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天降奇女 ...
-
一片白光我觉得一切都飘了起来,意识逐渐离我而去,一个声音猛然灌入耳鼓,一道刺眼的光,我的身体撞到了什么,“砰!”脊椎一阵抽痛,眼前一黑,在一阵“噼哩啪啦,”乱响后,我终于明白我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压住了身体。是什么?从微弱阳光中我感觉似乎是稻草木头什么的。稻草?木头?我明明在家里的,这是怎么回事?乱哄哄脚步声由远至近,我的精神顺间集中,我在那里?不安、恐惧笼罩了全身。有很多人正在移开压在我身上的木头和稻草,一阵喜悦,我终可以摆脱被压死的命运了,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搞清楚事情。
我正躺在那里胡思乱想,最后一块木板从我身上被移开。
“姑娘你没事吧?”一位20出头长相清秀的小伙向我伸出手。
古装?我愣了下顺势爬了起来,一座古朴木结构城市落入眼帘,我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中间,大约有四五十个人正围着我看,个个都带着奇异的眼色。
“你的手流血了。”那个小伙用奇怪的口音说话,那些私下里嘀咕的人也都带着奇怪口音,我顾不得左手被划伤正流着血,一把抓住那个小伙问道:
“这是那里?”
那个人愣了下,缓缓抽出手:“你的手需要包扎,”指指我的手,接着我被和他一起来的几个蓝布衣打扮的人带到了一所看似比较豪华的房子里,进房子之前隐约瞥见门口牌匾上用古体写着什么府邸,进的太快看不清楚。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将军一直很希望见到你。”那个小伙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和我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小姐?将军?我如遭雷击坐在西厢大厅里无数种想法划过脑海。
“你叫我什么?”
那小伙愣了愣,“小姐,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会从天而降落在西十字街中,还砸到了房子?还有,你这身装束是怎么回事?”
“你在说什么?请问这到底是哪里?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姐,什么将军部将军的?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无法忍受这奇怪的事情,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把那小伙吓了一跳。
他十分淡定的站起来与我对视着,缓缓将事情解释清楚。
直到一个时辰后我才搞清楚了事情的因果,原来我穿越了,想必是因为那个水晶球,我穿越到了鱼国腾龙100年。而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叫甲淳,他所说的将军叫齐魉,是皇帝鱼策身边最为重要的一个人,十年前他得到一张画像,从此开始寻找画中女子,而此画中女子也被大家称为小姐。十年来一直无获,直到今日,天中白光乍现,我落入西十字街。当时甲淳正在我砸毁的那座木草结构的房子旁边的“奉祥”楼吃饭,见我落入草屋就出来找我把我带回了将军府。
“你当时怎么就知道我是画中女子?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也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你一定是弄错了。”虽然初到鱼国人生地不熟的我需要一个靠山,可是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我要走了!”于是我打算离开。
“不可以!”甲淳挡住我的去路,“小姐要留下,等将军来了才能离开。”
“可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是不是要由将军定夺!”
就这样我被软禁在了西厢,穿越后我除了所谓的灵觉外偏偏什么也没得到,那些穿越小说不是说穿越后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力量,比如绝世武功,看来都是骗人的。我乖乖的假装顺从,伺机寻找开溜的机会,我故意拉着甲淳带我在府里到处闲逛,其实是在探测地形。然后时不时的问问这个问问那个,从而了解这个年代和所谓的将军府的状况,大约三天后甲淳看我不吵着要离开了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从他那里得知齐魉被召见入宫
大概要再过两天回来,我可不想乖乖的等那个将军回来,于是开始悄悄实施我的逃跑计划。
“我说我一个女孩子家的你们十几个大男人用的着这样看着我吗?所谓男女授受不清,你们这样整日围着这我我多不自在阿……”我的一系列抱怨终于在第四天奏效,这天看着我的人终于只剩下甲淳一个。
“我要洗澡,”直了直身子我对甲淳微微一笑,他微微一愣顺势叫府下丫鬟打来热水,拉起屏风不见他出房于是继续说道:“你这是干嘛丫?难不成还怕我逃跑了不成?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小姐见谅。”
“我都说我不走了,我说甲淳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整日守在女子闺房里连睡觉洗澡都陪,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还说得清楚?我故装委曲嚼起嘴巴!
