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娶亲》太微天

29、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庚主任的花边新闻迅速传遍妇联上访处，就算照片中的田甜仅是一个背影，可同在一处办公，自然也被认的一清二楚。不过相较于田甜受到的各种调*笑，这个绯闻的实质影响却并不大，究其原因，就是跟庚桑楚传过绯闻的女性没有一千也八有百，下属们早就见怪不怪，而且说实话……以田甜这等综合素质，也没人相信她真能攻略庚桑楚。
　　可惜就算妇联没人信，也不代表别人就不介意，因为田甜一到家，就看到冯临泉拿着一沓报纸，然而双手抱臂地看着她，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模样。
　　不用看也知道那报纸里写的是什么。
　　“小、小泉……你听我解释……”田甜妄图垂死挣扎一下。
　　“嗯，我听着呢。”冯临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是个误会，其实我找到的帮我带孩子的人，就是庚主任的妈，所以我们才会碰到。”
　　“你主任的妈帮忙带孩子，和你去你主任的家有什么关系？”
　　“这个……这不是我也挺关心那孩子的么……所以，每天都去……看看……”
　　“你是说你只是去庚主任家看孩子，跟他没有什么关系，这报道是在捕风捉影？”
　　“对对对对对！”田甜忙不失宜的点头。
　　“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你是在加班！”
　　“……”
　　结果撒谎这个技术活田甜完全不能胜任，无话可说的她最终发动了眼泪攻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
　　“你……你是不是傻啊！”冯临泉听完了田甜的交代，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呜呜……我确实笨啊……你也知道的。”田甜吸了吸鼻子，“可是如果这样就能让季度考评拿优的话……我觉得……也值了啊……”
　　你还在想这茬？冯临泉差点气的吐血，他来回踱了几圈，“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你那，把孩子要回来，把这事结了！”
　　“啊？别啊！”田甜当即慌了手脚，把庚桑楚那套理论搬了出来，“反正这种花边新闻也没人信……你不用这么生气……”
　　“不用生气？”冯临泉语调扬的老高，见田甜还一副搞不清重点的傻样，不爽的情绪直接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妇联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庚桑楚只找你？你们都觉得不用问我的意见吗？”
　　这……要是问你，你不就是现在这态度吗？田甜委屈地抿着嘴，然而她这欲言又止的“问你也白问”的样子，最终给冯临泉补了最后一刀，让他忍不住大吼，“到底是季度考评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下，田甜就算再傻，也知道必须说“你”了，不过这事要真是被冯临泉闹大，让庚桑楚不好收场，最终倒霉的还是她自己。想到这里，田甜只好再挤出一些泪水，争取道：“小泉……你、你先别去，我去找主任，让我先跟主任谈，我会把这件事搞定的。”
　　“真的？”冯临泉斜视着她，明显对她的能力没有信心，“那你多长时间能搞定？”
　　怎么还有限期啊？田甜压力陡然增大，“那就……就……”
　　“一周之内给我彻底解决！”
　　“一周太短了吧，再多给……”
　　“那就明天我去找庚桑楚解决！”
　　“好好好！一周……就一周。”没有任何谈判资本的田甜不出意料地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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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田甜拖着死刑犯的脚步走进办公室，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说被偷拍到那种照片，庚桑楚也有责任，自己有权利为了清白要求退出这个骗局，可田甜也亲眼见到了庚妈妈对宝宝的疯狂，觉得要回孩子这事……就是庚桑楚亲自出马都没那么容易。
　　“呦，小田怎么了？是不是跟主任最近□□爱了？”易夫人一见田甜就开起了玩笑，可惜田甜全无心思搭话，比起她即将面临的问题，花边新闻都不算什么了。
