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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守六界平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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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属于玉露,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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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赶上七夕,很遗憾。
(一)
邝露走在回太巳府的路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那日在布星台上,她听到润玉说“我们回家”时,怔愣了许久,直到润玉走了好几步她没回神,润玉返回来牵着她的手她也没回神。
直到进了璇玑宫,看见满院的昙花她才如梦初醒,先是紧握了一下润玉的手,又是准备下跪请罪,然后被扶着胳膊拉了起来,又被拥进了一个略带冷意的怀抱,感觉到后背被轻轻拍抚,直到这时,一番慌乱无措才被安抚下来。
“邝露,你愿意做润玉的妻子吗?”耳边的声音低沉温朗,说着她梦寐以求的情话,她却觉得如在云端,周边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她偎在他的怀抱里,久久未语。
“我知道这样有些突然,可是邝露,我不要再一个人了。”润玉放开怀抱,让两人相对而立,彼此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邝露心绪乱得很,理智却还清明,她不想去怀疑,却止不住想最近立后的奏折委实过多了点,让陛下都起了这般的试探心思,试探她的僭越之心,试探她的深情难付。她侧头躲闪着润玉的眼睛,又闭了闭眼,决心准备拒绝,到口边的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是她守了几万年久不可及的机会,也可能是她此生唯一的机会了,她真的舍得拒绝吗?
“邝露,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似乎直觉到邝露的深犹,润玉抬手摸上她的脸,稍稍用力偏转她的头,又低头迫进邝露,让她再不能逃避,只能看他。润玉看着眼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心里没来由的涌起几丝暖意,指尖悄悄地动了几下,在邝露眼角的小痣上细细摩挲,情话偷溜出了心尖,就这样宣之于口,耳尖因而悄悄染上了些许绯色。
仙子直直地看进润玉的眼底 ,里面盛着热忱,含着期许,夹着忐忑,许是这样的对视过于直白,双方心灵彻底坦诚,彼此交付。眸光流转间,邝露更是见了深掩眼底的几分羞涩,无措,和惧意,邝露心弦一颤,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我愿意,陛下,邝露愿意!”她急急地回应,什么怀疑,什么试探,什么忧虑,与他眼底的哪怕一分的惧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的陛下,是光风霁月,是和光同尘,是“皑如天上雪,皎若云中月”,他只要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就好了,其他的,她来守护。
邝露又看了几眼润玉,俊眉修目里的青涩焦急在她说愿意的时候散了大半,邝露忍不住想,她的陛下,是不是感受到了足够的爱意才这般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她绝对不要再让他缩回去了,死都不要。
这么想着,邝露突然就上前一步,扑进眼前人的怀里,双手圈住润玉的腰,陛下如果要推开她,她想,她就再抱紧点。
润玉感受着怀里的温香暖玉有点惊奇甚至慌乱,一是邝露投怀送抱实在不像她平时内敛守礼的性子,二是几万年不曾与人亲密,他着实有些许无措。
润玉慢慢抬手回抱住怀里的佳人,手在秀发上顺了顺,俯身尝试着慢慢靠近,埋头靠在邝露肩上,又觉得这样太过亲近了些,想着还是退后一点比较好。
然后,润玉就感觉到腰间的力道陡然重了一点,垂眸却看到露珠通红似血的耳尖,挑了下眉,难得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润玉侧头靠在邝露的颈窝,张嘴咬住耳垂,抿了抿,松口,贴着邝露的耳朵悄声说:“软的。”于是他就看到眼前人的脖子和脸也换了颜色,仿佛春日的红花。
润玉埋头咧嘴一笑,仿若恶作剧成功的孩童。至于邝露,早已被撩拨得头晕目眩,不知身处何处了。
(二)
邝露想起那日的事,还是有些上头,她觉得不能顶个大红脸回太巳府,绝对会被她爹笑话的,绝对!
