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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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啊？”林安对着菜单又懵了，五花肉得吃吧，宫廷肥牛和雪花肥牛有什么区别呢？牛肋肉？鸡胸肉？都得来吧？
“这家店的分量怎么样啊？”林安没来过这家店。
“还行吧，正常量。”魏川又忙着涮碗筷。林安深深地觉得和他一起吃饭真的是太幸福了，一般来说，和黎珠张鹭她们出去吃饭，倒水递菜的人都是她。和魏川一起吃饭就完全解放了双手，只管吃就行了。
“为什么没有拼盘或者套餐啊？”林安把菜单一合，丢在桌上。“你点吧，我要冰阔洛。”
“好……”魏川把手擦干净以后拿起手机扫了一下桌角的二维码，林安则瘫在椅子上刷微博。
有个推广忘记发了……晚上要发一下……
私信她的人多数是把她当成垃圾桶了，发些有的没的。有些是工作不顺利，跟她骂老板的；有些是学习压力太大，没人说，私信她发泄发泄的；还有小姑娘，小男孩儿跟她讲暗恋故事的；吃了好吃的发图给她的……
林安草草看了几眼，还有骂她的，嗯……习惯了，还有问她卖不卖号儿，刷不刷单的，要不要买转买赞买粉丝的……
“你看看还要吃什么。”魏川把手机推给她。
“我看一下啊……行，可以了，你决定。”林安扫了一眼。
“你看了没有啊？太敷衍了吧？”魏川委委屈屈。
“看了看了，相信你，相信你。”她思考着怎么回复一小姑娘，说是跟同桌冷战，两人还住一个宿舍，本来关系挺好，现在有点尴尬。小姑娘情真意切地连发了一个星期私信，每次开头第一句话就是：兔兔，我怎么办啊？
嗯，她的ID是干嘛要吃兔兔。
林安这个微博是初一开的，那时候苗溪琳刚出道不久，她呢又正好还没长开，长相比同组合的另一个小姑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儿，所以被骂得挺惨的。于是林安就开了个安利博，主要是发一些苗溪琳在学校的日常，刚开始没什么人看，看的人连她也一起骂，后来……后来就好一点了，主要还是苗溪琳慢慢红起来了，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再后来关注她的人也多起来了，也有很多粉丝猜她的身份，各种扒皮。为了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这个账号也就由苗溪琳的宣发声明是团队工作人员的微博，倡导粉丝理智追星。后来苗溪琳在学校的时间也少了，她的日常也几乎没有再更新。粉丝多有不满，顺水推舟的，他们公司拍了一系列的衍生节目，讲的就是ADST成员的日常。
粉丝多了，推广也就找上门来了。苗溪琳表示无所谓的同时要求林安请她去星河MALL顶楼的旋转餐厅吃饭，作为给她创造盈利可能的回报。人均1288的自助餐，吃得林安悲从中来，心里的那一丝丝愧疚也就消失殆尽了。当然，靠着接软广，林安赚了很多个1288，也被黎珠和苗溪琳敲走了不计其数的1288。
日常发得少了，林安又喜欢八卦，那么聊天博就多起来了，再到后来她的标签就变成了情感博主。虽然不知道自己算是哪门子的情感博主，但是每天通过屏幕上寥寥几行的文字穿梭在不同人的生活里，感觉还挺奇妙。
“看什么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便秘了。”魏川点好单又开始巴拉巴拉。
“你看，我怎么回她。”林安把手机推过去。
“这什么……”魏川嘟囔着接过手机，仔仔细细地开始阅读。
看完以后魏川有些无语：“什么大事儿，过两天不就好了。”
“哎呀，你不懂，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林安双手捧住下巴，她没少遇到过这种事，但是却给不出什么建议。
也不是没有和黎珠、吴雨冷战过，但是她采取的一向是冷处理。换个方法说就是：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我没什么擅长的，最擅长的就是冷战，看谁能熬吧。熬到最后，两个人也不知道谁先开口跟对方说话了，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和好了。
但是这种话总不能跟人小姑娘说吧，太跌份了。不行不行。
“打一架算了，打一架就什么都解决了。”
“拜托，女孩子怎么可以打架呢？”林安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啊，但是这种事情你能怎么办？不理你你也别理她呗，对吧？”魏川把手机推回给她。
小姑娘是这么说的，前几天放学以后回宿舍洗澡，她赶着洗完澡去开会，同桌呢不知道有什么事，也赶着回宿舍洗澡。小姑娘先到的宿舍，按理说就该她先洗，所以同桌提出她想先洗澡的请求时小姑娘拒绝了，那么同桌就有点不高兴了。第二天小姑娘在课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正在补觉的同桌，于是乎两个人的关系迅速降至冰点。
林安叹了口气，她都记不起来之前和黎珠冷战是为了什么了。印象里好像闹了几次吧，但是完全想不起来是为了什么，也有可能是哪天谁不小心在课间吵醒了补觉的那个人。早就不记得了。想想也没什么值得冷战的，但是真遇上了，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不蒸馒头争口气，我还是得跟你闹一闹。
