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嘉（基建）》七统

9、009蓬城市集

　　蓬城，位于马头关以北五十里，地处蓬山腹地，居住于此的大多都是屯垦戍边的将士，有小部分是被流放修长城的罪民则被关押在蓬山山腰的牢营里。

　　腊八节前夕，苍术他们还在努力的耕地，瞿永嘉跟着吴三娘去蓬城赶集，凤鸣关关外五十里的就是正在修筑的长城。大泽的长城背靠高山，修筑的环境十分恶劣。不过长城修好之后，战略作用十分显著，天堑。猢犽的铁蹄若再想南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蓬城不属于移民的居住地，城中居住的都是驻守边关的将士，休战时屯田训练，战时立马投入战争。长城之下的小帐篷里居住的是罪民或者自愿前来修长城的移民，罪民修长城没有报酬，而移民有。

　　几人言谈之间，很快就到了蓬城门外。近岁猢犽蠢蠢欲动，导致蓬城对入城的盘查十分严格，轮到瞿永嘉时，守卫看到瞿永嘉白嫩的链家，一看就不是关外人，等查清路引发现瞿永嘉是被流放此地时，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怜悯。
　　“进去吧，酉时关城门，切勿拖延!”

　　“好的好的，多谢军爷！”进城一趟时间不多，吴三娘还要卖草鞋，赶紧拉着萍花去抢占摊位，匆忙之间还不忘叮嘱瞿永嘉：“小嘉，我们酉时在城门碰头！有事来城东找我，我就在那边卖草鞋！”

　　“好的，吴三娘，你们赶紧去吧！”瞿永嘉倒是不急，他今天来蓬城主要是寻找商机，而这种东西急是急不来的，只能顺其自然。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怀里的吃货打打疯狂点头，毕竟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早就饿坏了。

　　沿着蓬城的街道一路走过，瞿永嘉发现这里的居民跟关城相比，精神面貌要好上许多。关城人大多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上去死气沉沉的，而蓬城虽然在关外，地理位置更加危险，但这里的人衣着虽然也很朴素，但至少洗得干干净净，人看上去也有朝气。瞿永嘉还挺纳闷的，蓬城就在长城脚下，一旦猢犽越过长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没想到这些人还挺心大的。

　　“打打，你想吃什么？”瞿永嘉转了一圈，蓬城小吃不算多。街边贩卖的大多是汤面糠饼一类的，卖相都不是很好，瞿永嘉不好选择，只好求助于打打。没想打打打还真有想法，伸出短短的小爪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

　　瞿永嘉反正也没主意，索性跟着打打的指示去了小巷子。一进小巷子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里面搭着小棚子，下面有个大胡子在卖羊肉汤。来这里喝汤的人还挺多的,三三两两的，几乎把这里的小桌椅坐满了。

　　大胡子眼尖的看到了瞿永嘉，发现是个生面孔，客气地问道：“小公子，要喝碗羊汤吗？”

　　瞿永嘉这才看清楚大胡子的脸，标准的异域长相，鼻梁高挺，毛发旺盛。想必这就是萍花口中的阿木措大叔了。

　　“哟，阿木措，你这羊汤可不错啊，这么偏僻的巷子都被小美人找过来了。”

　　“你们几个大老粗，可别乱说话冒犯了人家！”阿木措一口地道的大泽官话，丝毫没有口音。他朝瞿永嘉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小公子，可要来一碗热乎的羊汤，再配上一张馍饼，那滋味可美着呢！”

　　“好的，来两碗羊汤和一张馍饼吧！”瞿永嘉按住怀里不安分的打打，朝阿木措笑说。

　　“小公子，咱家的羊汤量大分足，一碗保准能吃饱！”阿木措看瞿永嘉细胳膊细腿的，怕他眼大肚皮小，点多了吃不了那不是浪费钱嘛！

　　“阿木措大叔，不是我一个人吃，我怀里这小东西可馋着呢！”

　　阿木措这才看到瞿永嘉怀里窝着一只雪白的小兽，心里咋舌这小公子可真有闲钱，现下这世道人都吃不饱了，还有钱喂畜生呢。不过阿木措可不是多嘴的人，立马应道：“好嘞！两碗羊汤，一张馍饼马上就来！”

　　阿木措的羊肉汤就煨在一个大铁炉里，要吃时舀上两碗就行，馍饼也是做好的，放在炉边用暗火温着。负责上菜的是一个温婉的妇女，看样子阿木措大叔还娶了一位大泽姑娘为妻。

　　“小公子，请慢用。”衣着朴素但整洁的妇人很快就手脚麻利地把两碗羊汤和一张馍饼放在了小木桌上。

　　瞿永嘉还未来得及拿木筷，打打就已经急不可耐地跳上桌子开始呼噜呼噜地喝汤了。

　　“你慢点儿！”瞿永嘉看着打打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真是一阵无语。平时虽偶尔逗逗它，却也没少它一口吃的，这家伙搞得没吃过饱饭一样。

　　打打却根本不理瞿永嘉，埋头喝汤，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的，这哪是猫，分明是只小狗吧。不过看样子汤的味道还不错。瞿永嘉吹了吹热气，倾碗喝了一口，汤白味鲜，有一点淡淡的膻味，汤里还有羊肉羊杂，分量很足，味道还算不错，要是再撒上一把芫荽（香菜）就好了。只可惜芫荽这时候还没有传入大泽，只能后面问问打打空间里有没有了。

　　一碗羊汤下肚之后，全身都暖和起来，难怪阿木措大叔的小摊子生意这么好，看来在蓬城只要有几分真本事，想赚个营生还是可以的，不像关城面貌，死气沉沉，难以发展。这么想着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对未来的期待。

　　结了帐，瞿永嘉拖着赖着不走还想再来一碗的打打走人。蓬城七日一大市，今日刚好是大市的日子，整座小城还挺热闹的。不过边关城市跟内陆不大相同，行业生态圈比较狭小，鲜有茶楼酒肆，几乎都是随街摆放的小摊子，以贩卖皮毛草药的居多，瞿永嘉一面走一面在心底盘算。

　　在边城做营生还是得从衣食住行这种物质基础入手，文化娱乐之类的东西放到纸醉金迷的京畿可能还有点搞头，在边关这种战乱之地是没有市场的。那就先从“食”入手吧，左右他比较擅长这个。定好发展方向之后，瞿永嘉开始仔细在各种小摊贩上搜寻能用到的东西，这么一找还真找到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