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值得》陆幂柒

7、第七章

　　七
　　方圆圆这日不晓得从哪部言情剧得来的灵感，立马给古宋有感而发
　　“宝贝，你这么大刀阔斧地跟全世界说喜欢沈柯嘉，太卑微了，他不会珍惜的”
　　古宋正在花台上拉韧带，换个姿势继续拉顺便回答她
　　“我没想这么多，只想让他觉得温暖，毕竟被人喜欢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嘛”
　　方圆圆含情脉脉地看着古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居然能让我们宋宋变得这么温柔”
　　古宋脑子里浮现沈柯嘉在树下礼貌的笑颜，弯弯的月牙眼，嘴角便不知觉上扬着
　　“也没什么特别，只是一想到他就很开心，一看见他眼里就只有他了”
　　“咂咂咂...两耳不闻窗外事，双目独占一瓮君呐，这得伤多少俊俏的心啊，你眼睛这么大怎么只容得下一人呢”
　　古宋低头苦笑佯装无奈“没办法，我心眼小”

　　古宋和沈柯嘉每天一同上学放学，一开始是古宋的穷追不舍，后来沈柯嘉可能习惯了古宋的蹲守，有一天古宋贪玩忘记去蹲守他，他就到九班门口视察古宋工作，眼神里满是你今天怎么矿工的不开心，后来，不知不觉中沈柯嘉也有了等待古宋一起放学回家的习惯。
　　再后来，二人比赛放学铃响后谁先到达对方班级门口等候，就可以要求被等候那个人为自己做一件小事，请吃冰棍、帮拿书包、帮忙做值日都可以。
　　沈柯嘉表面嫌弃这个游戏很无趣，结果第一天放学铃声刚响一会，他就提着书包满头大汗地靠在门口看着正准备狂奔的古宋
　　古宋一脸不可思议
　　“你耍赖，说好下课铃响了才能出发”
　　“我就是下课铃响了才走的”
　　“你是飞过来的吗，同学”
　　“不要小看练体育的男生”
　　逃避不了事实，古宋立马开始卖乖
　　“跑这么快，辛苦了吧，要不要吃个雪糕、喝碗绿豆冰呀”
　　买冰棍买绿豆冰也是为他做了一件事呀，古宋感叹自己真机智，可自己一个年级两百名和年级二十名拼什么机智。
　　沈柯嘉把书包扔古宋怀里“都不要，帮我写作业”
　　古宋咬牙又切齿，这孩子怎么不上当呢，绿豆冰可好喝了。
　　回家路上古宋总是欢迸乱跳，天花乱坠地讲着古往今来、自己走南闯北的有趣事，看着总是生龙活虎的古宋，沈柯嘉认真思考过要不要用工具把她拆开看看是用的什么电池，电量这么充足，或者找一找有没有关机键，这些想法都被古宋一个眼神打回。有时他们也会探讨奥数题，所谓探讨，其实就是古宋干瞪眼地看着沈柯嘉有条不紊地讲解，沈柯嘉的声音止于古宋听得涣散的眼眸里。没了以前故作混账的样子，沈柯嘉多了许多柔和，在古宋没脸没皮的接近下，沈柯嘉平易近人了许多，不过仅限于古宋一个人类。
　　周五没有晚自习，沈柯嘉要去兼职就不用比赛了。长时间高度集中听铃声，让古宋形成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就会有从椅子上弹起的反应。今天终于可以不慌不忙地收拾书包了，古宋哼着小曲慢悠悠整理东西，去尾随高年级学长回家的方圆圆却突然跑了回来
　　“宋宋，不好了，沈柯嘉在小巷被人围住了，那几个人很壮，都有纹身”
　　古宋顾不得东西都没装，抓起空书包就往外跑
　　到了圆圆说的位置，没有看见他们人，古宋继续往偏僻的地方寻找，圆圆去其他地方找，终于在另一条人多的街古宋看到了沈柯嘉的背影，他身边有三个大汉光着膀子并排走，其中一个正要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嫌弃地躲开了，来不及思考这个背影看起来很暴躁的大汉下一秒会不会掏出刀子对沈柯嘉做什么的时候，古宋已经用书包罩在了大汉头上，并且附赠一顿猛锤
　　“知道我是谁吗，我的人你也敢动！”
　　古宋丝毫不带怕的，这里人多他不敢对我们下重手，其次，虎东这座大佛应该可以保佑自己嚣张且平安，其他同学就不要模仿了。
　　古宋没想到最后是沈柯嘉让自己住手，自己还安慰他
　　“你别怕，我保护你”
　　“你先把书包拿下来”
　　古宋这才发现身边两个大汉都没来制止她
　　古宋把书包拿下，被她揍的大汉露出脸来，看见他五彩斑斓的脸庞，古宋吓地捂嘴
　　“我不会下手这么狠吧”
　　大汉怨恨地看着古宋
　　“你不狠，狠的是你旁边那位”
　　古宋想着我旁边？沈柯嘉？古宋看向他，他一脸无辜样，这是古宋最近发现沈柯嘉会对自己展露的表情，就像装小白兔的狐狸，古宋顿时明白大汉脸上的伤是谁所为了
　　“大哥不好意思啊，主要您看起来确实不像个好人，所以我误会了”
　　大汉继续怨恨地看着古宋
