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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攻打徐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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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陶谦正在徐州彭城处理事务,突听兵卒来报,曹操领兵攻打徐州。
“什么!曹操为何要打徐州?”
那兵卒道:“说是......。”
陶谦沉下了脸道:“大声点。”
兵卒抬头瞅了陶谦一眼,小心翼翼的道:“说是为父报仇。”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嘴上这么说,陶谦心中却大为惊恐,猜想必是截杀曹嵩之事败露,曹操前来报仇。于是书信一封,送至袁术处求援。
本想再书信一封,送至幽州公孙瓒处求援,他与公孙瓒曾为盟友,二人相处不错,公孙瓒必会派兵前来援助。
但一想到幽州与徐州的距离,便放弃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又想到,不管什么原因,但张闿并未成功杀死曹嵩,却是事实。事情或许还有商谈的余地。
于是派侍从去传张闿前来,想再仔细问一问当日的情况。
过了约半个时辰,侍从一个人回来了。
陶谦道:“你说什么!”
侍从期期艾艾的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便:“张闿校尉不见了。”
陶谦深吸了口气道:“什么叫不见了,几时不见了?他的亲朋好友处可曾寻了?”
侍从低头弯腰道:“仆这就去寻,去问。”
过了一个时辰,侍从满头大汗的回来了,道:“城门守卫说,张闿校尉前日便拿了您的手令,说是奉您的密令办事,出城去了。”
陶谦怒道:“那就把他的家里人,带来见我。”
侍从的头更低了:“他家已经空了。跟着他出城的是两个小子,可能是他的妻儿改了装扮。”
陶谦让侍从退下。关上门,臭骂了张闿一顿,方才解气。
陶谦深知自己这边没人能打过曹操的军队,一时坐立难安,又毫无办法,只好每日里期盼援军的到来。
而另一边,青州州牧府中,孙尚香最终穿了武将常服。无他,唯顺眼尔。
孙尚香一进待客厅,便见贾诩与一人在喝茶。
那人转头看来,孙尚香霎时间什么古今名词便全都忘了,满眼满心只剩下一句话,天下间竟有这等的人物!
孙尚香心中想着,脚步却未停,待走进,又闻到一股幽兰香气。
她平生所见,周公瑾已是极为英俊,而这人又多了一份清秀通雅之气。
清者,天地之清明正气;秀者,草木山川之灵秀;通雅者,通达雅致也,其文昌才气,万中无一。
若说清秀为先天之炁,那通雅便是后天之气。二者兼具,生平仅见。
却说,贾诩和荀彧,在看到孙尚香时,都已起身,此时,三人对立。
荀彧拱手作揖:“在下荀彧,字文若,代我家主公多谢吕州牧,华县援手之情。”
孙尚香伸手搀扶,道:“曹刺史有英雄气概,其父在我眼前遇难,布岂能袖手,此事又何言谢字。”说着,请二人入座。
三人落座,荀彧双手持杯,道:“我以茶代酒,谢吕州牧高义。”言罢,右手执杯,左手挡在前面,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孙尚香不语,也将茶饮尽。
荀彧又道:“我家主公令我前来,一是谢吕州牧大恩,二是替主公照顾其父。
不瞒吕州牧,主公听闻此事,已领兵去攻打徐州。待徐州事了,会亲自来拜访吕州牧。这段日子,彧和曹大人恐要麻烦吕州牧了。”
孙尚香笑道:“这算不得什么事,曹老先生现在就住在离州牧府不远的地方,那地方也够大,你们可以住在一处。”
孙尚香看了看旁边的铜壶刻漏,道:“正好到了饭时,等用过饭,我让人送你去曹老先生的住所。”
荀彧欣然应允。
饭毕,已是申时,孙尚香派人,将荀彧送去了,曹嵩暂住的地方。
荀彧与曹嵩相见,又是一番问候,二人在交谈中不动声色的交换了情报。
日落月升,黑白交替,如此又过了七日。
陶谦看着手中袁术的回信,字里行间都是拒绝出兵的意思,脸色愈发难看。
恰巧此时,一下属来报:“大人,我们又失一县。”
陶谦刷的一下站起来,茶杯被撞翻,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正如此刻陶谦的心情。
这才多久,曹操又拿下他徐州一县,曹操手下怎么那么能打?
“大人,七日内,徐州已失去十县,我们该怎么办?”