好在天界琼楼玉宇,飞阁流丹无数,邝露随意进了路边的一个小亭,打算平静下心绪再走。
话说那晚互通心意时惶然失措的两人,第二日在朝堂上再见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风度,风华满身的依然风华过人,沉静娴雅的也仍然清雅泠泠,只不过两人眼神相接时,眉目都温软了几分。
两人初通心意,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脉脉情潮,但到底是骄矜的人儿,也知道事关重大,需得多番计较再昭告六界,因而两人在众仙面前都端起架子,没让人看出半分异样。
六界归一也差不多两千年,最初各种争权夺利,地盘分划,政治倾轧的勾心斗角已基本平复,九霄云殿的气氛说不上一派祥和,但群臣众仙各安本分,各守本位确是说得上的,也没枉负了多年来天帝的调教与邝露的梳理。
下朝后,上元仙子与天帝陛下相携同往玉清宫勤政殿的身影并未引来多少注目,毕竟看得多了,早就没了八卦的价值。
只是他们不知,今日那白衣青衣宽大的袖袍下,是十指相扣的手。
邝露感觉到自己手被牵上的时候,矜持地稍稍挣了挣,没挣脱,也就随他去了。当润玉分开她们的五指,转为十指相扣后,她是真的惊了,虽然两人已经心意相通,但她还是十指相扣有些过于亲密,不,应该是不合时宜。应该相爱得更久些,等彼此都更确定些,再来十指相扣才更圆满,邝露想着,手却紧了紧,不管有再多的不安和不确定,陛下所有的爱意,她都要坚定地给予回应。
润玉感知到身边的仙子又在偷偷觑他,她好像总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眼神从不离他,眼里情深似海,那爱火太过炽热,既让他心安,又让他怯退,既碰不得又舍不得,只有装作不知,才能维持体面的情状,他内心轻叹一口气,如今,他却是觉得这一番娇怯的情态有些扎眼,得改啊。
润玉牵着邝露踏进勤政殿,挥袖关上殿门,轻转身体,双目凝着仙子,直到盯得邝露有些不自在了,怀疑是不是今日的装扮哪里不妥,想挣开手检查一番,才轻笑开口:“邝露,本座是不是很好看?”
“什,什么?”
看着仙子见鬼的脸,润玉嘴角微翘,眼神端得澄澈无辜,又问:“不然仙子为何又在偷看本座?”
邝露听他自称本座,就知道陛下这是在取笑自己,也明白自己刚刚在路上偷瞧被抓包了,因此又羞又气,嗔道:“我看我对象为什么要偷看,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
“嗯,以后只准你一人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润玉见仙子炸毛,眯了眯眼,低沉温柔地出声顺毛,他本就是要哄她日后不必掩饰地看他望他,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去直面她眼里的离离爱火,也攒了些心意,再去赴一场情深意重。不过,那“对象”二字也甚合他意,润玉想,足够烟火也足够俗气,恍若幸福近在咫尺。
两人胡闹一下过后,就各自分开处理自己的公事了。润玉在主殿处理奏折,邝露则出门往右去了偏殿,属于她的朝露阁。
朝露阁是润玉刚登基那会赐给她的办公场所,当时她还是上元仙子,担着修历法劝农桑的担子,当时人手实在是少,她还兼着夜神、长史甚至近侍的职务,实在是分身乏术,在玉清宫和璇玑宫之间忙转不过来,好在陛下体恤臣下,把勤政殿右殿划给了她,此后无论她职位仙阶如何变化,陛下也没表示过要把她挪出去的意思。
至于左殿,则是三十六天罡中九个负责商讨政策,整理文书之人的地盘。那次起事胜利真的得亏先天帝太微是谋逆上位,并没有得到直属于天帝的三十六天罡和与之对应的直属天后的七十二地煞的力量,不然胜负更难说了。
这两股势力还是当初一切尘埃落定后,润玉决心励精图治,太上忘情,邝露立誓相佐,多番查阅资料,既为充实自己,也为寻找良方,无意间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告之润玉后,两人抽丝剥茧,多方查探,用了近四千年将其逐个收复,重新整编而成,他们,在统一六界的过程中也出了大力。
如今润玉掌着九司文,九司武,九司察与九司暗的天罡三十六部,至于处于更暗更下更细处的地煞七十二部早在邝露一万七千岁历劫升完上神就被润玉交给了她来打理。
(三)
邝露到朝露阁时,当年的小鲤儿,如今的笠泽君鲤璟,一见到邝露连忙起身,颠颠地来牵邝露的袖,暖笑着喊:“阿姐!”