“那我去门口守着,”甲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继而如一阵风从眼前飘过。虽然我没有半点武学常识,但武侠小说还是看过的,书中描写那些高手都是踏步无声、快如急电。甲淳几经掩饰但还是被我发现了几处破绽,一开始我也没有对他有所怀疑和警惕,只觉他是一个普通的将军随从,但一次意外让我发现了他的不同。
那日他有事出府,我一个人在府内闲逛,路经荷花池的时候见池中荷花正好,慢慢靠近想摘一朵,谁只荷花池边淤泥甚深,我一不小心滑了下去,眼看要掉到池里了我的手却忽然被一个大力拉住,按惯例我因该落入一个怀抱或者臂膀什么的,但就在拉回我的同时那个拉我的人有意似无意的避开了所有身体接触,我就这样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小姐,河池危险少来为妙。”留下一句不冷不热地话。
他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会在危险关头出现,而且凭我的灵觉居然丝毫没有发现他的靠近,几经思索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出府是假,其实是暗中察看我是否真心留下,若不是他一直在我附近怎么可能在危急关头出手。但他这样跟着我我居然丝毫没有发现,还有他救我的手法,以及不经意中流露出的隐气都让我觉得他不一般。连身边的一个副将尚可如此,齐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本姑娘现今没有时间考虑你,不管怎么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我会想尽办法出逃,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高手也不一定可以疏而不漏。
借着洗澡之际我开始实施计划以久的出逃,我先脱下换洗的衣物放在一边,找了件前几日被我收起来的看上去比较朴素的衣服换上,蹑手蹑脚爬上窗栏。
差不多一炷香后甲淳开始敲门,“姑娘,姑娘。”连唤几声后不见有回应,甲淳猛地推开门,房内早以空无一人,只有窗户敞开着,窗台上有一些水渍。甲淳单手撑在窗栏上纵身跃了出去,在他越出去后不久,一个黑影从前门跑入了后院。
记得后院荷塘后面有个排水沟,沟边矮墙很容易翻越,虽说之前有茶点跌入其中的险遇,但我不知道我的调虎离山可以骗甲淳多久,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没命的跑到池塘后面翻出墙外。我没有查看过墙外道路,只是听说过是一条小巷,貌似是通往……不记得了,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也敲直了!总之我是不要留在将军府,直觉告诉我那准没好事!
出了将军府后我沿着漆黑小巷从午夜走到大约两更天,拐了三四个弯后一条宽阔的河道出现在我眼前。河道两岸灯火通明,一艘华丽龙头画舫停靠在岸边,画舫之上歌舞升平,悠扬乐声从内传出。我脱去外衣外面的黑色斗篷,有些惊讶于眼前景色,传说中的不夜城也就如此吧!我正站在一个弯口处,正对着那艘画舫,我的左右两侧是被烛火照亮的琼楼,一排排雕栏、一阵阵幽香叫人不闻而醉。
完全路痴的我呆呆的望着湖面,霎时茫然铺天盖地。我该干什么?在鱼国我完全失去了方向,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哥哥,爸爸妈妈,连你们也离我远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陌生国度,我该怎么办?看着眼前波光浮动的水面忽然眼眶一热,我要回家,我好想回家,我想念哥哥的笑脸,想念我的大床,想念学校,更想念华厥。一抹淡淡紫色从眼前滑过,我头微低看见胸口正在发光的翡,哥哥的话语如电划过脑海。
