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月出》苏沅Lily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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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渊清就和拜月一起出发了，两人都会仙术，像什么衣服食物金钱，基本都可以用法术变化。
　　在这具身体里呆了这么久，渊清对这个世界的仙法概念也有了一些猜测，所谓仙术，应当就是一些特殊的人掌握了转换世界物质的能力。世界万物的得失来去都是守恒的，掌握了转换能力的人，可以以意念将空气、水分或者其他的分子结构改变，转变成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
　　这是渊清对仙妖魔幻之事唯一的科学揣测了。
　　世界之大，千万里山海，渊清和拜月虽然身怀术法，但也不可能一路走着去，在无人的地方还可乘仙御风，但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就只能靠脚走了。用南诏汉化方言来讲，就是jio扁，渊清猜测可能是走路把脚都走扁了的意思。
　　从大理往东南方向出发，途经昆明，在欣赏了八百里滇池的风光后，渊清与拜月终于进入了北宋境内。
　　尽管大宋国土人口都远远在南诏之上，可一路走来，除却荒郊的廖无人烟，渊清明显看出大宋子民的处境和待遇，不及南诏。
　　虽然历史学的不大好，但原主的记忆和一点点的现代思维，她能猜到这是常年的战乱所致。
　　大辽西夏与吐蕃的三方逼迫，哪怕大理目前为拜月控制，傀儡皇帝并无与其他三国联合进军大宋之意，宋国的子民也不堪其扰。
　　因为两人都算得上是南诏的重臣，无故出现在大宋被查探到会引起无端的麻烦，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渊清和拜月没有走官道，而是绕着山林小路。
　　自古云贵巴蜀一带，路途崎岖，山势险峻，就算是呈现的大能来，翻山越岭也难免疲惫，所以每到一个村落，两人都会投宿休整一番。
　　好在茶马古道同行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大理到大宋的沿途山道都有痕迹，不至于让人迷路，沿途的村落也习惯了番邦南蛮的借宿，只要利益给够了，没人会在意他们。
　　不过这就带来了些许不便，路上尽是些牛屎马粪，有时还有人中金，拜月面色不改，但行走变成浮起离地面约两掌，一路飘着。
　　大哥不说二哥，渊清虽然是农村出生，但改革春风吹满地，这样腌臜的路面已经是她幼年里的记忆，多年未曾经历了。她憋一口气，紧紧跟在拜月身后。
　　新鲜的农家肥，味道怪上头的。
　　好容易到了投宿的地点，渊清谎称自己和拜月是南诏境内游学之人，原本是随着马帮金入的宋，但路上出了些岔子两人跟马帮分开了，想在村里借宿几天。
　　时下宋境内的女子还没被打压的如后世般不堪，南诏又一向是女性能顶半边天的民风，村民没有多打听，直接引见了村长。
　　村长也只是查看了两人的路引户籍，便让两人住在村里祠堂边的房子里。
　　村里有专门给马帮修的住所，两人只是暂住，就象征的收取了些铜板，分了两间屋子，毕竟男女大防不可破。
　　看着屋内的摇摇欲坠的破床板，散发着霉臭的旧棉被，渊清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也没说一定要拯救拜月吧，自己为什么要找苦吃呢？
　　这样想着，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渊清转身开了门，是拜月。
　　“圣姑，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爱吗？”
　　此刻恰好是正午，两人的屋外不远处是一条小河，穿着灰褐色衣裙的妇女正在下游敲打着衣物，一股股黑水顺着水流消散，上游则是光屁股的小孩们在戏水。
　　虽然穷时穷了点，但这画面不可不说的平和。
　　其实南诏，也常有这样的景象，拜月看过，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这不过是人们为了衣食生活不得不做的，谈不上爱。
　　忽然孩群里发生了喧闹，渊清定睛一看，是一个小童跌入了河中央。毕竟是条河，这些孩子戏水只是在水边，河中央水流较急，这孩子遭罪了。
　　渊清手中迅速捏了法决，将孩子不留痕迹的往岸边带，装作是他自己挣扎游离了河中央。
　　孩子总算脱险，下游捣衣的妇女也终于发现自己孩子出了事，手一松木棒掉进水里，衣服也差点被冲走，还好旁边的人手快捞了一把。