“说了多少次了,阿姐只准私下喊。”邝露看着一手拉拔大的少年,长身玉立,粉……呃,粉衣飘飘。邝露悄悄移了移视线,自家孩子不能怪,只能心里悄悄给洞庭君记了一笔。
“这不是只有我们在吗?阿姐放心,我晓得分寸。”少年露齿而笑,嘴角的梨涡显露,清甜又朝气。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邝露心里本就没脾气,只是习惯性的叮嘱几句,也就轻轻揭过了这一茬。
“今日朝会似乎比平日长了些,阿姐今日都晚了半个时辰呢。”鲤璟作为藩主,只要参加半月一次的大朝会就行了,平日的朝会若无大事是不用去的,因此问到。
“嗯,妖界和修罗界毕竟才收复两千年,那些旧主表面肯消停背后小动作却从未少过,此外还有些暗中势力需慢慢清理,陛下和我多商量了几句,因此耽搁了些时辰。”
“原来如此,不知需不需要鲤儿出一份力。”邝露糊弄起人来根本不用动什么声色,几句话就打消了鲤璟的疑惑,却也激起了他几分少年血气,眼里隐隐有几分跃跃欲试。
“这种事哪一界臣服后不会闹几次,会有专门的人处理的。”邝露说完,看到少年眼神失落,神色也灰暗了几分,不由又开口说道:“你不必失落,你如今离上神虽不过一步之差,但毕竟没有历劫,你是陛下少有的亲人,陛下不让你去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不过,你这般想去‘降妖除魔’,怕不是嫌在我这儿学不到什么东西了吗?嗯?”
“冤枉啊,露姐姐,我每日勤勤恳恳来这儿学习水族事务,你交给我思考的问题我也认认真真的思考解答,你哪里看出我嫌弃你了嘛?”少年急切地解释着,深怕敬爱的姐姐误会了自己,眉目间全是委屈。
“你的用心和努力我一直知晓,并未误会你,你且放心。”邝露施法化出盘玫瑰酥在鲤璟的桌上,作为赔礼哄着,然后又道:“你既说自己用功,今日就先谈谈哪六条河是六界最大的无主之河,顺便说说你自己的疑问来。”
“六界最大的无主之河有六,一为天界天河,二是魔界忘川,三为人界黄河,四是冥界黄泉,五为妖界逝水,六为修罗紫渊。”少年见到桌上的点心本想伸手拿,听到邝露考校自己,忙端正坐好,一一应答。
“这六条河之所以无主概因其种种神异而少生灵,多异形,比如天河的无尽水,唯存星光,不纳二物;忘川的忘情水,噬情忘爱,执念不灭;黄泉的销魂水,磨灵散魂,怨魂盘聚;逝水即弱水,浮毛不浮,唯龙可越;紫渊即雷渊,阴雷叱咤,夜叉湍巡。因此,有了我的第一个疑问。”
“答得不错,看来确实回去做了功课。你的疑问尽管说。”邝露出言称赞,又颔首让他说他的问题。
“无主大河有六条,其中五条皆有其因,唯有一条,人界黄河,并无神异记载,在人间地位与长江不出其二,为何长江可有祭主而黄河无有?”
“黄河无主之因算是六界少有的绝密之一,从前六界之主都致力于淡化这它,这个问题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要和你说清的。”邝露听到鲤璟对黄河的疑问也不意外,毕竟从小便是笠泽封主,又辅助她处理水族事务多年,若这点敏锐度都没有,早该被陛下狠狠调教了。
“人界论力量乃六界之末,论灵气,不过稀薄,然物资也算丰厚,人才也多俊杰,这样灵杰却力弱的一界,其他几界却从未正面出兵侵犯,难道天道就真的偏爱至此么?”邝露自己提了问题,又自顾自地回答:“概因人界是太古极凶破灭黄龙与圣兽太苍荒龙沉眠之所,当年太古一战,二龙互不奈何,皆受重创,划出一界,封印己身,永世长眠。长江是太苍荒龙神念的显化,神念平和,以大功德为祭,可暂借其力,也就是所谓的“长江之主”。;黄河,破灭黄龙神念之所在,至今无人敢去一探究竟,毕竟是太古极凶,无意识的神念也充满毁灭沉沦的伟力。”
“极,极凶?”鲤璟咽了咽口水,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疑问,他知道饕餮、混沌、穷奇、梼杌是上古四大凶兽,六界每出一个就动荡一次,那太古极凶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再一想想,他居然在他们的身体上蹦跶了数万年,还和其中一个做了多年邻居,他想静静,别问静静是谁。
“他们真的还活着?没死?”鲤璟不死心得想确定一下。
“二龙封印自成一界,避开了天人五衰,世界破灭,自然还活着。”邝露看他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有点好笑,却也知道这是因为笠泽离其中一位实在太近了,甚至是附生关系,生于斯长于斯,如此情态,可以理解。
鲤璟浑噩地听着邝露给他说明这六条无主之河虽然无主,却对六界影响甚大,水族除行云布雨与子嗣繁衍之外的第三件大事就是监察这几条无主之河,想着待会去洞庭湖和彦佑哥哥做个伴,待过几日再回笠泽,然后又被塞了几摞监察体系机制与人员名单,让他回去好好了解,多多重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讨论就被打发了出来。