　　“好了，还没完没了了？”碧落元君也数落了易夫人一句，同时提醒田甜道：“小田，不要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赶紧把你这收拾收拾，检查组就来了。”
　　“检查组？”田甜稍稍回了神，“什么检查组？”
　　“你昨天没听见通告吗？积原宫的检查组要来检查工作啊。 ”李夫人对田甜的不走心摇了摇头，“咱们年终想评先进部门可全指望他们了。”
　　田甜昨天被那桃色新闻弄的身心憔悴，自然没有心情听什么通告，可“季度”和“先进”两个词还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她还没对季度考评彻底死心，所以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精神。小宝宝和主任的问题还有时间，当务之急是给即将到来的检查组留下个好印象。

　　下午2点，员工们都吃完午饭并午休完以后，田甜听到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大人，这是我们上访办二科，是专门负责接待上访者和记录上访问题的科室。”随着庚桑楚熟悉的声音传来，田甜跟着科室里诸前辈一起站了起来。她的视线扫过庚主任和章秘书，落在几个陌生人身上，其中打头的男子面无表情，一身黑色外袍，绛红色深衣，估计就是前辈们所说的积原宫政务总管臧睦大人——地祗陛下身边的肱骨重臣！ 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正这么疑惑着，那边碧罗元君向臧睦行礼问候，臧睦自然认得这种老员工，所以稍稍点了点头，声音有种礼貌外的疏离。
　　结果就是这个声音激发了田甜的大脑皮层，让她双眼一亮，艾玛！这不就跟她乘过一个电梯还认错了门的那位“社会精英”吗！哎呀呀！ 当时自己怎么就没表现的更得体一点呢！ 田甜扼腕叹息，而碧罗元君已经领着臧睦过来了。
　　“这是我们科室新来的见习生田甜，很谦虚好学，跟前辈们处的也很好。”
　　这种场合里，碧罗元君肯定不会给自己科室抹黑，尽量挑人的优点说，不是优点的也得美化个五六分。不过臧睦似乎对田甜有一定认识，居然露出了一点笑意，“我知道，这就是最近和庚主任传绯闻的那个姑娘嘛。”
　　“……”田甜脸上一时又青又白，差点没绷住 。我去！把这一茬忘了！臧睦不仅跟自己坐过电梯，还亲眼看见自己进了庚主任的家啊！
　　这跟摄影师偷拍的远景照片概念可不一样，田甜立刻讲悲愤的目光转向臧睦之后的庚桑楚，意思是大哥你要给我负责啊！而庚桑楚也颇为尴尬，却不得不出来调节气氛，“大人说笑了，您也说了这是绯闻啊。”
　　臧睦瞄了庚桑楚一眼，摇了摇头，“确实是说个笑，我知道庚主任常年与各色女性打交道，却是洁身自好，很有操守的。”
　　他这么一转话头，算是解脱了田甜，虽然气氛貌似还是有点微妙，可田甜也没有在意，她僵硬着一张半笑不笑的脸，直到一行人前往下一个科室，才松了一口气，瘫到了座位上。
　　“别担心，至少你还给领导留下印象了，好事嘛。”易夫人看着田甜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好言安慰道：“大不了就是评不上优秀，也不至于为这点事给你不及格。”
　　身为妇联一员，却给人留个搞婚外情还私生子的印象，这还叫好事？田甜简直懒得吐槽，那还有比这更不好的事吗？
　　可惜，无疑是有的……
　　比如现在，在妇联大楼附近一个行人稀少的内巷里，田甜在一辆私家车的副驾驶座上如坐针毡，只因为她身边坐着的正是下午才见过面的检查组领导臧睦大人！

　　“田小姐，放松一点，我又不是要绑架你。”臧睦瞅了眼田甜不停搅动衣摆的手，淡淡说道。
　　“……是、是……”田甜机械性地应了两声，可心里完全不这么想。
　　她快下班时忽然接到了臧睦的电话，几乎要被吓死，又听说是要跟她谈“私事”，那更是六神无主。她能跟臧睦谈什么私事？难道……因为自己的绯闻，让臧睦觉得自己是个可以搞权*色交易的料，也想跟自己发展不正当关系？
　　脑洞朝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飞驰，田甜头上渗出了一层汗来，不过臧睦无甚波澜的声音传来，好歹给她的脑洞指明了一个方向。
　　“我这人比较直接，所以就不拐弯抹角问了，我请田小姐一谈，就是想知道庚桑楚是用了什么条件，让你答应配合他演戏的？”
　　啊？田甜眨巴了一下迷茫的大眼，一时想不到要谈的是这件事。
　　“难道没私下交易？”臧睦的手指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我看小姐你也不像会搞婚外情的样子。”
　　啊？田甜觉得更奇怪了，虽然臧睦位高权重，但并不是妇联的直属上级，就算要管员工间的风纪问题，也不用他来过问，何况……还是在私家车里问。思及此处，田甜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臧睦的神情，忍不住问道：“大人，你问这事干什么？”
