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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群轻折轴(三) ...

  •   入夜——
      元一昭辗转反侧半晌,终还是睁开眼睛无奈的望着房梁:“你还要在上面呆多久?”
      殿顶一阵异动,何吾欢顺着柱子爬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上面?”

      元一昭心道,这个问题,多理他一句都算跌份儿了。
      何吾欢也知道自己问的很没水平,本就没指望他回答,落地后就自顾自的走向了元一昭的床:“殿下需要侍寝吗?”

      “不必了,”元一昭撑起半个身子靠在床柱上好笑道,“没名没份的,不好污你清白。”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
      “你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阿昭未免太低估我了吧,”何吾欢无奈一笑,“我跟你保证,万胜殿范围之内,绝不会有一个外人能悄无声息的潜进来。”
      元一昭凝重道:“话别说太满,我师父,在你头顶嗑瓜子儿你都发现不了。”

      何吾欢:“……”
      忘了这茬了。
      白天亲吻被抓个正着的二人提及此事,均是阴影深重。

      “身体怎么样了?”气氛实在尴尬,元一昭开口岔开话题。
      “挺好的,除了不能动内力,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何吾欢握了握拳头。
      “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何吾欢跑到窗边一伸手,屋顶上立刻丢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等他跑回来元一昭才看清原是个剑匣,“阿昭你看,这是书生给你铸的剑。”
      “剑?”元一昭有些意外。

      元一昭披衣下榻挑亮床头烛火,昏黄的烛光下剑匣上的绸缎流光溢彩,倒是书生一贯的作风。剑匣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平平无奇的木鞘,他惊道:“这可真是出了奇。”
      “抽出来看看。”何吾欢一脸期盼的盯着他。

      随着剑锋一寸寸被抽出,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用木鞘了:“向阳金?”
      “阿昭果然见多识广!”
      “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倒真是个好东西。”元一昭赞道。

      “比划比划?”何吾欢挑了挑眉。
      “等你养好再说。”久违的握住剑柄,元一昭也有些手痒,但考虑到何吾欢的身体,还是恋恋不舍的把剑合了回去。
      “等我养好,你可打不过了啊。”何吾欢提醒道。

      “打不过便打不过,你我二人,还能打生死局不成?”元一昭轻笑道。

      烛火映的元一昭整个人温柔异常,火光灼灼的眼睛漂亮得不像话,何吾欢心里猛地漏了一拍,这方面他向来大胆的很,心里想了便做了,随手将那先前宝贝的不得了的宝剑塞回剑匣里往地上一丢,转身便将元一昭扑倒在榻上。

      元一昭心中紧张得要命,偏还要装作轻松的样子,抬手横挡抵住他的胸膛:“登徒子,就知道你半夜埋伏在我房中没安好心。”
      “你挡什么?我又不咬人。”何吾欢不满道。

      元一昭倒巴不得他咬咬人就完了。
      灼热的呼吸交叠,何吾欢一只手撑在枕侧,另一只手握住元一昭挡在他胸前的那只手腕,低头轻轻吻了吻那红透的耳垂:“你紧张了?”
      “……”

      “我也紧张。”何吾欢轻轻扯住了他的衣带。
      “胡说。”
      “都是恋人关系了,做些什么,很正常吧?”何吾欢请示道。
      “太快了吧,白天才刚……”元一昭挣扎了起来。

      “不快了,”何吾欢委屈的把脸窝在他颈侧,“我对阿昭一片赤诚倾心已久,阿昭一直视而不见,好不容易才被承认了,阿昭就从了我吧。”
      说不清是怎样的情绪,亦或许自己也带了些期盼,我们原本有些抗拒的阁主大人居然就这么真的,半推半就的,从了。

      二人发丝纠缠不分你我,元一昭仰起脖子深吸了口气,马上便被勾回来陷入激吻,腰侧贴上一只灼热大手,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他的肌肤上,缓缓上移……

      躺在屋顶晒月光的阁卫们正在嗑着瓜子儿悠闲打牌,晚间徐徐的清风吹散了白天燥热,静谧的深宫无人打扰,甚至还有幸劫持凌威作陪,真是好不惬意。

      凌威突然面色一沉,把牌一丢侧耳细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阁卫甲茫然道:“什么动静?”

      阁卫乙锤了他一拳哈哈大笑:“凌兄莫不是想悔牌?这招我们早都用烂了哈哈哈哈!”
      “嘘——好像真有动静?”阁卫丙凝重道。

      凌威听着听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苍白着脸站了起来,艰难说道:“我们换换换、换个地方吧?”

      “为什么?”阁卫甲不解。
      “这里能被月亮照到唉。”阁卫乙不情不愿。
      “我好像听见阁主在……”阁卫丙欲趴下身来贴在瓦上仔细听听。

      “啊!”凌威大叫一声,“我招待你们去去去、去大内喝喝喝、喝酒去吧!”
      “好啊!”阁卫们一听这个,哪还顾得上什么动静,瞬间勾肩搭背开心起来,牌也顾不上打了,架起凌威就往大内总部飞。

      凌威内心血泪纵横,很想抱着书生嚎啕大哭一番,好部下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啊!

      书生正奋笔疾书的写着痴缠话本,突然连打三个喷嚏,莫名其妙的看向皇宫的方向,莫不是有人在念叨我?
      左花花看他先前写的《倾城女侠宫心计》看到上头,这么晚了也不肯回去睡,此时正在他房中蹭灯:“感冒了?我看看?”

      “不像,兴许阁主在念叨我?”
      “他可没这个功夫。”左花花合上书,意味深长的笑道。
      “哦?怎么说?”看她笑得瘆人,书生总感觉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左花花眨眨眼,站起身来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道:“我给了何吾欢一点好东西。”

      “什么东西?”
      左花花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把书生掀翻在地,捂着脸身子扭成麻花娇笑道:“哎呀哎呀你讨厌啦!这种东西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哈哈哈哈哈哈!”

      书生举着笔四脚朝天怀疑人生,同样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为什么这个女人每次总能爆发出异于常人的魄力,一介女流竟也能赤手空拳的将他掀翻了,是不是说明他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

      “所以,是助兴之药?”
      “我怎么会给他那种东西?”左花花坐着他的椅子一抬腿搭在桌上,拿过扇子潇洒的摇了摇,“男子行房与男女不同,需要些药膏辅助的,这你都不知道?”
      书生虚心求教:“未曾涉猎过,还请左长老赐教。”

      左花花眨眨眼:“不行,我给你本书你自己看看吧,我怕我再说下去,就过不了审了。”
      书生:“???”

      这边春色旖旎,那边却有人睡不安稳了——
      聂氏额上渗出细密冷汗,她整晚都陷入了恐怖的噩梦中,那些被她残害的冤魂们哭嚎着撕扯她的锦衣华服,将她从高高的宝座上扯下来,拖入地府……
      她明知是梦,却醒不过来。

      窗外的花坛里,左花花亲手种下的石魇莲,吸饱了月光正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 作者有话要说:  笔名WB同名,具体请看评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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