邝露撑头看着少年难得的出神,笑了笑,表示理解和宽容,只交代了几句,给了点资料让他熟悉熟悉就让他回去自己琢磨了。
少年嘛,还得多磨练磨练。
(四)
中午与陛下一道用了膳食,各自休息,下午教导橖越如何安排六界水量,交代他如今水神令能调度的各族执行布雨一事的人员。充实的一天就这样过去,转眼就到了布星之时。
邝露与润玉并肩站在布星台上,慢慢施法将一颗颗星辰点亮,待完成时一看,是“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的星象。
“原来今日已是七夕。”润玉看着粒粒星子感叹一句。
“是啊,也不知牛郎织女是不是又携手下了凡尘,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去了。”邝露接了一句,于神仙而言,人间七夕,与平日无异,意识到了也不过感慨一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而已。
“邝露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润玉与邝露席地而坐,地上摆着两小瓶清酒,邝露拿出来的,说是长夜清寒,小酌几杯可暖身。其实他完全可以化出桌椅的,却又觉得,这样的夜里,太过执着于风度,反而不美,因此拉着邝露席地坐下,星垂天阔,穹夜清寂,世界只余他二人,竟也有几分意趣。
“以前邝露若是能与陛下两情相悦,朝闻夕死也无二话。”邝露抬头看星,有点脖酸,索性躺了下去,听得润玉问她,便也痴应着,直白又坦荡。
“如今呢?”
“如今啊,再舍不得了。陛下。我们恩爱到老,子孙满堂,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润玉掷了酒瓶,躺下,一手把邝露揽在怀里,一手在小痣上细细摩挲,轻轻靠近,亲吻落在眉间。
邝露摸了摸额心,想要留住那短暂的柔温,耳边又有沉朗的声音响起。
“露儿,我有时会想为什么不早一点遇到你呢,现在却庆幸晚一点遇到的是你。我先在别处碰了壁,撞了南墙,挫了些锐气,磨了点骄傲,一回头就见着了你,我们也许不会有刻苦铭心,但我们可以试一试‘永远’。 ”
那一句“永远”填平了邝露耿耿于怀的多年遗恨,那个不敢上前的少女,终于不再悔恨自己的怯弱。
次日朝会过后,天帝把事务都交给了左殿司文阁的人处理,又给鲤璟橖越放了假,就拉着邝露去了一个地方。
邝露被带到璇玑宫时并不知晓陛下抛下政务有何要事,直到被牵着来到后殿,心中方才有几分眉目。
果然,殿门打开,直面的就是陛下亲母簌离仙上的画像,供桌上是陛下亲手刻下的灵牌与亲手书写的悼文。那篇悼文她还诚虔跪读过 。
润玉牵着邝露进殿,这里他来得少,不过千年一次,他在另一处殿里设了太微与娘亲的祭台,这里是他戒急用忍之处,是他父子情断之地,是他少有的,不想面对的地方,也是他要告亲问长之时,第一个想来的地方。
两人跪在蒲团上,各自想着心事,却未放开彼此相牵的手,沉默滋长,落寞漫延。
“娘亲,鲤儿来看你了。”开口,却是记忆深处的自称,嘴唇颤抖,眼尾流红。
“娘亲,时隔多年,玉儿终于有了相伴一生的人。”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见过的。”
“是她陪着儿子去了洞庭,与您相认;是她护着鲤儿守着儿子,一直守着;是她为您腰系白素,青衣白纱,长跪祭悼。”
“娘亲,我们,来看你了。”
邝露感觉得到身边人的颤抖,被握着的手时紧时松,那种压抑的悲伤,让人心疼,她却静静地跪着,不去打扰,直到听得最后一句,她才开口叫了一句。
“娘亲。”
他们安静的跪着,彼此无言,却有着温情的默契。邝露知晓陛下没来此一次,必要待上一日才走,大概是要诉一诉几百年来积攒的委屈。润玉知晓邝露会陪他一起,面对所有委屈。
直到深夜子时,润玉才拿出一个小玉穗,放到邝露手心。
邝露摸了摸,玉穗坠子不大,大概拇指大小,形状也不齐整,入手微凉,细看却不是玉质,却也晶润盈盈。好歹有几万年的见识在,不一会邝露就知晓了这是什么,心尖一颤,也不言语,默默收了,珍藏起来,反手化出一物,却是颗透明清亮的琉璃珠,把它递给了润玉。
“这是何物?”润玉接过,仔细观察,却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古籍里记载的相似宝珠也没有一个对应得上,不禁好奇。
“幻珠,它能让三米内任一敌人陷入三秒幻境。”邝露咧嘴一笑,似是因为难住了润玉有点小骄傲,想了想又加了句:“无视双方力量与境界,不过现在只能用三次了。”
“这是用来保命的,你留着,我放心。”润玉说着就想把珠子塞回邝露手里。
“陛下忘了我的真身是什么了吗?我可是布幻解幻的高手,这颗珠子是幼时父亲给我用来参悟的宝物,陪我长大成人,虽早已参透其中奥秘,却也一直留着没舍得送人。”
“真的。”
“保命技能我一直有好好练,现在的瞬发幻境范围已经达到极限的十二米了,陛下不用担心我。再说,陛下给我幼时龙角,我送陛下幼时法宝,彼此将过去交托,再一起走向未来,不是很好吗?”
