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值得》陆幂柒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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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风之后，跟着小元哥回了游戏厅，古宋去找水喝，回到吧台时，虎东面无表情矗立在门口目光锁定正擦着嘴角的古宋，气场那叫一个冰冻三千尺，周围小弟都感到阴森森的寒气
　　看来小元哥已经跟他汇报了，古宋只能对他抿嘴苦笑表示打招呼，虎东轻轻招招手，古宋十分乖巧的挪动到他面前

　　“你现在长德性了！”虎东说话同时抬起右手

　　古宋看见抬起的巴掌，立马向后闪去，旁边平日和她玩得好的小弟们立马挡在她身前

　　“东哥，妹妹还小有什么好好说，别动怒” “就是就是，东哥，妹妹那么可爱是拿来宠的”
　　“东哥，看飞碟！”

　　虎东立目看着眼前的几人低声沉吟

　　“让开”

　　几人互看几眼，挣扎几番，又看倚在角落的小元冲他们摆摆手，便退开了
　　古宋眼看虎东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索性闭了眼，埋了头，大脑不停翻腾思考着自己是做了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大发雷霆

　　很快有了答案

　　虎东将手放在了古宋头顶，向后拂了拂，言语温柔了不少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终于学会给哥哥找麻烦了！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古宋翻了一个硕大的白眼，她竟一时忘记了自己这个哥哥是个戏瘾子，先前劝架的小弟们也都吐了一大口气。

　　“把你的爪子从我头顶上拿下来！都要被你摸秃了！”
　　古宋咬牙切齿地说道

　　虎东乖巧将爪子拿下，掸了掸胸前不存在的灰尘，才将手放回身侧，语气也严谨起来
　　“别夸你几句就不得了了，沈柯嘉的事我要好好跟你谈谈”

　　古宋也乖巧了，语气沮丧不少
　　“有什么好谈的，他都让我离他远点了”

　　“他话是这么说，但对于你，管不了多久用”

　　古宋忍不住笑，歪头说
　　“诶～你怎么知道，我正想着该怎么复出呢”

　　虎东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
　　“要是哥哥不允许你和他接触，也不许喜欢他呢”

　　古宋收起了笑容，满眼疑问“为什么？”

　　“他的品性我们都不了解，你小小年纪别给我打包票说他如何如何好，他的家庭更你肯定也没少听，复杂至极，简直乱七八糟，不查还好，一查气的我头疼，你喜欢什么人不好,干嘛喜欢他沈柯嘉，他本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小伙子血气方刚还挺男子汉，可他家里就.......唉，算了，反正我不许你跟他来往”

　　古宋把玩手里的水杯，云淡风轻听完哥哥一大段吐词

　　“不错不错～”

　　“不错个啥？我跟你说话呢！”

　　古宋挑眉笑着

　　“这么大段话用了两个成语，小元哥给你写的稿子？明显在模仿你的语态，但你又太刻意模仿他的语态，简直是你中有他，他中有你”

　　小元听到此处不禁讪笑，古宋冲他挑个眉，小元笑得更是明媚。

　　虎东： “很刻意吗很明显吗？我中间还忘词了，诶，跟你说正事呢！扯哪里去了”

　　见虎东上钩，古宋笑埋了头
　　“嗯,正事我听到了，就算我现在答应你，在学校里你也管不到我呀，我还是会变成沈柯嘉的跟屁虫，气得你头疼，所以我劝你还是坦然接受最为上策”

　　“你这臭丫头，哥的话你都不听了！”
　　“我什么时候听过，你还没习惯呢”
　　“古宋！”
　　“在呢”
　　“离沈柯嘉远点！听到没”
　　古宋揉了揉耳朵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让我离他远点，怎么，你也喜欢他呀？”
　　不远处正喝可乐的小元，一口汽水喷了出来。
　　虎东揪起古宋辫子往上拽，疼的古宋大叫
　　“疼疼疼，撒手！来人啊，欺师灭祖了！”
　　一旁工作人员听见这边的喧哗，都望过来，看到此情景都笑开了花。

　　虎东又扯了扯辫子 “跟你说正经的，你这丫头别给我颠三倒四的”
　　古宋将自己辫子拽了回来护在手里，瘪瘪嘴表示不开心
　　“不听不听不听，理由不够，我不听，你们都让我不要喜欢他，远离他，我哪里控制得了自己，我也不想喜欢他，可是一看见他我就很开心，看不见他就会想他，我有什么办法呀”
　　古宋声音越发委屈，最后索性抱头蹲在地上闷闷不乐