　　“古宋，你们还真是绝配，看你俩先后给我打成啥样了”
　　“你认识我？”
　　“虎东哥办公桌有你照片，不过你本人更好看”
　　古宋抠脑袋尴尬“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们找我同学干嘛呀”
　　大汉说着就来气“虎东哥想知道他妹妹喜欢的人怎么样，这不派我们来打探打探，我们就恐吓了他几句，想看看这人是不是个男子汉，谁知道转眼我脸就成这样了”
　　古宋又看向沈柯嘉
　　沈柯嘉有点小委屈地看着古宋
　　“他揪我领子”
　　古宋当下就明白了自己哥哥的属下一定也和他们老大一样喜欢看古惑仔，可能气势上给了沈柯嘉一种今天不打架别想走的错觉，不喜欢被人触碰的沈柯嘉当然就选择了先发制人。
　　古宋在内心痛骂他们揪沈柯嘉的领子，眼神将大汉那双手切割了八百遍，脸上还是笑盈盈地送别了三位大哥的离去
　　看着三人走远，古宋戳了戳沈柯嘉，沈柯嘉看着她
　　“你打架挺厉害的嘛”
　　“比你差点”
　　“我那是毫无章法可讲的”
　　“嗯，无章胜有章，更厉害”
　　沈柯嘉拿着书包走了，古宋在他身后笑言
　　“你这人最近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沈柯嘉依旧往前走着回答她
　　“毛病是会传染的”
　　古宋扑过去跳在他背上勒住他脖子
　　“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怼人怼得不亦乐乎”
　　沈柯嘉抓住她手怕她掉下来，被勒的轻声细语说 “我找到了新的兼职，很满意的那种，不用去工地也不用去殡葬馆了”
　　“哇哦～那我们去吃粉庆祝一下吧”
　　沈柯嘉背着古宋刚走到小吃巷就看见方圆圆独自蹲在旁边窄巷里抽噎，古宋从沈柯嘉背上跳下来，立马跑过去
　　“圆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方圆圆扑在古宋怀里哭得不省人事，好一会才说话
　　“宋宋，我本来在帮你找沈柯嘉，可是我看到学长和别的女生牵手我好难受呀，我怎么这么难受，我该怎么办啊”
　　古宋有些迷茫地看着沈柯嘉，沈柯嘉表示自己更迷茫
　　古宋只好拍着方圆圆的背
　　“没事啊没事啊，你要喜欢就去亲口告诉他，别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他”
　　“我不敢”
　　“那你写情书”
　　“我字丑”
　　“送吃的”
　　“他不缺”
　　古宋实在没法了
　　“要不你先来碗酸辣粉”
　　“好”
　　方圆圆自己擦干泪花站了起来，古宋和沈柯嘉对视一眼，二人对酸辣粉的威力表示服气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旬，校园内一到休息时间各种音乐和歌声此起彼伏响起，大家都在为月底的艺术节做准备
　　古宋作为上一届艺术节第一名，这次又被推崇出去为班级争光，这次舞蹈表演古宋选用的曲目是《琵琶语》，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见这首曲子是在一部电影里，女人萧肃的神情，琵琶声声如泣如诉，大珠小珠落玉盘，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又是无话可说，这种若隐若现的低哀婉转让她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所以她很想很想融入舞蹈动作再演绎一遍。
　　古宋抱着节目极有可能被刷掉的忐忑心里去进行海选
　　海选在（一）会议室，古宋随着音乐跳了一小段，等老师点评时，她看见坐在老师中间的宋主任悄悄抹眼泪了
　　“宋主任您没事吧”
　　宋主任颤抖着将泪花抹尽
　　“没事没事，宋...那个高二二班古宋同学，我记得你会弹琵琶是吧，如果加上琵琶弹奏你这个表演会更好”
　　宋主任身旁的几位老师目怔口呆，他们都认可古宋这支舞的演绎，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向迂腐古板的宋主任竟然会同意这么悲伤情意的舞蹈登上艺术节表演，还被这短短舞蹈搞哭了，大家第一次觉得宋主任这么有人情味，还有他怎么知道古宋同学会弹琵琶呢。
　　“琵琶我一直有练习，那我再回去编排一下”
　　宋主任“各位老师还有什么建议吗”
　　各位老师“没有没有，很好很好”
　　“恭喜古宋同学，你的《琵琶语》入选本届艺术节汇演”
　　“谢谢谢谢”
　　古宋握住宋主任的手，悄咪咪地向他抛着媚眼，宋主任板了板脸，古宋又做个丑脸逗他，宋主任这才忍不住笑了笑

