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z罪》褪尽铅华

28、罪孽

　　“所以说香妖就这么被你封印了？”寒夜质问丈夫的口吻，那样的怀疑。
　　“欧凯文可是优秀的医生，智商是葬妖中最高的，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是我为什么选上他的原因，寒夜，你也不用讶异。”天妖漫不经心的口吻，反而让寒夜更加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温润而安静的丈夫。

　　“欢，不要多心，也不要再恐惧了，现在我已经封印了香妖，只要等到月初之夜，我就可以攻破她的暗门，获得她的妖力，到那个时候，小黄就不必一个人孤军奋战了，你说是吧，小黄？”
　　“啊，什么？”小黄被这么一呼唤，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小黄，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小丹忧心忡忡的看着小黄，Eric又开始他的不合时宜。“我看他是被哪只妖怪迷了心窍吧。”
　　天妖和小黄同时抬头看Eric，他的眼色完全掩盖在自己的墨镜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利用香妖对欧医生动了感情来封印她，似乎有点——”小丹声音越说越小，天妖看看她，“你可要知道，这是你可以生存下去的唯一的办法，也是你可以帮助人类摆脱妖道的唯一途径。”
　　“可是我是个女的，肚肚她完全知道我的底细，她怎么也不可能在我面前流露出什么情感来啊。”小丹一脸愁云惨淡，“难道我的命运就该是成为她的祭品吗?”
　　以往这个时候小黄都是会站出来安慰她的，可是今天，他却仿佛在神游太虚，完全没有听到小丹的担忧。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恋爱了。”Eric说，“只怕这个时候会来和你谈恋爱的都是妖怪吧。”

　　“你瞎说什么！”
　　“是不是瞎说，试试就知道了，月初之夜，势必还会有一场恶斗，你把你的小女友叫来，我就不信她不出手救她的同伴。”
　　小黄刚要反驳，天妖却斩断了他们的对峙。
　　“这倒不妨是个好办法。”
　　“天妖，你这什么意思？”小黄吹胡子瞪眼睛。
　　“就是表面的意思，Eric的方法很有效。”

　　“可是如果小黄的新女友真是妖怪，那不是嗜血的p就是她们的老大，无论是哪一个都很难对付啊，这相当于引狼入室啊。”小丹说。
　　“没错，而且这么做，凯文的生命安全也会受到威胁。”寒夜说，“我不是不相信小黄影壁的力量，只是多一个妖怪在身边，总是不稳妥。”

　　“她根本不是我的什么女友。”小黄憋红了脸，“我再说一遍，我爱的只有若纤。”

　　苏绿桐看着红脸的小黄笑了，水月看看自己的镜子中那些面孔，也跟着笑着说，“老大，这一次，是不是该我出马了？”
　　“还不是你去的时候，那一边，我早就安排好了。”苏绿桐颇有深意的说。

　　太平间里，一具冰尸的白布渐渐滑下，被开颅的脑壳渐渐和在一起，慢慢的脑壳长出了黑亮的长发，眼珠翻动，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皮肤开始恢复血色，却仍是惨白，脸上的红疤显现，ada转了转头，露出笑容。
　　没有想到，混入太平间是如此容易。
　　Ada如入无人之境的穿越了墙壁，进入内间，正中只停了一具尸体，那就是被欧凯文精心保护起来的天赐的躯体。

　　Ada轻手放在他的心脏处，悠扬的钟声回响在太平间里，不消一会，天赐突地睁开了眼睛，第一句竟是：

　　香和欧凯文，到底谁赢了？

　　Ada温柔的环上他的脖子，“当然是欧凯文，别忘了，他们可是有天妖。”
　　“天妖是——”
　　“嘘，有些秘密，还是留在最后说的好，天赐。”
　　“你不单单是为了我的躯体才混进医院的吧。”天赐依旧洞悉一切的说。
　　“不愧是天赐，当然，我也是为了撮合香的好事嘛，扮成患者，好让他们有一起做手术的机会，你不知道我躺在手术台上看着他们彼此抛媚眼，有趣的很。”
　　“可是好像事情并不像你预料的那样发展啊。”天赐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虽然无论谁吃掉了谁，结局都是一样。”
　　“没错，这也就是为何我要不惜任何代价吃了你，因为对于那些蒙在鼓里的人来说，最后一刻知道真相，才是最残酷的。”ada的手指拂过天赐的脸颊，“早知道你转世重生后会如此深明大义，我会早早就让你进入轮回之祭的，我——”

　　天赐捂住她的嘴，“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是怕我经受不住轮回之祭的折磨，放弃回到这个世上的念头。”
　　“那不是一般的折磨，你听到的是千百年来愚蠢的人类最黑暗的诅咒和撕心裂肺的嚎叫，它们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吞噬你的神经，让你有想要逃走的欲望，可是，既便如此，你还是选择接受你的使命，回到这肮脏的人世间，和我一起，完成最后的任务。”
　　天赐默然的点点头。
　　“其实，我甚至有些希望，他们每个人都尽早成为祭品，进入轮回之祭——”
　　“不是每个人都能挺过来的，譬如说性格懦弱的小黄和小丹，他们只能靠着成为法器来继承妖力，不过，无论是哪一条路，故事的结局只有一个。”

　　罪孽。
　　无止境的罪孽。
　　写在人类的基因里。
　　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无所谓是祭品还是法器，无所谓是妖是人。
　　真相铺天盖地来临的那一天，只剩下无至今的自嘲。
　　兜兜转转
　　其实是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