　　虎东还想说什么，小元过来拉住他的手，摇头制止他再言。

　　电脑前，古宋戴上耳机听歌，指尖在桌上轻敲出节奏，轻柔的音乐能舒缓她此刻波澜的内心。
　　她从没多想过和沈柯嘉的关系，只要能有一个合理在他身边的身份就好了，比如做朋友，喜欢一个人就这么简单，能看见他就很满足。

　　小元站在吧台看了看戴上耳机的古宋，用手肘敲敲身旁的虎东

　　“怎么说了那么久也不告诉她重点”

　　“说那么多干嘛，她还这么小，两个人到底成不成还不知道呢，这孩子也不吃恐吓这一套”

　　“也对，还是说你更怕宋宋会选择不离不弃，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也会将她自己卷入沈柯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

　　虎东看向小元，这家伙为什么总能把自己心里没说的话讲出来。

　　“这丫头有时候就是太好了，又重情重义，她要是坏一点，自私一点，多好，多可爱，唉～可现在的她才是我们的宋宋呀”

　　小元手搭他肩上“相信她吧，毕竟路得她自己走，也相信我们，能好好保护她”

　　虎东手覆上肩膀的手，一脸认真地说到
　　“沈柯嘉那边需要你多去交流下，我去的话害怕出人命”

　　小元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虎东瞪他“笑什么，我难道看起来不凶狠吗？”

　　小元笑着点头“嗯，凶狠”

　　看着虎东一脸骄傲地点点头，一副这样才对的样子嘛，小元又笑弯了腰

　　“也很可爱”

　　虎东懵住，小元趁机捏了捏他脸颊的肉，待虎东缓过神来时，小元已飘走了
　　虎东对着他背影怒吼

　　“不许捏老子脸！”

　　背影答曰“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多少次了！你给我过来，我要捏回来”

　　言毕，遂追去

　　周围工作的小弟们目瞪口呆ing，满目凶狠的老大，在小元哥三言两语调戏下，竟变得有些.....可可......可爱了。

　　小元哥震慑混混一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孙浩杰不是喧哗的人，张漫更是不会肆意宣扬自己这么丢脸的事，这为古宋省去不少麻烦，她最怕七嘴八舌了，虽然不在意，但总是不乐意自己成为别人的口口相谈，可惜天不饶人，她古宋仿佛注定是要成为掀起惊涛海浪的人。

　　这日午后，先前还艳阳高照，霞光万道铺满大地，此刻却突然冷风飕飕，凛冽刺骨起来，一看就是暴风雨前的预告。
　　古宋刚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回教室午休，路过凉亭时，从刮来的风中恍惚听见了自己和沈柯嘉的名字，撩拨中了古宋的心尖，她慢慢靠近凉亭
　　虽说蹲墙角偷听不厚道，可是在背后议论别人，古宋觉得更不厚道，更何况自己还是被不厚道的主角，带着你不厚道我也不厚道的心情这个墙角古宋听定了。
　　凉亭里，三个女生叽叽喳喳议论着校园的是是非非，手里就差抓把瓜子
　　扎马尾的女生古宋认识，班里的学习委员李岚，素来就是爱说三道四的人，记得曾见过她和孙浩然走在一起过，另外两个是其他班的，眼熟却不认识
　　“岚岚，你们班古宋真的在追沈柯嘉吗”一个戴眼镜女生问道
　　“是呀，现在谁不知道她古宋喜欢高二二班沈柯嘉呀，可是人家都不怎么搭理她，恬不知耻，真是丢女生的脸”
　　“哈哈哈哈哈你说她也不傻，怎么把沈柯嘉看上了”
　　李岚回答“刺激呗，跟有神精病的人谈恋爱，你们谁敢呀”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她单方面喜欢沈柯嘉，沈柯嘉还是一副对谁都冷冷清清的样子”
　　李岚尖嘴猴腮的刻薄样又出来了
　　“他沈柯嘉算什么东西，家里一个杀人犯一个精神病，有人愿意靠近他都不错了，整天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恶心”
　　“这么说他，会不会有点过分”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另一个女孩小声说到
　　李岚丑陋的面孔扭曲着“过分？上次他把孙浩然打成那样，不就是古宋那个贱人帮着包庇的，他们一个恬不知耻、一个不知好歹，还真是天生一对”

　　古宋在心中对她夸自己和沈柯嘉是天生一对表示感谢。
　　她怎么说古宋都无所谓，可她触碰了古宋的逆鳞，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保护的沈柯嘉，虽然他打架比古宋厉害，但古宋总是像个母鸡般强行将他护在身后，这次也不例外。
　　本是茶余饭后发的几句牢骚，李岚至今没想明白怎么就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杀伤力

