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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一章 ...

  •   女人躺在一株大的花树下,大睁着眼睛,美则美矣,没有生气。
      白小千试图扶起女人,可是女人的身体沉重极了,当她意识到女人死了,她的手上已沾到不少鲜血。
      血迹弥漫开来,濡湿了白小千的鞋,那腻意仿佛藤蔓狠狠缠上她的心头,她深喘一口气,倒退了一步,肩头却被人搭住,她惊跳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是我。”
      白小千抬起眼,看到殷禛。
      在这时见到殷禛的脸,她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刷的一下扑抱上去,又骤然记起手上的血,忙缩回来,可是眼光落处,双手竟然干净如初。
      白小千回眸地上,花树簌簌,一片清明,原本躺在那儿的女人也不见了,她揉揉眼睛,奇道:“这个……”
      还没等白小千开口,殷禛就闲闲把她方才从见到两个和尚到那女人的经历一一道出,白小千更觉不可思议,殷禛双目注视着她,问道:“你所看到的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情,莫非你从小到大,从不知自己拥有这样的本领?”
      白小千仰首认真想了半日,道:“有是有……有一次过年,我在宫里一面看戏一面吃糕,突然看见自己被糖糕噎住昏了过去,从椅子上跌倒在地的样子……后来我真的昏了,不过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头碰到了椅子旁边的桌子,还是撞到了地板,宫人们说我下嘴唇擦伤,可吓坏了,我说我事先看到了,却没人信。”
      殷禛接道:“那时你多大?”
      白小千掐指算算:“十二岁了罢。”她摸摸嘴唇,指着地方给殷禛看,“喏,就是这里。”
      殷禛也没说话,光瞅着她,仿佛吃不准她是傻天真呢,还是真傻瓜,不过他觉得她这举动颇有几分爱娇的意思,倒很看得入眼,于是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走吧。”
      他往院外走去,白小千又回头看看花树底下,仍空无一人,她愣了愣,才追过去:“喂——你是说待会儿真有个女人会在这里那个什么吗?我们就不管了?”
      殷禛头也不回道:“闹了这么半日,你肚子不饿么?”
      某人的肚子立马应声不争气的咕咕起来,良辰美景,咕咕唧唧,谁还好意思开口破坏这风光呢。

      白小千晃晃荡荡地跟着殷禛下了山,城中男女包括里巷之人不知在过什么节日,载酒漫游,纵情取乐。
      殷禛在一家包子铺前停了脚,白小千歪头看那做包子的年轻师傅,忽忽想到初次和殷禛相遇的情景,不由朝他望去,偏巧他也回过头来,两下碰个正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潮好像都缓了下来、静了开去,白小千眼中便只得殷禛一人,而他眼底……
      偏就在此时,白小千耳中又听到一名男子略微沙哑的低唤:“七七?”随之而来的还夹杂着女子的轻笑之声,那声息虽低,却说不出的曼妙旖旎。
      白小千心中一动,转步跟着走去,转过两条小弄,豁然进了摩肩接踵,人挤人的河流。
      宝马雕车香满路,她进退失据,蓦然回首,不见了殷禛,心头正着忙,有甚么物事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搭在她的肩,上面更是传来阵阵笑语,一时暗香盈盈。
      白小千取下肩头物事,展开来看处,是一方红帕,极细密柔软的质地,繁锦图纹如画细腻,边脚精修三个小字“东风主”,她再抬起头来,哗,两栏绮筵绣幌,罗裳红袖,倚而笑者,多为黛眉微绿,檀口薄红的少艾佳人,不过佳人们的视线并非冲着她,而是她身后的殷禛。
      殷禛看一眼白小千手中执着的红帕,念了句:“去也终须去,往也如何往。”
      白小千翻来覆去没在帕上找到别的字,奇道:“什么?”
      “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风主——” 殷禛笑了笑,“你倒好本事,找了这么一间妙处。”
      白小千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跑到了风流道上,还未开口,这家名为“东风主”的红楼里已迎出了个玉钗明珰的美人,弱不胜衣似地小步游游,还手扶着一名年稚容媚的姣童,她先向殷禛施施行了礼,讲起话来莺声燕语:“这位公子爷气宇不凡,想必是外乡的贵客,何不就近来做一回东风主?”
      白小千大瞪着眼睛,盯了美人半天,不知怎么就记起老和尚的话“不要回头看,那是吃人的老虎” ……
      她移开视线,忽然瞥见东风主里面龙马的影子一晃而过,因脱口叫道:“草泥马!”
      美人闻言一吓,楼里立时闪出两名彪形大汉,叉腰斥道:“哪儿来闹事的小……”
      白小千岂容人把话说完,身形一动,便如鱼游水般从两名大汉中间穿过去,径直奔向后楼。
      奔到地方,白小千转了数圈,却也没发现龙马踪影,心中不由犯了嘀咕:难道眼花?
      白小千眼珠子滴溜溜上下左右过了几遭,仍一无所获,大为沮丧之下拔步欲走,只觉头顶一凉,原来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她举袖掩头,掉过身,霍的吸口冷气,眼前不知几时立着一名锦袍男子,就那么淋着雨,仿佛察觉了她的目光,便微微转过脸来,眼角狭长,不失为一个美男子,可是同样喜穿锦袍,他的气质和殷禛截然不同,他更像一个……妖男。
      虽然说不清具体妖在哪里,可那是白小千无法回避的直觉,她本能地转身去找殷禛,殷禛果然已经跟着她走了过来,她拉住殷禛的手,心里仍有点不适的感觉,然而她要将那妖男指给殷禛看时,发现妖男不见了,就像他凭空出现凭空消失一般。
      白小千摇摇头,敢情摔得心魂震荡了?
      殷禛抬手替白小千遮住头上细雨,先前那名美人引路,将他们带进楼里。