润玉听了邝露的话,施法收了那幻珠,这样的一番心意,他怎可辜负。
(五)
出了后殿,他们没一起行动,润玉说要去玄机阁看看在凡间历劫的夜神梦魇,再推算一下成婚的日期。邝露则去布星台找自己的身外化身,将接下来的夜守完,再回太巳府一趟,好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妥当的消息告之父亲太巳仙人,好让爱操心的自家爹再为自己操心一回。
邝露等脸上红霞消退后就起身继续往太巳府走,想到要和老父交代的事情,心里既是忐忑又是兴奋,脚下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邝露穿过回廊,走入后花园,打算去书房等父亲,她爹有每日早朝前要提前一个时辰来书房静坐的习惯。
可谁来告诉她,这一大清早,撸起袖子,躬着腰背,撅着屁股在她家凉亭边的老桃树下刨地的老仙人是谁?!
“爹”再不想承认也得认,这是她老子,“你在干什么?”
只见那老仙人听到邝露的呼喊,手脚麻利地起身,再一晃眼就已经是衣裳整洁,眉发花白却丝毫不乱,仙风道骨,气质洒然的老神仙一枚,忽略他手里尤带泥土的酒坛的话。
“女儿啊,你怎这个时辰回来了?”太巳仙人被自己女儿看到不雅的一幕委实有些尴尬,但多年练就的脸皮让他还能若无其事地招呼女儿。至于自家女儿回来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还在心里诽腹这天帝小儿真是好盘算,他前脚刚走,后脚她女儿就回来了,他就不信这里面没什么机关。
“我有要事同您商议。”邝露也知道自己爹是什么德行,也不计较他忽视她的问话,只颠颠地上前接了她爹手里的酒坛,嘴里问着着:“我还当爹在后院埋了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一小坛酒啊。这是爹的新酿么?”
“你还别说这还真算一个宝贝,老父我四万三千年前埋的女儿红,我宝贝女儿的嫁妆之一,你说是不是宝贝?” 邝露的嘴炮功夫本就是继承自太巳仙人,如今他心里本就不是啥好滋味,又听到自家蠢女儿在调侃她爹,当即就怼了回去。
“爹,你没事挖我……挖它干什么?”邝露知道手里是什么后忙把酒坛从提在手里改为搂在怀里,嘴里还犟着。
“人家都把聘礼送到我手上了,我不把它挖出来看看是酒是醋,以后闹笑话了怎么办?”太巳看着邝露那宝贝样子哽了口气,“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不知道是酒是醋呢,你就宝贝上了。”
“爹,陛下是不是来过了。”邝露也不理他爹的炮仗样子,她才不信他爹埋酒的时候没搞个密封千年万年的封印。
“哼,你和他是约好的吗?前脚他来送聘礼,后脚你回来看嫁妆,要不要明日就把你打包送过去啊?”
“爹!”邝露倒是知道他爹一着急或气不顺就喜欢怼人,以往她是她的心肝宝贝肉,从未领教过,还真不知道他爹气人功底如此之深。就这臭脾气,真不知道她那些叔叔伯伯怎么还和她爹称兄道弟出生入死的,以及那些姨娘怎么对他也那般崇拜非常敬爱有加的。
“行了行了,不说你了,好了吧。”太巳见乖女急眼了,心里气也顺了点,忙哄道:“从小到大都这样,说不过就撒娇,也就爹惯着你!你看你家陛下,哼,他吃你这一套吗?”
