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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4 ...

  •   七七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想晚间却是有个丫头过来说是二夫人请她过去,她心道麻烦,只道他们又想着法子将她和龙竣两个人凑做一堆,她今日看见玉雯带着丫头端着参茶那个贤惠的样子,心里就是郁闷,却也不好说不去,磨磨蹭蹭地晃了过去,结果却是吓了一跳,晋王、泰王并着龙竣龙越都在二夫人时常管事的那个小厅坐着。
      看她进来很有三堂会审的意思,她立刻觉得分外的不对,警惕地寻了个位子坐下来了,心里反复揣摩都是觉得是和龙越出去买的那只猎狗的事情,都是龙越讨厌非缠着她“散心”,她有什么心可散?最后只好买了条狗安慰了一下龙越了事,当时刘福过去付账的时候脸都绿了,不过四千多两银子,至于嘛!
      泰王看她坐定,“七七,这个王才是你家什么人?“
      王才?王才怎么了?“是父王府里王总管弟弟的儿子。”
      “你知道他在京里做的什么生意?”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她拿了十万两银子入股的事情他们知道了?不知道的话也不过就是她问娘家要了些钱,至于没面子到这个地步吗?“采办货物,还有当铺,货栈什么的吧。”难道是王才做的生意不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父王吩咐过的,不放高利贷。”
      龙越看了一眼龙竣想笑,天南王开当铺,嫂子连高利贷都知道啊,不当家可惜了了啊。
      泰王笑了一下,“这回他进的什么货物,自己家的货栈不用要放到我们的庄子来?”
      七七觉得泰王有点过分,好歹她名目上乖乖的也是他们家媳妇,至于借几间库房就这样问得清楚吗?皱了一下眉头,“货物太多了放不下,二十多万石粮食什么的,还有药材要防潮防蛀,城里哪家货栈也放不下啊。”
      龙越倒吸了一口冷气,晋王和泰王对视都是一阵沉默,七七看了他们一眼,再看龙竣面色沉重,还带着刚从抚平赶回来的倦色,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悠悠然的带着那种让她说不清楚的神情,赶紧别开了眼,心里顿时沉得好重,泰王吩咐她,明日叫王才过来府上说话,她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下来。
      泰王看她混不在意的样子,觉得很有必要让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清楚一下情况,免得小心眼胡思乱想总把自己当外人。给了龙竣一个眼色,龙竣点了点头,也好算是一个和她说话的机会。
      七七回到风云居就问芳凝那个王才是不是有什么不地道的地方,芳凝如今怀了孩子,做事情有些糊涂,说不定有什么事情被王才糊弄了也说不定。芳凝想了半天也没觉得什么不对的地方,采办办得挺好,和官员商人相处也没见坑蒙拐骗,难道是晋王家里看不惯他开着当铺?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兰宝的声音,说是世子爷来了,七七一直避着他,龙竣这段时间常在抚平,倒是没想到他会过来。
      七七看见芳凝出去留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但是龙竣开始说事情之后她便开始皱着眉头沉思起来,最后得出了个结论,王才利令智昏差点害死她了。
      蝗灾来的突然,原本龙家父子已经在抚平招募训练新军准备一血前耻收复失去的两座边城,结果蝗虫一过,朝廷赈灾赈了个精穷,不仅新募来的新兵都就地遣散,就连去年那一仗的死伤兵丁的抚恤也给不出来。
      去年那一仗,可谓是一场惨败,跟随晋王掩护的三千精骑逃入森林活着逃回来的还不到两百人,就是跟着龙竣突围的那一千余人马加上皇上的亲卫到了龙城的时候也不到五百人了,这些人家里新丧,正是最苦的时候,朝廷的抚恤下不来当真是让人无法过活,一时之间抚平城外伤残的士兵,还有阵亡将士的家属围得府衙外面一片凄风惨雨,晋王请了几次旨意都是没有回应,后来亲自去见了四皇子,说不是他的差事,他管不了。再去见太子,却更是只得了皮笑肉不笑的一阵“冤枉”,他没钱,钱袋子攥在四皇子手里呢。晋王气苦大怒,闹到了皇帝那里,如今是有了旨意,务必从优抚恤,总算是安抚了下去,却是将太子和四皇子一体得罪,晋王从八月起就一直称病正是要避开这个风头。
      今年天时实在不好,蝗灾之后看这个阴雨连绵的架势,秋汛的形式也决不会好,京城里面已是开始米面抬价,王才囤积粮食不用说,就是打算发这个财,旁人自然不过是唾骂一声罢了,可是若是将这些个粮食放到龙家的库房里一旦高价卖出,非被人骂道貌岸然不可,这个风口浪尖上龙家原本就是众矢之的,可是受不了有人借机发难。
      七七咬牙郁闷,人倒霉的时候真的喝口茶水都要塞牙,这个时候王才居然给她添乱,看她明天收拾他。
      龙竣看着她蹙眉沉思,心思却已然不在王才的身上,他渴望这样的时刻已经很久了,忍不住就伸手抚摸她娇嫩的小脸。
      七七如触电一般地闪开,龙竣心里如焚如炙,隐忍着心头的翻腾,“七七,我们这样还要多久?”
      七七不敢看他,多久?她从来不敢想这个问题,一想就觉得永远一样绝望。等抬起头,他已经走了,门外空落落的黑暗,心也跟着空落起来,要多久?她觉得害怕,龙竣刚才离开时候的眼神仿佛是恨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了的那扇门,不知不觉眼前就模糊了起来。
      芳凝带着兰宝进来,扶她坐回椅子上,劝她,龙竣这么长时间没娶玉雯该算是表明态度了,换到旁人家里,她这个夫人要是松了嘴,男人怎么会不愿意多一个老婆?
      芳凝做了母亲,什么都以孩子的方向出发,便说起她的母亲来,“王妃和王爷若不好怎么会有你呢?”
      七七趴在桌子上,恨不得把耳朵蒙起来,好什么好?可不就生出这样一个她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王谁说过她一句好话来?她知道自己脾气乖戾,可是谁让她没有母亲?谁让她父王看见她就想起对她母亲的愧疚来?她这样的小孩子,要来干什么?像如今一样被人当怪物看吗?
      她不是不知道龙竣很好,如果龙竣不好,父王不会千里迢迢把她嫁过来,所以必定是她不好,别的女人不会计较,或者是计较也会放在心里,可是她却做不到,她想到要那样生活一辈子,还不如让她这样躲着一辈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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