　　那妇人忙跑过来，把自己的孩子带离河岸，检查过孩子无时候，她痛苦着在孩子屁股上打了几下，那力道之大，渊清都能看得到小童屁股上的掌印。“叫你玩水叫你玩水，下次直接跌进去别再上来了，你是想娘气死不成？”
　　小童也呜咽的哭着，喊道：“娘，疼啊！”
　　妇人颤抖的收了手，将小童紧紧搂在怀里，“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怎么活啊！”
　　“这或许，是爱吧。”渊清看着这对母子，对拜月说道。
　　拜月皱起了眉，这样的场景他不是没见过，但，“爱？就是责打自己的孩子？就是口是心非的诅咒孩子吗？”
　　其实渊清也在想这个问题，不管古今，做父母的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总是喜欢用打骂来表达自己的生气，可是孩子能明白吗？
　　他们不能。
　　别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有些疼痛和不解，并不是为人父母一句两句就能说开的，有些事，孩子能记一辈子，到死都不忘不原谅。
　　“或许是爱，但用错了方式表达。”渊清只能这样讲。
　　“错误地表达，还能叫爱吗？”拜月脸上还是一副平和的模样，但话语里却带着讽意，转身回了房。
　　用力揉了揉揉脸，渊清也进了屋，不想再看这对母子的事。
　　实在是没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入睡，渊清在空的地方变出了个小沙发床。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用变化之术解决吧。
　　但，都变出来了，再变没是不是不好？可惜渊清的记忆里没有什么可以装东西的仙法，遗憾的叹了口气，她将沙发床先用幻术遮挡，该吃饭了。
　　这样的情况，拜月也不会想吃东西吧。虽说自己给的钱村里答应包吃了，但在南诏的这段日子渊清一直自己下厨，村里给的又估计不会是多好的食物，吃惯了好东西，渊清觉得自己要凉。
　　那些穿越文里作者不会想回到古代食物的问题吗？还是，架空了？
　　果然，没多久村长就派人送来了晚饭，是几个蒸饼和两碗菜汤。看送饭小姑娘的模样，渊清就知道村长没忽悠自己。尽管北宋发展算得上好，但连年的岁贡，还是给百姓造成了负担，这样的饭食在村里算好的了。
　　分了一半到隔壁房，渊清开始解决自己的饭菜了。这种情况，开火是不可能的，直接变不是不行，但变什么呢？
　　蒸饼送来尚有余温，捏在手里并不是十足的硬，相反还有些软乎，想来这里的人做面食技术不差。做饼的面大概有添加杂粮，蒸出的饼颜色灰黄，卖相一般。
　　研究了一会，渊清变出了点凉片，将蒸饼剖开夹在里边，当肉夹馍吃。呼噜呼噜的连汤带饼吃了个肚儿圆，她端着碗出门，在河边涮了涮，没什么油水，碗筷很容易洗净。
　　也不知道是哪家帮忙做的饭食，还碗筷都不方便，还是留着明天交给送饭的小姑娘吧。
　　渊清坐在桌边，撑着脸看天色一点点沉下去，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进了系统空间。
　　“7538，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渊清疑惑，之前不是说让系统酱油待命吗？怎么把自己招进来了？
　　银白色的金属球一闪一闪，机械音响起，“宿主你都不用修炼修炼的吗？虽然渊清法术不低，但你就这么当一条咸鱼，不好吧？”
　　怎么觉得这系统有些拟人呢？“没什么不好啊，渊清的法术够用了。”
　　“可你别忘了，后期青儿的石像会破碎，到时候你的法术会全部被阿奴吸取，你会成为一个凡人的。”7538说的说的严重，渊清却毫不在意，又打了个哈欠。
　　“到那时候，我也该去下一个世界了吧，不用担心的，谢谢你呦小系统。”渊清伸手摸了摸那颗金属球，毫不留恋的出了系统空间。
　　一打盹的功夫，天就差不多全黑了，快冬天了吧，渊清想着，把门窗锁紧，变出沙发床，蹬了鞋趴上去沉沉睡去。
　　而在她屋外，拜月仰头望着明月，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一觉好眠，大概是睡得早，渊清醒的也早，虽然还想再睡个回笼觉，但理智告诉她不可行，沙发床暴露不得，且拜月还在隔壁呢。
　　于是无奈把沙发床变没，她打开门窗为房间透气，懒洋洋的到河边洗漱去了。
　　回来时经过拜月门前，愣了一会儿，门便开了，拜月一副已然收拾好行囊的模样，对渊清说：“休整一晚，想必圣姑可以继续上路了。”
　　虽说没有决定在村里住多久，但这么急着走，怕也不必，但大佬说要走，渊清也不敢说个不字，忙进屋收拾好了东西，向村长告别后，两人带着干粮离开了这个小村庄。