　　古宋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抓起李岚的头发向外扯
　　“你把话再说一遍！”
　　李岚身高不矮，想要去扯古宋的马尾，古宋巧妙躲开，李岚很生气可又忌惮只得解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旁两个女生想来上前劝解，古宋怒视她们

　　“谁敢过来，我一起收拾了！”

　　两个女生无奈止步，眼看两人越发不可收拾，只得向周围同学求助，渐渐的，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
　　方圆圆和谢明尧赶来，也拉不开气炸了的古宋
　　李岚伸手去抓古宋的脸，古宋从小泼皮到大的孩子，没少跟男生干架，可和女生干得就不多了，猝不及防，脸上被挖出两道血印。
　　幸好古宋不是是娇气的孩子，李岚越是这样只会更加激发她的狼性，古宋狠狠向她脚踢去，将她绊倒，坐在她身上，闭着眼，学着她东掐西挖，可能是在打架上天赋异禀，不一会，李岚就被古宋打得不敢还手，躺在地上哭得不省人事，也不知她是真打不过，还是为了在大家面前装受害方。
　　老张来了，其他班的老师来了，德育处宋主任来了，古宋也丝毫未被吓退。众人合力将她拉开，刚拉开，古宋又将还未爬起来的李岚扑倒，再次摁在地上左右其手

　　还是方圆圆明白，气喘吁吁跑到二班，把沈柯嘉拉来了
　　沈柯嘉抵达凉亭时，只见古宋坐在一个女孩身上闭着眼，张牙舞爪揍着身下女生，周围劝阻的人还被误伤不少

　　“古宋，住手”

　　听见熟悉的声音，古宋停止了左右其手，脸上挂着血痕呆呆看着沈柯嘉

　　“起来”

　　古宋乖乖站起来，把满是血痕的手藏在背后，此时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宋主任咳嗽一声，不好说话，向老张示了示意，让他来解决
　　一个披头散发嚎啕大哭，一个马尾散了一半脸上挂着血痕瞪着嚎啕大哭的，老张看着都头疼

　　“说吧，怎么回事”
　　沈柯嘉在场，古宋不想说，李岚则是不敢说
　　“古宋，你来说，怎么回事”
　　古宋抬眼看了看瑟瑟发抖不敢看她的李岚，蚊子般细的声音
　　“我把她打了”
　　“你为什么打她”
　　“她在背后骂我”
　　“她骂你什么”
　　古宋不说话
　　老张甚是头疼
　　“李岚你说，你骂她什么了”
　　李岚战战兢兢看了看古宋，把嘴咬得死紧

　　老张怒了

　　“你不说，她不敢说，让我怎么解决你们的问题，那就按看见的事情先解决，古宋，你给李岚道歉”

　　“我不道，她活该”

　　古宋抬起清瘦的下巴，倔强的咬着字说
　　李岚也在一旁疯狂摇着头，可别让这姑奶奶跟我道歉啊，我还想好好活着。
　　老张觉得这事简直是评判不下去了
　　“好，好，那你们两个移交德育处，留校察看！”
　　古宋眼中仍是毫无懈怠的坚定，丝毫没有被唬住，一副无所畏惧的倔强。

　　还是沈柯嘉清冷的声音打破僵局

　　“古宋，给她道歉”

　　古宋看向沈柯嘉清冷的眼神，只一秒，冰消瓦解，眼泪分崩离析的流出，所有的委屈扑面而来，古宋狠狠咬着嘴角，咬出了血才向李岚说

　　“对不起”

　　李岚躲在身旁朋友怀里，不敢看古宋的眼睛

　　“你也给古宋道歉”
　　沈柯嘉傲然挺立地看着她，言语中带了些凶狠。

　　李岚颤颤巍巍地
　　“古宋，对不起”

　　老张看着事情有了缓和，让他们先去处理伤口，再回来继续谈话
　　古宋此时却不答应

　　“李岚，站住”

　　李岚眼中虽是盖不住对古宋的恐惧，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太怂，腰背挺直了看着古宋，装作自己被为难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吗”

　　“你给沈柯嘉道歉”

　　周围吃瓜群众全部面面相觑，不知古宋所为何
　　八卦的性质是听取，说三道四便是传播，一个是娱乐，一个却是人品问题。李岚虽然害怕被揍，可她更怕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在背后辱骂同学的事实
　　她的不为所动，惹恼古宋

