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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莫名其妙地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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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尘惶恐地回头看,且见一个身穿淡蓝色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肖尘习惯性地护住自己的下半身:“这河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洗就洗。还有你看什么看,你要下来我也不拦着你。”
守卫微微怔了怔,他不过是负责巡视这一带,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进入灵泉河中,这河里的人没有一丝灵气波动,应该不是门内的人,因玉虚门中,即便是低等弟子,还有是有灵气波动的。他转身,肖尘趁此机会,从河中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衫。
玉虚门内镇守大妖,时常有其他妖物袭击,只为救出大妖。玉虚山门外有很强大的结界,一般无人能进。进入玉虚山门的唯一路中,是有几百年前玉诀真人布下的阵法。玉诀真人乃玉虚门中几百年中一个能羽化成仙的修炼者。他在山门设下的阵法中,若是经过此门带有杀心者,必被杀之。
今日那些妖物进攻玉虚门,守卫见有人在灵泉河中,自是要盘问一二,凡事皆有遗漏,许是前来相助的修仙门派中哪家弟子不懂规矩闯入的呢。
肖尘穿好衣服,将那件红色的外袍披在肩上,低头看着水里的倒映:“这人是我吗?这么小!这是鼻子,这是眼睛……”
要是他之前长成这副祸害人间的模样,那追他的人一定从火车站排到他家了吧。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怀疑披着一层假皮:“好疼好疼。还真是长成这副模样啊,你啊你真是祸国殃民的玩意,难怪别人把你弄进冰里。”
他指着河水,骂着自己。一身红衣在阳光的照亮下,映衬着他的脸,那远处的守卫看得有些痴呆。肖尘想起冰,忽然抬头大吼道:“你是不是又想把我弄进冰里,我可不干!”
拔腿便跑,守卫紧追其后。
肖尘的身影没入一片长草中,他忽然见到一个小孩,那孩子笑着问他:“你们在玩什么,带我一起吧。”
“谁家的孩子,赶紧躲起来!!”他抓着那个孩子躲进草堆中。
那孩子嫌弃道:“你这样他会找到我们的,看我的!”
小肥手比划两下,嘴角露出得意的弧度:“这样气息就消失了,他不会找到我们。你们在玩什么?”
肖尘心想,小孩子还不好骗吗,于是道:“在玩抓迷藏啊,很好玩的。”
孩子显然不懂,他歪着脑袋问:“抓迷藏是什么?”
肖尘好生解释了一通,那孩子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就是不能让他找到了,这简单!”
在孩童的帮助下,肖尘成功躲开灵泉守卫。听风在山林中作响,他竟是不知该往哪里走,这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地界,有修炼的人,该不会也有妖怪什么的吧。
凉风嗖嗖,他缓缓回身,看到一只奇怪的动物?这、这应该不是恐龙吧,体型也太大了些。还未回身已背孩童拉着走:“此乃蜚妖,满身剧毒,稍碰一下便要了你的命!”
“是妖怪?我这乌鸦嘴,真的有妖怪。”
孩童面色严肃,沉吟半会才道:“玉虚门阵法这等妖兽如何能进来,莫不成是他们已经得了那把剑?!”
肖尘全然不懂他在说什么。这孩子看上去不到十岁,却是一副老成模样,竟是比他还要成熟些许。
“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这东西太危险了。”肖尘轻轻在孩子耳边说道,深怕那蜚妖往这边来。
“身为祭祀一族,我岂能袖手旁观!”
“你还……”肖尘话还未道完,且见那孩子跃身而起,消无声息地在蜚妖头顶上。一大一小不知斗了几个来回,附近的树木花草被摧残的惨不忍睹,一些残枝败叶将肖尘整个人盖住,他花费好些力气,才爬出来。
这孩子身上泛着一阵淡青色的光满,手中的多出了一把九尺大镰刀,他抡起镰刀与蜚妖又大战几个回合,过了许久,那蜚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忽然窜逃而去。
孩子脚尖着地:“此事紧急,须得往玉虚旦暮台告知南微真人他们。”
说着肖尘便被他拉着上了旦暮台上。旦暮台上,几大修仙门派的长老正在试图加固大妖的封印。玉虚殿中发生的事情,还未通报到此处。
祭祀一族的大司命席子月正在与南微真人商议封印之事。各门派掌门长老正在苦恼,宁华祖师仙踪难寻,又逢封印松动,毫无对策。
“父亲,大事不好了有蜚妖入侵!”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旦暮台上,有模有样地对着众人作揖:“见过各位仙长。”
肖尘被他拉了过来,就如一只小羔羊那样无措,大眼睛咕噜噜地看着众人,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实际上他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虽然还未严重到去买东西结巴到纸条的程度,但只要人一多,他就开始心慌不知所措。就如此时,他只能光看着众人,甚至要躲在这个小孩童的身后。
大司命席子月:“明歌,真有蜚兽?”