　　“干什么？”臧睦的反问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往椅背上靠了靠，突然道：“我是庚桑楚的男朋友，田小姐认为我该不该问一下？”
　　WTF？还真特么直接啊！
　　田甜张着一张嘴，只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每个字她都懂，可合在一起她愣是不懂了，而臧睦只是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似乎是耐心等她反应，不过他发现田甜的表情除了预料之内的茫然、震惊、呆滞外，还不知为何带上了惊恐。最后就听田甜牙齿打颤，费了好大劲才说了一句，“大人……求您别杀我啊！”
　　饶是臧睦，也被一头雾水的话语说的一愣，不禁皱眉道：“好好的，我杀你干吗？”
　　你都把这惊天内幕爆给我了，难道不是为了在杀我灭口时让我做个明白鬼？田甜后背几乎贴在了车门上，“大、大、大、大人，我真不知道庚主任……”是有伴的， “有伴”这个词一划过脑海，她立马顿悟了臧睦问题的核心，就差没给对方跪了下来，“我以列祖列宗发誓，我跟庚主任可一点关系没有啊！就是交易，只有交易！我坦白一切，我真是无辜的！”
　　然后balabalabala，就像她对冯临泉交待的那样，又把事情跟臧睦交待了一遍。因为已有了一次“认罪”经验，这次田甜说的端是条理清晰，态度恳切，就算真是一名罪犯，估计也能感动的审问人直接把死刑改判无期。
　　果然，臧睦听完来龙去脉，也没什么生气的反应，他只是想了想，就捉到了重点，“季度考核啊……这个好办，要是我让田小姐下次免试进玉京，田小姐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呢？”
　　他的利诱可比庚桑楚痛快多了，可是田甜一听又是“帮忙”，心里就不禁咯噔一下。她这一切的麻烦不就是从帮庚桑楚忙开始的吗！鬼知道臧睦的“忙”是不是另一个火坑。
　　见她迟迟不答，臧睦也没有催促，只是优哉游哉地继续道：“听说田小姐的丈夫是在雷部工作的，田小姐以后不想跟你丈夫在一个部门工作吗？”
　　田甜浑身一震，惊讶地盯着臧睦，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太过明显，连她都能听得出来。她最开始进玉京的梦想就是和冯临泉待在一起，莫名其妙才来了妇联，臧睦的意思就是能帮她调到冯临泉身边，这样的美事田甜不可能不动心！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臧睦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事成之后，我会为田小姐在陛下面前美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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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睦要田甜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田甜带着庚妈妈和小宝宝在指定时间里去街上转一圈，然后再在指定时间里转回庚桑楚家。
　　田甜仔细地记清了臧睦的命令，只是对任务中那2个小时的时间差心生惶恐，不厌其烦地求证道：“大人，这……真的不会有危险吧？我、我毕竟还要在主任手下干一段时间的，主任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臧睦大概也很少跟田甜这种层面的小职员打交道，就没见过这么畏畏缩缩的，他挑了挑眉，不耐烦道：“你说是庚桑楚大，还是我大？”
　　“自然……是您大了。”
　　“那不就得了，你还怕什么？”
　　我……我怕我没这么大能耐，抱不住您的大腿。也怕您过河拆桥，转手就拿我做了炮灰。田甜内心哀叹，不过到底没把这些话说出来。
　　于是就在结束检查的第三天——同时也是冯临泉一周期限的倒数第三天，田甜提前下班，赶回了庚桑楚家，借口路上看到商店的婴儿用品大打折，拉着庚妈妈就出了门。因为她和庚桑楚一直是错开时间回家，所以两个女人出门时，庚桑楚还没有下班，自然也不知道田甜临时请假是要做什么。
　　大卖场是田甜已经考察好的，确实有打折活动，庚妈妈一进来就被眼花缭乱的婴幼儿用品闪花了眼。她对小宝宝是真心的喜爱，当即就兴致勃勃地逛了起来，挑选的格外认真，而田甜也一改过去跟这便宜婆婆出门的不耐烦，默默地帮庚妈妈推着购物车，同时不停地看手表。