“爹,你还没说陛下来跟你说些了什么呢?”邝露心想下次撒一撒娇,就知道陛下吃不吃这套了,面上却端得一本正经。
“他来让我同意嫁给你,保证你一世尊贵荣宠,安然富贵,交代我把它送到你手上,说是你看到就知晓他用意了。”太巳打开书房大门,坐在主位上,化出一木盒递给还抱着个酒坛站着的女儿,有些看不过眼,出声道:“你把酒给我,我给你管着,你坐下说话。”
“哦。”邝露应了声,把酒坛递给她爹,再接过木盒,随意找个位子坐着,心里琢磨着陛下特意交给她会什么东西。
啪嗒一声,木盒打开,美丽的蓝光占据眼帘,邝露心道一声果然,虽然有所预料,却还是心情复杂。
“按理说定情信物应该亲手送给你才是正理,可陛下却非要你爹我转交给你,这是为何?”太巳看着女儿复杂的眼神,表示想吃瓜。
邝露感受着人鱼泪的力量,刚刚她一碰到珠子,人鱼泪就自动认主,陛下布置的机巧她也就明白了。
“陛下把一尊身外化身封在了里面。”邝露摩挲着腕上的蓝色宝珠,淡声答道。
“陛下……真是大手笔。”太巳眼角一抽,他本以为天帝回头找她女儿,不是习惯就是将就,现在看来,这是真爱啊。身外化身炼制的材料极为难得,也极费心力他父女二人多年积累也不过各得了一尊,天帝陛下就算富有四海,手上大概也不过三尊。老父亲放了大半的心,又想到这又是人鱼泪,又是身外化身的,这几万年给女儿准备的嫁妆怕是有些薄了,看来得再去倒腾点好玩意了,令人头秃。
“陛下终于舍得回头了,女儿啊,这把冷灶烧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烧着了,不容易啊!”
“爹爹!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邝露给了她爹一个白眼,有些气闷的说;“你也太小瞧你女儿了。”
“小女儿家家的,不就说你几句吗?哪看低你了?”太巳对自己乖女的白眼早就免疫了,如今听她反驳,倒也来了兴致。
“我四千岁择明主,起大事,封上元;”
“五千岁,修历法,劝农桑,兼夜神;”
“六千岁,天罡地煞现世,殚精竭虑,助陛下一一找寻收复;”
“一万岁,魔界挑衅,战事再起,接手粮草事宜;”
“一万七千岁,升上神,接管地煞七十二部,参与劝降冥界;”
……
“三万岁,执掌水神令;”
“四万岁,进攻修罗界,留守后方,督镇五界。上元神君之名,如罗刹似厉鬼,能止小儿啼哭。”
“爹爹,我从不想要他的回头,我如此努力,要的不过是自己能站到他身边,让他不用回头就能看到我。”
太巳看着坐在下首的女儿,心绪既沉重又欣慰,他的女儿,痴之一字,六界有名,却又不执不妄,优秀如斯。
这天下人,都看低了她!
首先,鸽了大家这么久真的很抱歉,主要原因是学车拿照以及病重的亲戚因为某些原因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有陌生人在,码字效率极低,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再次致歉。我承诺绝对不坑。
其次,卖萌打滚求心求赞求评论,我掉了的那五个粉希望能涨回来,小透明瑟瑟发抖。
然后,解释一下设定,时间是润玉去见太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里面的各种魔幻设定都是我的锅,我想要把那四万年具体一点,而不是空泛的字眼;身外化身可以看做智能傀儡,不是什么灵魂身体一模一样的那种,可以看做是一种智能高级法器;润玉把人鱼泪和身外化身让太巳转交,既是安太巳的心,也是怕邝露会拒绝接受,但作为聘礼就肯定不会被拒绝了。
最后,几个小剧场奉上。
玉:“露珠,我是不是最好看?!”
露:“呔!哪里来的妖(yan)精(you)?!”
内心os:这厚脸皮绝对不是我的陛下。
“老偷看的不是你吗?”性感天帝,在线抓包。
露:“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露:“陛下,你知道我看完《六界无主之河集锦》再在想什么吗?”
玉:“什么?”
露:“我在想以后是跳忘川好,还是黄泉好?”
玉:“……”
脑子:看大纲,好的,三千字!妥妥的!
手:码字一时爽,一直码字一直爽。
然后就到了8.5k,然后就鸽了这么多天……
(本人强迫症,一定要按大纲内容码,不然总觉得表达不完整不到位。)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