“千真万确。”明歌很坚定地道,随后将肖尘拉在众人面前:“他也见到了。”
肖尘极不情愿地出来,他眼睛都不敢抬,微微往一旁看去,这一看不得了,旦暮台高入云层,可见一片山河锦绣波波澜万状,只是他有点恐高,双脚发软,又迎着风吹,站立不住,只能摊坐在地上。
席子月问他也没有回应:“小兄弟?小兄弟!!”
肖尘抬起眼眸,惊恐中映入一张煞是俊美的脸庞,这样的人竟是一个孩子的爹,古人早婚啊早婚。
“啊、哦。那个东西异常阴毒半人半妖,因是南疆邪修。”
他无意识说出这样的话语,连他自己都不曾清楚为何如此,震惊中他瞳孔收缩,紧紧抓住席明歌,小孩子脾气很好,任由他拉扯着。
席子月想了半会儿,对玉虚门的南微真人道:“真人还记得十八年前临门之战?”
南微真人在玉虚门负责掌事,宁华祖师不在,一切事由皆是他。
他捋了捋三绺胡须,面露悲伤:“为平复临门五把古剑,多少仙友命损于此,贫道又怎会忘记。”南微真人猛地甩动长袖:“大司命是说他们有了那把剑!!”
“若非如此,那些邪修又怎能入得了玉虚门的阵法中。”肖尘莫名其妙地又说出这一句话。他兀然捂住自己的嘴,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身体内还有另外一人的存在?
他可不要与别人共用一副身躯,这太诡异了。反正他身无可恋,东求西告让各路神佛把他驱赶出去,去阴曹地府轮回投胎,别在这诡异的世界生存的好。指不定会投到好人家,一生衣食无忧。
席子月颔首:“那云州肖府怕已陷入危机中,为何仙木没有发出任何警示?”
南微真人叹息道:“自从瑶乐仙子去后,已无几人能勘破仙木的警示了。如今之计,便是将封印加固,莫要让那些邪修得逞,我且命人将阵法再做变化。没预料错的话,能进来的邪修不多,不然此刻怎么如此安宁。“
“太华门飞星来也。”半空之中,肖尘看到一个年轻人脚踏飞剑而来,那意气奋发的模样真是令人羡慕。
“大司命,南微真人。我来迟了。这孩子是当年那个,他母亲是不是明……”飞星看了看大司命的脸色,咳了几声,竟是看到肖尘:“哟!这不是肖尘小友吗?何时出来的,你那……”想想又觉不对,还是不说为妙。
南微真人定晴一瞧,似是要把肖尘身上看出几个窟窿来才罢休。且见飞星过来搂着肖尘的肩膀:“你说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要是往日我来你玉虚门,你都在揽月山备下好酒,让我等痛饮一番呢。怎么你那风浔大师兄去世后,你就忘了我们这些老友了?”
肖尘用了极大的力道才将那双攀在他身上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弄下来:“小哥……”
南微真人眉目微收:“飞星,莫要胡说,肖尘如今还在玉虚殿内,你又不是不知,他若能醒来。宁华祖师又怎么会四处奔走,只为寻求苏醒之法。”
“真人,不要说我不尊敬您。当年陶……算了,当然有人为了复苏肖尘,只身投入魔教,只求那重生之法,可你们却让肖尘亲手杀了他。你们这些老顽固,要不是因与子月的情分,我还不愿来你玉虚门。”飞星越想越气,当年他们四人是如何叱咤风云,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飞星又道:“来来,我的大司命,你看看这天下还有谁人能穿这身红衣衫,那南微人老眼花,你年轻,虽然有个儿子,没我年轻。那你再看看这张脸,你不熟悉,当年我们四人一起醉卧桃林,御风而行你真不记得?要我说何必那么麻烦,用肖尘的血加固封印便好,一群食古不化的东西。”
众人纷纷同意,只有肖尘,一会看着飞星一会儿看着席子月。突然,他意识到别人要用他的血,不管如何他得先逃啊。怕疼与恐高面前,他如何抉择?只能任人宰割了吗?
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不是书生。只能说百无一用是凡人,他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