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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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表示，我真傻，真的。虽然这里看起来更偏远，但是比一开始那个地方好多了。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来这儿。
再次来到那片石头城的时候，韦一四处观望了一番，发现一个被巨石掩埋的入口。他双手置于那堆碎石上，屏气凝神，便见那堆碎石忽然间都离奇地升空后，兀自掉落在空地上了。于是便有一个洞口显现出来，韦一吹了一口气，掌中凝着妖火，往洞口里一照，果不其然，是战备物资。
虽然已经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东西了。也许虞国的国度也曾被其他人占领过，所以古代的虞人匆忙将没有带走的物资藏在此处。里面密封得好，东西和新的不差很多。他只要尽数用上，好好收拾一番，过上多久都不是问题——
这样的话，他简直都不想回去了。
古皇宫的地上部分虽然尽数损坏了，但是地下还有许多保存完整的空间。看来虞国也不是天生强大的——那些修筑在地下的宫室，更像是军事要塞的设施。对于现在的韦一来说，这样的地方称得上是完美的藏身之地。除了因为是石头材质，导致夜晚比外面更加寒冷以外。战略物资里有古早的墨汁和纸张，还有大量典籍，想研究啥研究啥......研究累了就鼓捣古兵器去，这也算是老本行了。
而且大虞土地富庶，附近林苑里随便一只小兽拎出来烤好了都是油水足足的。韦一还找到了一些种子，在地堡的周边种下了。南沅国家贫弱人手不足，皇子可以不通经书，却不可不懂耕种，这恐怕是周边的这些强国难以想象的吧。
......
......他被抓的时候正在种地这件事可以说吗？怪丢人的其实......
来到虞国之前，礼部一句一字、一步一把手地教过韦一，见了虞帝有哪些礼节，怎么怎么......
但是当下这个情境他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一个举动也做不出来。许许多多的宫人围着他，那是一种很怪异的、看着一种异类的眼神。
就是在那种眼神之下，韦一整个人像雕像一样僵住了。
乔沅和颜宁站在一块，一个抱着臂一个背着手，用一种“请解释一下”的眼神看着他。虽然同样是靠的很近的两个漂亮的年轻人，但这次韦一却丝毫也没有从前看着五弟和小沅的怜爱之意，甚至有点想转身逃走的冲动。
——乔沅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乔沅随意哭泣、砸人的时候，韦一从未觉得他有什么可怕的，今日方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没有表情的表情。只有那双曾经如小鹿一般惹人爱怜的眸子，因为毫不在乎，而冷酷得快要把他冻死在其中......
过了良久，他才颇有些困窘而艰难地把视线投向了站在另一边的颜宁。
“你......你是那天晚上的......为什么......”
韦一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废墟中多住了些时日，便引来这样的关注。那晚上之后颜宁便未再出现过，可现在看起来大半个皇宫的宫人都出来了。
难道他无意中做了什么严重的事？
他是说不下去了，但乔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他在看你呢”，他用胳膊肘撞了撞站在旁边的小侯爷，“难道你们之前认识，还是见过？”
颜宁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你说我？我也只在典礼上远远看过而已，这可是你的人。我还想问，他为什么跟我说话呢！”
“......”
气氛一度变得微妙起来。颜宁不认识他？不，这和那天晚上那个应该是同一个人没错。那么他就是在说谎了。可是，为什么？
“‘那天晚上’，”乔沅在特定的时候，记性向来很好，“颜宁，你某天晚上有到这里来过？”
——乔沅其实也怀疑，是颜宁说这个地方是宫里唯一没有搜查的地方，然后人就在这里找到了。宫里上上下下除了小侯爷谁也没怀疑到这个废墟里来，这难道不是巧合？
“绝无可能。”颜宁断然道，“陛下，您想想，我虽然和您关系亲近，但到底是个封侯不是王爷，没有您的许可，绝不会私闯此处的。毕竟，后果，您知道的。”
韦一看着他谎话连篇，感觉自己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颜宁，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乔沅淡淡地撇下一句：“私闯禁地，这里倒有你说话的份？”
“皇上，卑职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乔沅最信任的紫梅姑姑忽然发话了，“前些日子，有天晚上是宫女烟罗在值夜。她说起凌晨时看到侯爷从古皇宫废墟的方向出来。”
颜宁眉头拧了起来，但丝毫不慌。
“小沅，”颜宁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乔沅，“这里奇怪的事太多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皇后在这里，但是那位同样失踪了的侍从呢？”
“！”
“你是说——”
在场的几个傻傻的宫女都没反应过来，但是乔沅肯定是反应过来了。眼见着，颜宁的冷酷眼神又回来了，还顺带了一丝杀气。
......韦一觉得这故事蛮好听的。
“小沅可别忘了，他是妖怪。妖怪要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逃出宫去，还不简单？”颜宁忽然上前几步，狠狠地钳住了他的下巴。小侯爷分明比韦一还矮上一点，此刻气势却威压过他，“陛下，失礼了。可我实在气不过有人要拿我背黑锅的样子。”
韦一讨厌被人这样碰触，他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想让他放开，拧断他的胳膊不是难事，可是颜宁不一般的身份让他犹豫了。
不远处，小皇帝咬着下唇在看着他。小小的标致的面容，薄薄的双唇和分明的大眼睛，这样的乔沅，放在从前他爱都爱不过来。可是啊，乔沅分明是强忍着对他的不耐烦和憎恶。
罢了，罢了。
他忽然觉得反抗并没有什么切实的必要。不就是图南未经允许离开么......？他领罚便是了。
从乔沅的角度看去，只看见他好似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微微颔首的的姿态也是十分的顺从......他莫名地焦躁不安起来，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哪里都出了问题。
“颜宁，你要说话就好好说，没必要掐着他。”他语气冷冰冰的，而且带刺。
“你能肯定么，颜宁？如果真有人逃出宫去，恰巧那个人还是外国来的——就是件严重的事了。”
韦一顿时大惊失色。“即便不是半妖他也当不了皇帝”——并非虚言。他对于政治信息实在太不敏感——比如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突如其来的罪行会是叛国！他手中力道忽然加重，颜宁顿时感觉像手要断了一样！
“好、好痛！”
“陛下！”他把颜宁甩到一边，单膝跪下，“臣......实在没有这般行径！臣的确是放了图南出宫，但不是因为......”他笨口拙舌，一时说也说不清。
“按照规矩，先抓起来关进天牢，朕不日要亲自盘查个清楚。”
乔沅冷冰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侯爷哼了一声，站到他身边抹着自己手腕，附和道：“南沅的胃口可真够大的，敢往我们大虞排出探子，嗯？陛下，这下可好了。”
......乔沅其实是不相信，图图一个侍卫能窃取到什么重要国家机密的，废墟里的国家机密吗？他只是又想起了那个格外窝火的夜晚。这都是你应得的，他冷笑着想到，心里充满了一种支配、虐待和惩罚的快感。
韦一被押到半路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其实有一件自证清白的证据。他只需要证明颜宁的话是假的，他曾经和他见过即可......
“等、等一下！”他连忙喊起来，“我有事要向皇上通报！”
有人在他身后尖利地笑了一声。
“小沅把押解你的任务交给我啦，”颜宁好不得意地戳戳他的后腰，“有什么事跟我说呗？”
......韦一不知道颜宁为什么要陷害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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