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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陵昭太子(五) ...

  •   休整几日后,元一昭终于准备向上京出发了,这日叫了何北巽等人一同商议计策。
      “我们兵分两路,你带官兵走在前面,散播太子殿下马上要驾临的消息,声势一定要做大!”元一昭看着何吾欢。
      “这没问题。”何吾欢一口应承。
      “剩下的人跟我走在后面。”元一昭看向左花花等人。
      “是。”
      元一昭又看向何北巽:“你守好西北,别被夷族趁乱收了地皮。”
      “殿下放心!这是臣职责所在!”何北巽情绪高昂的表忠心。

      元一昭掏出一沓信件交给何吾欢:“届时定会有官员出来确认,只管把老元帅手信给他们看就是了。”
      何吾欢摸摸下巴:“其实我这里还有个好东西。”
      “什么?”
      “大内肃查令,所有官员见此令务必全程配合。本来是发给我们几个领头的方便查东西的,现在我手里还有一个。”何吾欢回头看了看凌威。
      凌威:“我收好了,在包袱里。”
      “可以。对了,现在太后还不知道皇上和我们有合作,可以让他们两个稍稍同仇敌忾一下。”元一昭伸出两只手指,缓缓对在一起。
      何吾欢问:“你是说,让皇上假意与太后为伍,一起对付咱们,再给我们提供有用的信息?”
      “对。”

      何北巽沉吟道:“嗯……倒是可行,只是不知皇上愿不愿意了。”
      元一昭自信满满成竹在胸:“他不敢不愿意,聂氏一家独大把控朝堂,八十万护国军又在我手里,御林军和禁卫军是他唯二可以掌控的,实力却也不够看的,不攀附我的话,他可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收回皇权。”
      “殿下说的是。”何北巽骄傲的挺了挺胸膛,颇有些与有荣焉。
      元一昭戳了戳何吾欢:“大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大内是独属于皇上的侦察机构,主要查官员的结党营私贪污腐败之类的,势力覆盖整个上京城,其他地方也有些监视地方官员的,分布会散一些。”
      左花花恍然大悟:“监控。”

      “对,正是起监督和把控的作用。”何吾欢赞许。
      左花花高深莫测的喝了口茶,我说的监控可不是你这种监控。
      “大内由谁把控?”
      何吾欢挑挑眉:“我。不过现在我出事了,大权应该落到方青瞬手里了。”
      何吾欢身后的“小跟班”狠狠咳嗽了一声,奈何有些人铁石心肠置若罔闻。
      “方青瞬?青阳剑宗少宗主方青瞬?”元一昭错愕。
      何吾欢卖队友卖到飞起:“嗯,家里逼婚逼得紧,隐姓埋名来大内当了几年探子。”
      方青瞬伸手掐住了他后腰,何吾欢背过一只手与他搏斗,一场无声的菜鸡互啄开始了……
      元一昭升起了一丝八卦之心:“人失踪了怎么也不见青阳剑宗找?”
      “老宗主也没办法了呗,现在他们主要培养老二方殊尘了。”

      “方殊尘……比武招亲的时候和阿闲打过的那个?”
      “对,就是他!他们青阳剑宗内部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必须要靠联姻来解决问题了。”
      “所以比武招亲的时候他才会去。”元一昭恍然大悟。
      方青瞬使劲咳了咳,岔开话题:“大内,聊聊大内。”
      元一昭这才拉回注意力:“对,大内,大内或许会是扳倒聂家最大的一个助力。”
      “这没问题,大内是我的势力范围,只要皇上不阻挠,就是我的一言堂。”何吾欢道。
      “那就这样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即刻出发!”
      “了解!”

      七日后——
      六月底,已经是炎热的夏天了,太阳极其毒辣的照耀着大地,知了也开始叫个没完没了,当然,对于习武之人这可不算什么。
      天气炎热,马车里闷得很,左花花蔫蔫的抱着个大蒲扇使劲儿扇扇扇,看着身上复杂繁琐的衣衫,恨不得当场扯掉袖子变背心,看见伊泽还很淡定的坐在那里把玩弓箭,脸不红气不喘,汗珠子都不冒一滴,心中疑惑慢慢放大,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怎么是凉的?”左花花羡慕得很。
      “内力调节。”伊泽低声答道。
      “我现在开始练还来得及吗?”左花花开始考虑自己成为顶流高手的几率有多大。
      孩子无情打破她的幻想:“至少十年。”