“你们男的也这样？”林安有点好奇。
“不然呢，你以为真的就能打一架解决了？说说罢了。”魏川摇摇头，“你知道我们隔壁宿舍嘛，住了五个人，两个男的大夏天不让开空调，另外三个就只能忍着，还真能把那两个打一顿？”
“夏天不让开空调？”
“嗯，刚开学军训的时候啊。他们宿舍大一点嘛，在拐角。本来应该住六个人的，但是只住了五个。”魏川补充了一下故事背景，“那两个男的呢，就不同意开空调，说费电，让开风扇。军训啊！九月初那么热，回到宿舍一身汗了还不让开空调。”
“那怎么办啊？”
“那人家不让开也没办法啊，只能忍着，另外三个人就跑到我们宿舍来吹空调咯。晚上在我们宿舍打地铺，不回去住，哈哈哈。”魏川想起来也觉得好笑，“一进我们宿舍就开始骂那两个人，骂到睡觉，打着游戏呢都要骂两句。”
“那可能人家家里条件不太好吧，开空调是挺费电的。”
“但是那三个男的说他们交电费就可以了啊，也没让说五个人摊。但就是不让开。”
“那别人不要面子的啊。”林安有点无语，“说什么我出钱不要你出这种话会伤别人自尊的，更何况是男生。”
“也是……”魏川点点头。
“现在搬回去了？”
“搬回去了啊，十月中的时候就搬回去了。”魏川说完停了一下，“你猜为什么？”
“另外两个人劝回去的？和好了？”
“本来就没吵架。因为十月中没那么热了，他们就回去吹风扇了。”魏川说完就开始笑。
“……行吧，我服。”林安点点头，“那你们宿舍呢？没吵过架？”
“没有啊。”
“唉，真好。”
魏川正想问她怎么了，服务员就端着肉和夹子、剪刀过来了。
“等等，刚放上来的，那锅还不热呢，等下就粘住了。”见林安就要上手夹肉，魏川赶紧阻止她，“别急，我来我来，你不是不饿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林安疑惑。
“行吧，你说的都对。”魏川把东西都挪到自己手边，“你刚怎么说得像你吵过似的。”
“啊？”林安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哦，没有，就是，女生之间吧，你也知道，屁事挺多的。”
“也没什么啦，就是大多数时候你们之间的关系都很好，但是对方偶尔会做出一些举动让你真的很烦你知道吗？就是，她让你很烦的时候你就会把她对你的好呀什么的，全部都忘了，就在心里疯狂地骂她，但是理智还是告诉你，不可以吵架，不可以撕破脸。”林安说完顿了顿，“唉，就是挺贱的，等她再对你好的时候，你心里就会愧疚了，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
“你说张鹭啊？”魏川把肉放到烤盘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
“不是，那倒不是。”林安连连摆手，自己再混蛋也不能在人弟弟面前说她的坏话啊。
“那是谁啊？”
“呃，也没有谁，就是这么一说。”林安有点尴尬，好像和他说得太多了。
“经常这样自己生闷气不好的，容易得乳腺癌。”魏川一本正经。
“滚！”林安深吸一口气。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和我说呀，我又不会告诉别人。”魏川给她倒了杯可乐，“慢慢说。”
“嗯……”林安怪不好意思的，“就是我的隔壁床嘛……”
“哦，我知道，吴雨，对吧？”
“嗯，就是……我们宿舍吧，我跟她的关系应该是算比较好的，就是比老大他们要稍微好一点点。”林安想了想补充道：“因为军训，军训的时候老大和张鹭两个人一块儿走，我就和吴雨一起吃饭嘛。”
“嗯。”
“就，前段时间吧，我和她冷战了超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无缘无故就不理我了。”林安回忆起来还觉得委屈，虽然现在已经和好了，但是这都不影响她委屈，“本来我们早上都是一起出门吃早餐的，然后再各自去上课。她莫名其妙的，早上就自己先走了，说都不说一声的。她不是喜欢磨蹭吗，一般我要等一等她的，她早上就提前起来了，自己弄好了就走了。我坐在那里擦脸，她把门砰一下就甩上了，我都无语了。”
林安没和别人说过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在黎珠她们面前说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的坏话。舍长她们就更不行了，一个宿舍的，在背后嚼舌根不好。魏川……魏川，算了，魏川又不一样……
“然后本来我们的专业课嘛，一般都是上午或者下午的最后一节，上完课不是就去吃饭了吗。”林安咕咚咕咚咽了两口可乐，“平时我们都是一起去吃饭的，然后我先收拾好东西就在教室门口等她。然后那段时间她下课就走了，背影都不带留给我的。”
“哦，然后呢？”
“然后？”林安想了想，“哦，然后吴雨真的很让人无语，她真的是小学鸡本人。”
“就是我跟你说，我们阳台的晾衣杆有四五根吧，天花板上的那个，然后栏杆外面有一根。栏杆外面那个一般是挂毛巾啊，床单什么的嘛。那天天花板上的晾衣杆都挂满了衣服，只有一根杆子是空的，我就把衣服挂在上面了。等早上我起床刷牙，抬头一看，那个杆子还有一半是空的，她把衣服全部晾到外面了，就是不和我的衣服晾在一起。”
“呃……”魏川一时间也不知道改做出什么评价才好，这也太……太……太小学生了。