　　忽然，大约就在出门后一小时，田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庚桑楚，便放慢脚步，拉开跟庚妈妈的距离，接起了电话。
　　“我们在外面逛超市呢，阿姨在给小宝宝买东西，主任你有什么事吗？”田甜对两人的位置据实以答，电话那头的庚桑楚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们在逛街？很好，那你陪我妈多逛一会，顺便在外面吃晚饭，吃完饭再回来，记住没？一定吃完了再回来，饭钱我报销。”说罢庚桑楚就匆忙了挂了电话，而田甜望着恢复到屏保模式的手机，尽管不知道庚桑楚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可莫名地对他主任生出了一股同情。
　　对不起，主任，我也不想背叛你，可官大一级压死人，臧睦大人估计连你都能压死，何况是我呢？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所以，我再过一小时就得带着你妈回去了。
　　又逛了一层楼，田甜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劝庚妈妈回家，可庚妈妈还意犹未尽，不禁说道：“还有好多没看呢，这东西挺不错的，我们再逛逛，大不了在外面吃饭呗，反正桑楚没准也要加班。”
　　这当妈的跟儿子还挺心有灵犀啊，可惜田甜恕难从命，立刻道：“主任今天不加班，我看他这几天挺累的，特意让他今天回家吃的，省得老是吃外卖。”
　　庚妈妈听到这话，对田甜投去满意的目光，“也好，你这么有心，是桑楚的福气啊。唉，你们怎么就不把婚事给办了呢？”
　　我要是把婚事办了，很多人就得把我办了。田甜一边心虚地笑着，一边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伸手拦了辆仙车。
　　回到庚家楼下时正好6点50，离说好的7点还有10分钟，可眼看着臧睦吩咐的事就要圆满完成，田甜却越来越紧张。除了让她带着庚妈妈出去转一圈，臧睦对其他的安排只字不提，可田甜想想也知道大事不妙，就算是自己，若是发现冯临泉在家人面前隐瞒两人关系，也会心生不爽，何况是臧睦。这人一看就很难搞，主任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找这类型？
　　田甜这时候，就像一个已经知道了电影是悲剧结局的观众，对津津有味以为会大团圆的庚妈妈，和尚蒙在鼓里的庚桑楚，只能心中默哀。她来到庚家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就是不敢迈出最后一步，庚妈妈见她站在门前发呆，一边奇怪，一边掏着钥匙。
　　“怎么了小田，怎么不进门啊？”
　　结果她一句话把田甜拉回了神，田甜心一横，心说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我还不是官，操心又有个屁用！于是她麻溜说道：“对了，我今天有快递还放在门卫那呢，阿姨您先回去，我去取快递啊！”然后一溜烟地就跑了。
　　这也是事先臧睦吩咐她的：让庚妈妈回家就行了，她不必跟着回来。只不过田甜也没有跑远，她跑到转角的电梯间就不动了，胸口喘着粗心，还留神听着庚家的动静。田甜终归还是有点好奇的，而且到底放不下心。要是没出事也就算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好歹还能搭把手吧。
　　于是这么一点距离，她清楚地听见了庚妈妈进门的声音，听见了宝宝咿咿呀呀意义不明的声音，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接着仅仅安静了一会，一个连隔音墙也挡不住的歇斯底里的女性惊叫声就破空而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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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昨天……我真是没办法，是臧睦大人威胁我的……”田甜紧张地坐在庚桑楚的办公室里，极力向庚桑楚解释着自己的无奈，只是见庚桑楚一直低着脑袋，两手撑着额头，半天也没说话。
　　“……主任？主任，你没事吧？”她紧张地往后挪了挪，以防庚桑楚忽然暴起杀人。
　　不过庚桑楚到底没把她怎么样，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抬起了头，一副过劳猝死的模样，“你也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从去他家取东西时意外撞到了田甜和庚妈妈，到雇小报记者偷拍照片，再到考察田甜后威逼利诱，臧睦昨天都跟他说明了。最绝的他给自己来的这出釜底抽薪，让他妈“人赃俱获”，逼得自己不得不对亲娘摊牌。