　　“道歉！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还是不为所动

　　“我叫你道歉！”

　　说完，古宋抬起手，恶狠狠就要向李岚过去，李岚只得抱着头装弱
　　宋主任在一旁再也看不下去，冲上来就给了古宋一巴掌，沈柯嘉及时伸手护住她脸，可仍打着半边，古宋被打得别过头去，眼泪征征挂在眼眶里

　　宋主任的斥责声在耳边响起
　　“古宋，这一巴掌我不以主任身份打你，以什么身份你自己知道。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哪里，这是学校，所有矛盾有学校解决，你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依不饶的欺负同学，又不清不楚的开始审判同学，甚至还要当着大家的面动手，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老师吗！”

　　李岚在一旁，看着古宋被打，露出嘲讽的眼神，正巧被古宋看在眼里。

　　周围同学和老师一片哑然

　　古宋扭过头来，看着宋主任，她谁也不怪。她一直以为只要让沈柯嘉少听见这些闲言碎语就好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根源性问题，根源不解决，流言蜚语不停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这么多人都在，那就敞开了说吧。

　　“我打她，是因为她说我是个恬不知耻的贱人，她说沈柯嘉不知好歹趾高气扬的样子恶心，说他爸爸妈妈一个杀人犯，一个精神病，说他也是精神病！”

　　宋主任惊愕“那你应该告诉老师呀”

　　“告诉老师？老师你们知道沈柯嘉是被全校人议论的吗，我知道这样的家庭和他天生不爱跟人相处的性格，让他免不了被大家议论，可是，他不该被污蔑。你，你，还有你们”

　　古宋伸手指了指围观在一旁的一些人

　　“你们都议论过他，难听的话比比皆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你们只相信你们愿意相信的，谣言说的不是你们，你们不会在乎，你们听着有趣，哪里会考虑别人是什么感受。还有宋主任您，您打心里否认沈柯嘉，觉得他就是会惹事的人，所以他跟别人出现纠纷，你也是不知不觉的偏向另一方，甚至不问问他事情到底是什么样，那天要不是我录了音，他又得受多大委屈？这种委屈他受的少吗？”

　　“宋宋，那件事老师是被误导的，他们三个人一起这么解释，又确实有伤口”宋主任在一旁囧态解释到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沈柯嘉他为人正直仗义，他的母亲待人温善贤惠，比你们大多数人都要真诚，他父亲犯了罪是他的错吗？他能选择吗？怒我直言，这里的大部分人，你们除了比他会投胎，那一点比他好，成绩？体育？他性格是冷傲孤僻，但这不该是你们欺辱他的垫脚石！”

　　“还有！”

　　古宋看向在一旁显得楚楚可怜的李岚

　　“打你是要告诉你，胡说八道是会付出代价的”

　　话说完，古宋握紧拳头，全身都在暗暗颤抖。
　　言尽如此倘若还是改变不了这些人的所想所为，也不屑于同他们争辩了，自己怎么想才最重要。

　　那天，古宋只要微微回头，就能看见站在她身后侧的沈柯嘉，正直勾勾看着她，一潭死水的眼眸，似浅川微波，盎起了丝丝生机。

　　时间总会过去，事情总会解决。

　　李岚和古宋都被处以警告处分，由于影响范围过大，还得在周一全校大会上念出自己的检讨与反思

　　晚自习下课回到家，妈妈从外地回家了，宋主任看见古宋，一脸憨厚的笑容

　　“宋宋呀......”

　　古宋对着厨房正在做饭的妈妈叫喊

　　“妈，舅舅今天打了我一巴掌，不给他饭吃”

　　宋主任在古宋背后尴尬地干咳几声，从包里掏出一张光碟递来，古宋将手躲开

　　小声嘀咕“一条磁带就想收买我”

　　宋主任大声嘀咕“你这几年的舞蹈表演都在这里面”

　　古宋脸上继续表示不屑，下一秒扭头向厨房吼去

　　“妈，给舅舅多盛点饭”

　　妈妈从厨房里探头出来

　　“饭什么饭，今天吃饺子，你舅要吃饭就让他饿着”

　　古宋“........”

　　宋主任“.......”