“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开很远很远,或者你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记住有另外半块玉佩的人就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对了翡翠,这块紫云翡翠,哥哥说过寻找另一半,那么是不是说明找到了另一半就有回去的希望?哥哥,你当初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如今想起来哥哥的那些过份溺爱和奇怪的表现,难道说他对此早有预知?九龙城,九龙城,我在心中一遍遍默念这三个字,隐约觉得我的命运正悄悄的和这三个字连接起来。九龙城,母亲说这里有我们的根,我抬头看这片与我生活的年代相隔千年的天空,它们是一样的、了无边际的黑,这种深深的墨黑色带着比深蓝还要忧郁的颜色前年不变,仿佛是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那些被我们的记忆所遗忘的历史。
我紧紧握住这半块哥哥亲手为我挂上的紫云翡,一段乐曲把我的思绪从遥远的回忆里拉到现实。这是一首古曲,是用千年之前古人的乐器所奏出的,充满着安宁的曲子,可是却有着一丝忧伤。曲调很象以前哥哥常吹的笛子独奏“长相思”,随着乐声我的目光停留在画舫船尾,透过糊着薄纱的雕栏门窗,那些带着妩媚的烛火摇曳出一个身影。乐声停、人影出,一个男子的背影依栏而靠。粉衣?我一愣,这个年代粉色不多见,何况是男子,穿的还是粉稠,一头青丝高束在头顶到是很清爽。接着另一个男子也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支和他身上的银杉不太相称的竹箫,这个男子的侧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肃静。
我眉头不自觉一簇,转身离开,渐觉再不离开毕将招惹是非。我向着右边那条灯火通明的街道走去,茫然、失措,完全没有目的,五月的天本不凉可我却是实实在在的打了个哆嗦,只觉脊背一阵凉意。
粉衣男子转过身,放眼望去,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背影列入眼幕,他略带端倪的看着那个在夜风中疾走的女子,虽是一身布衣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他看着她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子光再来一曲吧!”
银杉素裹的男子嘴角一扬,一曲乐渐从那不起眼的竹箫中溢出,亦是有种异样的魅惑。
“锦宏兄在看什么?”子光闭着眼吹完一曲淡定的问道。
锦宏没说什么侧了侧头,“夜风凉进舱吧!”
我沿着那条街走过十家店左右,骤然看见前方有个熟悉背影,是甲淳,没错。我正在想着往哪里跑他的目光已经追寻过来,来不及确定他是否看到我,我掉头就跑。不幸的是他的确是看到我了并且追了上来,从来不知道我还能跑的如此之快,那艘画舫再次映入眼帘。船舱与船面之间有大约两尺的空隙,这块空隙上挂着朱红色布,我脑子一片空白,待反映过来之时一只脚以跨上画舫,船体微微一晃,平衡不佳的我一个娘呛从船舱下的那个空子里滚入船舱之内。舱内正吹曲对酒的二人似乎是被我的忽然“造访”打乱了思绪,而我顺势满脸通红,且不说二位都是男子,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别人面前的确是不雅。
“难道说是传说中的刺客?”粉衣男子打量了下我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传说中?原来这句话在古代就以胜行了!我微按额头,不知道如何解释我的造访,只能尽量表现的淑女。
“对不起我……”
“公子有位甲公子前来造访。”
我眼色一恍正盘算这是逃走还是藏起来。
“子光你带这位姑娘去内阁,我去会会甲公子。”粉衣男子依旧带着浅笑,接着我被那位子光带入到船舱后面一间箱隔里。
此阁用檀香木制成,我能辨别出檀香木的那种源自天然的味道,阁里空间不是很大却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派,特别是头梁上的九条团龙雕刻,让我脚步不由一缓。龙,自古乃帝王专用,难道我误打误撞碰上了皇族?
“哼哼!”随着一阵低笑粉衣男子撩开门帘很自然的席地而坐。
“坐!”他招呼我在他对面坐下。
“多谢公子!小女无意冒犯,只是刚才情况紧急,还请公子见谅。”不管怎么说先道歉吧,真是丢死人了。
“无妨!不过在下很好奇姑娘是如何得罪将军府的人的?”
