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途》多多的天空

10、第 10 章

　　做人永远不要说谎，就算说也要说一个死无对证，可以巧妙圆起来的谎。哪怕再无足轻重，不痛不痒的谎言，维持起来的成本也超出你的想象……
　　——人生忠告

　　俩天的武隆游就这么落幕了。

　　至于接下来的重庆市游，陈礼本想当个甩手掌柜扔给裴奕，可谁知道这货吵着闹着陈礼不去他也不去。

　　靠，这破小孩太黏人了。

　　陈礼百般无奈下只有搬出借口：“弟啊，礼哥还有2个月就考研了，想临时抱佛脚复习下成不。”

　　好在裴俊也帮他说话，裴奕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他，领着他哥和麦子到处瞎逛。

　　自从得知了小老虎的票程，陈礼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熬到了这天，特意跑去机场接小老虎。

　　结果由于脸上的喜悦张扬过头，被裴奕敏锐地察觉到了，溜过来问：“礼哥，是要去见谁啊？”

　　陈礼顿了顿，不自然地说：“去机场接个朋友。”

　　“新欢还是旧爱？”

　　“就是朋友。”陈礼郑重地说，但还是做贼心虚不敢直视裴奕的眼睛，只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继续刮胡子。

　　裴奕抿抿嘴，说：“你马虎谁呢，又是刮胡子又是换衣服，浑身还一股骚香味。”

　　观察这么细致，还真把你礼哥当罪犯啊？陈礼心想。

　　陈礼没理他，裴奕这小子得寸进尺，说：“礼哥啊，带我一块去吧。”

　　“……你去干嘛。”

　　“我担心你一个人遭遇危险呀，小弟随时随地保护你的安全。”裴奕眨眨眼。

　　“那我真是谢谢您了，如今法治社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况且我一没财，二没色，有什么危险？”

　　裴奕跺跺脚，眼珠子来回转，说：“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如果清清白白，我去了又没什么关系。”

　　陈礼无语，最后只好捎上了裴奕，也在微信中支支吾吾地告诉了小老虎，只不过找了个借口，说裴奕一个人在家没饭吃，带上他三人一起，小老虎欣然接受了。

　　俩人接到小老虎了，裴奕好奇地端详起小老虎，伸出手毫不害臊地说：“你好，我叫裴奕。”

　　小老虎点头示意，也伸出手握了握，说：“郑晋义。”

　　陈礼也是第一次听闻小老虎的汉文名，止不住打趣道：“老虎，你汉文名挺不错啊。”

　　裴奕听闻，问道：“你是少数民族吗？”

　　小老虎点点头，说：“我是新疆的，在重庆上大学。”

　　陈礼内心一惊，暗道这俩人目前交情可不能加深，不然按照裴奕的那股敏锐劲，分分钟自己就可能被拖出柜子，他赶紧说：“你饿了吧，咱们吃火锅去。”

　　然而在包厢里，裴奕就开始问了，“老虎哥还是学生吧，在哪里上学啊？”

　　“和你一样，A大。”

　　“你怎么知道我是A大的？”裴奕满脸疑惑地说。

　　“你哥哥告诉我的。”小老虎解释道。

　　语罢，裴奕“哦”了一声，尾调拉的巨长，瞅了陈礼一眼，眼中陈礼满是猜不透的情绪。

　　“陈礼还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坏话了？”裴奕又问。

　　陈礼赶紧打岔，说：“我哪里敢说你坏话了，你是家里的小祖宗好吧。”

　　裴奕撇他一眼，说：“老虎哥你不用管他，说出来没事。”

　　小老虎笑着说：“你们这对表兄弟啊，你表哥经常说你很活泼很阳光爱黏糊人。”

　　小老虎说完，见裴奕一脸懵逼，陈礼双手抚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奇怪地问：“怎么了？”

　　裴奕皱着眉说：“我不是他表弟。”

　　从今天这件事中，陈礼学会了一个道理，做人永远不要说谎，就算说也要说一个死无对证，可以巧妙圆起来的谎。哪怕再无足轻重，不痛不痒的谎言，维持起来的成本也超出你的想象……

　　之后饭桌上曾一度氛围尴尬，好在陈礼活跃氛围，裴奕又是个活泼劲，众人才把这件事翻一页。

　　饭罢陈礼把钱塞进裴奕手里，让他结账去，裴奕兴冲冲地去了。

　　包厢里只剩小老虎和陈礼俩人，陈礼尴尬地说：“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小老虎只是摇头，说：“没事，回去再说吧，我先把东西给你。”说罢从包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陈礼，“这是请高人开过光的，祝你考研顺利，生活如意，还可以辟邪避灾。”

　　陈礼接过玉佩，玉佩是一只蛇的生肖玉佩，他完全没想到小老虎会对自己如此上心，内心一片感动，欲言又止，最后说：“谢谢，我很喜欢。”脸上笑的花都要开了。

　　小老虎也笑了笑，说：“你喜欢就好。”

　　陈礼把玉佩当场戴上了，不过藏在了衣服里，不然被裴奕看到了不知道又要嚷嚷。

　　在公交车上，陈礼和小老虎坐在前方，裴奕坐在后方，百般聊赖地玩起陈礼的头发，陈礼也惯着他。

　　“咦？”裴奕发现陈礼脖子上突然多了根红绳，他捻起来，却被陈礼抓住了手，陈礼说：“别动手动脚。”