　　每日用完午餐，古宋都会抱着琵琶拽着沈柯嘉来乔木树下的长椅上练习，让沈柯嘉这个外行帮忙听着，小咪蜷缩在一旁也听着，和风习习，两人一树一猫，伴随着阵阵琵琶音律镌刻了一幅美好时光图。
　　古宋有一次弹完看向沈柯嘉，他神情哀怆不知在想什么，古宋想着逗他玩，用琵琶弹出生日快乐歌，一弦一停顿，听起来饶有趣，沈柯嘉当即抬头看着古宋
　　“你怎么知道是我生日”
　　古宋是不知的，听他这么一问立马明白了，扬起下巴回答他
　　“我就是知道”
　　“你是看我反应才知道的，除了我妈没人知道我生日，我简历表上写的11月31日，压根没这天”
　　古宋神情呆了呆“你是不是不喜欢过生日”
　　“是”
　　“为什么呢”
　　“我讨厌自己”
　　古宋扯了扯他衣袖“生日要快快乐乐的，你别讨厌自己”
　　沈柯嘉回教室了，古宋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一个人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很幽暗

　　艺术节前一天是彩排日，方圆圆陪同古宋一起去，表演地点定在学校剧院厅，超级大，可还是容纳不了全校师生，所以校方决定这次艺术节以公益形式进行，600张票，每张售价5元，集得资金全部捐献给需要帮助的人
　　古宋排练完和方圆圆在女生更衣室换衣服
　　方圆圆把表演服叠起装好
　　“宋宋你说这次第一还能是你吗”
　　“你说呢”
　　“我说必须是呀，听说这次艺术节前三名和全年级排名前三的人要在元旦节去敬老院表演”
　　“年级排名前三去干嘛，表演考试吗”
　　“这成绩好了就得追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呀，学校看来也是深谋远虑啊”
　　“那挺好”
　　“提醒你一下，沈柯嘉上次考试年级第三”
　　“那拿不了第一我拿个第三也不错呀，情侣款名次”
　　“.......”