“其实,我也不清楚,小女乃九龙城人氏,初到此地不知为何就被将军府甲淳给带到了府里,据说是将军一直在找我。可是小女并不曾与将军谋面,更无认识所言,所以我就趁夜逃了出来,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哼,哈哈哈!”那男子骤然大笑。
“姑娘,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说谎要先打草稿的吗?”
我如遭雷劈。
“你初到此地,我看不假,但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我装出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这家伙看样子是个大人物,搞不好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这里就是皇城九龙。”
“什么?”我蹬的站了起来,“真的这里就是九龙城?”果然那人脸上带过一丝疑惑,我继续圆谎。“我终于到这里了,太好了!”感觉眼眶一热,不知道是因为此时想起了家还是因为太入戏,总之我的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太好了,我终于回来了!母亲我终于完成你的遗愿回到九龙城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粉衣男子一改笑脸严肃的问道!
我擦干泪,胡编乱造半真半假的编了一通,没想到还真的蒙混过去了!从小在巴蜀以南小山村长大,今年正好二十,三月前母亲去世。为完成母亲遗愿回到出生地九龙城,不惜跋山涉水、历经艰辛,四日前不幸从高处落下,掉入十字街中草屋内,承蒙甲淳相救却被软禁将军府。这就是我编的故事,而粉衣男子居然相信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直没有开口的银衫男子走到我面前坐下。
“柳示樱!”
他凝视了我片刻,此时我发现他也有一双深蓝色眼眸,很漂亮的和海底一样的颜色。
“左晨!”
“阿?”
他撇开目光,“你以后就来我府上住吧!”
“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将军府吗?那么就来大付府吧!”他站起来,足足比我高了大半个头,“我乃鱼国御音院大付左冥,你可以叫我子光,他是鱼策字锦宏。”
鱼策?鱼国自鱼宣统一巴蜀以来,鱼就是皇姓了,只有皇帝才能姓鱼,难不成我眼前的这个人便是皇帝?等一下大傅,大付在鱼国等于就是太傅了,只是太傅参与朝政而大傅不参与朝政。比如御书房的大傅叫书大傅,御膳房的叫厨大傅,那御音院的就是音大傅了!天呢!让我晕过去吧!我到底是运气还是晦气?这回撞上宫廷乐师大总管音大傅不说,还撞见了皇帝。
“你跟着子光回去左大傅府也好,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齐将军了,若他再来骚扰你,想必看在左大傅的颜面也不敢造次。你就跟着左大傅学些乐器,也好在宫里混口饭吃。”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收入了御音院,倒也奇怪,来了左府后真的就再无听闻有关任何将军府的事情了。在左府呆了一个月,左冥倒是待我很好,不但能耐心的教我乐器还给我讲解各种和鱼国有关的事情,有的时候我甚至油种错觉,他似乎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市穿越时空而来,所以才和我说那么多,讲解的那么仔细。可是那怎么可能呢?除非他会读心,但话说回来在他身边我就感觉特别安逸,虽然他比我小一些但是他的才华却是无与伦比的。所谓金子的光芒不可盖,他就是这样的,才十七岁就是御音院太傅,其博学和远见真的可谓与世无双了。有的时候我们会偶尔谈起鱼宣统一鱼国,其中他对事物所作的剖析可谓步步到位、一针见血。
“你不参与朝政太可惜了,真是浪费了你的满腔才华!”我正半开玩笑的说。
“哼!朝政对于我这种喜欢自由的人不合适。”他用温柔的目色看我,“姐姐!”他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我的五官,“你很象我的姐姐。”
嗯?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若不嫌弃的话以后我们姐弟相称好了,说实在的,这一个月来我发现子光真的不错。”
我们两个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在月色下谈话。这一个月来大约每隔十天左右预测就会来左府一趟,他丝毫没有否认他是皇帝,只是他从来不要我称他陛下,所以没人的时候我们三个都直呼彼此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