才来的时候,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梁钰很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看段天歌手里的车钥匙:“要去哪吗?我送你吧,刚好你办完事一起去吃小龙虾。”
      段天歌礼貌的拒绝:“怎么好意思给您添麻烦。没事,我等会自己开车来。”

      听到后半句,梁钰眉心舒展开,也不再勉强。

      段天歌看向谭淼,倒没有避着梁钰:“你跟着王大哥走吧,我去趟派出所,和段浔交代一声。”
      说罢,她转身出了门。

      这里挂着陕西牌照的车不多,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池子那辆银灰色SUV。

      剧组搭在郊外,往城里开,得先开一段盘山路。
      柏油马路在太阳下晒得闪闪发亮,段天歌把手机插在车上USB接口充电,傍晚的太阳不眩晕,打落在玻璃窗上,闪着琉璃的光。

      她向来是没日没夜的忙惯了,这几天突如其来的一场高烧,结果阴差阳错,原本要参加的会,请个假,不用去了;要谈的生意,手下的人去谈了;要盯合同,财务老大主动要求去供应商那盯去了。
      从前一天有几百个电话,大事小事,人人都要问她怎么办。这两天突然个个都把她当国宝一样圈养起来,除了他们没有决定权的那些事,居然没人来烦她了。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段天歌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这时候,却觉得天暗了下来。
      她扫了一圈,突然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前面明明还是晚霞万丈,暗下来的,好像只有她头顶这片。

      段天歌迅速将身子前倾,想看清楚些怎么回事。
      就在这瞬间,车头“哐当”一声,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物砸了个正着。

      整个车身被砸的一跃三尺高,段天歌感觉自己像坐升降机一样,跟着车身飞了起来。她头晕目眩得透过车窗向下看去,一条深色巨蟒小山般砸在了地面。
      那蛇脑袋歪歪斜斜的,从地面仰视着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段天歌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脑袋涌,她用残存的理智声嘶力竭的喊出这两个字,整个人又随着车身,被万有引力拽向了地面。
      “砰!”
      车身在地面滚了几圈,如她所料,爆炸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论花满楼的出场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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