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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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在那里很悠哉。
从上往下看他：女人理发的技术真的很好，他确实有一张酷似石油大佬的名媛娇妻的面孔，皮肤是很健康的麦色，穿衣显瘦脱衣没见过——拘束带很适合他——开玩笑的。
左腿不像假的。
对，从膝盖爆炸点一直炸烂到大腿，现在全是机械的。
再往下是他刚脱下军用靴的一双脚。
“石膏和聚酯翻模的，没有谁的左脚像我这样和右脚完全一致了。镜像一样，是不是超酷！”他一直都笑眯眯的。
难怪那个女人把他当作太阳。
他说起他们的故事，和女人说的“基本”一样。
“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没看见我。那是组织准备攻占小城的前夜，所有人轻装，改扮成游客和商人混进去。
我装学生，其实不像。
她在帮她父亲卸货，他们卖特产的，看上去像走|私。
我喜欢她的模样，还有她说话的声音。
多看了一眼，嗯……好多眼。”
“火|箭弹在她家阳台上爆炸，我看她当时手里只有一把手工的简易□□，就爬侧面窗户上去，拉着她顺消防梯跑。
然后我发现她背包里还有一把剪子，一柄匕首，一瓶汽油，两卷纱布……一大堆东西。”
“紧接着她要我千万别继续开枪，我通用语种都一般，好不容易理解了她的意思。
不可思议，我听了。
还好我听了，我分到的枪是会忽然卡膛的，她听出来了。
差不多再开一枪就会爆。”
“她会修枪。
后来我发现这没什么。
她还会写诗，会唱很多很多歌，会做菜，会医疗护理，会剪头发。
甚至学会了造假肢。”
“组织失败了，死了好些人，她跟着我做医疗兵，一切时机都刚好。
第三天深夜我们跟着组织搞到的吉普车到了五十公里外，她半夜跑回小城，烧了她父母的遗体。
第三天才追上队伍。
干嘛要追呀，原应该跑了的。”
“她被打了，受了很重的伤，也没有人相信她。
但真的很需要医护人员，所以她几乎被绑架着跟随组织向前。
但是几天之后就变了，她很混得开。
我感到很意外，因为她精神状态极差，疯疯癫癫的，语言也不太通。
那时我觉得她像蛇一样，什么都恨却什么都假意包容。她给我说你们的寓言故事，农夫和蛇，问我怕不怕。
老子怕过什么吗？没有。”
“……也有啦，我怕她跟那些白人在一块玩，他们喝酒，她也喝，喝得比他们加起来都多。
他们起哄的时候我挺慌的。
醉了倒是没问题，我打得过他们。我是怕她喝死，喝醉了最多只是胡乱骂人，越早醉倒越好。
她好像没醉过几次，多半是借酒骂人。
这是她的乐趣。”
“后来我们……”少年脸红了。
“她终于取得了莫大的信任，前往前线和那个恋童癖……反正我起初没有答应。
她同意了，那时候我没反应过来，只想着怎么才能控制自己不和她吵架。
好在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自己打自己死光光了。”
少年没有对此表露出疑惑，也许是出于对两个起初计划通过美色结盟的组织当权者的轻蔑，也许是他想不到那么深层。
他可能觉得被言语挑拨后大打出手才是武装分子的生活方式。
只好进入下一个问题。
“我的腿？
这没什么呀，我现在比以前还要好得多，她很用心，这东西比市面上最高科技的芯片感应的都好，而且一点都不磨。
我可以背着她跑得很快。”
“她告诉我她要报复所有人，除了我的人都会死。
我一开始不相信的。
现在相信了。”
“就像我一开始当作奇迹的，她暗得没有一点光明的眼睛里莫名其妙的亲和力，她有点恐怖的学习能力和听起来像假话的毕业成绩。
她的体能很强，她会护理也就算了，居然自己取子弹。”
“这些都不是奇迹对吧？”
也不是完全不开窍。
他应该是不乐意相信。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那么厉害，多好呀。”
“她的精神一直不好，这是真的，你们不能刺激她。
我相信你们不会对她差的，你们才是她血缘上的同胞，是兄弟姐妹，是同一个信仰的教徒也是同一种三观的学生。”
少年没有提到她的自杀倾向，这是他的伤疤。
没人愿意看见所爱之人在面前自尽。
但出于担心，他还是做出了暗示。
“其实我觉得她在追上那个埋炸|药到我膝盖里的组织之前就已经疯了，那三天她去了能联通大海的小河边，把她父母的骨灰撒掉了。
她说让她追上我的是爱情。
好浪漫对不对。”
“但是她是不是根本不懂得爱情呢。”
“这又是一个什么东西，在这片土地上真的存在吗？像是神话故事，也像骗人的。”
“骗我也好，我应该确实是爱她的。
虽然我们谁都没有说过。”
“哪怕她真的是间谍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