陶谦脸色苍白的跌回榻上,良久,方嗓音嘶哑的道:“我再想想,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散去。
又过了几日,曹营捷报频传,徐州已被打下了一半。曹操与夏侯惇意气风发,看着徐州的山水,笑得开怀。
陶谦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沉默不语。每天听着下面来报,徐州又有哪里失守,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十五日。
从最初的震怒,到无能为力的悲哀、恐惧,再到现在的平静。
至少表面上做到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整夜的睡不着。就站在这里看着徐州的景色,或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回想着和徐州的记忆。
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下定了决心。
陶谦叫来了所有的心腹,大家整齐的坐在屋内。
陶谦道:“徐州共六十二县,至今已有三十一县失守。衮州兵强马壮,曹操来势汹汹,我徐州多为文人墨客,此次刀兵之劫,难以避免。”
众人沉默不语。
陶谦又道:“战争一起,必有波及,我纵有罪,徐州城两百七十万百姓何其无辜。事到如今,再做抵挡,也无异于螳臂当车,无济于事。
唯有一计,尔等把我绑缚于曹营。愿我一死,能平息曹操的怒火,让徐州百姓免于战乱之苦。”
“主公不可。”
“万万不可。”
“主公,曹操狠厉残暴,狡诈奸滑,不值一信啊。”
众人再三阻扰,劝陶谦打消这个念头。
陶谦听后,苦笑道:“又有什么办法?待曹军长驱直入,我必不会有好下场。如此,至少可以让徐州百姓好过些,也是我这个州牧,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有武将道:“曹操攻打徐州多日,粮草必定所剩不多。半个徐州也不小,又是在我们的地盘,他想打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们可以先围而不打,拖着他们,等他们饿的没有力气,再一举攻下。末将愿死战到底,请主公应允。”
又有文士道:“或可派人去烧他们的粮草,以免夜长梦多。”
陶谦心中叹气,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道:“我心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我走后,徐州便交给你们了。”
众人含泪应下。
陶谦想,若真的成功烧了对方的粮草,以曹操的心性,若是徐州败了,恐怕他的死,也无法平息曹军的怒气。
血战到底又有几分把握能赢?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是他想看到的。
至少这半个徐州,能保下。足够了。
既然已做好决定,就不必拖延。
第二日一早,曹营中,曹操正在做战略部署。突听士兵来报:“报,外面有一人自称徐州牧陶谦,说是要见主公。”
曹操道:“只有他一个人吗?”
士兵回道:“是。”
曹操看向身旁的夏侯惇,惊诧道:“陶谦一人自缚于此,要见我,现在!”
夏侯惇比他更懵。
不怪曹操惊讶,两军对垒,打到一半,一军主帅将自己绑到了敌营门口,这什么操作。
来个受伤的将军、军师,可以说是苦肉计。绑个仇人,还可以说是借刀杀人。这一下子,来个最高领导,还是被绑的,就让人摸不着头脑,心里没底了。
不过曹操才不怕,不但不怕,还挺兴奋。敌人的笑话嘛,不看白不看。
曹操忍着笑意,道:“把陶恭祖带进来。”
士兵道:“是。”
不一会儿,士兵就押着陶谦进了营帐之中,随后退出。
曹操坐在营帐中,陶谦双手反绑身后,站在曹操面前。
曹操道:“陶州牧此番来见我,意欲何为?”
陶谦道:“谦任凭处置,惟愿曹刺史不再伤我徐州一人。”
曹操面上看不出情绪,道:“任凭处置?若我要整个徐州城呢?”
陶谦来之前想,曹操要打下徐州,也势必损失惨重。
曹操已经拿下半个徐州城,也可以杀死自己这个主谋之一,再说曹嵩又没死,也算满载而归,更没必要这么做。
想到这,心中苦涩,拿着自己的命,叫敌人满载而归,陶谦啊陶谦,你真是,哎......
却没想到曹操的胃口这么大,一时面上发青,竟无话可说。只能在心里骂几句。
曹操道:“陶州牧怎地不说话?”
陶谦要气死了。说是,岂不是要将徐州拱手相让;说否,今日不但白来,还赔了自己。
曹操继续道:“是或否没关系,反正我打算屠城来着。”
陶谦猛地看向曹操,见他神态平静,好似早已做好决定,心中惊惧,面上浮现出后悔、懊恼之色。
在陶谦后方的夏侯惇,也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又很快隐去。
陶谦道:“你不能这么做。”
曹操道:“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