　　唉……太狠了吧！怎么能这么狠呢？要不要这么狠啊？唉……
　　一想到昨晚那世界末日的景象，庚桑楚就没法不哀愁。不过世界末日终究随着今天的阳光结束了，自己好歹还活着，那是不是也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叹完了这一通气，庚桑楚才看了看田甜，见她还一脸等待最终审判的样子，终是苦笑地摆了摆手，“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怪你，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到底是整天处理七大姑八大姨纠纷的妇联主任啊，还是讲道理的，田甜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会被秋后算账了，就小心谨慎地问道：“主任……那……我那个季度考核……”
　　“呐，章都盖好了，自己拿回去吧。”庚桑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表格，领导评价和公章都已齐备，只剩员工自评还没写。只是看着田甜溢于言表的满意之情，他就忍不住要发泄几句，“小田啊小田，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好被收买了吧，一个季度考核你就能把自己卖两次，你怎么能这么没立场呢？”
　　虽然是不满的意思，但并没多少谴责的语气，田甜见庚桑楚似乎恢复了点精神气，遂大着胆子反驳道：“最先用季度考核收买我的不是您吗，您怎么还来说我，再说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狗腿似的对庚桑楚谄媚道：“再说，我作为妇联一员，为主任你的家庭幸福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啊，拿一个优一点都不过分吧。”
　　“你还有脸说！”庚桑楚抬手削在田甜头顶，也是无可奈何。不过转念想想，虽然接下来自己可能要长期面对他妈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事情摆上了明面，总比搞地下工作要简单一点，自己别的不敢说，哄大妈和哄““女朋友”的工作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这么自我安慰一番，庚桑楚终于打起了精神，“好了好了，这事不谈了。”他主动结束话题，提到了今天的正事，“我找你来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告诉你家小冯，雷部发的那个孩子以后我养了，过段时间我会去办手续的。”
　　咦！本以为庚桑楚当初只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接管了。这下不仅拿到了季度考核，以后也不用继续受婴儿的哭嚎催魂了，田甜心情顿时飞起，诚心诚意地对庚桑楚道了声谢，起身告辞，只不过快出门时又被对方叫住。
　　“小田啊……”庚桑楚笑了笑，颇为语重心长，“下次你可能就不在我手下做事了，好歹共事一场，建议一句，你和你家小冯……”想说你肯定玩不过冯临泉，要好自为之。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人家小姑娘，且稍嫌多管闲事，所以庚桑楚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
　　可田甜今天心思却奇异的明锐，似乎从庚桑楚的表情中读出了他的意思，嘻嘻笑道：“嗯，我会和小泉好好过的，主任咱们共勉啊！”
　　谁要跟你共勉！望着小跑着出去的背影，庚桑楚苦笑一声，掏出手机，拨通了积原宫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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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又回来了！看见诈尸是不是难以置信~~~
但其实咱也算不上诈尸，就算这文坑了好久好久，咱还是在别的坑勤劳填土的。
也许在BG里出现BL相关会有点不伦不类，不过这章的一半早在电脑里放好久了，真的懒得改了，所以就这样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