　　“礼哥啊，我记得你脖子上不戴东西的啊，怎么吃顿饭脖子上就多个挂饰了？”裴奕眨眨眼问。

　　“……”真是怕哪门子来哪门子。

　　陈礼不敢再在裴奕面前撒谎，一是因为小老虎就自己身侧，如果让他亲眼看见自己谎话连篇，难免在感情里留下导火线，二就是因为之前在包厢里的教训了。

　　“老虎送我的，大师开过光，保佑我生活如意，考研过关，鲤鱼跃龙门的。”陈礼说道。

　　裴奕“哦”一声，问：“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歪门邪道吗？”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就当买个心安。”陈礼解释。

　　裴奕转移目标，饶有兴趣地问小老虎，“虎哥，你俩关系真好，还送我哥玉佩，你要是女生我都觉得你俩看对眼了。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老虎无辜地眨眨眼，显然深居祖国内陆已久，浑然不知城市的套路如此之深，转过头一脸求助地望向陈礼。

　　裴奕刚说完，陈礼的脑子就飞速运转起来，想到一个又一个借口，又逐一排除，最后说：“我跟小老虎是网上认识的，那时候他高三，想报考A大，意外地在学校讨论我俩认识了，给了他很多学校信息，然后大四正好事不多，俩人经常来往，大半年下来就熟稔了。”

　　小老虎迟疑了片刻，也点点头，表示裴奕说的都对。

　　“好吧，那你们真有缘。”裴奕耸耸肩，不再追问，继续玩起陈礼的头发，陈礼把身子前倾，无奈地说：“一把头发有什么好玩的啊？”

　　裴奕笑嘻嘻地说：“你没听过一个泰国故事吗，把心爱的人的一缕头发放进玩偶里，然后每天陪伴玩偶，那个人也就会爱上你啦，所以啊，我在努力让礼哥未来对我好点。”

　　一个模模糊糊的片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裴奕讲的这个故事似乎在哪里听过，陈礼皱着眉头想，可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起来。

　　俩人把小老虎送回家，裴奕双手抱头，念叨，“做人呐，一定要经得起谎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欺骗，放得下诺言，最后用微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

　　陈礼无语，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含沙射影谁呢？”

　　裴奕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哼哼唧唧地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我舅舅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呢？”

　　“……我错了。”陈礼诚恳地说。

　　“哼。”

　　国庆就这样匆匆结束了，裴俊领着麦子回了广东，日子照旧过着。

　　随着和裴奕越来越熟，裴奕也越没大没小，虽然他本来性子也就放肆张扬。陈礼叫苦不堪，愈发觉得有裴奕在身边，自己的幸福生活从easy瞬间成了hard模式。

　　有天晚上，余瑞雪说请客吃烧烤，裴奕自然而然也被陈礼拎上了，结果这俩人倾盖如故，相见恨晚，几瓶酒下去就差当场烧香结义拜关公了。

　　余瑞雪止不住给裴奕倒酒，瞧见陈礼一副便秘样，直接三瓶啤酒拿起来放他身边，说：“瞅什么瞅？你的，快给我喝了。”

　　裴奕见状立刻说：“姐姐，我哥喝酒不行，一瓶酒够了，多了他会不舒服，还可能起疹子。”

　　余瑞雪怒其不争，酒上心头，开口说：“你信他的鬼话，他当初在夜店……”还没说完就被陈礼捂住了嘴，陈礼咬牙切齿地说：“我喝。”

　　陈礼松了手，余瑞雪给了他一个白眼，不饶人地说：“你信他的鬼话，我俩绑一起去轮流敬他，我俩喝趴了他肯定都好好的。”

　　裴奕点点头，一副面无表情的样盯着陈礼，似笑非笑地说：“没看出啊，礼哥不仅讲道理起来真是一套又一套，说谎也不承让啊。”

　　陈礼无奈之下喝了几瓶，毕竟酒场文化，所谓歉意？所谓豪爽？所谓兄弟？都在酒里，死里喝就行了。

　　到最后三人除了陈礼都喝的烂醉如泥，陈礼只有把俩人扶回家中。

　　一回到家中，裴奕就跑进厕所吐了起来，陈礼赶紧去倒了杯柠檬水递给他，轻拍他的背部，低声训斥：“都说让你别喝了，没那本事就别逞能。”

　　裴奕脸颊像猴子的屁股，红的不行，眼神迷离，口齿不清地说：“礼哥，你不知道，我为了能和你肩并肩站一起我得多努力……”

　　这番话成功击中了裴奕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叹了口气，用手指戳了戳裴奕的脑袋，说：“你啊。”

　　然后认命地当起下人伺候起裴奕来，把他拖进卧室放在床上，脱了得干净只剩条内裤，陈礼咽了口口水，心中不断念叨，“他是你弟，他是你弟，他是你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你弟。”

　　陈礼给他擦了身子，见他闭着眼，嘴中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眉头紧蹙，陈礼给他把眉头用手舒缓开，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刚松手就被裴奕抓住手腕，嘴上说：“我冷。”

　　下一秒就被裴奕搂进怀里。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陈礼的心砰砰直跳，感觉心中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炙热的温度不断从裴奕身上传来，陈礼贪婪地想，就抱一会儿就松手，就一会儿……

　　直接半醉的余瑞雪进卧室，嘴上问：“陈礼，你家水杯在……”

　　余瑞雪瞪大双眼，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相拥的俩人，尤其是裴奕的身子。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陈礼悲催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