　　更衣室门突然被撞开，几个女生打闹着闯了进来，看到其中一个女生，圆圆脸色变得很难看，古宋扯扯她衣袖，圆圆抬头看着古宋，在她耳边轻语
　　“张漫”
　　“牵学长手的人？”
　　没等方圆圆回答，张漫到了古宋眼前
　　“你好，是古宋学姐吗，我特别喜欢你”
　　张漫嘴上说着对古宋的仰慕，眼睛却不停上下打量古宋，用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古宋直觉告诉自己她不是善茬
　　“你好”
　　对不喜欢的人古宋连笑都笑不出来，随意应付一下便牵着圆圆要走
　　张漫拉住古宋手腕 “学姐是讨厌我吗？”
　　古宋扭头“嗯，麻烦手松开”
　　张漫冷哼一声故意放大音量“学姐架子好大呀！”
　　“关你屁事”
　　古宋想将手抽回，张漫越拉得越紧，古宋瞪她，方圆圆呵斥她放手，旁边的人都围过来劝解，一团慌乱，张漫伸腿踩在古宋经常扭伤的脚上，手上再奋力一拉一推，古宋向一旁倒去，脚踝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彩排老师听见哄闹也赶了过来，只见场面一片混乱
　　方圆圆看到了经过，站起来就要和张漫拼命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踩宋宋脚让她受伤”
　　张漫躲在人群后面装无辜
　　“我不是故意的我跟学姐说很喜欢她，可是学姐却凶我，我就想问学姐我做错什么了，可是......”
　　“宋宋没有凶你，是你无理取闹”
　　“方圆圆学姐我认识你，你喜欢顾京墨不至于迁怒于我吧”
　　方圆圆暴跳如雷“你是冲我来的吧！”
　　“学姐你好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漫哭得稀里哗啦，方圆圆快气炸了，老师也无可奈何，看向古宋
　　“你脚没事吧”
　　古宋在搀扶下站起来，脚踝刚落地就传来钻心的疼，强撑着说
　　“我没事，活动一下就好了”
　　古宋挽住方圆圆的手慢慢走出更衣室，走出剧院厅门口，古宋再也忍不了，一个趔趄就要摔在地上，沈柯嘉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接住了她，古宋疼出的泪花打在他手上,沈柯嘉眉目有了淡淡紧张，扶着她坐到花坛休息
　　“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古宋不着急回答他
　　沈柯嘉拿出一堆道具“给班里送东西，你怎么了”
　　方圆圆在一旁也抹起眼泪
　　“宋宋我知道你腿很疼你别装了，你全靠扯着我衣服才走出来的，你看你疼的头上全是汗”
　　沈柯嘉脱下古宋鞋子查看，古宋这个脚踝特别容易受伤，这次被人故意为之，搞得更严重，此时肿得鞋子都快穿不下了
　　沈柯嘉眸色沉了许多“怎么回事”
　　方圆圆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向高三教学楼跑去
　　沈柯嘉要去医务室古宋不肯
　　“要是被发现就不能表演了”
　　沈柯嘉什么都不说地看着她
　　古宋怕他不答应又继续说“真的没事你看我还能走呢”
　　说着便要起来走，沈柯嘉拽住她不让走
　　“你不怕疼吗”
　　古宋笑得没心没肺“我古典舞都练下来了，是不会轻易对疼痛屈服的”
　　沈柯嘉摁了嗯肿胀的脚踝，古宋疼得大叫
　　沈柯嘉一脸平静看着她“能屈服？”
　　古宋眼里包着泪，咬着牙“能”