      伊泽点头附议。
      左花花呆了呆,更努力的扇起了扇子。
      孩子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抱着我吧。”
      左花花将人抱起来,果然一片清凉,人体空调,舒爽的很!
      马车突然被人敲了敲,她掀起帘子向外看去,太阳照的地上都泛白光,空气有种微微的扭曲感,一个阁卫露出头来:“左长老,你吃不吃西瓜?”
      左花花眼睛一亮:“有西瓜?”
      “我们去附近农户家里买的,刚从井里吊出来,还是凉的!”阁卫们自豪的炫耀道。
      “拿来拿来!”左花花迫不及待的招招手。

      果然是个好大的西瓜,他们这辆马车已经不是去西北时临时买的那辆了,是由何北巽友情赞助的崭新的一辆,有小桌有竹子坐垫还有储物格!左花花兴奋的掏出匕首开始切西瓜,孩子连忙压住她的手:“这把你之前涂过毒。”
      左花花狐疑:“是吗?”
      “是。”
      左花花伸舌头舔了舔,马上呸了出来,呕,果然是剧毒!

      元一昭的待遇自然不同,阁卫们送上的西瓜已经切好了,为了美观甚至还摘了朵不知道是啥的花放上去做作的摆盘,元一昭嫌弃的拿起那朵花丢了出去,不知不觉间又伤透了阁卫们脆弱的玻璃心。
      元一昭看着手里的书发呆,这一页已经看了好久了,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进去。何吾欢在身边时还不觉得好,这一走好几天真是有点不适应。
      何吾欢幽默健谈,情商也高,总能把控气氛使长途旅行不那么无趣,他们时而一起谈天说地,时而一起讨论武学,安静时二人各做各的事也不觉得尴尬。
      但是开路这件事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他本就是大内第一高手,皇上面前的红人,在外也是声名赫赫,让他去和前方官员交涉,定会得到最好的结果。

      “阁主,快到靖河关了。”
      靖河关,西北去往上京的第一道关卡,也是众多关卡中人口最多的一道,元一昭微微肃容,靖河关守关的城主是先皇时期的旧臣,必定是见过陵昭的。
      “都精神点儿。”元一昭掀开帘子吩咐道。
      “好嘞!”阁卫们双眼放光激动不已。
      做了那么多年的江湖大侠,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成为太子亲卫吃上皇粮,真是祖坟冒青烟!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就是不知道太子亲卫是几品!

      远远看见城门口的时候阁卫们便严肃起来了,这个排场还真是前所未见的规模宏大,数不清的官兵夹道欢迎,队伍铺开了快一里地,几十名大小官员穿着极其正式的官服候在前面,何吾欢居然也混迹其中。
      “阁主,到了。”
      元一昭撩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今日穿了一袭白衣,外面松松垮垮罩了件淡黄色袍子,衣摆上绣着大片大片的龙纹,在强烈的日光照耀下,整个人散发出华贵不可逼视的光芒,震得一众官员目瞪狗呆,混在其中的何吾欢一看见他就笑了,率先走上前来,一撩衣摆单膝跪地:“恭迎太子殿下!”

      吓傻的其他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跪地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元一昭看见何吾欢跪在面前不免心中动容,差点忍不住上手去扶了,好在理智及时占据了高地,他还是目不斜视的绕过了他们自顾自的往前走着:“都起来吧。”
      “谢殿下!”这些大小官员又急急忙忙的爬起来迈着小碎步紧跟着太子殿下。
      “胡善。”元一昭喊的是靖河关的守关城主。
      “臣在!”胡善五十出头,明显还没有老眼昏花,一眼便认出来了太子殿下,虽说何吾欢到来时已经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但此刻看见太子殿下就这么生龙活虎的站在他面前,还是不免有些心神激荡。

      “叫你的人给我送封信给陵晔。”元一昭随手掏出封信往后一丢,自顾自往城里走。
      陵晔便是当今皇上的名讳,胡善擦了擦吓出的冷汗,哆哆嗦嗦捡起地上的信,如今这全天下敢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叫的怕也是只有这位了。
      “微臣马上差人去办。”

      左花花探出个脑袋看热闹,眼见着元一昭逐渐走远才意犹未尽的缩回来:“阁主好大的威风。”
      伊泽眉头紧锁,外面那么多人让他生理上感到不适,左花花安抚的摸了摸他脑袋:“到了城里让他们给你安排个安静的住处。”
      “……不用。”伊泽挣扎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左花花意外。
      伊泽垂着头不答话,又开始摩挲他的弓箭。