      步入愈深,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披香曲筵,风箫声动,一派明月舞瑶裳,金石媚笙簧的绮丽靡靡。
      美人领着殷禛和白小千入雅座安置,白小千口渴,托杯饮了奉上的清茗,斜斜倚在靠枕上凝目望去,只见东风主的舞娘别具风情,一色雪白的长长美腿,绑着网靴,甩首拧股间,更显足踝的柔美,偏那踝上还系着金玲,一舞动起来,真个销魂。
      那戴着玉钗的美人退下后换了装束,从幔间艳烛中妖妖娆娆地舞出来,更有及股长发随着她的舞步柔柔甩动,风情惹人,在座诸人看得大有口干舌燥之势,就白小千眼光所至,已有数男喉结微微滚动,做了咽口水的动作,好像要吃人一般。
      玉钗美人舞着舞着,便到了殷禛坐席之前,撩足扭腰间,眼波流转,妩媚非常。
      殷禛是何等样人,连魔宫舞姬的天魔媚姿也早就阅尽,又怎会将这等小小chun光放在眼里,只叫小奴取了骰子来,侧身与白小千掷骰取乐。
      白小千塞了一嘴好吃的,忙忙灌了水吞下去,摩拳擦掌要和殷禛一较高下,一面掷骰子还一面念咒语:“伊帝弥帝,弥揭罗帝。”
      殷禛听了有趣:“你咕噜咕噜什么呢?”
      白小千瞪起眼,神秘道:“什么咕噜咕噜,这是西域最时兴的骰子咒!只要念好了,六颗骰子就能随呼而转。”说着,她将手一洒,叫将起来,“六个六哟六个六~~~”
      骰子转了数圈停下,倒很整齐,六个一。
      白小千气死了,殷禛笑道:“怎样才算念好?”
      “……”白小千想了想,“据说念个十万遍就好了。”
      殷禛把骰子收拢在手里,轻吹了口气,倒给白小千:“再给你次机会。”
      白小千接过,两手相交猛摇了一阵,伏下身默默念了会儿咒,再一开,立时欢呼起来:“六六我最大!我赢啦!”
      她瞧着殷禛,笑嘻嘻道:“你输了,怎么惩罚?”
      殷禛压根就还没掷过,哪怕他不赢,掷个平手还不是轻而易举,他却也不提,单瞅了瞅白小千:“你说呢?”
      白小千果然摇头晃脑认真寻思起来,却听殷禛道:“不然你跳支舞给我看看罢。”
      啥?
      白小千一时没绕过来:如何赢的人要跳舞给“输”的人看?
      孰知也不容白小千反应,那玉钗美人早观情识趣地娇笑着过来将她扯下舞池,而其它舞娘均散开一旁,把最中心最显眼的位置留给她们。
      孰知也不容白小千反应,那玉钗美人早观情识趣地娇笑着过来将她扯下舞池,而其它舞娘均散开一旁,把最中心最显眼的位置留给她们。
      众人见居然有外来者与东风主的头牌名妓斗舞,顿时轰然叫好,更有好事之徒大叫美人芳名“小钗小钗我们挺你”`````
      殷禛没事人一大堆的闲作座上观。
      白小千尚处游离状态,听见人叫,因问美人:“你叫小叉?好名字,呵呵。”
      小钗一笑,笑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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