　　圆圆又跑了回来
　　“宋宋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去找了顾京墨，原来是他给张漫许诺这次艺术节只要她夺得第一，他就和张漫在一起，而你就是张漫最大的阻碍”
　　“你不是不敢和顾京墨说话吗”
　　圆圆气喘吁吁回答说“呵～不敢，我现在打他的冲动都有，凭什么他一句玩笑话要害得你脚受伤，我简直....”
　　古宋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你简直什么”
　　“我简直太没骨气了”方圆圆仰天长哭
　　古宋笑得停不下来
　　“宋宋咱不比了好不好”
　　古宋安慰她“没事，我不会让张漫心想事成的”
　　“你脚怎么跳嘛”
　　“你对我没信心这才是我最生气的，练了那么多年舞这点小伤能阻碍我？”
　　方圆圆停止哭闹认真看着古宋，眼里放光
　　“宋宋，我怎么那么爱你呢”
　　古宋抚着胸口“还好我不爱你”
　　方圆圆笑着来掐她，两个人又嘻嘻哈哈打闹起来，古宋就是有这种魔力，永远能将她最亲密的人置身于欢乐中。

　　对于古宋的脚，沈柯嘉研究了一下，选择采取冷热交替敷疗法。
　　古宋觉得很是有用，至少她只需要坐着舒舒服服弹琵琶，剩下的都有方圆圆和谢明尧鞍前马后忙活。
　　为了不被发现古宋停止了行走，放学也是等大家走完，才在沈柯嘉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教室，刚缓缓行驶到一楼，艺术节负责老师从前方走来，古宋焦急地不知所措，沈柯嘉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来就跑，跑过长廊，从众同学中跻身跑出校门。
　　同学A：我刚才是看见了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同学B：呼叫宋主任，呼叫宋主任
　　同学C：那两个同学看起来好面熟呀，灯光再亮一些我一定能认出他们
　　孙浩杰黑着脸走出校门
　　许宇握紧拳头，青筋条条爆出，古宋刚才没看到他就算了，脚还踢到他了，她竟然真的喜欢沈柯嘉！

　　艺术节这天，大家都无心上课，剧院厅只能容纳600人却活生生坐了1000人，每个角落都塞满了人，人上还叠着人，被课业憋闷许久的同学们欢呼雀跃着。
　　古宋找到了如何落脚没那么疼的点，可以独立行走了，就是一瘸一拐要慢些。
　　在后台张漫看见古宋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她知道自己是下了狠脚的，为什么她还敢来参加表演。

　　古宋竟然在后台看见了沈柯嘉，他怀里抱着一大堆衣服
　　“你怎么在这”
　　沈柯嘉摇了摇怀里的衣服“做苦力”
　　古宋在他身边坐下悄悄耳语
　　“你不愿意谁能让你做苦力，承认是来看我的有那么难吗”
　　沈柯嘉和她拉开距离“我还真不是来看你的，我有其他事情要做”
　　古宋有了好奇“什么事呀”
　　“不说”
　　“小气”

　　古宋的表演是第三个，上台前，张漫静谧无声地靠近她，古宋冷眼看着她，她倒先笑了笑，古宋觉得她笑起来很像葫芦娃里的蛇精，丑陋尖酸恶心，又觉得不对，给蛇精道歉，蛇精可比她美多了
　　“你不怕我？”张漫不再扮演柔弱无辜
　　“你再敢动我试试”古宋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她
　　张漫又一笑“我不止敢动你，我连方圆圆一样不放过，她是什么姿色还敢打顾京墨主意，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沈柯嘉你都看得上”
　　古宋勾唇一笑“你自以为是的聪明真是蠢爆了”
　　张漫瞪她“你什么意思”
　　“你说这些不就是想激怒我跟你争执吗，然后再上演一遍那天的戏码。你成功了一半，我现在特别想收拾你，不过得再等等”
　　张漫看计划败露自讨没趣地走了