      元一昭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官兵清街拦出来的路直通城主府,挡得住百姓的行动可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一时之间爬楼顶的爬树的数不胜数,都想瞧瞧这位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新皇已经在位八年,太子殿下来势汹汹,这种场面本朝还是头一次发生,消息的传播速度堪比瘟疫,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这无疑是最好的谈资。
      胡善守关这么些年了,一直安安稳稳的,如今快要卸任升官了遇上这么一出,心里也是直打鼓,太子殿下这次声势浩大的回京,摆明了不让皇上好过,皇上与太子,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谁也不好得罪,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扣个大逆不道的帽子连累一家老小,此刻也只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好好招待着。

      一众副官把他团团围住,焦虑的抱团逼逼——
      “大人,我们这可如何接待啊?”
      “这太子殿下衣服上绣的可是龙纹!”
      “您说这江山……莫不是要易主?”
      “随行官兵可是护国军啊!”
      “老元帅是站太子这一边了!”
      何吾欢混在里面插了一句:“我还在呢,你们看不见?”
      众副官面面相觑,做鸟兽散。

      上京,皇城——
      陵晔看完了探子送来的密报,放在蜡烛上燎了一下丢在香炉里。
      小皇帝不过十六七岁,生的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身体正在抽条,高高瘦瘦的,带着青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皇儿可有什么想说的?”太后细细的打理着花盆里新开的花。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陵晔笑道。
      “可有应对之法?”太后小心翼翼的剪去枯枝败叶。
      “儿臣不知,母后意下如何?”陵晔把问题抛了回去。

      “母后老了,不能一直为皇儿遮风挡雨了。”太后叹了口气,聂氏如今不过四十几岁,当真算不得年老。
      “不是说皇兄战死沙场了吗?这个太子殿下又是哪来的。”陵晔一脸不解。
      “哀家如何知道,或许是哪来的冒牌货罢了。”聂氏冲身后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上前取走枯枝。
      “母后……伊泽的去向你可知晓?”陵晔开口试探。
      聂氏手上微微一顿:“哦,那个孩子啊,哀家让他出去做些事情了,还没回来。”
      陵晔穷追不舍:“皇城守卫缺了一位顶流高手坐镇,儿臣是吃不下睡不着啊……母后是派他去做什么了呢?”
      聂氏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你就甭问了。”

      “是。母后早些歇息,儿臣折子还没批完,就不多逗留了。”陵晔起身告辞。
      “去吧。”聂氏抬了抬手,也懒得看他。
      待他走远了,聂氏才把剪刀一放,重重的叹了口气蹙着眉头向花儿诉苦:“姜贵妃,哀家这儿子,和哀家越来越疏远了,倒是你儿子,脑袋都掉了还能活,让哀家何处说理啊……”
      宫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只有大宫女把剪刀擦干净收好,跪在地上细细擦拭着聂氏剪下的碎叶子。

      陵晔一路走一路心情舒畅,他的消息是何北巽直供,比聂氏快了许久,刚得知皇兄没死的消息时说不震惊是假的,但何北巽的人还带来了一封皇兄的亲笔信,看完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太子殿下作为对手无疑是洪水猛兽,但作为队友又是天降神兵。
      聂氏一族独大,结党营私把控朝堂,这么多年来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朝中满是蛀虫,已是危如累卵,再不整治,这天下怕是迟早姓聂。陵晔年纪尚轻,没有后盾,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扳倒聂家无疑是痴人说梦,好在他搭上了老元帅这条线,如今竟然又有皇兄相助,让他如何不松了口气。
      身边近卫见四下无人,小声出言提醒:“太子殿下未必就对皇位不感兴趣。”
      “无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聂家好好整治一番再说!薛承朗!”
      “臣在。”

      陵晔两眼放光:“去大内传我口谕,何吾欢的话,就是我的话,让他们老老实实听话!”
      薛承朗眉头一皱阻止道:“万万不可,大内必有聂家眼线,皇上不能如此明显的站队。”
      陵晔热情稍微降了些:“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敬候佳音便可。”
      “那我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陵晔抱着膀子开始赌气。
      “自然不是,皇上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臣慢慢给您分析……”

      靖河关——
      元一昭被好吃好喝的招待在了城主府,靖河关水土丰饶人口众多,这城主之位油水也很是丰厚,一个府邸修的比元帅府不知豪华了多少倍。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数不清的房屋别院,层层长廊走的人都要迷路了,元一昭住下的地方是一处极其富贵的二层小楼,单是一间卧房都顶上何北巽家一个院子了。
      “啧啧啧,好大的卧房。”何吾欢四下打量。

      “这可不就是蛀虫吗?”想必胡善也是搜刮了许多民脂民膏才能建成如此豪宅吧。

      “你一个人睡怕不怕?我陪你吧!”何吾欢兴致勃勃提意道。

  •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失败,嘤嘤嘤,还要继续加油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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