　　饭后，古宋回房间写作业，房门未关紧，也就听到了妈妈与舅舅的饭后闲谈
　　“姐，宋宋这孩子，品性纯良，胆子泼辣，你是没见她今天打架的样子，哎哟，颇有你当年抢我东西的风范”
　　“那能一样吗，我是横行霸道，我宋宋那是路见不平”
　　“路见不平什么，在校内殴打同学，这性质多恶劣！也幸亏她事出有因，可那始终是不对的”
　　“什么叫我宋宋殴打同学，明明是双方纠纷，那同学打不过我宋宋罢了”
　　“好好好，宋宋什么都好，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宋宋今天打架是因为一个叫沈柯嘉的男生”
　　“沈柯嘉？”
　　“当年d城风风火火的杀人贩毒案，其中有他父亲”
　　宋母思虑着什么“这孩子品行呢，怎么样”
　　“目前来看很好，就是不爱跟人交流，不过他好像和宋宋挺合得来，宋宋也听他话”
　　“品性好就行，这个年纪多交些朋友也是正常的，我常常不在宋宋身边，也希望她身边多些人陪伴，她不是还有个男生朋友吗，好像叫谢明夭？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孩子，宋宋的眼光随我，所以我从小就放心”

　　宋主任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了。

　　周一大会，上台前需要将检讨书给老张过目一遍。
　　李岚先去，上台时古宋看见她往眼睛里滴眼药水了，刚站到话筒面前，声未动，泪先行，演技好到令古宋作呕，也只能骗骗眼光浅薄的人。
　　她的检讨内容更是模凌两可，扬长避短，虎头蛇尾，通篇不敢讲述一点实事，尽说些自己愧对父母老师同学的屁话，古宋听得直想翻白眼，事实上她也翻了，还被老张看见了，老张又开始教育起来

　　“古宋，你看你怎么不尊重同学，还翻白眼。其实那天你可以不把李岚说的话讲出来，你可以私下告诉老师，但你说出来了，李岚就很难在班上自处了”

　　古宋努力保持着微笑
　　“张老师，我只是在讲述事实，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这些，我又为什么要去替她考虑呢。老师，倘若我现在包容了她，以后她进入了社会，谁来包容她呢”

　　古宋明白老师责任不光是教导每个学生，还有责任保护他们，可是张老师你护不住他们一生的，有些后果还是要她自己去尝。

　　老张语塞了，又想了想
　　“话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同学之间有些矛盾我们都尽量去简化........”

　　老张话还没说完，李岚演讲结束了，轮到古宋了，古宋向老张笑了笑，将写的敷衍检讨书塞到老张手里

　　“张老师，谢谢您的鼓励”
　　然后抬头挺胸走上台去，留下老张在原地瞠目结舌。

　　古宋自小习舞，气质姣好。清晨阳光明媚，初旭曦微，她本就肤如凝脂，光影下更是熠熠生辉，衬得美艳的五官精致优雅，又跟许多同学熟络，引起操场上好一阵尖叫。

　　她一直在犹豫，直到刚才和老张的交谈，古宋确定了心中的决定

　　青春短暂，不愿有悔，就算会有，那也是自己选择的，心甘情愿。

　　“大家好，我是高二九班的古宋，以下是我的检讨内容。
　　2003年5月13号下午两点，我在回教室的路上听见凉亭里传来了我的名字，抱着好奇我走过去偷听，凉亭内共有三人，其中一人是我班学习委员李岚同学，以下是我所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

　　古宋一字不差的讲出她那天听见的内容，引起操场上各班级的轩然大波，顿时人声鼎沸地议论起来。

　　“以上所诉均属事实，我愿为每一个字负责任，以下是我的反思内容：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反思念完，古宋看向高二二班，寻找那一抹熟悉身影，寻到了，他个子高，甚是好寻。

　　古宋欢颜舒展，对着他莞尔一笑

　　“最后，我有一句话要对一个人说，高二二班沈柯嘉同学，我中意你！希望你能越来越棒！要记得天天开心哟～”

　　说完，古宋双手向上对着沈柯嘉，比出一个大大的心形。
　　全校顿时炸开了锅，有些个泼皮男生在口中吹出哨音，声响洪亮。全部视线都向沈柯嘉同学所在地方投去，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沈柯嘉望向演讲台，那一抹总是给他带来各种惊奇的倩影正被校领导追赶着到处跑，看到这副模样，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睛弯成一道桥，煞是好看，他这一笑可不得了，同班同学也从未见过呀

　　“沈柯嘉那是在笑吗？妈妈呀，我们班怪人原来是会笑的，还笑得很好看。”
　　“他是昙花吗，不开就死活不开，一开这么惊艳。”
　　“啊啊啊啊啊他笑起来好可爱啊。”
　　“他眼睛好漂亮。以前对人太冷淡了没发现呀，古宋真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