　　报幕念出了《琵琶语》，前一秒古宋走路还有些趔趄，深吸一口气后，古宋拿出专业姿态抱着琵琶稳健地走上台，台下一片欢呼，以谢明尧为头，整齐喊着“古宋！古宋！古宋！”
　　古宋鞠了一躬，呼喊声渐渐安静，将琵琶放在一侧，古宋摆好预备动作，灯光暗下，一柱白光打在她身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音乐缓缓响起，古宋随之起舞，步步生莲，一举一落我见犹怜
　　方圆圆站在沈柯嘉身边惊叹
　　“她腿是真的扭伤了吗，跳起舞完全看不出来”
　　“嗯”
　　“宋宋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是她的”
　　“嗯”
　　“你只会嗯吗”
　　沈柯嘉转身就走
　　方圆圆“......”原来你还会不理人

　　古宋将弹琵琶和舞蹈部分很好的融会贯通，意境表达极致，整个表演结束，剧院厅内一片寂静，过了几秒爆出山洪般热烈掌声，古宋站在舞台上通过灯光看到许多同学擦拭着脸上亮晶晶的东西
　　下舞台时，古宋再也绷不住了，硬生生摔下了舞台，观众席也引起一阵骚动，主持人上台报幕“感谢高二九班为大家带来的表演，先前在后台看见古宋同学脚肿得很厉害，这样也能坚持完成表演，很厉害了，请大家再次为她鼓掌，接下来由高一......”

　　古宋和方圆圆在场外休息，突然看见一个男生背着痛哭不止的张漫跑向医务室，方圆圆赶紧跑回剧院厅打听发生了什么

　　古宋正捏着小腿，一个身影挡住了她晒太阳
　　“你就是圆圆口中的古宋？”
　　古宋抬头看着眼前的男生，帅气好看，古宋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形容他了，要是沈柯嘉自己可以说出一大堆
　　“你就是圆圆口中的顾京墨？”
　　“是我，你腿怎么样了，我听圆圆说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被误伤”
　　“没事了”
　　“那就好”
　　顾京墨正准备走，古宋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你有喜欢的女生干嘛还要吊着圆圆不放手”
　　“你说的是张漫吗？她不....”
　　“不是，我见过她，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么.......假”
　　古宋曾经不小心撞见他和另一个女生争吵，女生看起来太一般，男生看起来太妖孽，所以她很有印象。
　　顾京墨低头浅浅笑了笑便走了
　　古宋实在不知道方圆圆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爱戴面具的一个人

　　不一会，圆圆跑回来跟古宋分享场内情况
　　原来是张漫在跳舞时突然高跟鞋鞋跟断掉，她整个人摔倒在地，脚扭伤了肿得跟猪蹄似得，圆圆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宋宋这叫什么来着佛学里面那个什么果”
　　“因果报应”
　　“对就是这个哈哈哈哈，想想她摔倒时的样子我就觉得开心，哈哈哈哈，不行了，你坐会我要去医务室看看她悲惨的样子才更过瘾”
　　于是方圆圆又去医务室了

　　古宋无聊地拔草玩，突然一根冰棍被人放在眼前，古宋正想拆来吃，被沈柯嘉夺回
　　“敷脚”
　　古宋没有理会，径直拿来他手掰开看，有鞋跟嵌入肉的印子，古宋摸了摸
　　“你干的？”
　　沈柯嘉不说话
　　古宋朝他身边挪了挪，故意不领情地对他说
　　“真幼稚”
　　沈柯嘉抬眼看着她，古宋总有办法波动他情绪
　　古宋转而一笑“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没有”他说得不喜不怒，倒不像口是心非
　　“那干嘛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也对我好”
　　“那我也喜欢你，你要不要喜欢我试试”
　　“不要”
　　那认真的样子可爱极了，古宋不由自主捏他脸
　　“怎么这么可爱呀你”
　　某人黑了脸，古宋松手把肉放了回去，还给轻轻抚了抚
　　“还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