“哦，因为吴雨这个懒猪，老是拖着不愿意晾衣服，所以一般她都是最后一个晾衣服的。”林安补充，“不是我要挤掉她的位置哦，我还给她留了一半的位置呢。”
“行了，知道你人美心善。”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所以呢？”
“所以什么？”林安嘴里含着肉，有些疑惑地抬头。
“所以你没有问她为什么跟你冷战吗？”
“问个屁，我有病吗问这个，不是很尴尬？”林安不懂他的脑回路，“好吧，你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鸡。”
“咦，你说哦。”
“什么？”
“为什么是小学鸡不是小学鸭呢？”魏川一脸严肃，“我觉得小学猪也挺好的，还挺可爱耶。”
“耶？为什么要用耶这个语气词？”林安面无表情。
“那为什么是小学鸡嘛。”
“就是因为……因为……滚，我也不知道，小学鸡就是小学鸡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林安本以为自己能将答案脱口而出的，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小学鸡，于是蛮不讲理地结束了这段对话。
魏川看着她低下头拼命往嘴里塞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以后又抿起嘴唇把腮帮子鼓起来……像只河豚，气鼓鼓的。
“对啊，你说为什么叫小学鸡呢？”林安吃着吃着突然冒出一句。
距离刚刚的对话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中间展开了关于体测、二维码签到项目的花式吐槽等等一系列话题。魏川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一茬。
“可能是专业术语吧，或者是小学鸡顺口？”魏川想了想说。
“可是你这么说，我觉得小学猪也挺顺口的……到底为什么叫小学鸡啊？”
“小学猪就小学猪呗，以后就叫你小学猪呗，你这么喜欢。”
“滚。你才是猪。”
魏川伸出手捧住自己的脸，手肘撑在桌子上，笑得眼角都挤出了褶子，“我是你的掌上明珠呀。”
“不，你不是，你是等下要被我抛进马里亚纳海沟的玻璃弹珠。”
“你伤到我的心了，坏女人。”
“你好骚啊。”林安摇了摇头，“男孩子要洁身自好，自尊自爱自律，知道吗？”
“知道惹。”魏川点点头。
“你还说惹？惹？”
“可爱吗？”
“一般吧……”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去洗手间，你帮我看一下包哦。”
“去吧去吧。”
林安上完洗手间回来发现魏川已经响应国家光盘行动的号召把剩下的肉都扫干净了，还贴心地给她续上了饮料。
“吃完了？”
“啊……我以为你吃饱了，那要不再……”魏川理解错误。
“不是不是，我吃饱了，我的意思是你也太能吃了吧？猪吗你？”林安挠了挠头，“你爸妈怎么养得起你哦，我的天。”
“还好还好，一般能吃。”
“行吧。”她点点头，“那走吧，一点了……”
“走吧，怎么回去啊？”
“我坐公交啊，688到我家。你坐什么车？”
“688。”
“688又不到嘉禾苑，下了车还有走一段路的。”勤俭节约如林安，出门基本上靠搭公交坐地铁，因此对经过自家门口的公交线路了如指掌。
“没事啊，我正好坐到西江新城那边有点事情。”魏川随口胡诌。
“你去西江新城干嘛？”西江新城那块最出名的就是高楼上挂着的红底黄字横幅“写字楼出租”，数十栋写字楼轮着挂，一年到头就没停过的。
“你管我去干嘛，这么关心我？”魏川也不知道他要去西江新城干什么，他连西江新城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我管你去干什么。”林安翻了个白眼，又被魏川这个狗人套路了。APP显示688路公交车还有四分钟到达站台，下一班还有二十二分钟。两个人刚刚边走边吵，才刚刚下到一楼。
“快一点，还有四分钟公交车就要到了。”林安加快了脚步，但是魏川还是闲闲散散地跟逛公园一样在后面龟速蠕动。
“叫你快一点，哎呀！”林安真的是服了他，她本来就是急性子，气不过于是抓住魏川的袖子，拖着他往前走。“走快一点。”
“好了好了好了。”魏川这才加快了脚步。
好在最后赶上了公交车。商场离湖光新园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于是魏川胡诌出来的鬼话也就破灭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下车？”林安一回头就看见了跟着她下了公交的魏川，一阵疑惑。
“呃，治安不太好，我送送你嘛。”魏川想把手插到裤袋里，结果今天穿的裤子没有侧袋，找了一会儿手没地方安放，只好尴尬地放到了头上，挠了挠头发。
“行吧……谢谢宁。”林安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他又在挠头，没忍住开口“别挠了，本来就丑，再给挠秃了就真的影响市容了。”
“你不嫌弃就行了啊。”魏川理不直气也壮。
“对不起，我嫌弃。”林安把嘴抿成一字，面无表情道：“我走咯，拜拜。”
“拜拜，后天见。”魏川挥了挥手。
“嗯，拜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